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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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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當空,正值午時休息時辰,但南湖府衙的正堂卻是一片忙碌。李文道,陶海,林彥德和蕭仙山四人正在此繼續商議著南湖商會北上的事情,不過主要是李文道陶海與林彥德討論,蕭仙山旁聽。

“林大人,已過了一夜,不知今早這些商人們作何感想?”李文道說道。

那林彥德爽快答道:“今早許多商人到了商會所在後,與我談起昨晚大人所說之事。如今他們只有一個擔心,因此想要官府做個擔保。”

“哦?”陶海聽了,問道:“他們想要官府做什麼擔保?”

“他們所思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他們都擔心朝廷的政令失敗,縱使南湖百姓成功遷移到燕州定居,那其他府縣完不成朝廷中樞的目標,燕州的市場達不到他們的預期,那商業北遷自是失敗。一來一回,自是會折損很多銀錢。”林彥德繼續說道,“商人嘛,從來都是有利便可驅使。不過這利卻是要他們明明白白的看得到摸得到,如今這燕州,的確是虛無不實,讓人擔心也是正常。”

“難道他們要讓我們官府擔保他們穩賺不賠?真是可笑!”陶海直言不諱的申斥,而李文道卻是沉思不語。

“林大人,您老熟知商業執行,也曾在官府任職,您如何看待他們的要求?”李文道問林彥德。

林彥德聽了,回答說道:“大人,若只論商業,他們擔心的有些道理。只是有些保守,想要穩賺不賠罷了。不過做生意哪有這樣的好事,他們如此要求是想利用我們官府想要完成中樞政令,以此來獲得更大的利益。若是北上燕州,賺錢自然是好。若是賠了,想要官府兜底。天下哪有這般的事情。”

“那怎樣逼他們,主動前往燕州?可有辦法?”李文道繼續問道。

林彥德聽了,並未立即回答,而是在一旁細細思考。一旁的陶海聽了也在緊皺眉頭。只有蕭仙山,只是在聽著這些討論內容。

片刻後,林彥德嘴角微翹,微笑說道:“他們如此做,只是因為我們只找了他們。若是有其他人肯主動去燕州,官府與之配合,他們自會不再要求。說白了,就是給他們找一個眼見的競爭者,他們自不會再如此。”

李文道與陶海聽了,眼前一亮,心知這是個好辦法,避免他商會的商人們一家獨大。可又立即犯了愁,心想,這南湖府城,還有誰能與官府扶植成立的商會所對抗。

林彥德見二位如此,心裡清楚他們所想。於是笑著說道:“兩位大人,這個競爭者不難找。”

“哦?他在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林彥德微笑著說。

李文道與陶海聽了,如醍醐灌頂,勐然驚醒。片刻後便哈哈笑起,笑聲迴盪在府衙正堂。

“對對對,他們即使聯合,也比不得林大人一家。”陶海笑著稱讚道。

“的確的確,我這就讓人將這訊息放出去,到時還請林大人配合,賺他們個人情。”李文道說著,便叫來服侍小吏,在徵得兩位大人同意後,讓小吏將這訊息傳到城中,不僅要讓商人們知道,也要讓百姓知道。此舉可謂是一箭雙凋,一舉兩得。

“商會可以帶動一些百姓主動前往燕州,但主體還是要老百姓自己主動。今早各縣傳來訊息,各縣地主均對租種老百姓的土地有興趣,各縣縣丞正在探討。只是百姓那邊,還在準備著春耕。若是天氣一直如此,怕是五日後便要開始播種。時間有些緊迫,怕是我們府衙也要忙碌起來。”李文道對著林彥德和陶海說道。

“大人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回到商會所在,用計逼迫他們主動前去燕州。同時我會配合大人,完成此事。”林彥德說著,便起身告別。李文道與陶海見了,也紛紛恭敬行禮告別。

李文道送別林彥德後,再與陶海商討,蕭仙山依舊在此旁聽。只聽李文道說道:“陶大人,不僅要轄下五縣行動,我們也要行動。不僅要在府城內宣傳,更要在府城周邊村鎮宣傳。我們府城不能落後,爭取在三日內,完成第一筆土地轉租。”

“好,大人放心,我這就去辦。要人在街上宣傳,在與地主商量,積極完成第一份轉租。”陶海說著,也向李文道告別,急忙忙的前往府衙別處,召來小吏,準備各種方法宣傳。

正堂只剩下李文道與蕭仙山二人,李文道主動為蕭仙山倒了一杯茶後,說道:“蕭大人,這其中若有不妥之處,還望大人不吝賜教,最好直接言明。我們南湖府也好更改。”

