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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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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府衙內,幾人正在探討,不料突然傳來旨意,李文道幾人匆忙下跪行禮,只聽太監宣旨說道:“太后駕崩,李文道身為太后孫輩,當回京盡孝。朕特令李文道帶著家人,立即從南湖出發,所行可用朝廷驛站,明早必要到京城。”

聽到這話,李文道十分吃驚,沒想到這才隔了半年時間,太后竟然離世。身後的三人也是十分震驚。李文道接了聖旨,那太監又說道:“伯爺,您快些收拾,陛下有令要奴才和您一起回京。”

“好,請公公在此稍候,半個時辰後我們就出發。”李文道說道,“陶大人,麻煩您安排人讓公公好生休息。”

陶海說道:“請大人放心。”

“我先回後院,與我夫人說一聲,讓她立即收拾。然後再回來,有些事情要交待幾位。”李文道看著三人說道。

“我們三個在這等著大人就是。”林彥德說道。

“嗯,有勞幾位了。”說完,李文道急匆匆奔赴後院。

冰兒正在後院屋中閒坐,突然看見文道神色緊張又十分著急的樣子,急忙起身出屋相迎,問道:“怎麼了,夫君?你怎麼這般神情。”

聽到冰兒的話,文道從深思中出來,見冰兒站在自己身前,便回道:“太后駕崩了。陛下要你我立即趕赴京城奔喪。你現在收拾行李,並帶著我們自家的隨從,半個時辰後出發。現在沒時間多說,路上還有陛下派來的太監跟著,等進了進城,回到家後,我們再說。”

“好,”冰兒眼神堅定,看著文道,“夫君放心,我這就帶著自家人收拾。”

“嗯,我還要去前堂,陶大人和林大人在那等我,關於中樞政令我還有些吩咐。”

“夫君去忙,這裡放心就是。”冰兒說道。聽到冰兒如此說,文道微笑著回道:“辛苦你了。”

說完,文道立即轉身,再回前堂。而冰兒也立即行動起來,召來下人,收拾行李。李文道來到前堂後,再與陶海和林彥德還有蕭仙山說了些官府補貼給地主和百姓兩部分的一些細節,然後待冰兒收拾好行李之後,便與那傳旨的太監一起,奔赴京城。

京城皇宮慈安宮內,趙彥龍在側殿安歇,太子元仁和齊王周齊二人在太后靈柩前燒著紙錢,二人早已沒了眼淚,現在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靈柩,許久無言。

片刻後,側殿走出一個小太監,對二人說道:“太子殿下,齊王殿下,陛下傳二位進側殿。”二人聽了,便立即起身,前往側殿面見陛下。

二人進入側殿,見趙彥龍面容憔悴,但仍舊遵從禮儀,紛紛跪在地上向趙彥龍行禮問安。趙彥龍見了,便讓二人起身,然後說道:“你們兩個已經一天沒有休息了。朕叫你們來這,是讓你們兩個休息幾個時辰,免得累壞了身子。”

二人坐在另一側,面對著趙彥龍,先是太子開了口說道:“兒臣見父皇面容憔悴,望父皇切莫過度悲傷,保重龍體要緊。您的身體才是我大趙的根本啊。”

周齊也在一旁附和著說道:“是啊,姑父,你不要傷了身體。我與弟弟兩個都是年輕人,熬一熬並沒有什麼,但您的身體對我大趙江山卻是十分重要啊。”

“朕的身體還可以。只是看著你們兩個兄弟如此傷神,也是不忍。你們祖母離去,難免悲傷,但生老病死,亦是人之常情。還望你們明白,不要過度沉淪。”趙彥龍言語關切的對二人說道。

二人聽了,卻是各有心思。周齊在這守了一夜一天,很多事情已經開始聯絡起來。雖是無奈,但心中已經有了別的想法。他自己清楚,祖母離世,對於自己可以說是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是讓自己失去了宮中的庇佑,好處是自己可以藉此安排下一件事,發起對趙彥龍的反擊。且這反擊之法自己在這半日已經開始謀劃,就等喪禮結束後回到府內與謝先生商量細節,同時調動力量。

太子元仁聽此話,心裡卻是明白,父皇的確是要他好好休息。這半日雖然忙裡,但他心裡想了想,太后離世,算得上是幫了自己一把,那些昨晚還在鬧事的商人,今日下午已經老老實實的開店營業。下午時候元仁趁著空閒時間,派人通知了京都府鄧大人,好好處置此事後續。並將那些調來和收購的糧食布匹等,秘密調出京城,還於本處。

