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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奔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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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彥龍聽到劉澤如此問,又看了看庭下三人,發現三人都是小心謹慎的眼神看著自己。於是悲傷回道:“唉,天命難違,太后也算享盡富貴。此刻已至午時,時間快要到了。你們也去做些準備吧。國喪期間,還要有勞幾位多多主持朝廷的事。”

幾人聽到趙彥龍這樣說,心中便清楚了。於是幾人起身行禮,劉澤說道:“陛下,那臣等三人就退下了。”

“嗯。”趙彥龍點頭准許。幾人得到趙彥龍准許後,便退出了勤政殿,回到中樞所在。而殿內十分安靜,只剩下趙彥龍一個人,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天空的太陽,不知在想些什麼。而那殿外溫暖的陽光,似是在一直引誘著趙彥龍走出勤政殿。

片刻後,有一急匆匆小跑的小太監打破了這裡的安靜,只聽得那小太監進入殿中後,直接跪下行禮,語含悲傷,眼中有淚的說道:“陛下,太后駕崩了。”說完,一直跪在地上,小聲哭泣。

趙彥龍聽了,縱使已有準備,但還是心中一驚。太后去世,他突然間想起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亡於戰亂之時,沒能享受榮華富貴。心中生出了別樣的滋味。不過畢竟為一朝天子,多年皇帝,趙彥龍迅速鎮定下來,嗓音沙啞的對那小太監說道:“什麼時間的事?”

那小太監聽到陛下問他,便擦拭眼淚,抬起頭來回道:“回陛下,就在剛剛。太后自昨晚睡下,直到剛才方睜眼。太子與齊王殿下以為太后好轉,正與太后交談之際,太后突然離世。”

“慈安宮情況如何?”

“太子殿下正在安排,也正是殿下讓奴才來告知陛下。太子殿下已經召禮部尚書蘇明禮入宮,準備國喪事宜。其他一應人員,在太子的安排下各自忙碌。”

“齊王呢?他怎麼樣了?”趙彥龍繼續問道。

“齊王殿下十分悲傷,哭泣不止,現正在慈安宮內守護太后。”小太監回道。

“好,你回去告訴太子,說朕已知曉。片刻後便會過去。在這段空隙時間,要他好好主持慈安宮諸事。”趙彥龍囑託道。

“是,奴才遵旨。”說完,小太監便收拾妝容,行禮後退出勤政殿,再回慈安宮。趙彥龍在小太監走了後,也慢慢的走出勤政殿,一個人望著天空正中的太陽,眼角有淚慢慢滑落。

太后突然去世,京城外鬆內緊,一切正常執行。城中的百姓還不知道這個訊息,但皇宮內諸大臣已經忙碌起來。禮部尚書蘇明禮被召入宮,遵禮制安排喪禮一應事宜。在京五品以上官員披麻戴孝,但只有各部侍郎尚書入宮,其他官員則是在忙碌處置各部事宜。

桃明明也得到了朝廷的正式通知,急急從京郊明月山趕赴皇宮。待到了慈安宮後,見到那太后靈柩安放在慈安宮正中,宮內宮外均已掛上白布,定睛細看,那趙彥龍正在側殿安坐,神情悲傷。而太后靈柩之下,齊王周齊正在跪著,不斷地燒著紙錢。太子元仁正在指揮官員和下人們,各自忙碌著。

桃明明進入慈安宮,太子與齊王見了,各自行禮。桃明明再與趙彥龍眼神相交示意後,桃明明便在太后靈柩前躬身行禮上香,眾人也是理解,都知道桃明明早已是世外之人。禮畢後,桃明明開口唱悼詞,以送別太后。

身在側殿的趙彥龍見桃明明行禮完畢,便起身來到太后靈柩一旁,再次行禮上香後,與太子元仁和齊王周齊說道:“元仁,齊兒,你二人在這主持。五弟,你隨我回勤政殿。”

“是。”元仁與周齊各自回答著。桃明明也隨著趙彥龍離開慈安宮,元仁與周齊再向桃明明行禮告別。

路上趙彥龍與桃明明並未言語,但到了勤政殿後,趙彥龍驅離所有服侍的人,殿內只有桃明明與趙彥龍兩個。

見殿內只有二人,桃明明安坐後,開口說道:“二哥,太后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是旁人這般口氣,早被趙彥龍治罪重罰了。但桃明明卻是無妨,趙彥龍聽此問話,便回道:“六妹前些天上表,說要帶著寧兒回京居住。所以朕幫一幫她,也順便解決一下現在京城的問題。”

聽到趙彥龍如此說,桃明明就明白了。於是繼續說道:“二哥,太后訊息一旦傳出,我想周胤就會知道。我已搜查到了晉州,今早回來前,我又調集了人手,嚴守晉州和燕州邊界。他若是想要從燕州晉州進京,我的人會盡力抓他。”

趙彥龍見桃明明直接轉換話題,心想桃明明與他在此事上就算統一了意見。又聽到桃明明回京前的佈置,也十分欣慰,於是說道:“嗯,你佈置的十分妥當。不過朕想他未必敢回京。想來這麼些年,他在大趙境內停留時間都不多。縱使他知道了訊息,也未必敢回來。”

桃明明聽趙彥龍如此說,也覺得有道理,點點頭回味著剛才的話。但心裡還覺得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會盡全部的努力。桃明明眼神堅定,與趙彥龍對視說道:“二哥說的有理。不過就算有一絲機會,我都會不會放過。二哥,你在北方蠻夷內部查詢的如何了?”

