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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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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趙隱快馬加鞭,穿梭在京郊外的一片樹林中,此次出行,受大理寺卿薛文煜之命到彭城蒐集近日賑災銀貪汙一案的關鍵物證。

距離結案還有不到半日,證明張大人的清白的賬簿就在趙隱懷中,少女將衣領緊了緊,用袖口擦了擦額間細汗。心想:不出意外的話,三更天便能到達京城。

少女疾馳穿梭在樹林中,偶有飛鳥受驚飛起,只是這次,受驚的鳥兒顯然不是因為她,這林中,還有其他人。

她敏銳的察覺出黑暗中的一絲光影,暗道不好,立刻藉助馬背的力量騰躍而起,落腳在一棵枝葉較為繁密的樹杈上。

轉瞬間,馬便被綁在兩樹之間的鋼絲鋸斷了雙腿,跌入前方的陷阱之中。

只見一群蒙面的黑衣人迅速出現,在陷阱裡搜尋了一陣後便破口大罵:媽的,他受重傷,定跑不遠,天亮之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少女心下明瞭:這些人並非是針對於她,但看這情形,一時半會兒,恐怕是不會離開這片林子,要想回京,眼前這些麻煩,必須要解決。

於是少女拿出一塊方巾將面蒙上,藉助樹枝躍到黑衣人附近:爾等是誰人座下的狗,使出這見不得人的勾當。

領頭的黑衣人怒道:何人在此,速速現身,饒你不死。

少女輕易旋轉飛身降落到黑衣人中間,雙手大力一揚,而後迅速踩著領頭黑衣人的肩膀借力飛到樹上:吾乃江湖無名俠士,看不慣爾等鼠輩作為,替天行道。

為首的黑衣人還未說出一句話,便和其同夥一起昏倒在地。

少女迅速離去,心想,眼下,怕是隻得用輕功奔回京城了。只是剛才,多少是吸入了少許藥粉,儘管自己戴了塗有解藥的方巾,但腳下虛浮,使不上力。

看來,只得徒步趕回京城。

藉著月色前進,趙隱看到前方五尺處似有一匹馬,握緊了腰間的短刀,屏息走到馬前,發現了一匹汗血寶馬,馬鞍也是極為名貴的。

至少,與那些刺客不是一夥人。

趙隱走到韁繩一側,便發現草叢中躺著一個人,周圍還有斑斑血跡,心道:難道那群黑衣人找的是他?

趙隱撥開草叢,檢視男子傷勢,傷在上臂處,並不嚴重,只是傷口中了毒,於是將口袋中的金瘡藥,悉數撒在男子的傷口處。

隨後摸了摸男子脈搏一驚:汐顏。

中此毒者,猶如夕顏花般,日出之時,便是凋零之時。

握緊著雙拳,發出骨節間碰撞的聲音:她對此毒再為熟悉不過,想當年,全家慘遭陷害,枉死獄中……

此後趙隱用了三年時間,終於研究出此毒的解藥。隨身攜帶,以作為警醒自己入職大理寺的目的。

趙隱將男子扶靠在樹幹一側,撥開男子額前散發,而後取下馬鞍上的水袋,將解藥給男子服下。

不過片刻

男子微微張開雙眼,趙隱立刻抓起男子的手腕把脈,嘴角微微一揚,對男子笑道:“今日碰到我算你運氣好,你體內的毒已經解了,追你的那群黑衣人已經被我料理了”。

隨後,趙隱話鋒一轉:“不過,公子你也是需要報答我的。”

男子捂著傷口看向趙隱,姑娘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重金酬謝”四個字還未說出口,便被趙隱打斷:公子不必以身相許,現下我有要事在身,需借公子寶馬一用,事成之後,我再回到此處接你,送你回家,你看如何?

男子看向趙隱,點了點頭。趙隱見他同意,準備起身,男子卻抓住趙隱手腕,趙隱以為男子要偷襲她,立刻拔出腰間短刀抵在他的脖頸處:“公子莫不是要恩將仇報?”

