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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欣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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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賢妃站在自己的院子裡,已經過了中秋,她院中的幾十顆金桂都已開花。桂香濃郁,惹的路過忘憂宮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往裡瞧上一瞧。

不過大家都明白這美景可不是誰都有幸能看到的,只有得了嘉賢妃娘娘的青眼,得到邀請,才能有幸看上一看。

茹佩從外間進來的時候,就瞧見自家娘娘正站在院中賞花。風兒將那細碎的桂花吹到了娘娘的身上,娘娘也只是小心翼翼的將花瓣捻在手中。陽光透過金桂樹打在娘娘身上,斑斑駁駁的光暈襯的娘娘特別美好。

她不禁嘆了一口氣,自家娘娘雖然沒有傾城的容貌,可是性格脾氣,乃至於才學,都是極好。她也想不明白為何皇上對娘娘一直淡淡的,如果皇上多偏愛娘娘一些,娘娘何至於要去抬舉那欣貴人。

“你回來了。”嘉賢妃轉過身便看見茹佩正盯著自己發呆,“事情辦好了嗎?”

“是,奴婢剛從欣貴人的飛霜閣回來,她收下了娘娘的帖子,說明日定來拜訪娘娘。”茹佩回道。

“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茹佩是從王府時就跟著自己的老人了,嘉賢妃只看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覺著我不該抬舉欣貴人?”

“奴婢不敢質疑娘娘。”茹佩急忙跪下,“奴婢只是覺著娘娘還年輕,皇上一月裡也總有幾日會來看娘娘,娘娘也不是全無恩寵,萬一來日生下皇子,娘娘何愁未來?”

“恩寵?皇子?”聽得這話,嘉賢妃的臉上便浮現出了滿滿的戲謔之色,“別人或許還會有機會,但是我,不可能了。”

嘉賢妃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些過往,在孃家時候因為自己是庶女所受到的屈辱,進了碩王府之後那稀薄的恩寵,一心繫在王爺身上可是一腔真心卻被王爺利用,還有她的身體……,她淒涼的笑了,心中想的卻是,好在都過去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你應當明白。”嘉賢妃回過神來便對著茹佩說道,“我躲在一旁看看戲,喝喝茶,就能得到我想要的結果,豈不美哉?”

飛霜閣。

剛剛送走嘉賢妃邊的掌事宮女,欣貴人捏著茹佩送來的帖子,拿著不是,放下也不是,那帖子便如同燙手山芋般讓欣貴人覺得左右為難。

而一邊的阿雲卻好似沒有看見自家小主眼中的為難,只是一個勁的唸叨著,“小主這會兒得了嘉賢妃娘娘的青眼,往後咱們飛霜閣的日子可是好過了!”

“你當真覺得這青眼那麼好得嗎?”欣貴人看著一旁什麼都不懂的阿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小主家世好,樣貌好,性格好,為何不能得嘉賢妃娘娘的青眼呢?”阿雲總覺得想不明白,低聲嘀咕著,“反正在奴婢心裡,小主樣樣都是頂好的,皇上不懂欣賞只一味寵著那淳貴人,還是嘉賢妃娘娘慧眼識珠。”

“我有時候真希望自己能和你一般單純。”欣貴人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沒打算繼續同阿雲解釋,只是囑咐她,“明日去了嘉賢妃娘娘的未央宮,你要多看少說,凡事看我眼色行事,知道了嗎?”

“是,奴婢明白。”

擺脫了呱噪的阿雲,欣貴人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桌上那紅彤彤的帖子,心中卻滿是愁雲。

她當然不會同阿雲那般單純的以為嘉賢妃只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請她去賞桂花。她明白嘉賢妃這是在向她拋橄欖枝了,想要拉攏自己的意思不要太過明顯。

她回想著自己進宮這一年多的遭遇,只覺得窩囊極了。

自己明明是這一批秀女之中家世、樣貌都最好的,可是皇上好像就是看不見自己。

雖說那季銘辭現在也不過是靠著淳貴人才在皇上面前得了一些臉,可是當初她卻是她們四個之中最先得寵的那個,不管怎麼說,也總是實打實地得了皇上寵愛一陣的。

可是自己呢?想到這裡,她不禁緊緊地握住了拳頭。自己明明什麼都不差,為什麼就一直不能被皇上看見呢?自己才十七歲,難道下半輩子就要生活在這樣無子又無寵的陰影裡了嗎?她不想,她真的不想!

“不為自己搏上一搏,我到底不甘心!”欣貴人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她緊緊地捏著手中的帖子,再也沒有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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