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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詐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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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李府內,李進忠坐在太師椅上,面無表情的看向跪在面前的眾人。

其中一人說道:“大人,昨日那人並非蕭世子,汐顏乃西域奇毒,此毒無解,況且齊太醫也說過,蕭世子體內並未有中毒跡象。”回話的。正是領頭的黑衣人。

李進忠:那便是薛文煜的人,城牆的官兵怎麼說?

回大人:“城牆官兵說,那日一共有五名大理寺司直回京,四人皆未報姓名。”

但是記錄在冊的,只有四人外出,那一人,想必是秘密出行,只有薛文煜知曉。

李進忠握拳:“薛文煜這個老狐狸。看來要給大理寺找些事情做了。”

繼而李進忠又問:“劉沅的嘴閉上了嗎?”

回大人:“劉家上下三十七口,無一活口。對外宣稱山匪放火,當地知府已經結案。“

李進忠:“此事做的還算乾淨,下去領賞吧。”

跪著的眾人鬆了口氣,行禮便退下了。

趙隱走在人群中,想著大理寺的同僚曾對她說過,京城攬月閣的皮偶戲是一絕,皮偶做的那叫一個栩栩如生,趙隱便想去一看究竟。

攬月閣內,趙隱不喜人多,便選了三樓隔間雅座,看著樓下的皮偶戲。

看了片刻,趙隱覺得自己銀子白花了,這皮偶並未像同僚所說的靈動,相反有些死氣沉沉,毫無看處。頓時覺得睏意襲來,準備回家繼續睡覺了。

趙隱剛走到第二層閣樓處,便聽到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一群人接連喊著殺人啦,攬月閣瞬間亂作一團,滿地狼藉,趙隱快速走到一樓的皮偶戲臺處,只見其中一副皮偶,流著血淚。正是自己覺得毫無生氣的那具皮偶。

趙隱上前檢視,只見留著血淚的皮偶,頂著的正是一顆死人的頭顱,饒是見慣了各種命案的趙隱,也不禁頭皮發麻。

而其他的皮偶,頭部後面均由框架支撐,操縱皮偶的手藝人只需要操控軸線,皮偶便可栩栩如生。倘若皮偶頂著副真的頭顱,任憑皮偶師再怎麼操控,皮偶也都是死氣沉沉。

攬月閣的老闆娘見趙隱上前檢視,便也壯著膽子上前,只瞧了一眼,便嚇得花容失色,癱倒在地,抱住趙隱的大腿大哭大叫道:是班畫師,班畫師她死了,皮偶殺人了,皮偶的冤魂殺人了!

趙隱想繼續上前,卻被老闆娘死死拖住:官人別去,奴家害怕。趙隱便亮出自己的腰牌:“大理寺司直在此,無關人等速速離去。”觀客們急忙離開攬月閣,只剩下攬月閣內的樂師還留在原地。

趙隱隨即大聲說到:勞煩諸位,通報一下大理寺,多謝了。

只一盞茶的功夫,大理寺便來人,人皮偶一事僅僅片刻不到便驚動京城,饒是坐在家中的薛文煜也聽說此事,於是隨即趕到攬月閣。

為平息言論,薛文煜在攬月閣當著眾人面,許諾七日之內,一定破案。

人群突然譁然,有人大喊:七日,太久了,萬一又有人被做成皮偶,我們百姓豈不是人人自危?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是不把百姓當回事。

隨即人群開始騷動起來,薛文煜在官場沉浮多年,面對百姓的質疑也是無可奈何,隨即大聲安慰百姓道:三日,本官保證,三日之內,必將破案,請諸位相信朝廷。

趙隱上前檢視,發現人皮偶位於兩具皮偶之間,身後並未有支架操控,只需另外兩具皮偶牽動之時,人皮偶便可隨著舞動,也就是說,連想要找到人皮偶相關之人,都是毫無頭緒。

想在三天之內破案,豈不是比登天還難,屆時,薛大人無法向百姓交代,定會被聖上降罪。

趙隱回想起從自己踏入攬月閣的一刻起,到目前發生的種種,不由得心生疑問,這訊息,未免傳播的過於快了些。

趙隱扶起攬月閣的老闆娘問道:“你為何說是皮偶索命?”

