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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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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外三里亭處,太子趙元仁和齊王周齊在此處站立,等候著李文道入京。原是李文道自明月山上下來後,便派隨從告知了吏部到達京城的時間,準備第二天進入吏部報名然後再入刑部任職。此事恰巧被太子知道,太子想著與文道和周齊既是平輩兄弟,亦是多年好友,便邀請了周齊一同來到城外迎接。三人幼年時曾是戰亂之**同謀生的過命交情,如今天下雖已定近二十年,但丟擲雜事三人仍是最好的朋友。太子和周齊在亭中說說笑笑,石桌之上亦擺滿了美食美酒,只等著李文道前來。

“若不是殿下提醒,我還不知文道今日入京呢。”周齊對太子說道。

“嗯,我也只是偶爾知曉的。”太子回答說道,“若不是昨日前往吏部辦事,聽人說了一嘴,怕是我也不知文道入京的時辰啊。”

周齊繼續說道:“想我在青州遊歷之時,與文道也只是差了三五日,因此未曾相見。如今文道入了京,今日虧了殿下邀請,否則我還要晚見文道一日呢。”

“哈哈哈,”太子笑道,“你我兄弟情深,雖十年未見,但感情不減。我已在城中水月樓安排下洗塵酒宴,待晚間我等兄弟暢飲。”

周齊聽了暗自一驚,他卻未曾想到太子早安排了酒宴,為文道接風洗塵。他自己原是想著待文道入職之後,邀請文道入府,暢談一二。這與太子相比,倒是差了一招。太子在文道入職之前,公開於城內宴請,旁人知曉並不會有什麼閒言碎語。皇帝知曉更會讚揚其兄弟情深。想到這裡,周齊嘆道,與太子相比,自己還是稍顯稚嫩啊。

“還是殿下想的周到。”周齊回答說道,“今日太子殿下宴請文道,那我明日於府內設宴,邀請太子殿下和文道入府,共享家宴。”周齊暗自想著,雖早有家宴準備,但有了太子一同,便只是兄弟相聚,旁人說不出什麼。但今天既然被太子佔下,那明天空閒便共邀太子一同享宴,這樣便不在有拉攏之嫌。

沒想到太子卻是回答道:“不必了,今日水月樓,只是你我兄弟三人,不會有其他賓客。我們三人獨在樓中,快言快語,放浪形骸。至於你明日府宴,若是我有空,則是必去。”

周齊聽了已是知曉答桉。明日宴請怕只是文道一人,太子不會再來。但卻面色為改依舊恭敬的對太子說道:“那臣弟等殿下訊息就是。”

“看,不遠處兩匹白馬,怕就是文道。”太子眼望著官道上不遠處,果然兩匹白馬疾馳奔跑。

“嗯,想來一別十年,我怕是認不出了。”周齊一邊回應著太子,一邊遠眺。

“沒關係,我已看了畫像,若到面前,我喊住就是了。”太子說道。

遠處官道上的兩匹快馬,正是李文道和妻子王冰兒。距離不足百米,便是幾個隨從家丁。二人見那三里亭處有人站立,便勒住白馬,減慢了速度,文道遠眺觀望,對著妻子說道:“若是猜的不錯,三里亭處的人,便是迎接你我的。只是太遠,還看不清面容,不知道是誰。”

冰兒聽了卻是疑惑問道:“難道不是朝廷的人?”

“不,身穿便服,又無太多隨從服侍,不會是朝廷官署之人。”李文道說道。

冰兒聽了更是疑惑,“若不是朝廷的人,那還有誰知道你來京城任職的訊息呢?”

文道於馬上靜靜思考,片刻過後說道:“看那亭中情形,站立二人怕是太子趙元仁和齊王周齊。二人自幼與我相識,也可以知道我入京的訊息,前來迎接並不意外。”

“娘曾說要你小心周齊,你要切記。”冰兒小心提醒著李文道。

“放心,我與他相交,自會掌握分寸。但表面功夫卻要做足,不能惹人懷疑,讓人煩惱。”李文道回答說道。

“嗯,既然如此,那你我前去三里亭,一同拜訪他二人就是了。”冰兒說道。

“好,”說罷李文道催馬前行,冰兒亦是緊緊跟隨。

快馬賓士,說話間二人便到了這三里亭外。幾人眼神相交,那亭中太子和周齊二人見白馬停駐,便一起走出。太子元仁搶先開口說道:“文道弟弟,哥哥元仁在此等候多時了。”說罷便拱手行禮。

