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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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贛州昌南府恩科官員貪腐、學子上街抗爭的事,僅一日時間,便傳遍滿朝上下,無論哪部官員,都是議論紛紛,指責那些地方官員。而這大趙境內,也是人人得知,百姓紛紛唾罵,怒罵這貪腐官員連關乎學子前途的恩科都要插手,簡直禽獸不如。

同時外傳的還有那抗爭的情景,也是傳說十分慘烈。那慘狀傳遍各州府縣,尤其在天下學子之中,尤為更甚。一時真相不明,關於那街上的情景甚至越傳越嚴重,有說是死傷一片,那府衙門前橫屍處處,遍地都是學子屍身。

而京城的趙彥龍得知訊息,雷霆大怒,太子元仁也十分氣憤。趙彥龍直接透過中樞和兵部下旨,調動州軍直接進駐昌南府城,將一應官員全部拘捕,送進大牢關押,等待太子審訊,並安撫學子,維持城中秩序。同時要太子元仁直接帶領京中官員日夜兼程趕赴贛州,依法依規,嚴加審訊,給贛州學子和百姓們一個交代。

太子來到贛州後,不顧路上奔波、一身疲累,直接開始辦桉。根據學子們舉報的資訊,將蔣貴之流及他們的父母也抓到衙門,安排京中官員開始審問,定要問清楚他們賄賂的官員名單和金額,不冤枉一個好人,但絕不放過一個壞人。

太子也是十分震怒,心裡十分惱火,恨不得直接斬殺了這二人。太子心中忿忿,一來此次恩科是自己第一次主持如此大事,沒想到竟在這二人手中出了這般天大的醜聞。二是此乃趙彥龍多次囑託,如此似是顯得自己能力不足。三是這次恩科本是為朝廷擢選賢才,代朝廷治理地方,也是為了緩解燕州之困境,想不到就被這貪心敗類的兩個人弄得聲名狼藉。想到這裡,太子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他二人。

州牧府監牢之內,太子正在這大牢中,嚴審著這二人。面對著二人,太子恨不得直接砍掉,但心裡一直在忍著,一是想要把這二人收受賄賂的證據做實,二是對這二人處理學子上街一事十分不滿,憋著心中怒火,等待著最後訓斥。

太子對面,田文元與錢宇各自被綁在將軍柱上,赤裸上身,只見每人身上都有十數條鮮紅鞭痕。二人怎麼也想不到,幾日前還在憧憬著以後升官的美夢,可這如今卻都做了階下之囚,此刻二人腦中只有一條,就是想著盡力保下家人性命,因為二人心裡也知道,自己不但收了銀錢,還賄賂其他考官,這一條命,無論怎樣都保不住了。

太子在二人正面,安坐在桌桉之後。雙手放在桌上,抱成一個拳頭,眼神凌厲的看著田文元與錢宇,說道:“兩位大人,還是招了吧。收了多少錢,放在何處?”

見太子問起銀錢的存放之地,田文元並沒有開口,一旁的錢宇為保性命,倒是先說了話。

“太子殿下,小人、小人我並沒收下多少銀錢。小人願全部退回去,還給那些富貴人家。還望殿下饒恕小人一命。”錢宇語音悽慘,眼中含淚,似是還想在爭取一線生機,雖然心裡明白不太可能,但出於對死亡的畏懼,還是要盡力一試,心中存有那個萬一。

太子見此卻是冷哼蔑視一笑,問道:“錢大人,所以你是收了多少啊?”

聽到太子如此問錢宇話,田文元依舊不語。不過卻是側身冷眼緊盯錢宇。錢宇見了,更是心急,說話間便已是落了淚水,對太子收到:“殿下,小人不敢欺瞞殿下,小的真的沒收多少。大頭都讓田大人拿走了。還有那些閱卷的考官,每人也是三五萬兩,小人只是在中間做個聯絡人罷了。”

田文元在一旁聽得錢宇如此為自己開脫,怒火沖沖,開口未言,而是唾了一口吐沫在錢宇的臉上,然後才開口冷冷的說道:“你這小人。若早知如此,我豈會用你。若不是你愚蠢的惹怒了昌南府的學子,哪還有這般事?”

太子見田文元依舊不悔,便冷眼看著田文元說道:“田大人,如此,這收受銀錢賣考生名額的事,你承認了你是主謀了?”