老闆娘拿著手帕擦著淚痕,帶著哭腔的說到:官人有所不知,我與班畫師素來交好,前幾日去探望她時,就見她神智混沌,嘴裡不停的唸叨著皮偶索命,天命難違。

趙隱認為鬼神之說皆是無稽之談,只是眼下,需得儘快破案。

於是在眾人面前向薛文煜行禮,大聲道:“大人,下官也算是此案見證之人,請大人將此案交予下官,三日之內,下官定將此案告破。”

“倘若查不出,薛大人也可免遭牽連。”趙隱心想。

隨後,趙隱看向剛才起鬨之人說道“:倘若有人敢散播謠言,危言聳聽,一律按照擾亂治安處理。”

話音剛落,人群便安靜了下來。

薛文煜知道趙隱是在替自己解圍,於是便應了下來。

薛文煜隨即下令,封鎖攬月閣,任何人不得入內。並令人將人皮偶帶回大理寺。

大理寺

薛文煜對趙隱說:此案怕不是有人在推波助瀾,你應下此案,倘若三日之內無法破案,你將……

薛文煜未將革職查辦說出口。

趙隱答道:“凡是作案,皆有痕跡可尋,大人放心。”

趙隱眉頭緊鎖心道:倘若此案都無法告破,我又如何替家人洗冤。

趙隱向薛文煜行禮道:”下官告退。”

趙隱來到停屍房內,仔細觀察人皮偶,發現頭骨脖頸切口處有細微擦痕。越發覺得,這人皮偶透著古怪。

趙隱的袖口處不知何時沾上了一些白色粉末,趙隱以為是皮偶上的脂粉,並未在意,趙隱心中想著去班畫師家中是否能找到一些線索。

走到停屍房門口,將袖口卸下,扔進淨手的銅盆裡。銅盆裡水面輕微沸騰,冒出少許蒸汽。只是被布面蓋住,趙隱並未看到。

趙隱回到家中,換上夜行衣,對著銅鏡蒙面巾的時候,趙隱不禁搖了搖頭,自己明明是官家人,怎的每次查案都跟做賊一樣。

趙隱的輕功師承藥谷毒佬,世人皆知,毒佬擅毒,卻不知,踏雪無痕的輕功才是毒佬的絕技。

趙隱翻身一躍便到班畫師府中別院,連院裡的狗都不曾驚動。

趙隱貼著牆邊拐到班畫師的臥房,撬開門鎖,進入房內,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乾淨利落。

怕是京城名盜見到她都要敬佩三分。

趙隱藉助手中夜明珠仔細觀察房中,四壁似乎是重新翻修過,牆角處有些零散的白色粉末,趙隱用手指蘸取少量粉末,湊近鼻尖處聞了聞,是生石灰。

趙隱猛然想起,那具皮偶上令人起疑的白色粉末。

趙隱又去別的房間檢視,發現只有班畫師的臥房被重新翻新過。

趙隱心中有諸多疑問,為何只見班畫師的頭顱,屍身位於何處?

兇手明目張膽地將班畫師頭顱放置在皮偶上,全然未將官府放在眼裡。

還有那起鬨之人,也絕不是巧合。

次日清晨,大理寺張貼告示:找到班畫師其餘遺體者,賞黃金五百兩。

眾人皆議論紛紛:五百兩黃金啊,這找到,下半輩子不用愁了啊。

趙隱見眾人注意力皆在告示之上,全然忘記了昨日人皮偶帶來的驚恐。

宮內,薛文煜朝著御書房走去,被李進忠叫住。

李進忠寒暄道:聽說薛大人最近遇到了棘手的案子,是否有些頭緒?

薛文煜作輯道:多謝李大人關懷,本官已經張貼告示,重金懸賞,相信不日便可破案。

李進忠見薛文煜神色緊張,心中竊喜,看你三日之後如何收場。但面上依舊假露關心之色:薛大人要是人手不夠,可隨時向本官借調。

這話說的,彷彿是我大理寺人手不夠了似的,這個老匹夫。薛文煜心道。面上客氣道:那就多謝李大人了,屆時勞煩李大人調出五百兩黃金,你我皆為朝廷辦事,這點銀兩,李大人不會拒絕吧。

李進忠嘴角一抽:呵呵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京城攬月閣內:老闆娘對著趙隱說著班畫師的事情,趙隱一大早就來到攬月閣,現下已經是晌午了,趙隱從攬月閣老闆娘嘴中只聽到三個有用的訊息:

