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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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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城南。

林天又一次選了個人多的地方佔位擺攤,被騙了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得樂觀,男人嘛,難免會被美色所迷惑。

“林先生,可否幫忙占卜一番,看看小生今年能否高中?”

人多的地方就是好,用不著吆喝,只需要往那一坐,招牌上寫個林氏占卜,自會有顧客送上門來。

只是出乎意料,今天的第一份生意是一個秀才,看著倒是清秀,可卻是少了股鬥氣,把前程寄託於神佛的人,又怎麼會有希望中舉麼?除非是有通天的背景。

“我觀公子儀表堂堂,眉宇間頗有富貴之氣,若能堅守本心,定可撥開雲霧,直上青天!”

遇到這種致命題,林天的說辭也是張口就來,給他個希望,但是必須要十年如一日的努力,方能實現抱負,若是能中,這人會感激,中不了也找不起他。

“多謝林先生吉言!”那秀才留下來三顆碎銀,笑著離開了。

“唉~”明明是一表人才,可惜是個傻子,林天知道,那秀才只記下了後兩句,估計已經在開始計劃起了以後的幸福生活。

接下來的半天裡,占卜攤子前又是陸續來了幾人,仕途,姻緣,吉凶,生意等等,林天也是如以往一般從容應對。

總之就一個原則,說好不說壞,點破不說破。

當然了,嘴巴子要能說會道,更重要的是,遇事不能慌,反正大家都不懂,誰知道真假呢?至少這三年裡,林天可從未見到過什麼神通廣大的老仙師。

“這鬼天氣!”

剛入酉時,林天便急衝衝的趕回了廟裡,天公不作美,他也只能被迫停業。

“天哥,你回來了?”

剛進門,就看見王大麻迎了上來。

這段時間,轉戰城南的林天,並不需要這個老弟幫忙望風,有個大活人在廟裡蹲著,那些日用品也不用擔心遭賊,雖然很有可能他前腳剛走,王大麻就去見了翠花。

“嗯,這是又要去見翠花?”

看著王大麻破天荒的穿了件新大衣,還給自己拾掇了下,林天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對姑娘有想法,也是情理當中。

“沒有啊,天哥,今晚戌時天香樓有一場歌舞會,聽說那頭牌春兒也會出來見客,你也收拾收拾,一起去看看唄。”

王大麻也是沒有絲毫隱瞞,好兄弟,有好事就要一起分享。

“那你家翠花呢,不要了?”

林天雖然沒去過天香樓,可混跡清揚縣都三年了,他能不知道那是啥地嗎,窮人的嚮往,富人的天堂。

“翠,翠花,她跟同鄉二蛋走了。”

說著,王大麻就像是個洩了氣的皮球,萎了不少。

“也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先吃點包子,待我收拾好了一起去瞧瞧。”

這樣的結果,在林天看來,是沒什麼好多說的了,舔到最後自然是一無所有,可他們乞丐,活著本就不易,自己能做到的就是不要打擊他。

好在王大麻這小子還算懂事,儘管林天掙到了些小錢,二人也還是吃些粗茶淡飯即可解決溫飽,更多時候就是幾個便宜的包子,就那身上的新大衣,還是他自己積攢下來買的。

簡單吃過了包子,在王大麻的帶領下,二人很快來到了天香樓門口,就這熟練的腳步,林天不得不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已經偷摸來過很多次了。

“天哥,我們到了。”王大麻笑著轉過身來,但在看到林天那帶有殺意眼神的那一刻,表情立馬凝固了起來。

“麻子啊,男人一定得要戒色!”林天低聲訓斥道,這要是不糾正過來,以後分給他的那些銀子,很可能都擱女人肚子上了。

“哎呦,二位大爺,快裡面請,舞會馬上開始!”

大開的門口,三個打扮妖豔的女子迎了過來,林天被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輕輕拉著,而那王大麻,更是左右手都被挽著。

幹她們這一行的,可不管衣著外貌,只要到了門口,那都是要笑臉相迎的貴客。

林天也不避諱,任由那女子牽著自己,這些事,哪有男人怕吃虧。

天香樓內,文人雅客,官商混混,各行各業的精英男同胞幾乎是聚了個遍。

戌時一刻,天香樓的幾扇大門相繼關閉,碩大的一樓大廳早已擠滿了客人。

“感謝各位能賞臉來參加我天香樓的歌舞會!今晚,大家可以盡情的吃喝,所有的消費由我們的韓平,韓少爺買單!”

