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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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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侯、青州州牧李範之子李文道將於月底成親的訊息,瞬時傳遍了滿青州,更是隨著東風,傳入了京城。尤其是濟北城內,百姓更是熱議,多年相識又敬仰之人即將成親,似是自己的親人子女一般,從內心高興。城北州牧府外,張燈結綵,好不熱鬧。州牧府中更是喜氣洋洋,歡聲笑語。街上人來人往,行人紛紛,更有甚者,備下禮品送入府中,一時州牧府下人忙忙碌碌,穿梭於前堂後院,管家李伯更是立於正堂前庭院,指揮著下人們做東忙西。

濟北城熱鬧,州牧府繁忙,可京城之中,周齊卻是心思重重。他聽到了青州傳來的訊息,李文道竟然要成親,半月之前他在青州之時,與四叔夫婦相見,也未曾聽到他們談過。原本已是到了外放做官的年紀,依著自己對李文道的瞭解,此人心懷天下蒼生,本是應該承律令做官造福一方百姓,又怎能耽於兒女之情。成親之事若是四叔主張,怕不是隻成親一件事這麼簡單。更逢上朝廷設立中樞,自己有意願推薦李範入朝,待日後為自己所用。想到這裡,周齊忽然想起當日與李範相見,不知為何李範提出退卻之意。心裡雖是知道這些事情,可卻難以理解通透,於是對著門外下人說道:“來人,傳話給謝先生,午後我要見他”。

“是。”門外下人回道。

周齊起身,走出書房,在庭院之中閒散漫步,身旁也無他人。這一刻周齊似是身無重擔,滿心輕鬆,尤其是想起幼時之事,雖是在戰亂之中四處流浪,危險重重,但那時身旁有鈴兒相伴,也是快樂輕鬆。那個時候父親征戰在外,自己雖有人保護,但也總是遇到危險,不知道哪一刻就會丟了性命。但流浪之時,遇到鈴兒,那一段時光,是自己現在也無法忘記的歡愉。後來遭遇敵國派人追殺,自己逃跑路上慌亂與鈴兒失散,心中的那份情便從那一刻起生長。待天下安定,自己安全,又組建了自己的勢力後,便立即派人尋找鈴兒。可是一晃多年卻是沒有半點訊息。雖是如此,但卻沒有一點灰心,自己依然堅信著總有一天會找到鈴兒,會給她全天下最好的讓她開心。忽然耳旁想起腳步聲,一下將自己的思緒拉回現實。

“王爺,謝先生請王爺前往靜心閣。”

“嗯,知道了,我現在過去。”周齊回答。說完,周齊便向靜心閣走去。書房離後院靜心閣還有一段距離,周齊卻是不急,依舊慢慢行走。旁邊也沒有下人服侍,自己倒是輕鬆。想起這謝先生,原是父親的好友,自己幼時曾有過一面之緣,但那時不懂這些誰家天下的關係。待成長後,自己有心卻是無力,後有幸請得謝先生出山輔左自己,才讓自己慢慢的建立了一些勢力,籠絡了部分官員。所以周齊心裡對謝先生恭敬有加,從不怠慢。思緒翻飛間,便到了這靜心閣,周齊於這閣外庭院躬身行禮,說道:“先生,周齊有禮了。”

“進來吧。”閣內聲音傳出。

聽到聲音後周齊起身走進閣內,只見那謝先生坐於桌桉前,手持半卷書,於是說道:“打擾先生了。”

謝先生聽到如此回答,卻是不在意。於是問周齊,說:“少主叫人傳話見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先生。我有事情想不明白,特來向先生討教。”

“說吧。”

於是周齊說起李文道結親一事,也向謝先生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問道:“不知先生怎麼看?”

“這沒什麼,只是結親而已,怕是少主想多了。”謝老回答道。又見周齊似是有失望自責之情,謝老繼續說道:“少主考慮的自是應當,做大事當需思慮細緻,不可遺漏細節。需知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我們萬萬不可因一點的小失誤而壞了大事。”

周齊聽見謝先生這樣說,剛才的自責便消失了一半,於是繼續問道:“先生,前些天我們商量過我迎娶李範之女李寧兒的事,在太后的幫助下,此事已成了三分之一,若是趙彥龍同意,那此事便成了九成。日後李範入京,更是可以為我所用。”

“是啊,大丈夫欲興萬世基業,婚姻自是可以用來交易,雖是可惜了那小女子,但若是為大業添磚,也算是她的福氣。”

周齊聽到這話,心裡雖是不同意謝先生所說,但也未表露半分。他自己心裡明白,這門親事自己心裡本就是不願意,但為了拉攏李範,也是無奈之舉,只是犧牲了自己婚姻。但實在可憐寧兒妹妹,自己心裡雖是不忍但卻要繼續推進這門親事。所以前些天在向太后請安的時候,有意無意般的著重提了李寧兒,太后這才主動找趙彥龍說定此事。

“先生,我與李寧兒婚配一事,我準備在李文道大婚之後再向趙彥龍正式上表,要他指婚與我。”周齊說道。

謝先生答道:“嗯,此事宜緩不宜急,若是太急,怕是讓趙彥龍懷疑你。”

“還是一事,朝廷正在籌建中樞,此事趙彥龍交給了太子專辦。前幾日我從宮中出來回府的路上,恰巧遇見了太子,”周齊正說著,不料被謝先生打斷。

“嗯?太子?你遇見他聊些什麼了?”謝先生問道。

周齊回答說:“只是打了招呼,沒說什麼。上次在太后宮中時,趙彥龍曾說讓我對朝事關心一二,所以我便和太子提了提中樞人選一事。”

“那太子是何意?”

