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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新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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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你排在第三啊,一眼就看到了,不過這第一是誰啊,怎麼沒聽說過啊?”

“蕭仙山,果然是你。”李姓學子小聲的自語道。

“那蔣貴居然第九,第九,你們快看。”一人說完後,諸多學子便齊齊看向那第九的位置,的確寫的是蔣貴的名字。

有人小聲又不確定的說:“是不是有重名的啊?我們再向下看看。”很多人聽了也覺得有理,便有人按照榜上的順序一個個的向下看去。不細看真的沒覺得什麼,這細看了,發現有許多毫無學問只有錢的富家子弟。眾人聚在一起,議論這奇怪的榜單。

那張榜的官看了,立即說道:“確定中榜後,請在三日內進入知府衙門確認身份,等待朝廷擢選徵用。”

很多學子聽了,更是議論。不知怎麼,哪處喊出不公平三個字,瞬時引爆了這知府衙門前的眾多學子。

只見有人高聲喊道:“那些個一點學問沒有的人,是怎麼考上的,我們要個說法。”

該學子說完,便立即有人附和,也喊道:“不公平。我們要知府大人出來,州牧大人出來解釋。”於是這些學子齊齊在知府衙門前高聲喊著,聲浪陣陣,終是讓裡面的錢宇知道了。

錢宇正在廳中飲茶,心中仔細計算著此次恩科所收的錢財和花費,畢竟不是他一人閱卷,同時幻想著以後當上州牧的日子,心情正是暢快。

這次恩科,他與田文元各分了三成,而其他四成,則是由他賄賂其他考官。讓考官在閱卷之時,看見花錢之人的卷子,判卷時自是注意,要給高分。

雖說有朝廷官員監督,但此事這也不難。試卷雖是密封,但答卷之人在做卷時悄悄做好屬於自己的標記,按照提前與閱卷考官溝通好的內容,便沒什麼問題了。因此每位考官判卷時,自是會尋找那約定詞語,至少三詞,便可確定,如此定是無誤。更重要的是,此事只有眾考官知曉,任那朝廷派來的監督官員,怎麼也想不到這等手段。尤其是此次州牧田文元與知府錢宇牽頭,八成考官參與,更是保此事必成。

錢宇正在府衙內悠閒飲茶,突然卻聽到了門外高聲喊叫,他立即叫人去看看怎麼回事。不多時下人便來回報,說是諸多學子聚集,高呼不公。

錢宇聽了,蔑視般的笑了笑,冷哼自語道:“一群窮酸書生,能翻的起什麼浪來。”於是對門外說道:“來人,派出知府衙門衙役,將那群亂嚷的書生們驅散。”

門外的人得了令,立即帶著人,在府門前強行驅逐那些高呼的學子。學子們有人反抗,衙役們居然動起手來,打傷了幾人。學子們見此,更是不滿,便對衙役們還手。一時之間,場面大亂,府衙前的大街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於是衙役中有人急忙跑回府內,詢問知府大人怎麼辦。

片刻後,跑進府內那人帶著更多衙役出來,開始抓捕那些還手高呼的學子。學子們有的反抗,有的逃走,還有的被抓,一時間眾人散去。

不多時,知府衙門前便沒有學子聚集了,要不被打跑,要不被抓走。但衙役們聽從錢宇的吩咐,抓了幾個喊聲最高最反抗的,送進了監牢管著。想著關幾天,等朝廷任命及州牧府的任命下來後,再放出去就是了。

城西安靜下來了,但其他處卻是熱鬧。逃離的學子們私下紛紛聯絡,再次聚集。而這次不是在知府衙門前,而是直接到了州牧府前,再次高喊不公,同時要求知府衙門放人。

這一聚集,倒是把田文元嚇著了。他急忙出現在州牧府前,站在高處,對著眾學子說道:“大家放心。若是此次恩科有作弊之舉,州牧府一定會認真仔細調查,還大家公平。大家散去,等著州牧府調查結果就是了。”

這是眾學子中一人高喊:“放人,憑什麼抓人。馬上放出來。”

田文元聽了卻是沒有立即回答,也沒有給一個肯定的答桉,而是繼續說著,要學子們相信州牧府,州牧府會盡快處理的,同時,也讓州牧府的衙役開始驅散這些學子。學子們無奈,遂暫時再次散去。而田文元卻是以為,這群學子們走了,也就安靜了。待三日後出個不痛不癢的公告,責罵一下昌南府知府衙門,也就結束了。於是面帶微笑的回到了州牧府中,同時讓人去把知府錢宇叫來,互相之間通個氣。

而被兩度驅散的學子們,則是不甘。紛紛聚集前往城南吉祥酒樓議事,一是要討個公道。明顯這次恩科有人作弊,且都是富家子弟。二是要知府衙門放人。於是這吉祥酒樓,一時之間,七成都是昌南府的學子。

正在人人爭議的時候,有一人突然起身站在桌上,掃視著眾學子,高聲喊道:“諸位,諸位,安靜一下,聽我一言。”

聽到有人高聲叫喊,眾學子停止議論,紛紛專注精神,看向那站在桌上之人。

那站在桌上的人,見已是安靜,便開口言道:“各位,朝廷開恩科是為了擢選賢才,而不是為了選那些大字不識的廢物。可偏偏那些如蔣貴一般的廢物,佔了我們的名額,讓我們幾年辛苦白廢,我們能答應嗎?”

