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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地上撿起來一看,這東西抓在手裡半軟半硬漆黑一團。
分不清是什麼材質,感官上有點類似牛皮紙。
開啟一瞧,我當即驚了一跳,皮紙上密密麻麻寫滿文字,有的地方並繪有簡易圖案。
細細一分辨,我心中立刻有了答案:這上面全是匠術!
應該是魯班經下冊。
但是它怎麼會收藏在老黃皮肚子上?我百思不得其解。
關於魯班經,很早之前我就有了解,魯班經又叫魯班書,分上下兩冊,或稱上下兩卷。
上冊主要講各種建造製作技術,下冊則是以術法秘術為主。
各種咒語,秘法詭秘不堪,不少人談之色變。
因此魯班經下冊又被稱為缺一門,據說是因為上面的咒語秘法太過狠毒,導致修習者不是無後就是殘疾,或者連累親人。
所以便有這五弊三缺一說。
不過,魯班經下冊據說沒有人得到過完整的全篇。
世面上流傳下來的大多都是零星匯總的遺留之物。
而我手裡這卷,從外形和整體篇幅看竟然十分完整。
各種咒語秘法加起來何止108種,居然有199種之多!
我當即深吸了一口氣去,投名狀沒拿回,倒是先得了件無價之寶!
也許養父自己手裡還握有一些匠人秘法,回去之後可以問問他。
將皮紙小心翼翼摺疊收好,我看了看時間,距離子時結束還有一個多小時。
我趕忙把松樹杆扛在肩上,至於紅秀姑的骷髏頭,我用路邊的雜草簡單包裹綁在了上面。
畢竟萬一下山讓人撞見,把人嚇半死不說,沒準還要鬧誤會讓抓起來扭送局裡去。
走出猛鬼坡,回去的路上再沒撞見什麼怪事了。
我心裡正想著回去養父該如何誇我,會不會整個像電視劇裡那種神秘的拜門儀式。
結果剛剛下到野狗灣山腳,突然一股奇怪的味道透過鼻腔猛灌進大腦。
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面前一個人影突然詭異冒了出來。
我暗罵一聲倒黴,剛準備扭頭往其他地方跑時,面前那人影將臉轉了過來。
雖然此時天色漆黑,可當我看到人影那張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
“楊爸!怎麼是你?”
養父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喊完,他似乎聽不見我的聲音。
居然開始十分詭異的來回低著頭走路。
我一看,更加莫名其妙,剛打算走近去拉他。
結果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前腳才靠近幾步,身體立馬不受控制的跟著養父一起來來回回的左右繞起圈來!
而且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腳上麻麻的,逐漸有了意識。
四下觀望,養父已經不見人影。
怪了?
難不成是遇到鬼打牆?
這樣失去意識在一個地方來來回回走動,讓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鬼打牆。
鬼打牆有好有壞,據說碰見心好的鬼,它可能知道前面有危險,故意拖延時間,讓你原地踏步避過一劫。
而碰上心眼壞的,它就會先讓你原地走動,等時機一到,索你的命。
讓你自己吃地上的泥噎死。
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剛才我看見的人影,為什麼是養父?
我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匆忙朝家裡跑。
路上我看了下時間,特麼子時早過了,外面的天都已經有些矇矇亮了。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繞進鎮子,不知道今天這個投名狀還算不算數。
剛小跑到家裡的鋪子外邊,這個時候扛在我肩膀上的骷髏頭卻是“砰”一聲響,突然給炸了個粉碎!
殘渣被氣浪崩得到處亂濺,很多都落到了我衣領子內。
我心裡大罵,勞資折騰一夜,天都快亮了鬼東西還不消停。
十分不爽的推開門,喊了一聲養父。
迎面卻是廖先生手拿鞭炮走了出來。
算起來我有兩個多月沒看見廖先生了,他咋在我家?
廖先生表情凝重,“天官,你一大早去哪了?”
“你趕緊去看看九哥吧,他……唉……”
廖先生說著直嘆氣。
我一聽這話,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扔掉松樹杆一頭就衝進屋。
只見養父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已經沒有半點氣息!
床邊黎瘸子和對面街扎紙的二姑婆神色凝重。
我頭一下就炸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門外劈哩叭啦的鞭炮聲響起,我眼淚跟著也掉了下來。
養父死了!
走得很突然,他明明讓我去拿投名狀回來入匠門。
沒想到,短短一夜不到,他就去世了。
二姑婆和黎瘸子在邊上勸,讓我節哀順變。
我跪在地上,淚眼汪汪的問,“楊爸為什麼走得這麼突然?”
二姑婆嘆了口氣說,“娃啊,人的命生下來就刻在那閻王爺生死簿上了,閻王要你三更死,說到就到。”
“你快別難過了,起來吧,你養父給你留了封信,應該是有啥遺言讓你辦。”
我抹了把眼淚被二姑婆拉起來走到床邊,櫃子上擺著一封信。
黎瘸子將信拿起來遞到我手裡:“十幾歲的人了,別婆婆媽媽跟個小娃娃似的。”
我點點頭,平復了一下心情,隨即拆開信封。
筆跡確實是養父的,寫的歪歪斜斜,很容易辨認。
裡面內容非常簡單,就兩件事,第一件“收好銅鐲子。”
第二件:“吃百家飯。牢記我說過的話。”
看完,我心裡頓時冒出疑惑,養父這是什麼意思?
收好銅鐲子?問題是銅鐲子在哪我見都沒見過。
那天晚上跟養父去野狗灣猛鬼坡挖東西,什麼都沒發現。
我想養父帶我去找的肯定就是銅鐲子。
現在他遺言讓我收好,絕對是另有深意。
黎瘸子見我拿著信封發呆,走上來問道:“你養父遺言是什麼?”
我把信遞給他,黎瘸子看完,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那鐲子你養父交給你了?”
二姑婆聞言也是身子一愣,不過她沒有說話,就直勾勾盯著我。
我一看這情形,心裡當即作起計較。
養父走得這麼突然,大清早天都沒亮,廖先生,黎瘸子還有二姑婆像一早約好了等著似的。
全都跑家裡來了,而且對於養父的遺言格外上心。
尤其是那個銅鐲子,他們明顯非常在意。
養父既然遺言寫讓我收好銅鐲子,八成是想用它來給我打掩護。
我點頭對黎瘸子說,“養父昨天交給我的。”
黎瘸子頓了頓:“天官,開不得玩笑,我跟你說過,那東西邪門,你千萬慎重處置。”
然後他就問我,放哪了?
我怎麼可能說實話,沒準養父故意這麼寫就是拿它給我當護身符。
一旦說了實話,極有可能我也會像養父一樣,突然暴斃。
養父的死,表面看走得安詳,實際上,我敢肯定是有人暗中用匠術害了他!
屋裡三個人,每一個都脫不開關係。
而我自己此時此刻,恐怕已經被對方盯上,走錯一步,隨時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