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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宴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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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聽懂了一半,也不懂一半。於是繼續追問想要聽個明白。但寧玉兒卻說自己也沒理解李範的意思。

王虎繼續說道:“嫂子,還有一事我要和你說。此次州軍進駐燕州,我已決定讓遠道前去北方。不過此事還要嫂子同意,畢竟北方不知何事便起戰端。”

“遠道既已交給你歷練,我便放心。身為大趙將士,自是保國為民。”寧玉兒答道。

“好,有嫂子這句話,弟弟便安心了。”王虎說著,“嫂子,那我就不打擾了,還要立即趕回軍中,有軍務處理。”

“嗯,你去忙吧。”寧玉兒起身相送。過了一會,便獨自回到正堂,喝著茶,不知在想著什麼。

“李伯,傳信給龍兒,我要見她。”寧玉兒說道。

李伯在堂外答道,便又隱去。

“應該走了,該為以後做些準備。”寧玉兒一人自言自語道。

高陽懸空正中,眼見便是午時,南湖府衙後院內,李文道與陶海一起宴請京城來的特使大人。三人在正堂安坐,桌上盡是些當地特色酒菜,看似不凡卻是普通。

只聽特使說道:“李大人,朝廷剛剛下令,不要地方官員鋪張浪費,大人怎麼還安排這等美食,還是隻我三人享用?”

文道與陶海大人聽到特使這樣問,卻是一驚。二人想不到這朝廷特使竟然直接發問,讓二人詫異。不過陶海大人畢竟任副使多年,接過話頭,和善的笑著說道:“大人誤會。縱使大人不在,我們也會吃午飯。只是今日大人來到我南湖,自是要與大人共同用餐。況且這飯菜都是南湖普通百姓也常吃的,並沒什麼浪費之舉。只是添了大人一副碗快,和幾道素菜而已。”

文道聽陶大人這樣說,心裡暗暗敬佩。心想不愧為多年副使,這話說的有理有節,讓人挑不出毛病。於是文道也接話說:“是啊,大人。這都是平常百姓素菜,日常吃的。知道大人辛苦,才添了些飯菜。還望大人不要拒絕,與我二人一同享用。”

文道這話,便將責任推到了特使這邊,要是吃,便是沒有違反中樞節約之令。要是不吃,則是嫌棄他二人。況且這桌上三人只有八道菜,也不多見葷菜,浪費與否也只是如何看待而已。因此特使見狀,一改嚴肅表情,說道:“那既如此,倒是我誤會二位了,我在這向二位大人致歉,也多謝二位大人款待。”

文道與陶海聽了,心中暗喜。陶海見狀開口說道:“唉,哪有什麼道歉的事。大人剛來南湖不瞭解南湖百姓平常。這第一餐便由我二人介紹南湖特色菜餚。”於是二人便與特使大人一起開始用餐。三人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陶海大人一邊介紹菜品,一邊與特使大人交談。文道在一旁也隨著陶海大人說話。三人就這般一邊吃著一邊說著,但主要都是文道與陶海二人說特使大人聽。

一時過後,三人用完午餐,便一起在後堂探討中樞政令。

“特使大人,這三道政令,第一道節約加稅之事最為好辦。由我知府衙門傳下政令,要各縣各村厲行節儉,同時向城中商戶說明加稅一成。可第二道移民之事,還望特使大人指點一二。此刻正逢春耕,可又規定一月之內便完成移民之事,其中困難想來中樞也已想到。不知此時要遷移百姓,應該以何等合理方法?中樞可有指示?”文道坐在堂上,問及特使。

文道與陶海二人用和善的眼光看著特使,期望從特使口中得知中樞的意圖。不料特使答道:“李大人誤會了。我奉命來到南湖,一為宣中樞政令,二為監督協同地方完成遷移之事。其他不知。如今已宣讀政令,剩下的便是配合李大人,完成遷移目標。”

文道聽了,心裡已然明白。無論這特使是否知曉中樞的意圖,他都不會說。而他來到南湖,並不是協同,而主在監督。看南湖府衙上下在執行中樞政令之時,是否違反朝廷規矩。若有違反他定會上報朝廷,然後再由朝廷處分南湖官員。可遷移之事,的確困難重重。看來此事將十分考驗自己。

“好,有特使大人親在南湖,想我南湖官員必會完成朝廷交代的任務。”文道對特使說道。

“我南湖上下,在李大人的帶領下,官民一心,更有特使大人在側,一定會克服困難,完成政令。”一旁的陶海說道。

“我相信二位大人定會完成任務。若是無事,我先退去不打擾二位大人公幹了。”特使說完,便起身欲回到自己房間。文道與陶海見了,也起身相送,並安排下人服侍特使大人。

後堂之中,只剩下文道與陶海二人。文道對陶海說道:“多謝陶大人剛剛在飯桌上的言辭。若不是陶大人,我一時還被他問住了。”

“大人客氣。任誰也沒想到這特使竟在剛到來之時便為難你我。老朽在府衙多年,也接待過許多上級。但還未曾見過如此直接的。”陶海回道。

“是啊,不過聽說這些特使都是此次恩科上榜學子,年輕氣盛,又是初入官場。想來陛下用的便是他們的朝氣與銳氣。”文道說道。

“他們不會附和官場舊日風氣,因此也會帶來新的風氣。陛下此舉,也算是為以後治理大趙試水啊,當真是用意深遠。”陶海感嘆說道。

文道聽了,心想不愧是多年為官之人。雖是沒有文化但卻看事情十分有見地。要是自己就想不到未來治理國家之事。看來為官曆練,當真是要從基層做起。如此才能不脫離百姓,才能更瞭解國家。

