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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是誰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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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對於沈清宴來說禁足的日子其實並不難過,皇上或許還是念了一些她與他曾經的美好時光,吃穿用度都沒有短了她的。

可是,對於這些外在的事情,她卻全然不在意,自那日從紫宸宮被帶回來之後,沈清宴一直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中。

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何銘辭送給自己的荷包裡會被裝入大量的紅花和麝香,到底是誰要害她們?

沈清宴當然不會懷疑是銘辭要害她,因為不久前她還親眼見著季銘辭的腰間一直都掛著那隻同自己一模一樣的荷包。

只是這背後之人的用心不可謂不歹毒,沈清宴今年才剛剛十七歲,而銘辭更是比她還小上一歲。

兩個如花般年紀的少女,這個人竟然就狠毒到想要永遠剝奪她們倆做母親的權利,真真好狠毒的心!

還有皇上,李雲齊,沈清宴想她永遠都忘不了那日他看向她的目光,那目光中滿滿的全是冷漠與懷疑。

他竟然只是聽完太醫令的陳訴便斷定自己就是害皇后娘娘的兇手,然後還大言不慚的詢問是否是她做的。

曾經信誓旦旦的對她說讓她做自己便好,卻沒想到在他心中連對自己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何其可笑?

夜,紫宸宮。

李雲齊端坐在書案之前,面前是一張薄薄的紙,紙上是一份大理寺白日裡剛剛呈上來的口供。

大理寺透過層層的審問與調查,最終從來往宮外的登記簿上發現了一絲端倪。

季答應的貼身宮女如煙近日裡頻繁來往於宮中與宮外,細細打聽一番才得知不久前如煙的親哥哥欠下了一筆不小的賭債。

債主因為要不到錢而日日在如煙家門口堵著。而巧合的是,就在皇后娘娘出事前一週,如煙出宮回家去了一趟,然後第二日,她的哥哥便還清了債主的所有欠款。

大理寺立刻將如煙帶去問話,還沒等用刑,如煙便嚇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全盤托出了。

原來,是瀟貴妃派人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將季答應親手繡的準備送給淳貴人的荷包裡的藥材偷偷換成了大量的紅花與麝香。

她是那樣善妒驕縱的人,怎麼可以容忍其他人懷上皇上的孩子?

淳貴人與季答應的得寵已經讓她心中不爽快很久了,現在抓住了這樣一個好機會,她怎能不好好利用?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皇后娘娘在臨產前會召淳貴人去鳳儀宮說話,並且同她呆了那樣長的一段時間,最終居然因為吸入了過量的紅花與麝香,導致早產並誕下死胎。

“看來,朕對瀟貴妃還是太過縱容了。”李雲齊看著口供上的白紙黑字,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他對待瀟貴妃一直都是寵愛有餘的,怕的就是她的嫉妒心會擾亂這後宮中的平衡。

但是他卻沒想到,瀟貴妃居然能狠毒到如此地步,兩人在一起這麼些年了,或許他從來沒有看清過她。

“長福,即刻召瀟貴妃來紫宸宮,不許任何人跟著,只讓她一個人來。”

被通知前往紫宸宮的時候尹霧皖還覺得很開心。

可是當她喜氣洋洋的來到紫宸宮,看到的卻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李雲齊,不知道為何這時候的她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

總感覺李雲齊全身似乎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皇上終於想起臣妾了。”尹霧皖嬌滴滴的走到李雲齊的身邊,想著好久都沒同皇上單獨呆過了,今日可要好好的抓住機會。

“跪下!”李雲齊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明明做了那樣惡毒的事情,現下卻還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心裡頓時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了。

“你買通季答應身邊的宮女,往淳貴人的荷包裡調換了大量的麝香和紅花,間接導致皇后早產誕下死胎,朕問你,有沒有這回事!”

“臣妾冤枉!”聽得此,尹霧皖慌忙跪了下來,朝著李雲齊連連磕頭。

“皇上是聽了哪起子小人的挑唆?竟把這等醜事栽贓嫁禍在臣妾的身上,臣妾冤枉!”

李雲齊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還記得那年她初入王府的時候是那樣的活潑明媚的少女。

他明白她父親身居高位,家中人也寵著她,所以哪怕她只是側妃,李雲齊也給了她遠遠超過她身份的權利與寵愛。

對於她偶爾的小性子,李雲齊也從不同她計較,只是一直同曦薇說著後院平衡最重要。

後來,他成為了這東赫國的皇上,封妃大典時,他沒有絲毫猶豫就給了她貴妃的位份,還給了她一個“瀟”做封號。

他一直覺得她是瀟灑的女子,卻不知這些年的寵愛與給予她的權利,早就將她變成了他曾經最最討厭的後宮中那種心狠手辣的女子。

“冤枉?這是大理寺白日才呈上來的如煙的口供,那上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著是瀟貴妃派人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在季答應與淳貴人的荷包上動手腳,你自己看!”

薄薄的紙被盛怒的李雲齊就那樣丟在尹霧皖的腳邊,尹霧皖顫抖著雙手撿起口供,從頭到尾看完以後,她便死死地閉上了雙眼。

她知道,她被算計了,這一遭,她躲不過了。

李雲齊看著眼前這個面如死灰的女子,心裡竟然是說不清的厭惡。

雖然相比於眼前這個女人,他更看重的是她父親的地位與手中的權利。

但是曾幾何時,她們也曾有過可以說得上是舉案齊眉的美好時光,他對她,大概也曾經有過那麼一絲愛的吧。

可是現在,他對這個女人,只覺得從心底裡厭惡。

她在他還是王爺的時候就嫁給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與他的母后是從曾經先帝后宮裡怎樣黑暗的血雨腥風中走出來的。

所以當他當上皇上之後,一直都希望後宮能儘可能保持平衡。

可是這個女人,她為了自己的私慾打破了這道平衡,他觸了他的逆鱗,那便無法原諒了。

“瀟貴妃尹霧皖,謀害后妃,德行有虧。現褫奪封號,貶為答應,遷居永巷,無詔不得出。朕,再也不想看到她!”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您對臣妾當真就這般狠心嗎?”

女子的哭喊在這深夜裡顯得格外的淒涼,可是李雲齊再也不想聽了。

某不知名宮殿。

一女子端坐在上首的貴妃塌上,一個婢女急匆匆的從外間走了進來,伏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完之後,女子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隨即她好似心情極好一般隨手丟了一把金瓜子給那報信的婢女。

那婢女立刻眉開眼笑的謝恩後,轉身想要離開。

但是還沒等她走到門口,便被一個手刀劈暈了過去。

“隨便找個偏僻的井處理了吧。”女子拿帕子擦了擦手,轉頭對著一旁的人說道,“能保守秘密的,從來只有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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