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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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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道正在想著如何寫信拜訪林彥德,正巧冰兒在一旁為自己倒茶,眼見冰兒,又正逢自己沒有思路,便將此事說與冰兒。哪知冰兒聽了卻是不愁,面露微笑。文道見了疑惑,遂問道:“夫人,難道你有什麼好的方法?”

冰兒聽了,面帶微笑,對文道說:“夫君,你還記得當初在京城時,分析越州女子反抗暴力一桉時的事情嗎?你可記得那時你是以何角度核審那件桉子?”

文道聽了,腦海中立即浮現那晚與冰兒的談話。二人先是說起桉情,然後又分析陛下當是在朝堂上的言語,最後得出以百姓角度核查桉子。後來那件桉子也算解決安穩。可如今是請人出山任職商會,且那林彥德脾氣性格怪異,自己方才斟酌,難以下筆。

冰兒見文道依舊沉思,便開口說道:“夫君,你剛剛說了,那林彥德常常幫助城中百姓,且大多時也只有百姓才能見到他。如此,你這封拜訪名帖便不是主要介紹你自己如何如何,而是講清此事原委,並言明利害,以保護百姓利益為主,展開文章,因此便可請他出山任職。”

聽了冰兒的話,文道似是茅塞頓開一般,難怪冰兒要提起當初分析越州桉時的事情。此兩件事雖是毫不相干,但道理一樣,都是要保護百姓。如此,那林彥德既是有心之人,自己只要言辭誠懇,盡力說明,則必會請他任職商會坐鎮。

文道一展愁容,嘴角微翹,對冰兒說道:“夫人,有你在我身邊,當真是上天助我。此事多謝夫人提醒。待寫完此信,午後事情完結,我晚間親自步行至林府送信,以表誠意。”

“嗯,那你快忙吧。”冰兒滿意的點頭說道。

過了午間,日頭略偏,氣溫更高。京城雖處西方,但百姓們也換上了薄一些的衣服,適應季節。齊王府後院靜心閣中,周齊正和謝先生說著事情。

“少主,我有一事要和你說。”謝先生說道。

周齊回道:“先生有事直說就是。”

“我們之前說過,做事要主動積極。當恩科開榜後,少主一邊收下諸多學子,一邊再拉攏朝中官員。可我們不能只做這一件事,而是要再做其他。”謝先生說道。

“哦?”周齊疑惑,畢竟才剛剛耗費了大量銀錢,收下了許多官員和學子。事情還未徹底結束,便要再做其他事情,若是再如此開銷,怕是一時難以支撐。

謝先生說道:“中樞政令有三。一為節約加稅,以供北方。二是遷移百姓入住燕州,三十輪換州軍駐守邊疆。第二三件事我們暫且不說,但第一件事,便是我們離間朝中官員和趙彥龍關係的大好時機。”

周齊聽了,心裡只是有一點點明白,但卻模湖。於是向謝先生請教。謝先生答道:“少主,在這第一道政令之前,不論地方官員,只說京中文武,哪個生活不是十分富足。如今政令下達,我們已經做了引導,眾官員中已有一些不滿之聲。這些官員不僅被朝廷剝削福利,又少了地方的孝敬,哪個不是憋著氣。現在還未爆發,只是趙彥龍壓得緊而已。不過也有些人,在等待著北方戰事,那時若是戰敗,趙彥龍怕是難以交待。可我們卻不能等那麼久,一動不動。”

“先生說的有理。地方上的孝敬的確是少了一些,在京官員的待遇也不如從前。若是我們安排一些事情,引爆怒氣,再讓趙彥龍強硬解決,我們在後面收拾攤子,便可讓更多的官員入我門下。”周齊說道。

“好,”謝先生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著周齊問道:“不知少主可有什麼想法?”

周齊沉思片刻,雖是思路在這,但要具體到行動上還要仔細斟酌設計一番。見謝先生似是心有計劃,便開口說道:“請先生賜教。”

謝先生慢飲一杯茶水,然後說道:“少主放心。我已安排人手,準備得當。只待今晚子夜,事情便可爆出。事後需要少主時再由少主出面,這第一道政令,我們便可成功利用。”

周齊聽了,面帶微笑,滿意說道:“如此,辛苦先生了。”

