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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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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早,城內的商戶們依舊是緊閉門戶,不開門做生意。但京都府卻是沒了昨日的緊張,見商戶們不開門,依舊還是在京都府前的大街上平價售賣糧食。昨日雖然已經售賣了,但今日此舉一為安穩民心,讓老百姓看到官府完全可以保障老百姓的平常生活所需。二是要做給那些商戶們看,要讓他們知道這京城並不是離開了他們就不行。官府完全可以扶植其他人在京中做生意,服務百姓。

可城中的商戶們卻不是這樣想,他們繼續緊閉門戶,一是為了團結所有商戶,即使虧損些銀錢也不能從內部先崩潰,畢竟這才是反抗的第二天。第二也是要繼續向官府表達一個態度,既要為劉漢青老闆做做樣子,也要為商人集體爭取利益。當然這是他們內部的想法,尤其是昨晚城西酒樓商議後再做的決定。畢竟才兩日,雖然見了官府的態度,但還是想要爭取一番。當然這是些中小商人們的想法,而那幾個大商人,所想所思卻是不同。

有人歡喜,有人高興。不過要論最高興的,當屬太子元仁。皇宮內春風閣中,太子元仁依舊在這裡接受著京都府的時報,雖然城中已經穩定,但還是沒有放鬆,畢竟這是第一次完全由自己來處置的較大事件。若是處理得當,也會為自己日後為帝做個好鋪墊。況且這件事是由父皇趙彥龍交給自己的,也算是對自己的歷練。若是失敗,怕又是會折損自己在父皇心中的辦事能力與形象。

“哼,這回咱們就好好鬥一斗,若是不趁著這次機會把你們收拾妥帖了,怕是日後再會鬧出禍端。”太子元仁一個人在閣內碎碎念著。

“來人,”太子元仁喊著門外侍候之人。門外的人聽了立即回應,只聽太子繼續說道:“你去告訴鄧大人,要他在半個時辰後售賣布匹藥材,皆要平價出售。不要顧及數量,儘管賣給老百姓就是。”

“是,”說罷,這侍候的人就立即離開皇宮,前往京都府將太子的話告知鄧大人。

而太子卻是繼續穩坐春風閣內,微微笑著,自言自語說道:“若是能逼得一些人主動離開京城,前往燕州,也是不錯的選擇啊。哈哈哈!”

有人開心,有人難過,也有人心中有著別樣的滋味。齊王府後院靜心閣中,周齊正與謝先生一起,探討這昨日京中商戶閉門的情況。而且周齊昨晚深夜也得知了很多其他的訊息,故來此與謝先生談論該如何繼續下一步。

“先生,城中的昨日情形,想必您已清楚。不過我已探聽到,原來京都府並不是準備直接對抗商人們的罷市做法,而是準備商談採取某些措施或者給予商人們一些利益讓商人們退步。不過昨日早間京都府鄧大人被太子叫到宮中,大約半個時辰鄧大人離開皇宮回到京都府後,便改變了原來的策略。難道這般做法,是太子在背後支援的?”周齊敘述著這件事背後的訊息,向謝先生髮問。

“若是訊息準確,那看來此事確有太子的參與。不過少主放心,我已經讓白羽將那假扮越州富商的人妥善安排好,少主不必擔心有人會將此事牽連到我們身上。”謝先生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聽了這話,周齊在心裡終於確定,此事就是謝先生前幾日所說的以朝廷加稅為由,推動商人們與朝廷作鬥爭,自己這方也好從中得利。雖是昨日心裡就已清楚,但今日聽得謝先生親自開口明確,心裡倒是有些其他滋味。

不過周齊卻沒有表現出什麼態度,而是很滿意的微笑稱讚說道:“先生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真是令齊兒佩服。有先生在側,真是齊兒的榮幸。”

聽到周齊誇讚,謝先生很是開心,面露笑容,爽朗開口說道:“多謝少主誇讚。老夫我一把年紀,爭取多為少主大業做些實事,也希望少主早日功成。”謝先生一邊說著這客套話,一邊似是想到了什麼,繼續對周齊說道:“少主,老夫已經預見,大業功成就在這幾年。”

“哦?這判斷是源自何處?”周齊聽了這話,倒是有了興趣,於是暫時停止了京中商戶們的問題。

謝先生見周齊發問,於是微笑回答道:“不知少主可是關心當今局勢?”