太子元仁見趙彥龍看著他倆,便開口說道:“父皇放心,兒臣與齊哥哥心裡明白,只是祖母突然離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罷了。我們弟兄二人,會隨著時間,慢慢撫平心中傷痛。”

“嗯,姑父放心,弟弟說的是。齊兒也希望姑父不要太悲傷了。”周齊附和著太子的話說道。

趙彥龍見二人如此說,便沒有在此事上過於多說,而是轉了話頭說道:“嗯。你們五叔久未下山,午間行禮也未與你兩個小輩多言。朕已留你五叔在宮中,待空閒時,你們再去拜訪就好。”

未等二人回應,趙彥龍繼續說道:“元仁,晚間日落後。你四嬸要帶著寧兒過來。現在她們母女兩個已經回了老宅,正在休息。稍晚些你四嬸兩個,便由你來侍候,不要怠慢了。”

這話讓元仁與周齊兩個震驚,不過轉念一想心中覺得當然。四嬸也是太后的義女,也是叫太后母親的女兒。如今母親過世,她自然是要回京奔喪。而那青州濟北李府,如今也只有她們母女,故而帶著寧兒來京,也是正常。

於是元仁回道:“父皇放心,我會派人安排好四嬸和寧兒。父皇,喪禮過後,她母女二人還回青州嗎?”元仁問的這話,也引起了周齊的興趣。周齊聽了剛才趙彥龍對元仁的安排,自己心裡也明白這件事情。

趙彥龍遲疑片刻,然後回道:“想來青州已是無人,那遠道也已參軍,將要趕赴北方邊界。文道夫婦朕已下了旨意要他二人回京奔喪,想來凌晨後便會到京。若是如此,當是盡力勸說她母女二人留在京中,安養餘生。”

周齊聽了卻是插話說道:“遠道兄弟在軍中,的確不便。文道夫婦將在凌晨後到京,也是最快速度了。可見他夫妻兩的孝心啊。”

“嗯,文道孝順,得知祖母離世自會快速回京。父皇,我這就安排人,一來照顧四嬸母女,二來準備凌晨後迎接文道夫婦。若是父皇應允,叫文道夫婦二人明早再來上香行禮也可。”元仁說完,便起身看著趙彥龍。

趙彥龍見此,心中感慨元仁終於會做些關於兄弟之間的事情了,這也算是為他自己的將來好好鋪路。既然元仁主動提出,自己當然要准許。在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嗯,便準你所言,此事由你安排。”

元仁聽此,心中高興,這算是午間太后離世後的第二個開心一些的訊息。於是告別了趙彥龍與周齊後,離開側殿,出了慈安宮,安排此事。而殿內只剩下周齊與趙彥龍二人,見此周齊說道:“姑父,您早些休息吧。今晚由我來守夜,陪伴祖母。”說完,也是起身向趙彥龍行禮。

趙彥龍聽此,便說道:“嗯,好,今夜就辛苦你了。你們年輕人當是要多做一些事情,為家人,為國家,為百姓。”說完,趙彥龍起身離開了慈安宮側殿,周齊便再次回到太后靈柩前,再添些紙錢。

京城城門外,寧玉兒和李寧兒已經到了。現在正由趙彥龍安排在十里亭的人陪同,按照吩咐先回老宅安歇。此刻遠在南湖的李文道夫婦,也在傳旨太監的陪同下,快馬奔赴京城。

太陽終是落了山,皇宮內在冷月的照耀下更顯淒涼。雖是夏日,但因現在與往常不同,竟然讓人感到有些發冷。中樞幾位大臣午間在祭拜之後,便回了中樞所在,秘密卻又急迫的做著趙彥龍所吩咐的事情。而禮部尚書蘇明禮,今晚則將會休息在宮中,現在也在忙碌,帶著禮部的官員辦著關於太后喪禮的諸般事宜。

已是黃昏,明月已經升起,寧玉兒帶著李寧兒,二人神情悲傷,眼中有淚,到這慈安宮中,來盡禮儀。寧玉兒跪在地上,禁不住眼中淚水,哭著向太后靈柩敘說。而李寧兒雖是陪同母親一起跪在地上,但卻是沒有哭泣,只是眼中淚水打轉,畢竟寧兒幼時便離開京城,與這太后印象不深。

元仁與周齊在一旁站立,見寧玉兒過度悲傷,一直哭泣,便扶起寧玉兒好言相勸。二人將寧玉兒扶至側殿安坐,寧玉兒在坐下後仍是悲傷,二人一直勸著,才讓寧玉兒好了些。而李寧兒只是默默跟在寧玉兒身後,看著眼前這兩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不發一言。只是見元仁與周齊空閒不語之時,與他二人照面,微笑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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