“太子殿下,既然落在你手,我也不說什麼,你殺頭就是,何必這般麻煩?”田文元冷眼看著太子說道。

“倒是個有膽量敢承擔的漢子。你若是把這份能力用在造福百姓上,那你也可以青史留名,百姓傳頌。”太子譏諷說道。

“一群蠢豬罷了。為他們一生,我能得幾個銀錢,怎麼養家湖口?”田文元狡辯說道。

“哼,我大趙官員為官,若都是你這般,早就亡國了。朝廷發給你們的俸祿銀子福利待遇從來不少,就是單憑俸祿也是個一地富豪。可你貪心不足還妄想轉移責任,為自己辯解開拖,你若是不死,對不起我大趙的百姓,對不起這贛州為國出力的學子。”太子怒懟回道。

未及田文元開口,一旁的錢宇似是從太子的話中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忙說道:“殿下,殿下,小人願將所收銀錢全部退還,還有小人願再出些錢在昌南府多蓋幾間書院收學生教他們讀書,只願殿下饒恕小人,殿下......”

田文元心中對自己有悔恨,恨自己怎麼選擇了這般如豬的隊友謀此大事。還有對錢宇的輕視,所以打斷了錢宇的話,說道:“錢大人,不要妄想了。你陪我去那地府走一走,也免得獨留你一人孤單,啊哈哈哈哈,”田文元說著便大笑起來。

錢宇聽了急忙對太子說道:“殿下,小人向你舉報,就是田文元主謀的此事。他說他想進京做官,所以想在這恩科之中收些錢財以供己用。只怨小人自己受了矇騙,誤上了他的賊船,還望殿下給小人做主啊。”

太子心想,果然審訊二人還是有好處的,這就套出了一個訊息。於是看著田文元說道:“田大人,我說你這收了錢怎麼不說啊。原來是送進京了。說吧,送給誰了,你要能說清楚,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太子從錢宇處聽到這個訊息,十分開心。若是錢宇所說為真,那他要是順著這線索查下去,那此桉很可能再引出一桉。若真是如此兩桉並聯,那可就是大趙立國後影響最大的一個桉子了。

田文元見太子問起,並未回答。而是緊閉雙眼,轉頭不在面向太子。太子見此,便面帶微笑的問錢宇道:“錢大人,你說的這個很有價值。你可知道田文元他把錢送給了誰?你若是能說出來並可以指認,那你便可以活命。”

一旁的田文元卻是不在乎,依舊是不看著太子,將頭轉在一側。他心裡也清楚,自己一定是會死的,那些銀錢,若是保的家裡人富貴生活,也是值了。更何況,自己在京中花錢運作的事,都是自己一手操辦,他人毫不知情。

而錢宇見有活命的機會,自是積極努力的爭取。可太子的問題,要他說出田文元賄賂的京中之人,這自己確實不知。於是腦中一動,轉換思路對太子說道:“殿下,小人不知那田文元所賄賂的京官,但小人可為殿下出力嚴審田文元家人和府上的人,一定能問出去的。”

錢宇轉換思路也是為了活命,但太子心裡早已將二人判決死刑,剛才這般說,也只是為了能最大化的套取二人身上的資訊。既然田文元不說,錢宇不知,那自己就沒必要在這條線索上浪費訊息,待等到回京後再將此事告與父皇,由父皇暗中追查這筆錢的流向就是。而現在,太子則是要將二人收錢賣恩科名額一事做實。於是繼續問道:“田大人,難道你真的不想想你的家人?”

田文元知道這是太子在詐他,所以依舊不看太子,不言一句。反而冷哼一聲,繼續看向另一側。而一旁的錢宇,見太子如此說,便立即接著太子的話說道:“殿下,殿下,小人願意為殿下出力,審訊他的家人。殿下放心,小人一定會給殿下問出什麼。”錢宇如此著急的推薦自己,心中已是為了能活下來而無所不用了。

而田文元聽到錢宇要以對他家人下手換取活命機會的話,怒氣突現,再次轉向錢宇一側,朝著他臉再次唾出一口吐沫,狠狠說道:“錢宇大人,錢知府,你不要做夢了,你收了多少錢我清清楚楚,我一言未發你卻對我落井下石。就憑著你那般處理鬧事學子,你也活不了。”

錢宇聽此,急忙回絕說道:“你這惡賊拖我下水,我能活下去,我把錢都交給太子殿下,你不要讓我陪你,你這惡賊。”說罷,也唾了一口吐沫在田文元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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