男子見她誤會,於是鬆開趙隱手腕,說:姑娘誤會了,煩請姑娘拿著我懷中的令牌,到京城端陽侯府,到時還請姑娘告知府中人我身在何處,府中自會有人前來接應,屆時姑娘也不必再來這荒郊野外。

趙隱半信半疑將手伸進男子的懷中,看到令牌後心下一驚:此人竟是端陽侯獨子——蕭衡

當年父母家人含冤入獄,舉朝上下,唯有端陽侯替父親求情。

如今端陽侯年邁,坊間傳言蕭衡不學無術,端陽侯一脈現如今已然是要沒落,如今,自己救蕭衡一命,便算是報了端陽侯當年之恩吧。

蕭衡見趙隱已然知曉自己身份,便不多說,只是納悶趙隱為何是一副哀婉神態。

趙隱向蕭衡抱拳行禮,公子所託,在下必定辦到。隨後將抵住蕭衡頸間的短刀連同自己腰間的刀鞘一起放到蕭衡的旁邊:“此刀留給公子防身,在下告辭。“

趙隱起身而後又蹲下,趙隱將自己剩下的藥粉和金瘡藥送給蕭衡。交代了藥粉的使用方法而後騎馬離去。

蕭衡望向趙隱遠去的背影,緩緩閉上眼睛凝神靜氣。

終於在五更天到了京城大門處,趙隱拿出大理寺令牌,對著城牆駐守的官兵大喊:“吾乃大理寺司直,奉命出使,請速開城門!

大理寺司直時常出使到地方複審疑難案件,因此拿出令牌便可進入京城,可無時間限制。但趙隱故意沒說出自己姓名。

趙隱速至薛府,但避免驚動府中人,趙隱翻牆而入,便看見薛文煜身著披風站在院中:似是嗔怪趙隱:“你好歹是官家人,怎得一副盜賊做派。”

趙隱立刻行禮到:事從緩急,還請大人見諒。隨即將懷中賬簿交予薛文煜。

薛文煜翻開賬簿,說到:果然,是劉沅貪汙陷害,此賬簿,便是給張大人翻案的關鍵證據。

趙隱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張大人一代忠良,老天定不會讓他含冤不明,我朝律法嚴明,劉沅受李進忠指使,證據確鑿,我已拿到劉沅證詞,此次定要將那背後之人抓捕入獄。

薛文煜嘆了嘆口氣,只怕是難啊,李進忠的勢力錯綜複雜,此事,並不能一舉將他扳倒,當今聖上,對他也是頗為忌憚。此次,我們只求,保住張大人即可,其他,還需從長計議。

趙隱深知此理,便也不多說。

薛文煜看向趙隱狼狽的樣子:你好歹是個姑娘家,弄得如此狼狽,實在不堪,我朝向來開放,允許女子為官,你不必整日作男子打扮。

趙隱對薛文煜說:薛世伯,您知道的,早在三年前……

薛文煜嘆息道:王老將軍戎馬一生,忠於我朝,我是如何都不相信他會通敵叛國。

想起當年自己在藥島的時候聽說家中出事,便要急忙下山,不曾想被毒佬迷暈躲過一劫,再醒來之時:全家皆已命喪獄中,自己親如姐妹的侍女翠兒假扮自己,在獄中與爹孃還有哥哥一起被下毒冤死。趙隱事後曾回王府,不曾想,早已經被大火燒了個精光。

只是趙隱常年在外,少有人見過。唯有薛文煜與父親交好,知曉自己身份。

在薛文煜面前,趙隱總是揹負著千斤的包袱,絲毫不敢放鬆。

薛文煜於是轉移話題:你奔波數日,趕快回去沐浴休息,另外給你三天休沐,剩下的事,交予我便好。

趙隱行禮:薛世伯想必也是徹夜未眠,您,多注意身體。

薛文煜捋著鬍子笑道:你這丫頭,觀察倒是仔細。

趙隱轉身剛準備翻牆離去,就被薛文煜叫住:從大門走。

趙隱走出大門,解開拴在薛府門前柿子樹的韁繩,騎馬奔向端陽侯府,此時,天際東方魚肚吐白,趙隱將蕭衡的令牌與馬一起交予端陽侯府的人後,便獨步走回家中,幾日車馬勞頓,趙隱顧不得洗漱倒頭便睡。

