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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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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湖上各家的花船爭奇鬥豔,岸上亦有舞獅,一時間,好不熱鬧。

當一艘船帆上盡是刻畫鯉魚的花船緩緩駛過時,趙隱握緊了拳頭,這是她距離仇人最近的一次。

看到李文忠腰間的鳴鳳環玉佩,那是爹爹送給孃親的生辰禮物,這狗賊也配。

李文忠早就注意到蕭衡旁邊的趙隱,於是才靠近蕭衡的花船,李文忠想著向世子討來這個小娘子回去做他的十二房姨娘。

蕭衡並未打算讓李文忠上船。“本世子見江對面的舞獅極其熱鬧,先行一步,就不打擾李大人賞風景了。”

李文忠只好作罷,只是眼睛卻從未離開趙隱。

趙隱極力剋制自己想要衝過去殺了他的衝動。李文忠命人將船掉頭,緊跟上蕭衡的花船。

待蕭衡的花船在離陳家不遠處時,蕭衡命將船停靠在一邊,暗中觀察。蕭衡與趙隱進入船艙,還未到一盞茶的時間。

就聽到門外小廝大聲喊道:“李大人。果然,這狗賊還是跟過來了。

蕭衡見趙隱眼中極速閃過了一絲恨意,覺得有些莫名,她應該是與李文忠第一次見面吧。

李文忠為人狡猾多疑,唯有一個弱點,那就是貪圖美色。

趙隱生出了今夜同歸於盡的想法,極度憤怒之下,趙隱依舊面色不改,也只有蕭衡看出來她眼裡壓制不住的憤怒。

理智告訴她這狗賊不值得她冒險,他還要為爹孃洗刷冤屈,這時,蕭衡手中的扇柄輕戳了一下趙隱攥緊茶杯的手指:“一切有我。”

趙隱的手逐漸鬆開。蕭衡隨刻起身,拉著趙隱的手,向艙外走去,李文忠看到,心下了然,這女子是世子的人,饒是再膽大,李文忠也不會與世子過不去。

蕭衡對李文忠道:“李大人既然來了,不如喝杯酒再走?”

趙隱微福禮:“容妾身下去備酒,蕭衡看了看趙隱恭順的樣子,再看看李文忠直勾勾盯著趙隱的眼神,心下了然趙隱接下來的動作。”

李文忠怕是要倒黴了。不一會兒,趙隱端著一壺秋露白,先是給李文忠倒酒,李文忠看著趙隱嬌媚的臉蛋,襦裙下半隱半現的酥胸,心癢難耐,礙於蕭衡在此,他也不敢太過於放肆。

美人斟酒,腕間的環佩發出叮噹清脆的聲響,碰撞出的細微粉末盡數落入杯中,李文忠沉浸在美人美酒中,一壺酒下肚,便不省人事。

趙隱走到蕭衡面前,將面前的酒杯斟滿酒,蕭衡看向趙隱光滑的脖頸,螺雲髻襯得她溫婉賢淑間帶著些許清冷。與平日裡男裝的樣子大相徑庭。

趙隱,你究竟是誰?蕭衡在心中問道。

眼見酒杯就要滿了,蕭衡一把按住了趙隱斟酒的手,薄唇微啟道:“本世子,從不飲酒。”

與此同時,只聽外頭煙花盛開,宛若落日沐浴在黑色的浪花中,似漫天星河一瀉而下。

岸邊的百姓皆雙手合十,緊閉雙眼,朝向煙花盛開的地方進行許願。這是瑾國花元節最重要的習俗。

希望這一夜,平安無事。

彼時,陳嘉惠並不在花船上,她自小體弱,更是坐不得這船,與侍女鶯兒一起在巷口散步。

人群潮湧,陳嘉惠只聽見鶯兒大聲叫著:”小姐,你在哪裡?”