說話的,是一個站在二樓的婦人,五十來歲,天香樓明面上的管事,姑娘們的老媽子。

“韓少爺萬歲!”

那婦人話未說完,樓下已經是陣陣歡呼,韓少爺是何許人也,他們可能不一定都知道,但,有錢的金主,那就是好朋友。

大廳一角,林天正安靜的品著茶水,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人群中,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緩緩起身,

“低調,低調,若是能得到春兒姑娘的青睞,區區數百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呸!”

聽著旁邊王大麻冷不丁的哼了一句,林天也是深惡痛絕。

這人,風度翩翩,錦衣華袍,一看就是妥妥的富二代,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無可挑剔,簡直就是裝逼界的天才。

“此外,若是有誰能夠得到姑娘們的芳心,更是可以春宵一度哦,也包括春兒姑娘!”

眾人心情還未平復,二樓的老媽子又繼續說道。

“春宵一度?春兒!”

什麼是春宵一度,在場的可都是行家,重點可是在春兒,天香樓的新頭牌,聽聞是能讓人美到窒息的女子。

“有那麼誇張?”人都沒看見,就開始鬼哭狼嚎了,林天這心裡啊,別提有多鄙夷。

“難道還能比,比那……”剛有吐槽的念頭,幾個年輕女子已經出現在了二樓。

五個姑娘齊齊的站在那裡,極好的身段,皎潔的面容,在搭配上若隱若現的薄紗,人世間最美的風景線,莫過於此吧。

“大意了啊!”饒是前世閱女無數,林天也是一時說不出話來。

邊上的四女還稍稍能夠抵擋一二,可中間那個女子,長得卻是直擊心靈,傾國傾城,閉月羞花?

林天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這個女子,就像是天上的那一輪明月,美輪美奐,偏偏還穿的白紗,白月光,最為致命!

林天收回了目光,那女人,不宜多看,久了會讓人犯罪,不動聲色的抿了口小酒,

“麻子,注意你的哈喇子,滴進菜裡了!”

酒未入喉,卻是見那王大麻一臉痴笑的仰望著二樓,嘴裡某種透明的液體即將滑落。

“啊?”王麻子如大夢初醒,衣袖風馳電掣間接住了那滴從上而下的水珠,隨之一同醒過來的還有大廳裡的各路豪傑。

“嘻嘻~”見此一幕,樓上的四名女子也是被逗得捂嘴輕笑,唯中間那個女子,似未曾看見一般,面不改色。

“春兒出身卑賤,讓各位貴客見笑了,接下來,就讓小女子為大家演奏一曲,聊表歉意!”

一切尷尬,都隨著白紗女子的幾句話,煙消雲散,聲音不大,卻是深入人心。

樓上,春兒端坐正中央,一雙玉手輕輕地按上琴絃,四女靜待在兩側,隨著琴聲翩翩起舞。

樓下,一眾大老爺們出奇的安靜,落針可聞,只剩下了些呼氣的聲音。

琴聲悠悠響起,宛如陽春白雪,天籟之音,四女也是婀娜多姿,如同那飛舞的蝴蝶,好一幅絕美的畫面,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好!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春兒姑娘不僅人長得漂亮,才藝更是令人驚歎。”

一曲奏罷,眾人還在回味之際,早已迫不及待的韓平搶先冒了出來。

“公子謬讚了,小女子學藝不精,給各位獻醜了。”

雖是這般說著,嘴角卻是有幾分得意。

“春兒姑娘太謙虛了,生得這般花容月貌,不知是哪裡人,可有什麼喜好?”

得到了女子的第一印象,韓平也不磨嘰,今晚的目的,那可是贏得芳心,抱得美人歸啊。

“小女子家住蘭州,喜好的話,詩詞吧。”

對方雖然有些直白,可並沒有什麼不妥,春兒也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蘭州,他們這天武帝國最富饒的地方,也是文人雅客的聖地。

再說屋內眾人,起初對韓平是有些嫉恨,可若是沒有他,哪裡又能那麼快就問出了佳人的喜好,這樣想來,倒是幫了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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