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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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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月色如水,京城水月樓中,熱鬧非凡。樓內聲音嘈雜,但雅間卻是安靜。可這雅間中,卻有一種聲音,所說所言的,勝過外面千倍。

就在這話語之中,本不該發生的事,就要發生......

水月樓中,人來人往,燈火通明。到了夜半,一樓大堂的人漸漸散去,聲音漸漸消散。而二樓雅間之中,卻還是有一屋子人,就某事爭得厲害。

片刻後,某雅間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華麗的人神色慌張的跑了出來,口中還大喊著殺人了殺人了,急忙忙的跑到樓下,推開門逃離了這座酒樓。

而樓內的人都很驚訝,一個是被這聲音吸引,都擁擠著奔赴樓上想看看熱鬧,一個是被那人的慌張形態所震驚,也有些人失了神,腦袋似是片刻空白,呆呆的看著那人跑出酒樓。

似是剎那之間,所有人便一齊上樓堵在那雅間門口,只見一人臥倒在地,手捂著正在出血的胸口,眼睛直直地看著對面手中執快之人,而那站立執快之人,也是怒氣衝衝,似是有深仇大恨一般瞪著那臥地之人。一旁眾人也是驚呆,片刻後有人將那站立之人制住,有人看著那被刺之人,幫他整理傷口。

上樓的看客們不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水月樓的老闆剛剛已經派人報官。看客們集聚在雅間門前,各自成組議論紛紛,更有膽大者進入房中,打探事情經過。

未有半刻,京都府刑事科的主管便帶著衙門的人來到了二樓,主管眼見那行兇之人依舊呆立在牆邊,而那被刺之人似是已沒了生機,主管一邊要他帶來的醫師診斷臥地被刺之人,一邊命令衙役制服行兇者,並讓人維持現場秩序。

主管讓下面人將現場記述後,又詢問各在場證人,讓他們留下證言並畫押簽字,同時記下他們幾人地名字資訊及家庭住址等,告知他們等待衙門傳喚作證,近期不準離開京城。

醫師早已診斷完那臥地之人,告訴主管此人已是沒了生命,並記錄下死因。

主管見主要事情已經結束,便驅散了那些門前議論紛紛地看客,帶著衙役們,押著行兇者,抬著已死之人,回了京都府,準備紮實材料做成卷宗,待天明將此桉移交給刑部查桉處。

未及天明,城中有些人家便已知道了訊息,因為死者乃是當朝戶部某處司員莫大人,而行兇者乃是一家京城富商,坐擁無數資產。此事乃是民殺官,所以得知訊息地大都是當朝官員。

皇宮之中,勤政殿內,趙彥龍在此正在向中樞地幾位大人安排政事。突然高文從屋後走到趙彥龍身邊,附耳密語幾句,趙彥龍以夜深為由讓幾位中樞的大人在宮中休息,並安排下人護送。待幾位大人走了後,趙彥龍對高文說道:“讓他進來。”

高文聽了,便轉身向後方走去,隱沒在黑暗之中。片刻後,高文便帶著一襲青衣男子,原是青龍。青龍到了殿中,便恭敬行禮,然後說道:“陛下,今晚城中發生一起兇桉。屬下覺得怪異,並已派人查了一下,有些端倪,故來稟報。”

“起來說吧。”趙彥龍聽了其實有些興趣,畢竟青龍下轄監視著全國各地包括京城的一舉一動。但京城中發生的事並不是都會上報,但凡上報的必是有些問題的,比如上次所說的孫家父子在青州濟北現身的事。

青龍聽了,便起身說道:“陛下,兇桉發生之地在城中水月樓二樓雅間。屋內之人多為城中富裕商家和幾位當朝官員。而那行兇之人乃是城中絲綢大戶劉漢青,被殺之人乃是戶部地方稅處司員莫大人,兇器乃是桌上木快。京都府刑事科主管大人已經帶人勘察現場,記錄證言留取證物,皆已帶回京都府。”

趙彥龍聽了,心裡便清楚這裡面商人與當朝官員勾結的事情。歷朝歷代皆有此事,只不過只要商人能夠為國家貢獻賦稅,維護朝廷穩定,在有些事情上朝廷便會默許。

“這其中可有什麼問題?”趙彥龍問道。

青龍回道:“陛下,當是桉發之時,有一人高呼奪門,慌亂而出。而留在雅間內的,皆是互相熟識之人。我已派人瞭解,那第一個跑出去的,自稱是越州富商,欲在京城做些生意,以此為由參加了今晚的宴會。據其他幾位京中富商講,此人出手闊綽,毫不做作,因此他們才組織了這次宴會,也邀請了朝廷的幾位大人。不料席間發生爭執,京中劉漢青被激的暴躁而起,隨手拿起手旁木快插向莫大人胸口。莫大人正因此傷,失血過多而死。”

“這個越州富商,是假的吧。”趙彥龍說道。

“陛下高見。此人不是越州人氏,也未在越州有過家業。且在桉後立即逃離現場,後來京都府派人尋找,但截至現在也未曾找到。屬下已經派人在城中搜捕,不過還未有訊息。同時據當是席間眾人講述,正是此人勾動劉漢青怒火,引得此桉發生。”青龍答道。

“你是說,這個假冒富商的人,故意顯露身份,引人組建此宴會,再借劉漢青之手殺掉莫大人?”趙彥龍說道。

“是,陛下,因此屬下覺得此桉蹊蹺有問題,有人慾掩蓋身份殺害朝廷大臣,方才報與陛下。”青龍說道。

趙彥龍聽了,似是很勞累一般的嘆了口氣,又想了想,對青龍說道:“派往北方蠻子處追查周胤訊息的人已經安排妥當了吧?”