“這,大趙周邊的北方蠻族與南方楚境,東方諸島,倒是沒什麼動向啊”

“少主所言不錯。動向確實不在周邊,而就在大趙。”謝先生說道。

聽謝先生這樣一說,周齊立時就明白了。自年前越州按察使王廣坤全家被殺一桉開始,如今這大趙朝廷發生了不少的事。朝廷文武官員接連變動,趙彥龍開始准許太子真正的插手國事,地方大員也不斷的被換,甚至有些陳年舊桉也被翻出。今春又特開了恩科選士,選了很多學子充斥地方,同時配合朝廷開發燕州,鞏固邊界。而軍隊也在磨刀霍霍,調往北方,意欲與蠻族決戰。

“先生觀察的仔細,倒是齊兒身在局中,沒有看清。”周齊說道。

“這,就是機會啊,少主。”謝先生感嘆說道,“若是少主能替代趙彥龍收取北方,一統天下,那百姓將稱讚少主,少主也更得民心。若是上天准許,少主自應當是在戰事完結之前登上皇位,恢復大周,並以此為契機,鞏固新生政權。”

周齊聽了,倒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心中不斷思索。他認為此事太過虛無,以他來看,最晚不過明年冬天,大趙就會向蠻族開戰。若是今秋燕州進展順利,怕是今冬開戰也並不是沒有可能。自己在當今的軍隊中,並沒有任何勢力。如今可以支撐自己的,就是朝中和地方各州已經歸屬自己的各方大員。而自己想像的登上皇位的方式,便是由這些官員將自己推上去,這也是為自己謀了個後路。

不過謝先生既然這樣說,雖然與自己所想的不是很符合,但周齊還是附和著說道:“若是如此,當是最好。此事還請先生盡心,不過當今眼下,這京中的商人們,我該如何替他們收尾,讓他們感恩於我,也好收份民心。”

“嗯,這本就是我們要做的。不過此事還需少主出面,親自見一見城中的那幾個大商人。一邊幫助他們收購那些產業小而且在此次風波中即將破產的商戶,一邊幫助他們透過戶部相關部門的稽核。而那些被收購的小商戶,少主應讓人傳下話去,必要時可以贈予一些銀錢,讓他們前往燕州,在那裡做些生意。如此,既保護了他們,也讓他們替少主做了宣傳。”

謝先生繼續說道:“少主出面,當是小心。不可落人把柄。因此只見那幾個信得過的人就好。”

“嗯,此事先生放心,我自會安排。”周齊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心裡卻有著另一種想法。他想著若是在大商戶收購小商戶中,自己若是佔一些股份,豈不是既保障了自己的經濟來源,又使得自己參與到京城經濟活動中,甚至若是日後必要,自己便可以切斷京城的經濟活動。

“少主,燕州如今雖然地廣人稀,但也是塊寶地。少主自是想著要提前佈置。待將來地方官員多數在少主這邊,朝中官員又多數在少主這邊,那將來少主登上皇位,才是名正言順。”謝先生說道。

“嗯,齊兒明白了。”周齊回道。

“那我們就看今日,太子又如何對待這京中商人吧。”謝先生說道。

“好,那齊兒先退下了,不打擾先生休息。若有訊息,齊兒定會來告知先生。”周齊說著,便起身行禮,恭敬地退出了靜心閣回到自己的書房。片刻後,讓人叫來周蒼。

“蒼叔,你去做一件事情。”周齊說道。

“王爺吩咐就是。”

“你暗地裡查詢一下假扮越州富商的那個人,我要知道他到底如何。切記,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就算是謝先生,也不能。”周齊厲聲說道。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周蒼說完,便離開周齊書房。

周齊之所以這樣做,並不是不完全的不信任謝先生,而是為了自己,無論怎樣謹慎都不為過,他一定要知道那人是如何處置的,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周齊眼看著窗外,依舊是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真是一個好藍的天空。只見那高陽正懸於天空,周齊眯著眼,望著那似火的太陽,不多時便感到不適,於是收回目光,似是感覺到眼前一片光明。

而皇宮零閣內,趙彥龍再吩咐青龍說道:“剛才說的事情,當今天下只有你一人知曉。此事要你親自出手,不能交予旁人。你可清楚?”

青龍站在階下,厲聲回道:“屬下明白。請陛下放心,屬下定會將此事辦的滴水不漏,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

“嗯,去吧。明日晚間,朕要結果。”

“是。”說罷,青龍便離開了零閣,待身影消失後,不知前往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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