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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裡死人並不是常見的事。
飛香殿裡被灑掃乾淨，那太監的屍首早被拖出殿內。
“可處理乾淨了？”
“奴婢使了些鬼火引，已經燒乾淨了，娘娘且放心。”
賢妃這才舒了一口氣，“還是多加小心些，此事萬不可叫人知曉。”
“娘娘放心，奴婢再三查探過，並無人看見。”蔓蕪說完又道：“只是可惜，鬼火引子並不多了，往後只怕不能像今日這樣。”
賢妃合上眼揉了揉額頭，“那東西邪乎，能少用便少用吧，你為了我，已經孽障纏身，十三皇子的事，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娘娘勞心至此也難抵暗箭，不如求了太后，放殿下出宮立府，暫時避開。”
“不妥不妥。”賢妃想也不想就拒了這個提議，“他在我眼前尚且危機四伏，放他一人出宮，我恐怕真的再難看到他了。”
蔓蕪見此只好歇了心思。
可是十三皇子虛歲十三了，這個歲數，不知道招惹了多少眼線，偏偏賢妃就是不肯讓皇帝下旨封王立府。
十三皇子若是依規矩出宮立府，何至於造成如今的局面。
飛香殿外值守的宮女太監們恪守本分，並不敢多問這位得勢的姑姑去向，宮門落鎖時辰快到了，他們也不敢攔這位姑姑出去。
左右賢妃得寵，姑姑萬一是去給賢妃傳話聖上的，攔住豈不是得罪人。
沒人敢在賢妃娘娘面前造次。
不過，宮內各方勢力，耳目眾多，總有一些個會留意，再適時地把訊息傳達各方。
莫啟新挑燈夜戰呢，卻不知道自己便宜母妃打算讓他準備準備，開啟新的挑戰。
現代人的閱讀方式和當下看起來雖有不同，但習慣了右手起頭，接下來的閱讀效率明顯大大提升。
現在他唯一的擔心就是被識破不像十三皇子本人。
認知、情感、意識、記憶等這些含蓄的內裡的東西，除非十三皇子親近之人靠近他並且仔細試探，否則他不會被認出換了個芯子。
可是字跡，姿勢，日常生活習慣，說話的風格，凡事和外界接觸交流的一切，若只有一兩處稍作改變，也許無人察覺怪異。
但若全然變了，且是判若兩人的變了，不但是十三皇子的親媽，就是他身邊伺候的人，都會立即察覺到不對。
小小現在是郡主，年歲尚小，身邊伺候的人也簡單，可他身處權力中心，必須得處處小心，十三皇子親媽那麼得皇帝喜歡，還不是保不住她兒子的命。
莫啟新丟開書，紙頁上，乾淨整潔的拇指文字初見筆力。
可他目前連橫豎撇捺都劃拉不明白，這要是寫個字……脖子有點癢，斷頭臺似乎就擱他身前擺著。
斷手和斷脖子之間，莫啟新選擇了斷手。
如果小小的夢境和現實一樣，那全家生的希望基本都在他和小小兩人身上，他不可以大意出錯。
上輩子走夜路丟命是他自己粗心大意，這輩子的路比上輩子還危險，他萬萬不敢粗心大意了。
這手，明天必須得斷，還要斷得合情合理，最好還能幫他找個藉口。
莫啟新看著堆了滿桌子的書籍，明天之前，他最少得把這些十三皇子常看的書翻上3遍。
希望這新得的腦子是個優良品，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書過上三兩遍就能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