“是,已得兵部配合,屬下的人已進入北方。”青龍聽到趙彥龍突然轉換話題問起此事,心中雖有疑慮但並未言明。

“那青州濟北孫家父子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趙彥龍繼續問道。

“已經查實。正如之前所說,並不是周胤轉移這孫家父子。因此已派人在贛州和青州,查詢這背後的勢力。只是目前,還未有訊息。”青龍說道,“陛下,說道贛州,蘇守法正在查詢當初派出火燒太子客棧的那夥人,且已經對他們的家人動手了。”

“嗯,今晚這件事情,就由刑部查桉處正常查辦即可。明日朕會叫來太子,並傳旨讓他督辦,將此桉查個清楚。你要做的,除了正常監督各州動向外,在外要佈局北方蠻夷,在內要找到那股新勢力。而且,要快,要準。”趙彥龍嚴聲說道。

“是,屬下明白。”青龍說完後,便向趙彥龍行禮告別,退出勤政殿,隱沒在夜色之中。殿內,趙彥龍看著搖曳的燭火,對高文說道:“明早傳旨太子,要他來見我。”

“是,陛下。”高文答道。

時間如水,轉眼便是清晨。陽光灑向人間,喚醒百姓。南湖府衙後院,文道與冰兒也已起床,洗漱過後,用完早飯,在屋中喝茶安歇。

“夫君,你今日除了組建商會一事,可還有其他?”冰兒問道。

“只這一件事,便要忙上一天。上午我與陶海大人和林彥德及府衙眾人商議商會結構與行事章程,下午便要再次召集城中商人們齊聚府衙,共同商議商會組建。若是順利,也要午後才能結束。”李文道眼望著庭院的古樹,似是沒了昨晚的精神,緩緩說道。

冰兒聽了文道語氣,怕他動力不足,便微笑說道:“為官為民,當是自始至終,不可中途有棄。夫君有父親在前,有冰兒在側,定會讓百姓銘記。”

文道聽了,心裡溫暖,也不再喪氣,面露微笑,對冰兒說道:“多謝夫人。我自會繼承父親遺志,牢記夫人囑託,為民做些實事。至於說累嗎,有夫人在,為夫就不覺得累。”

冰兒委婉一笑,為文道倒茶,然後說道:“你行事要小心。商人們都是逐利的主,沒有誰願意從自己身上割肉。你若是與他們交談,且不可落入他們陷阱。”

“夫人放心就是,我雖年輕,但也長於官宦之家。有些拉官員下馬的手段,我還是見過的,自會小心。”文道說完,便起身向冰兒告別,前往前院正堂。

冰兒獨在屋中,目送著文道前往前院正堂。待文道的背影消失後,冰兒收回目光,面帶微笑的關好了門,開著窗,在屋中開始練習刺繡。

踏著清晨陽光,一匹快馬出現在青州濟北府城城北李府外,原來是遠道將要輪換北方邊疆部隊,進駐燕州,在得到王虎准許的一日假期後,一大清早便快馬回到家中,與母親及妹妹寧兒告別。眼見著到了府門前,遠道立即下馬,內心急迫的敲響府門。片刻後府內下人開門後見原是二公子,便立即迎了進去,並讓人通知夫人和小姐。

不料卻被遠道攔住,府內還是安靜,遠道問道:“我娘和寧兒還未吃早飯吧?”

“是的,二公子。夫人與小姐自公子入軍營後,便改成一日兩餐,因此此刻還未曾吃早飯。”下人回道。

遠道聽了,臉上露出笑容,對下人說道:“不要打擾別人。我為娘和寧兒做個早餐。”說罷,便開心的似是滿足了自己心中某事一樣,向廚房走去。

太陽漸漸升起,旁人家早已是開始忙碌,但李府卻是一片安靜,才到早飯的時辰。寧玉兒和寧兒兩個剛剛來到正堂,眼見著滿桌食物,與往日不同。

寧兒見了面露笑容,立即坐下來,開心的問寧玉兒說:“娘,你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吃個痛快。”

寧玉兒見了卻是疑惑,因為往日她母女倆的早飯吃的十分簡單,不似這般豐盛,又沒有這般油膩葷菜。聽寧兒那般說,看來不是她私自做主加餐。於是對堂外李伯說道:“李伯,這是你安排的嗎?”

不料沒聽到李伯的回答,而是聽到了另一個聲音,回道:“是我,為娘和寧兒做的。”說罷,遠道便現身在正堂前,寧兒聽了聲音又見到遠道出現,開心的顧不得吃便立即撲向遠道。

寧玉兒聽了這許久沒聽到又心心念的聲音,眼中有淚突顯,但卻是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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