一直到日頭西下,趙隱才從醒來,吩咐管家嬤嬤準備熱水,打算沐浴更衣。

此時,端陽侯府內,蕭衡躺在榻上,端陽侯下完朝便立刻來看蕭衡,蕭衡見父親來了,起身想對端陽侯行禮,被端陽侯攔下:“衡兒,你傷勢如何,聽太醫講你受了傷。”

蕭衡道:途中遇到一位醫女,替孩兒解了毒,只是,孩兒趕到彭城劉沅家中時,劉沅已被滅口,賬簿已被取走,孩兒晚了一步,怕是令張大人含冤了。

端陽侯擺了擺手對蕭衡說:非也,大理寺卿薛文煜先前就已派人前去取走賬簿,這個臭老頭兒,沒告訴我而已。

蕭衡明白了,自己跟黑衣人撞在一起了,替薛文煜的人捱了刀。不過好在,張大人沉冤得雪。這一刀,挨的也算是值了。

隨後,蕭衡對端陽侯說,救孩兒的那名醫女,父親可知道她是誰?端陽侯搖搖頭,那醫女並未說明。

晚間京城萬家燈火通明,少女在床上翻來覆去,兩隻小腳時不時的踢著被子,良久,少女決定還是出門逛逛。起身洗漱後,不緊不慢的走出家門。

不知不覺走到京城的潘岳湖邊,望向湖中飄著許願的荷花燈,以及湖邊陸陸續續放燈的人們,趙隱總覺得,這也算是一種心靈的慰藉,趙隱每當有心事之時,便喜歡來到這裡,但卻從未放過荷花燈。

這時,突然一隻拖著荷花燈的手伸過來:“美人兒,爺請你放花燈,給爺笑一個。”

趙隱順著手的方向看了來人後隨即一愣:竟是這廝,果真是不務正業。

趙隱拱手道:蕭世子傷好了?

蕭衡沒正經道:多虧了美人兒給的藥,現如今,在下行動自如了。

隨後順手將趙隱攬入懷中,趙隱心道:這個登徒子,準備掏出藥粉毒翻蕭衡,便看到不遠處有幾人似乎在監視蕭衡,顯然不是端陽侯府的人,有一人竟是昨夜為首的黑衣人。趙隱一向眼力極佳。

趙隱見蕭衡正是用受傷的那隻胳膊抱著自己,難怪,他昨日受傷今日便來遊湖,想來,他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也是做給別人看的。他裝作紈絝,也是為了保全侯府吧,畢竟樹大招風。

趙隱待那幾人走了,在蕭衡耳邊輕道:那幾人走了,世子可以不用演戲了。

蕭衡感覺到少女說話時口中熱氣吹進耳朵,頓時覺得心裡癢癢的。連帶著耳朵根子也紅了起來。

隨即蕭衡鬆開趙隱,對趙隱抱歉說:“事從權益,唐突姑娘了。”

只是未曾想到:今日會如此湊巧,與姑娘再次相遇。隨即將腰間短刀雙手交予趙隱:“此刀完璧歸趙。”

趙隱拿起短刀轉頭離去。

蕭衡開啟手中摺扇,嗔笑道:“蕭衡啊蕭衡,你也有不受姑娘待見的時候。”

蕭衡回到侯府,對端陽侯說:果然,齊太醫是李進忠的人,上午給孩兒診脈,晚上孩兒便被那晚刺殺的人跟蹤。

端陽侯將茶杯重重落在桌面:李進忠真是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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