第一,攬月閣皮偶皆是由班畫師所畫

第二,班畫師喜用羊皮製作皮偶

第三:班畫師有個姐姐,身有頑疾,常年名貴藥材不離口。

趙隱想到昨日夜探班府時屋內的陳設清簡,想來都花在藥材上了。

趙隱找了個由頭跟老闆娘告辭,去往班府。

班府門前

趙隱對班府下人說自己是班畫師請的郎中,受約來到府上診脈。

趙隱隨府中下人經過一條石子小路,來到了一座甚為清雅幽靜的小庭院中。想來這便是班畫師姐姐的住處了。

領路的下人輕聲敲門,只見丫鬟輕輕地推開房門,趙隱隨丫鬟進入房內,只見床榻上一女子衣衫半掩,髮髻散落,雖然是熟睡的樣子,但也能看出女子面容憔悴,常年飽受病痛折磨。

丫鬟微微扶了扶禮,郎中稍等,我去叫醒我家姑娘,伺候她更衣。

趙隱正在觀察屋中陳設,只聽屋內傳來兩聲咳嗽,隨即丫鬟從屋內走出道:“請郎中為姑娘診脈”

趙隱隨丫鬟走進屋內,見到一女子端坐在桌前,想必這便是班畫師的姐姐了。趙隱不露痕跡地打量了下,見她神情未有一絲傷心,相反很是平常,不像是失去至親之人該有的神情,氣色也並不是熟睡中那副憔悴的樣子。

趙隱上前搭脈診斷,心道:“確是久病纏身,只是此病卻是人為,毒已侵入肺腑,饒是再多名貴藥材續命,也不過三月光景,現如今,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

趙隱環顧屋內,發現桌上堆滿濟世堂的名貴藥材。

藥材雖然名貴,用在她的身上,卻也是於事無補。

趙隱寒暄兩句便離開班府,前往濟世堂,向夥計詢問。

夥計一提到班畫師,便來了精神,對著趙隱說道:“前幾日,班畫師突然還清了之前的藥錢不說,還買了大量名貴藥材,居然都一次付清,您說奇怪不奇怪。結果,昨日,班畫師便慘死攬月閣,都說是皮偶索命,班畫師是將自己的命賣給了皮偶啊。”

這一切的一切,斷斷續續的線索,逐漸在趙隱腦中連線起來。趙隱扔下兩塊碎銀子給夥計。匆忙離開。

大理寺內,趙隱用刀片割下人皮偶的一塊頭骨,將其放在盛有水的碗中,只見,那頭骨,竟然融化於水中。

趙隱心下一喜,果然如此。

恰逢跟蹤攬月閣起鬨之人的劉司直也有所獲,那起鬨之人叫王麻子,前幾日頻繁出入班府。

劉司直將王麻子帶了進來,王麻子是個膽小怕事之人。

見到薛文煜便立刻下跪道:大人饒命,小人是拿了班畫師的錢財,當日才起鬨,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班畫師之死與小人無關啊,請大人饒命啊。隨後,王麻子被拖下去關押。

趙隱看向薛文煜,薛文煜已然明瞭,立刻下令:讓劉司直秘密監守班府。抓捕班畫師。

劉司直心中疑惑,卻並未多問,領命便退下。

當夜子時,劉司直便成功抓捕正在翻牆的班畫師。連劉司直自己都詫異,這死了的人怎麼又活了。

此案由於影響過大,薛文煜決定第二日進行開庭公審,群眾一聽此案告破,便都來旁聽,一時間,大理寺門庭若市。

班畫師跪在堂前。旁邊擺著物證——人皮偶。眾人看到活著的班畫師,無不驚掉大牙,紛紛說到,這人不是死了嗎?怎的又活了。

薛文煜拍下驚堂木:你製造恐慌,擾亂京城治安,你可知罪?

班畫師淡然答道:草民知罪。

人群中有人問道:既然班畫師沒死,那人頭又是何人的?

劉司直也同樣疑惑。

趙隱上前,將人皮偶麵皮撕掉,撥開頭顱,場面一度血腥到眾人捂眼睛。當然,也有膽子大的百姓全程觀看。

只見趙隱將那頭顱扔進盛滿水的水盆裡,不一會兒,那頭骨便融化於水中。

趙隱說道:“這並非是人的頭骨,而是石灰所做的假頭顱。”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竟是班畫師自導自演。

薛文煜問道:“堂下之人可有異議?”

班畫師答道:“草民認罪,並無異議。”

眾人聽到班畫師認罪,皆是鼓掌歡呼,此案算是告破,僅用兩日。眾人無不稱讚大理寺斷案迅速。

隨後,薛文煜下令將班畫師押入大牢,續審,百姓也明白,這班畫師定是與其他案子有關,只是這些是老百姓不能旁觀。百姓們也都識趣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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