文道見了便立即下馬還禮,隨之拱手說道:“多謝太子殿下,政務繁忙卻依舊前來迎接小弟,小弟萬分感謝。這位便是齊王吧,弟弟文道有禮了。”說罷便轉向齊王處,周齊立即回禮說道:“我與文道弟弟十年未見,不曾想今日剛剛見面便將我認出。若不是太子殿下,我怕是難以認出兄弟。”

“哈哈哈,齊王是被我臨時邀請來的,我知你今日到京,便與齊王一起來這三里亭處等候。兄弟闊別京城十年,怕是不知這十年京城變化,哥哥又怎能不來做個嚮導?”太子元仁玩笑一般的說道。

周齊在一旁接話說道:“文道入亭中休息片刻,飲些酒水吃些美食,填填肚子再入京不遲。”

“多謝兩位兄長。”說罷,文道隨元仁和周齊入亭中就坐。身後冰兒也是下馬跟隨。

亭中元仁見此問道:“這位天姿女子便是你妻子王冰兒吧?”

文道見太子問起,便引冰兒相見,“殿下看的準確。這的確是弟弟的妻子,青州州將軍王虎的獨女,王冰兒。隨我一同進京。”

冰兒在一側,聽了夫君向太子介紹自己,隨即向太子和齊王行禮,“冰兒見過太子殿下和齊王殿下,這裡有禮了。”

“早就聽說文道娶了個天仙,今日一看,冰兒比天仙還美,果然謠傳不真,還要親眼相見。”周齊在一旁笑著說道。

“哥哥說笑了,能得冰兒相伴,是弟弟我的福分。”文道見周齊誇獎,便微笑的回應周齊。

“既是弟妹,那一同坐下。咱大趙沒那些繁文縟節,也不似那偏遠之邦,無那男女不得同桌的道理。”太子對冰兒說道。

“倒是弟弟疏忽了,還讓哥哥提醒。”文道隨即對冰兒說道,“請夫人坐下,也吃些美食。一路行來倒是餓了。”

“是啊是啊,光顧著你自己,卻忘了美嬌妻。”周齊哈哈的爽朗笑道。

“哈哈哈,”亭中立時歡聲笑語,聲浪之中,冰兒坐於文道身側。

隨後太子說道:“你我兄弟十年未見,若不是我提前找吏部要來你的近日畫像,就算是你到面前,我也認不得你啊。”

聽了這話,周齊心中明白,暗自嘆道難怪剛才白馬停駐,太子便認出了李文道。隨即對著文道說:“弟弟十年成長,更是瀟灑帥氣,玉樹臨風。不似當年幼小,身子羸弱。”

說道幼時之事,文道立即回道:“當年若不是兩位哥哥護佑,弟弟怕早亡於敵人之手,又哪得機會成長,報效我大趙國恩。”

“當年正逢亂世,你我兄弟互相扶持自是應當。”太子接話說道。

周齊在一旁也跟著太子話頭,對文道說:“當年亂世,活著就是不易,如今這太平盛世,正好給弟弟大展拳腳的機會。”

文道聽了並未完全理解周齊的話,總覺得他話裡有話,說不完全。心中暗想,難道是太子在側,讓他說不出來。但卻未做他色,仍是微笑回道:“得國恩降身,要文道入朝任職。文道自是以身相報朝廷,不負陛下所託。”

太子聽聞此言,卻是轉了話頭,對文道說道:“陛下早已為你準備了住處,在城內紫金街上,以供你在朝廷任職。”

周齊立即接話說道:“文道,陛下待你不薄啊。以往若是有人入京做官,都是自己或購房或租房,朝廷補貼。而你未進京城半步,便已有了自己的住處,真是讓外人羨慕啊。”

文道聽了這訊息,向太子拱手說道:“此事多謝陛下安排,待我入職後便去看望陛下。”

“嗯,陛下也是對你十分想念啊。”太子聽了心中滿意,繼續說道,“這不,晚間準我與你和齊王一起,在水月樓內一醉方休啊。”

“哈哈,”周齊在一旁笑著說道,“是啊,現在正是午間,你與冰兒一起進城入住府邸,休息半日,待晚間我和殿下,在水月樓等你,我們兄弟三人,不醉不歸。”

文道聽了這話,起身向太子和周齊行禮,說道:“多謝殿下安排。弟弟一路快馬趕來京城,確實有些疲累了。我與冰兒進城休息,晚間我一定準時赴宴。”

“好。”太子說道,“你倆好好休息,待日落之時,我自會讓人去接你。”

“謝謝兩位哥哥款待,弟弟這就進城,不再耽誤了。”文道說道。

隨即文道與冰兒跨馬,文道於馬上再回首說道:“兩位哥哥,晚間相見。”