陳嘉惠被人群擠到不知名的一個角落,她有些不知所措,慌亂之中,被人撞了一下,陳佳慧鏘鏘鏘鏘的站穩腳跟,一個挑著擔子的小哥猛地轉身,那擔子一邊眼見就要掄過來,突然出現一隻手擋住了。

“張公子,是你”

陳嘉惠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雙手緊緊絞著帕子。臉頰緋紅。

張毅宣回過頭:“上次匆匆一別,姑娘的手帕未來得及還給姑娘。”說著雙手將手帕遞給陳嘉惠。

陳嘉惠接過帕子時指尖觸碰到男人溫熱的手掌,猛地拿起手帕,微微福禮:“多謝公子”

“為何每次見陳姑娘都是孤身一人?”

陳嘉惠輕聲說道:“小女自小體弱多病,不可與家人同遊湖上。只好在岸上沾沾花元節的喜氣。”

“姑娘莫要氣餒,定會平安順遂一生。”

張毅宣行禮拜別,眼見燈火闌珊。

“在下先行一步,姑娘還是莫要再去人多的地方。”

陳嘉惠望著張毅宣遠去的身影,嘴中唸叨,“即是闌珊,便不會有人駐留,即是病軀,又哪裡來的平安順遂。”說著,便捂著胸口,咳了起來。

鶯兒終於找到了陳嘉惠,立刻從隨身攜帶的腰包裡拿出一粒藥丸讓她服下。

潁川陳府內,陳勇對夫人商討道:“滿朝文武,尚未娶妻的又門當戶對的只有端陽侯府家的世子了,侯府雖然沒落,蕭衡又玩世不恭,但這些年也未傳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明日我便向聖上賜婚。”

當然,陳勇也是看上了端陽侯府的身世,想讓潁川陳氏的地位更穩固一些。

“也好,我給皇后娘娘寫家書一份,好讓她在聖上面前美言,也好將此事促成。”陳王氏,是當今皇后的家妹。

端陽侯府內,端陽候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對著蕭衡說:“衡兒,陛下將潁川陳氏家的嫡女賜予你,做我端陽侯府的世子妃,你意下如何?”

蕭衡眉間緊縮的一簇,隨後淡然:“既然陛下開口了,作為臣子的怎可駁了陛下,只是,陛下不是一向忌憚侯府嗎?如此,豈不是助長了端陽候府的勢力?”

“聽說,是陳王氏給皇后的家書上,說了此事,要求皇后娘娘極力促成。”

蕭衡薄唇輕抿:“那便靜觀其變吧。”

椒房殿內,皇后手裡拿著撥浪鼓逗著襁褓中的孩童,誰都知道,這孩童,是瑾國未來的太子,甚至是天子。畢竟,當今聖上,就只有這一個兒子。

這時,宮女向前耳語。皇后將手中的撥浪鼓遞給了皇子乳母。

“好啊,淑妃的肚子還真是爭氣,將我們一直瞞在鼓裡。”

明宣六年,淑妃誕下皇子,宣帝大喜,晉淑妃為淑貴妃。一時間,昭陽殿好不熱鬧。

潁川陳府內,來來往往的宮人們頒發著皇帝御賜的珍貴物件,司裡監的總管太監劉泉在正廳大聲宣讀聖旨。

賜陳嘉惠為惠敏郡主,賜婚於端陽侯之子蕭衡。

眾人皆領旨謝恩,只有陳嘉惠黯然淚下,終還是逃不開,終是入了宮門侯府。

隨後,劉泉又說:為了讓郡主熟悉世子妃的禮儀,聖上特意派了宮裡的禮儀公公來教導。

“只是張公公需得明日才能到陳府,灑家先跟大人知會一聲。”

說著,劉泉帶著一隊人回宮了。

大理寺內,趙隱聽說了蕭衡賜婚的事,心想,怪不得蕭世子一連幾日都未來點卯,想來,達官貴族向來不會將差事放在眼裡。

趙隱抓緊翻閱卷宗,不知不覺,已然到了黃昏。桌上的茶壺早已空,趙隱倒了許久便放下了。

繼續翻看卷宗。這時,一冽清香入鼻,沁人心脾。

一隻端著茶杯的修長的手伸到趙隱面前。趙隱抬頭:站起來,行禮道:少卿大人。

隨後坐下繼續看卷宗。蕭衡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看著少女微垂的睫毛,在夕陽的照射下,趙隱的側顏在牆上留下一片側影。

蕭衡不禁伸出手指描繪著牆上的側影,只是當手指出在牆壁上的一瞬,驟然的收起了手指。

蕭衡拂袖將手背在身後,看向趙隱:“本世子不日將要完婚,不知你怎麼看。”

趙隱覺得蕭衡這話問的莫名奇妙,“大人私事,下官怎可妄論?”