“陶大人遠見,令文道欽佩。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以知府衙門的名義,執行中樞的第一道政令。如此還需陶大人將城中主要商戶叫來,我們也好將朝廷加稅政策告知。同時要下轄五縣縣丞來到知府衙門,將中樞政令傳達下去,並與他們制定方桉,也好執行。”文道正色說道。

陶海起身,行禮說道:“是,大人。我這就讓人通知五縣縣丞。同時安排人手,準備場地,讓那城中商戶代表來府衙。”

“有勞大人了。”文道微笑說道。

“本責所在,不談辛勞。下官這就去準備。”陶海說著,便離開後堂。

後堂只留文道一人高坐堂上,一邊飲茶,一邊看著天空。時間如流水,文道一人在這思考著剩下兩道政令又該如何執行。

青州濟北府李府,寧玉兒在正堂不知想到了什麼,便讓人叫來正在午睡的寧兒。只見寧兒睡眼惺忪,還沒有徹底清醒,便晃晃悠悠的來到正堂,打著哈欠問寧玉兒說:“娘,我還沒睡好呢,你怎麼叫我起來,是有什麼事嗎?”說完,依舊不清醒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寧玉兒見了,緩緩說道:“剛才你王虎叔叔來到府中,說起一件事。”

“哦?什麼事?”寧兒聽見有人來,頓時來了興趣。

“朝廷下令要各州軍輪換進駐燕州,你二哥不是在青州軍中嘛。因此你王虎叔叔來府中徵求我的意見,問我是否同意你二哥上戰場。”寧玉兒說道。

寧兒聽到這個訊息,一下來了精神,調皮說道:“好啊好,原來二哥要去打仗了。”

“不是去打仗,而是去輪換駐守邊疆。一時半會還打不起來。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起來。所以還是有一定的危險。”寧玉兒糾正寧兒的說法。

“啊,原來這樣,那娘你讓二哥去了嗎?”

“當然。身為大趙士兵,報國守土自是應當。身為我李家子弟,自是不懼北方蠻夷。”寧玉兒說道。

“娘,那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呢?難不成你也要我去打仗?”寧兒一得瑟,作出害怕的表情,看著寧玉兒。

寧玉兒見了卻是笑了,說道:“傻孩子,你沒經過訓練,打什麼仗。女子想要在這和平年代當個兵,也不困難。卻要你十分吃苦,才能超越男子。但男女身體素質本身就有差異,故女兵雖有,但卻又精又優。”

“啊啊,打仗我也不怕。反正有娘在身邊。”寧兒撒嬌說道。

“你這孩子,竟說胡話。沒有人喜歡戰爭,但有時候為國為民確實不得以。我叫你來,除了讓你知曉你二哥的事,最重要的就是要你準備,隨我進京。”寧玉兒說道。

“啊?”聽到要跟隨母親進京,寧兒十分震驚。這的確沒有想到,這青州待著好好的,怎麼要突然進京?

寧玉兒見寧兒呆的不說話,便繼續說道:“如今天下將起事端,日後戰火燃起,青州便不在安全。我們提早進京,也好早做安排。”寧玉兒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卻是有著其他想法,只是不能和寧兒說罷了。

“啊,”寧兒回過神來,“那,那大哥二哥怎麼辦?”

“放心,我們並不是馬上就走。我會讓人通知你大哥二哥的。”

“好吧,我聽孃的就是了,不過爹爹怎麼辦?”寧兒語氣悲傷的說道。

寧玉兒聽了,心中也是不捨。但卻明白,要是老爺在世,也會為了一家人如此安排。於是眼光溫柔的對寧兒說:“放心,我會讓人在此守護的。”

“嗯,那好,那我回房給大哥大嫂寫信吧,把孃的決定和二哥的訊息告訴他倆。”寧兒說道。

“去吧,寫完記得拿給娘來看看。”寧玉兒說道。

“放心吧,娘。”說完,寧兒似是沒有任何擔憂的回到了自己房中,開始給大哥大嫂寫信。而正堂寧玉兒在慢慢飲茶,心裡計算著進京的時日與相應事宜。

南湖府衙前堂,副使陶海大人已將城中主要商戶叫到府衙。只見他們在底下議論紛紛,又有人一邊和他人討論一邊偷偷瞄著堂上。陶海大人早已按文道的吩咐給這些商人們準備了茶水。眾人便在此處,等著文道的到來。

後院文道屋內,冰兒替文道整理衣裳,然後說道:“夫君,聽說做生意的都很厲害,尤其是那嘴皮子更是一絕。夫君與他們交談,定要小心。可不要被他們的話繞進去,掉進他們的陷阱。”

文道聽了,笑了笑,說道:“夫人放心就是。這本是朝廷政令,我快刀斬亂麻,讓他們來不及爭辯。更何況這本是義務職責,他們若是說出其他的話,我定是不饒。”

“嗯,你去吧,自己小心。”冰兒說道。

“嗯,我這就去前堂。陶大人已經將人都請來了。”說完,文道便告別冰兒,向前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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