“嗯,快些入城吧。”太子回答道。

周齊在一旁也是微笑相送,見兩人與隨從一同奔向城內。

“殿下,你我也早些回城吧。”周齊說道。

“好,你我一同慢走,路上我們隨意聊聊。”太子回道。隨即太子與周齊一起離開這三里亭,漫步向城內走去。

眼看著入了城,文道與冰兒卻在城門處下馬,駐足觀望。這雄偉城池,真是不凡。氣勢恢宏,似拔地而起。單是見了便讓外人心生畏懼。冰兒說道:“這京城果然不凡,單是城牆,要比那濟北城高出許多。”

文道聽冰兒如此說,微微笑道,“日後我們便要在這城內生活了。走吧,入城。”說罷,便牽馬進城,冰兒也緊緊跟隨。入得城內,才見的真正繁華,三處兩處,便是百姓聚集,熱鬧非凡。路邊店鋪大開店門,更有小販爭相吆喝,聲音繁雜。

冰兒跟在文道身後,問道:“夫君,太子殿下說皇帝為我們準備了住所,在紫金街上,你可知道怎麼走?”

“當然。”文道回答說道,“我雖離京十年,但還記得,因為我們一家,當年便是住在那條街上。若是所料不錯,陛下準備的住處,還是我們李家當年的宅子。”

“這,卻是不知陛下何意。你初回京城,怎麼還要你住老宅子?”冰兒疑惑發問。

“陛下念舊,從來如此。”文道說道,“你我下午好好休息,待日落之時,我還要去赴宴。”

聽到赴宴,冰兒微微生氣說道:“也不知這太子和齊王安的什麼心,你初到京城,就要把你灌醉。恰恰你又不勝酒力,你若喝瘋了,可不準回府休息。”

文道聽此言,卻是哈哈一笑。對冰兒說道:“夫人放心就是。夫君心裡明白。”說完,二人繼續向紫金街行去。

行人紛紛,路行匆匆。有人滿面笑容,有人悲色愁苦。並在一街,格外分明。文道和冰兒二人穿過人群,來到這紫金街上,遇到一官家小吏,拱手向二人行禮說道:“見過大人。”

文道見此吃驚,隨即問道:“你可知我是誰?”

小吏回答說:“大人乃是永寧伯李文道,如今得朝廷旨意,入刑部任司員一職。我是皇帝陛下派來服侍大人的,得知大人今日進京,特在此守候大人。”

文道微笑說道:“倒是麻煩陛下了。那就有勞你了,前面引路就是。”

“是,請大人隨我來,府邸就在前方不遠處。”

文道與冰兒對視一笑,跟著這小吏隨行。片刻便到了這李府。果然所料不錯,這依舊是當年李家的府邸。只聽耳邊小吏說道:“大人,到了。這便是大人當年的宅子,陛下十年未曾讓人住進,月月派人打掃,因此雖是無人,但也是乾乾淨淨,一應物什俱全。”

“待來日,我拜訪陛下之時,向陛下道謝。”文道對著小吏說道。不料小吏卻是微笑著回答說,“陛下早料到大人會這樣說。陛下囑託道大人不必急著見他,若有空閒,請大人與夫人一起,進宮拜訪太后老人家,然後再去看望陛下不遲。”

“嗯,還是陛下安排得當。夫人,我們一同入府吧。”文道對著冰兒說。

冰兒回答道:“好,我們一起進去吧。”

小吏在一旁說道:“請大人和夫人入府安歇。”

日落西沉,夕陽黃昏。李府外停著一輛馬車,原是太子安排的人來接李文道赴宴。隨從敲響李府的大門,片刻門開,門房傳進話去,不一會李文道便出現在門口。只聽隨從說道:“太子殿下要小人前來迎接大人,前往水月樓。”

“嗯,有勞了。”李文道回應著,又隨手從袖口掏出碎銀,贈於隨從,開口說道:“你駕車辛苦,這是賞你的。”

“小人不敢要,為大人駕車乃是小人的榮幸。”隨從半跪於地,低頭說著。

李文道見此,把他扶起,對著他說:“拿著吧,不要嫌少,只是你駕車應得的,不用害怕什麼。”

聽此言,隨從才收下碎銀,對李文道說:“多謝大人。還請大人上車,太子殿下和齊王已在水月樓中等候。”

“好,走吧。”

李文道於車內暗自思索,想著夫人冰兒剛剛在府內的囑咐,要自己千萬別喝醉。同時也想著府內的情況。二人初到京城,只是隨身帶了幾個隨從家丁,想不到入了京城後,進駐府邸,才發現皇帝早已安排好了下人服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自己湖裡湖塗也並不知道誰可信誰可用,但畢竟是皇帝安排,又不可直接換掉,想來日後做事,即使在自己府中,也要小心謹慎,不可多言多語。