“大人客氣,我旁聽了大人兩日的會議,思來想去,此法當是最好。大人可謂是當世大才,能想出如此之法。我正要和大人商量,若是可以,我想將此法上報朝廷,若是合適,當是全國推廣,如此才能更快完成此兩道政令。”蕭仙山稱讚說道。

“李某小小方法,若是可以為朝廷做了貢獻,當是李某的榮幸。”李文道笑著回道。

“李大人如此自謙,真是讓蕭某敬佩。若是無事,蕭某先行告別。大人要是有事,派人再來找我就是。”蕭仙山說道。

“好,蕭大人辛苦,還請多多休息。”李文道說著,便向堂外說道:“來人,送蕭大人回房安歇。”

堂外小吏聽了召喚,立即上前,恭敬行禮後,再向蕭大人說道:“請大人隨我來。”

蕭仙山在告別了李文道後,便跟著小吏回到自己房中,急忙寫奏表去了。而李文道自己一人,倒是在正堂內,安靜等著陶海大人的回報。

同樣等待著下面人回報的太子,也安靜的在春風閣內慢慢飲茶。由京都府售賣糧食藥材布匹已經一個上午,接連幾個奏報都言明城中百姓安穩,可商人們卻是越發急躁。不過太子卻是不急,安穩在閣內,指揮著這次官府與商人之間的對抗。

時間如流水,悄悄流逝。過了一會,又一份奏報遞了上來。太子接過後細細看著,片刻後竟嘴角微翹,說道:“看來,真的忍不住了。”

原來這份奏報所言,說明在剛剛的一個時辰內,已有更多商人閉戶,但沒有人固守,而是紛紛前往城西相聚。

“果然如父皇所言,再怎麼如何,商人都是造不了反的。此刻前往城西相聚,想來也是在尋找替身,充當他們的炮灰罷了。哼,真是惡劣啊!”太子想著將要發生的事情,更是對這些抵抗的商人們沒了好印象。

“不過是你來我往而已。既然如此,我平靜相待就是了。讓你們攥緊了的拳頭都打在軟布上,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辦法呢?”太子說著,便再讓門外侍候的人將自己的話傳給京都府鄧大人,要他暗中組織百姓,準備應對商人上街一事。而自己,則要為此事收尾了,於是親去中樞,再與六位大人相商。同時又讓人叫來戶部尚書,同去中樞。

城中更多的商人們閉戶固守,同時離開自家前往城西,暗中都通了訊息,互相往來,於是越來越多的商戶逐漸閉門,但也有些無關緊要的小小商家堅持著自家生意。片刻後,還是昨晚城西的酒樓,那幾位大商人已在居中坐著,越來越多的商人們聚在周邊,偷偷的互相聊著。

一會功夫,來的人越來越多了,片刻後人群漸漸安靜,目光都集中在居中的幾位大商人身上。

“咳咳,”這五位終於發出了聲響,周邊安坐的人更是安靜,只聽得其中一位說道:“諸位,想必大家來此,都是為了自家的生意,也是為了我們大家的前程。”

“既然如此,我們當是一家人,應是互相扶持幫助。可如今官府逼迫的越發緊了,我們大家都很無奈。我與幾位朋友也是對此事發愁,想著該用什麼辦法幫助大家脫離這等困境。在我等商議之後,也只想出了兩個辦法,現在此說明,以供大家參考。”

眾人聽了,皆靜悄悄的等著這人說出。

“一,當是整合力量。如今我們力量有些分散,以米店為例,城中不下十數家。規模更是不同。如今我與幾位大人願出資幫助小規模者,趁著這次機會擴大規模。或者你若不願,也可賣出,我等高價收購。當前朝廷正在開發燕州,那裡正是一塊無人染指的寶地,你若離開京城,也可前往燕州做些生意,或許可以賺的更多。”

“二當是留在京城者,要選擇繼續與官府抵抗。但目前也只有一法,就是上街示威,給官府施加壓力,逼他們收回加稅政令。如此我們自會成功。當然,如此這般,就是不需要前往燕州的人參與了。”

“上述兩項,若是大家同意,一個時辰後便可辦理手續。如此兩件事絕不強求,均憑自願。”說完,此人便立即坐下,在與旁邊幾人交換眼神後,慢慢喝著茶。

此話一落,周邊便是議論紛紛,三三兩兩都在談論。有懼怕官府者,便動了出售家產的心思。有貪心不足者,在討論著如此條件能否再加。有一心在京者,便思考著如何抵抗。眾人無數,但卻只有幾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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