不過是皇后為了穩固自身地位的方式罷了,世家的婚姻大多如此。趙隱心想。

潁川陳府內,陳嘉惠早早的起來梳妝,聽丫頭們說今日教引公公要來,怕失了禮數。

陳嘉惠來到前廳,一時間,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那謫仙般的男子,如今穿著宦官的服飾,出現在她眼前,正是張毅宣。

陳嘉惠此時的心情不知如何形容,見到這人,自是高興,可得知她是宮中的人,又近乎絕望,又多麼希望他不是。

“郡主有禮,咱家見過郡主,不知郡主近日身體如何?”

陳嘉惠微微福禮,“多謝張公公關懷。”

多日教導下來,張公公與陳嘉惠形影不離,陳嘉惠本以為自己會剋制住,不曾想,自己竟是深深的陷了進去。

張公公伺候她沐浴更衣,看便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教她嫁入侯府後應習得枕上風情,也便是最後一課了。

明日,張公公就要回宮了。

陳嘉惠沐浴出來,身披一層薄紗,薄紗之下的風光更是一覽無餘。

饒是今夜點的什麼香,竟令人有些悶熱難耐,陳嘉惠看著坐在對面的張公公,臉頰紅雲片片飛起,嬌嗔道:“我總覺得公公今日有些不同,不知是為何?”

張公公扶起陳嘉惠:“郡主醉了。”

陳嘉惠順勢勾住張公公的脖頸,吻了下去,便情不自拔。

陳嘉惠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聞著張公公身上淡淡的清香,逐漸沉淪

幽簾幔紗,暈燈紅燭,一室暗香。

次日清晨,丫鬟大聲尖叫,摔落了手中的銅盆,陳嘉惠也在這一聲響聲中驚醒,只覺得,渾身痠痛。

轉身側頭,不由得一驚,床上這人,竟是府裡得小廝。她的清白竟毀在下人手裡。那昨晚,不是他。

陳嘉惠只覺得頭痛欲裂,但現下之餘,趕緊穿好衣物,她試圖叫醒身旁得這個男人。

府裡卻以傳開,陳氏夫婦緊忙來到陳嘉惠得閨房,陳嘉惠母親經受不住暈了過去,陳勇怒從心來,掌摑了陳嘉惠,從小到大,陳勇是第一次掌摑她,那小廝還昏睡不醒。

陳勇命人將其抓住,隨後命人不得聲張。可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一時間滿城風雨。市井皆傳,陳家郡主閨中寂寞難耐,與家中小廝私通。

但更多得還是笑話端陽侯府得世子被未過門的媳婦帶了個通天綠帽。早晨趙隱走在去往大理寺得路上,便就聽了個一清二楚,

想必,蕭衡,更不好受吧。趙隱剛到大理寺,卻不曾想,蕭衡到得比她還要早。趙隱照例述職。

晌午,傳來訊息,陳嘉惠,自縊了。

由於涉及皇親貴族,此事皇帝命大理寺接管。此事涉及到蕭衡本人,蕭衡自是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去往潁川陳家。

而並非是蕭世子的身份。

趙隱與蕭衡坐在馬車中,聽著車外的閒言碎語。蕭衡不為所動。蕭衡擺弄腰間的玉佩,似不經意的問趙隱:“你怎麼看?”

趙隱深知此婚雖是皇帝欽賜,就算蕭衡對陳嘉惠並無感情,只是這滿城風雨,想必他心中並不好受。

“謠言止於智者,未見真相,所聞皆虛,世子無需掛懷。”

“你的看法倒是獨到,”蕭衡拂了拂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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