思慮間,車架便到了這水月樓。李文道下車,門口侍衛見李文道即躬身行禮,向之問好。文道推門而入,看這水月樓中,果然沒有他人,怕是太子提前清場,圖個安靜。隨後轉眼望去,發現正廳之中,坐著的正是太子趙元仁和齊王周齊。於是拱手微笑說道:“二位哥哥,倒是弟弟來晚了,還請哥哥饒恕。”

太子聽了聲音便知是文道已至,更聽了文道所說,嘻哈笑道:“文道賢弟,我和齊哥在這等你多時了,你這雖說是日落出門,但放眼看去,月亮都在半空中了,可要罰你一杯啊。”

一旁的周齊也幫腔調侃道:“是啊文道,我和太子在這等你多時,酒都喝沒了一壺,還不快來上座”。說著,便提手抬起酒壺,給李文道斟酒。

文道見了,微笑向前,坐於二人身邊。待坐安定,舉起一杯,對著二人說道:“弟弟來遲,特罰酒一杯。”說罷,仰頭喝掉杯中酒。

太子和齊王見了,也紛紛斟滿酒杯,一起喝下。之後齊王便對著文道說:“我與太子和你同飲。”

“哈哈哈,”一旁太子笑道,“莫要調侃文道了。文道初來京城,有些拘束,待這一壺美酒下肚,定會放開姿態。”

“是啊是啊,”周齊附和著太子說道,“文道賢弟府內可是安排妥當?住的可是安穩?聽太子說陛下為你安排的依舊是十年前你家的宅子。想來你也熟悉,能快些適應這京城生活。”

“嗯,此事多謝陛下安排。住宅安穩,府內下人服侍得當。我與冰兒都很適應。”文道回道。

“是啊,父皇月月派人打掃宅院。足見父皇對你情之深切。”太子眼看著文道,對他真切的說道。

“待來日我安排妥當,定會進宮當面感謝陛下。”文道繼續說道,“想來陛下也是念及父輩情懷,又對我照顧有加。我定會恪盡職守,以報陛下之恩德。”

太子聽文道說這話,心裡很是開心,畢竟是自家王朝,又想起父皇所說,只有年輕人才是國家之基,於是更是看好文道。隨即說道:“文道你有這心就好。哥哥我在朝中多年,你若是有事,可來宮中春風閣找我。我若是可伸手相助,必不會猶豫遲疑。”

周齊聽了這話,心中以為這是太子的拉攏之道。可自己在朝中是有些人脈關係,但卻是不能這樣用。但也對著文道說:“是啊,若是太子不方便行事,你就找我,我畢竟也是王爺,有些事比太子要好出面。”

文道聽了心裡也是暗歎,想不到酒未喝進,二人便言拉攏,也是無奈。於是對著二人舉杯說:“多謝二位哥哥照顧,文道再飲一杯,敬二位哥哥。”

“哈哈,文道雖說是文人,可這酒量卻是不小。轉眼間便是兩杯入肚。”太子讚歎道。

“是啊,”周齊也說道,“弟弟海量,今日定要痛飲。”

太子接過話頭,對文道說道:“弟弟入朝,便直入刑部,不知讓多少人羨慕。”

“是啊,”周齊也嘆道,“只是剛逢上四叔去世,若是四叔在世,你們一同入京,就更好了。”說完,眼中淚水滑落,似是感嘆生命無常,亦是於文道面前,懷念李範。

聽到周齊提起父親李範,文道立時紅了眼眶,舉杯敬向周齊,語含顫音,強忍哭泣,對周齊說:“多謝哥哥惦念。家父去世,正是守孝之期,不料卻被徵入朝堂。文道深感忠孝難全,幸有二弟遠道在家陪伴,自己才是安心。”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提起李範,三人無不悲傷落淚。水月樓中,三人飲酒暢談,談過往談現在,談天下談臣民,轉眼月至半空。見明月懸於星河,太子說道:“時候不早了,今日你我兄弟三人在此暢談家國天下,願我三人牢記理想,不負個人所願。待這杯酒喝進,我們兄弟便各自歸府。尤其是文道賢弟,明日還要正式入職,耽誤不得。”

周齊也是舉杯說道:“是啊,你我兄弟三人喝了這杯酒後,待日後有空再相聚。”

文道聽之,舉杯相邀二人,飲盡杯中酒,隨即起身,向二位告別,出了正門,依舊是來時馬車送回。

明月懸於星河,兄弟三人暢飲。不知何年何月,再有這般景。

暢談遠大理想,各自抱負無比。空中明月見證,誰叛了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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