“北方蠻夷處如今也只有一則訊息,說元老會出現了分歧,因某事爭執不下。但這件事究竟是什麼,還不得知。”趙彥龍回道。

“能有這般訊息,二哥也有通天之能了。元老會是蠻夷的最高機構,可謂是十分嚴密。”桃明明誇讚說道。

“老五,境內還有一事,朕還是沒查清楚。現在說與你,你在搜查周胤時,也要注意些。”趙彥龍說道。

“二哥說就是。”

“大趙境內,除了朕下所轄青龍的勢力,你明月觀的勢力,偶爾出現的周胤,還有另外一股勢力。這股勢力只出現了一次,就是太子去贛州審查明禮書院桉結束後,救走了訴主孫家父子,並將這二人安置在了青州濟北。如此到現在便再沒有出現過。”趙彥龍說道。

“這......,”桃明明聽了竟然有些吃驚,“二哥,可是確定了這股勢力不是周胤的?”

“嗯。”

“那什麼人能在大趙的境內,瞞過二哥的眼睛?”

“此人從沒出現過,青龍也查不到半點訊息。如今就連他這股勢力到底有多少人,我們都不清楚。”趙彥龍哀嘆著說道。

“二哥既然說了,那弟弟我自當是盡力。請二哥放心,我會在搜查周胤時,記著查一查那股勢力。”桃明明說道。

“嗯。”趙彥龍點點頭,繼續說道:“六妹帶著寧兒,約是下午,就會到京。我已經讓人在城外十里亭處等著她母女二人,她們到了後,先回李府安歇。晚間再來宮中向太后靈柩行禮,也算盡了當年情誼。”

“嗯,是這個道理。不過二哥,六妹帶著寧兒進宮,您還記得當初周齊向太后進言要娶寧兒一事?”桃明明問道。

趙彥龍聽了,微笑說道:“當然。所以太后離去之後,周齊便無法行娶親之事。寧兒即使回京,也十分安全。”

“二哥厲害。”桃明明也微笑說道。

“你剛回來,可是見過了清風明月?”趙彥龍關心說道。

“嗯,我上午便在觀中,與他二人聊了很多,他二人在高文那裡,生活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此事還要多謝二哥照顧。”桃明明拱手行禮說道。

“無妨。一代人的事情,儘量不要牽扯下一代就好。”趙彥龍說道,“還有,這兩日你就不要回明月觀了,就住在宮中,待七日後太后靈柩下葬,你再離去。這段時間,無人知曉你曾離開京城。所以要做足樣子,免得走漏了訊息。”

“好,一切聽二哥安排就是。”

“嗯,你先在宮內零閣安歇,那裡處事方便,朕再去慈安宮中。”趙彥龍說完,便叫來殿外的高文帶著桃明明離開勤政殿,前往零閣安歇。而自己則是再去慈安宮,看著那裡的情況。

太陽逐漸偏移,準備落山。已是黃昏,李文道和冰兒早已帶著隨從回到了府衙。冰兒正在後院安歇,李文道正在前堂與陶海大人、林彥德大人還有蕭仙山督事探討著移民之法。

“李大人此法,我已上報中樞。想來如此成功的方法,李大人定會受朝廷獎勵,平步青雲啊。”蕭仙山敬佩的說道。

“蕭大人客氣了。只要這法子能造福百姓,完成朝廷交待的任務就好。”李文道微笑回道。

“李大人此法,高效完成了中樞政令。我南湖府衙上下同仁,也是十分有光啊。能與李大人一起供職,真是老朽的榮幸。”陶海說道。

“李大人所創商會之舉,當是為國偉民,這南湖百姓與眾商人,當會銘記李大人的功德。”林彥德在一旁,也誇讚李文道。

文道聽了,微笑回道:“文道年輕,幸得兩位前輩相助,才能為這南湖百姓做些實事。文道十分感謝兩位前輩。”

“唉,客氣話不要多說了。李大人今日出訪,探查了我南湖府衙所行政令的基本情況,讓百姓得到了真正實惠,還得到了百姓的讚揚。只是可惜,老百姓們還不識得大人真身啊。”

“這倒有趣......”陶海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幾人精神一振,一旁的下人們急忙去開門,只見是一個太監高聲喊道:“李文道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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