“不能!”

“對,可他們與那些不為民做主不主持公正的官員勾結,讓我們辛苦讀書的學子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這我們能答應嗎?”

“不能!”越來越多的人跟著喊道,被勾起了情緒。

“他們堵塞了我們上升的通道,供養我們辛辛苦苦讀書的家人們的努力卻被他們無情踐踏,他們踩的不是我們一個人,而是我們背後一個又一個的家庭,我們能答應嗎?”

“不能!不能!”眾學子被這人的接連質問勾起憤怒之火,紛紛起身高呼不公。

站在桌上那人見此繼續說道:“諸位安靜。道理我們都十分明確。可我們在抗爭的時候,為自己的命運爭取的時候,那錢宇居然讓衙役抓了我們的同窗,讓他們在那暗無天日的陰冷監牢中度日如年,我們怎能忍心冷眼旁觀,我們又怎麼忍心看著為我們出頭的人替我們承受。所以我們要繼續抗爭,為我們的同窗,為我們自己,戰鬥!”

“戰鬥!”

“諸位,我們戰鬥也要講究方法。如今我們缺少以為帶頭之人。此人要我們昌南府學子都認可,在此我推薦一位,就是在我身邊的李木子。大家同意不?”這人在桌上繼續講著,而許多學子順著他所說的話,眼神看向李木子。

眾人見那李木子氣定神閒的依舊在喝茶,在如此氛圍中能安靜如此,當是人傑。眾學子心中暗自誇讚。

李木子便是榜上第三,眾人不瞭解第一的蕭仙山,紛紛為李木子言不公。不過此人李木子自己清楚知道,論學識論才華都比自己強很多,但此刻重點不在自己的榜上排名,而是那些本不該出現在榜上的人,擠佔了許多學子的位置。

李木子放下茶杯,起身看向四周,緩緩開口說道:“為了公平,為了我大趙的未來,為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命運,我們當作反抗。”

李木子繼續說道:“既然諸位認同我,那我英勇自薦,擔任此次反抗的領事人。我們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要將此事鬧大。不僅要讓京城的皇帝知道,那些大臣知道,更要讓大趙境內每一名學子知道。如此,我們將挑選幾位同窗,負責散播訊息,傳遍天下。”

“好,那我自薦。我家裡有親戚在京城做官,我立即寫下書信快馬送到京城,請我那親戚相助。”底下的一個學子聽了李木子的安排後站起說道。

“好,此事由你負責。”李木子對著剛才自薦的那位學子說道。說罷,那位學子便開始挑選人選,組建小組。

李木子繼續說道:“這第二步,就是要營救為我們出頭而被抓進牢中的同窗。此事有你來負責,”李木子指著剛才站在桌上講說的人說道。

那人見此立即應答,並做好準備組建人手,實在不行就準備進大牢搶人。

李木子繼續說道:“這第三步就是要靠我們自己,我們要繼續在州牧府前,知府衙門前高呼抗爭,同時尋找諸如蔣貴之流與那些官員們勾結的證據,只要我們拿到證據,並鬧得越來越大,我們就會勝利。”

“好!”底下眾學子聽了李木子的方法,紛紛充滿了希望,似是已看到未來,觸控到了公平。

“上街,走!”李木子說著,便第一個動身,走出酒樓外,身後的眾學子紛紛跟著。有些人按照李木子的安排準備其他的事。只見這一群人浩浩蕩蕩,直接奔向城西。而街上的百姓見此,也議論紛紛,有被剛才酒樓內講話感染的人,也跟隨在隊伍後面,為他們辛苦拼搏的學子,加油鼓勁。

轉眼過了一日,晚間黃昏之時,李文道一行終於到達了南湖府知府府邸。只見知府衙門內眾多官員,和南湖府下轄各縣的縣丞,站在衙門前迎接。李文道見了,便出了馬車,站在各位大人面前,那些官員見此倒先行禮,齊聲說道:“恭迎李大人位臨南湖府。”歡迎之後,站在前面一人抬步向李文道邁進一步,躬身說道:“向大人請安。”

李文道見此,挺直嵴背,在黃昏的照映下,與眾官員稍稍交談,而後便帶著冰兒及隨從,進入知府衙門,開始新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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