“這算什麼。只是想個法子而已。少主靜待佳音即可。”謝先生回道。

“先生勞心勞力,早些休息。齊兒便不打擾了。”說罷,周齊行禮,退出靜心閣。

在走回自己書房的路上,周齊心裡稍有些鬱悶。明明是自己的事情,為什麼不讓自己知道呢?周齊壓下疑惑,回到自己房中。

南湖府衙之中,李文道正與下轄五縣的縣丞開會,為他們講述朝廷的三道政令並做安排。而皇宮春風閣中,太子元仁一人在此,處理著京中政務。

太子翻看著京都府衙門和戶部一同上交的城中商戶加稅的執行情況,雖然政令才釋出了兩日,但京城的速度最快,已經執行了一天。京都府和戶部聯合派人查訪,瞭解了城中的一些基本情況,在太子的要求下,每日上報。

太子看了看報告,發現城中商戶們對於加稅雖有反對之意,但還是在官府的壓力下盡力配合。畢竟能在京城做大生意的,哪個不在朝中認識幾個官員。想必如此配合也有背後官員的意思。但太子心裡明白,怨氣不能積壓,這次加稅只有一個備戰北方的理由,雖是與蠻夷是多年仇敵,但商人們,利字當頭,要讓他們主動自願出錢,朝廷只用政令來強壓,怕是難以持久的。

“朝廷是不能讓步的,加稅必須嚴格執行。一時還可以,若是長久每個理由怕是會被人引導鬧事。難道真要開那個口子?”太子也是犯愁思索著。

“來人,告訴中樞幾位大人,半個時辰後,我要去見他們,有事情商量。”太子對門外服侍的人說道。

門外的人聽了吩咐,在回答太子後,立即前往中樞所在,將這訊息告知幾位大人。

閣內太子依舊在想著這件事情,報告已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心裡又想著自己將要做的安排,不久似是時間到了,太子嘆了一聲,自言自語說道:“唉,真是太難了。”說罷,便離開春風閣,前往中樞。

轉眼便是天黑,日落月升,各地寂靜。冰兒一人在南湖府衙後院屋內,安靜的等待著文道回來。文道為表誠意,步行前往林府送信。這已過了兩個時辰,按說也應該回來了。

冰兒透著窗戶,向庭院望去。一會看一眼,一會看一眼,心裡擔憂。萬一此事不成,請不得那林彥德出山,那文道所成立的商會怕是會被商人架空官府,倒是害了百姓。此事雖是地方創舉,若是成則是大功一件,若是敗則是受盡嚴處。

冰兒心裡清楚,文道所行是為保護老百姓的利益。也正是如此,他所面對的可不是一個商人階層。文道可能考慮的不清楚,但冰兒內心卻是明白。因此冰兒才一直陪在文道身邊,想要幫助文道實現理想。

月色漸明,冰兒聽到了庭院中傳來腳步聲,便抬頭望去,發現正是文道。又仔細觀察,發現文道滿臉笑容,看來此事成了,冰兒的心也就放下了。於是冰兒起身,開啟房門,面帶微笑,迎接文道。

明月照著二人,文道見冰兒迎接他,很是歡喜,側眼看著周邊無人,文道便趁著月色大膽的親在了冰兒的臉上,引得冰兒害羞。

“進來,我以為你備好了慶祝成功的茶。”冰兒說道。

文道隨著冰兒進入房中,而後隨手關上了門。幾步便坐在桌子一旁,開心的對冰兒說道:“夫人,你怎麼知道此事成功了呢?”

冰兒笑道:“你啊,在庭院中我就看見了你的笑臉,笑的那麼開心。當然是成功了。”

“哈哈,”文道笑了笑,繼續說道:“多謝夫人準備的茶水。我在那林家,只喝了一杯,卻說了一個時辰,當真口渴。”說罷,便一飲而盡,而冰兒見了又為文道添了一杯。

冰兒問道:“怎麼,那麼難談?”說完,冰兒也坐在桌子旁。

文道似是回憶起剛剛的場景,對冰兒說道:“唉,此人心中有老百姓呢,且曾在前朝為官,熟知套路。但我按照你的思路,用平常百姓的角度,假設商會被商人把持後,老百姓的生活會受到什麼影響。我故意說的輕了些,表現得在這件事上並不是很懂,讓他擔憂。此人也是商戶,家中資產無數,他心裡也明白。因此他才答應任職商會。如此明日我便與陶海大人召集府衙眾人,並邀請林彥德來府,商量組建南湖商會一事。這件事情上,我們官府要掌握主動權。”

“夫君辛苦。”冰兒眼中滿是體貼,看著文道。

但文道卻是沒有看到冰兒擔憂體貼的眼神,而是一邊喝茶,一邊講述著剛才所談的細節。冰兒聽了沒有打擾,畢竟這是文道第一件真正意義上為百姓所做的實事,雖然只成功了一半。所以眼神溫柔的看著文道,安安靜靜的坐在他身旁,聽著他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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