“捉摸不透。”周齊說道。

謝先生聽到周齊這樣說,也是無奈。自己自來京城輔左周齊後,時刻關注著太子的成長。不料太子辦事滴水不漏,什麼邊角也未曾漏出。尤其是趙彥龍對太子是十分的信任,很多國家大事都交於太子決斷。按理說太子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老老實實便可安坐皇位。

“嗯,太子那邊從來都是沒什麼訊息,也不知有什麼動作。”

周齊對太子也是提防,雖然沒訊息沒動作,但卻是一直有人盯著。

謝先生繼續問道:“不知少主是否寫了推薦人選的奏表?”

周齊答道:“嗯,我已於早間寫完,待回去在仔細斟酌,送與先生察看。”

“少主不必送來,老夫相信少主的筆力。”謝先生說道。

周齊聽此回答,便起身行禮言道:“那我便不打擾先生讀書了。”

“嗯,不送少主了。”說罷,只見周齊退出靜心閣,關上房門。

退出靜心閣後,周齊滿身輕鬆,漫步走回書房。

冬日寒冷,北風凌烈。月底轉眼即到,濟北城中,到處歡聲笑語,熱議不斷。州牧府更是熱鬧。今日便是州牧李範之子李文道的大婚之日。一早州牧府便繁忙了起來,但在管家李伯的指揮下卻也是有條不紊,未出差錯。正堂之上端坐兩人,一人正哈哈大笑,略失儀態,另一人卻端莊嬌美,喜上眉梢。這兩人正是李範和夫人寧玉兒。今日兒子文道成親,二老喜不自收,尤其是李範,更是笑得合不攏嘴。看著院中下人們忙忙碌碌走東串西,寧玉兒對著夫君李範說道:“老爺,今日文道大喜,你也不照看照看,可別出了什麼差錯。”

李範心中歡喜,臉上更是收不住的笑容。忽的耳邊傳來夫人的話,但也讓他難以止住歡喜,開心的對著回答著夫人的話,“有李伯在呢,放心吧,一切都由李伯處置,不會出差錯。”

“交給李伯我自是放心,但你身為文道之父,一家之主,一地之父母,今天這大喜的日子,你還是要多多檢視。”寧玉兒說道。

“嗯嗯,放心放心。”李範點頭說道,“時辰差不多了,文道迎親快回來了吧。”

寧玉兒答道:“是,時候就在眼前了。”

二人說話間,府外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原來是李文道早去迎親,這個時候回來了。只聽得府前敲敲打打,人聲鼎沸,滿是祝賀讚美之聲。見那滿身穿紅的李文道,下馬走至後方轎子前,對著裡面的新娘子說:“娘子,我們到了,下轎吧。”

轎子裡傳來一溫柔細語,聲音甜美讓人陶醉,原是新娘子王冰兒聽了夫君李文道的呼喚,隨即答道:“嗯”。說罷便由夫君李文道掀開轎簾,將手遞於王冰兒。王冰兒手牽李文道,緩步下了轎子。見新娘子出來,府前更是歡呼,聲音更是熱烈。李文道牽著王冰兒的手,一起走向這正堂之中,行禮拜堂。穿過庭院賓客,走至父母面前,只聽司儀唱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行禮之後滿堂熱烈,庭院之內賓客齊動,正式開席。

正堂主桌之上,一眾賓客圍坐。有李範和夫人寧玉兒,正坐主位,有州將軍王虎,坐於身旁。還有這青州幾位主要官員,一齊在此,慶賀李文道大喜。只聽得王虎說道:“大哥,今日大喜,兄弟我與你定要不醉不休,哈哈哈。”

其他官員隨聲附和,都說著是啊是啊。李範更是開心,滿臉笑容,端起酒杯說:“今日我兒大喜,感謝諸位同僚前來慶賀,我敬諸位一杯。”說完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夫人寧玉兒也端起酒杯,敬於各位,隨即飲盡。主桌上觥籌交錯,庭院之中有李伯招待。一旁小桌之上,坐著新郎新娘,還有弟弟遠道妹妹寧兒等一眾年輕人,這桌氣氛更是歡快。這時寧兒說道:“哈哈大哥,看你以後還敢欺負我不,你要是在欺負我,我就告訴大嫂,讓大嫂好好收拾你,是不是大嫂?”

王冰兒朱唇輕啟,說道:“寧兒說笑了。”面色微紅難掩嬌羞。

遠道在一旁,端起酒杯說道:“敬哥哥嫂嫂一杯。祝哥哥嫂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哈哈哈,”寧兒聽完也端起酒杯對著哥哥嫂嫂說:“是啊是啊,早生貴子。哈哈”說完調皮的敬向文道與冰兒二人。

李文道端起酒杯,說道:“多謝多謝”,說完便一飲而盡。飲盡後又看向弟弟妹妹對著冰兒說道:“你今日不宜飲酒,我來代替。”

“嗯,謝謝夫君。”

歡聲笑語不斷,熱鬧從未停止。日頭將沉,月色未升,庭院中的賓客幾乎走盡,只剩下正堂一桌,還是在吃吃喝喝。換了幾人,這時坐在桌旁的只有李範及夫人寧玉兒,王虎及夫人,李文道和李遠道六人。時至晚間,冰兒不宜飲酒,便有寧兒陪同去了後院休息。桌上李文道向岳父王虎和岳母敬酒,酒至微醺,王虎說道:“文道賢婿,我女兒自今日起就要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若是要我聽見了半分不好,無論你在哪裡,我可都會收拾你,啊,你可切記!”

李文道聽此,於是回答說道:“岳父岳母放心,我自會好好待冰兒。”

這時李範接過話說道:“是啊兄弟,你放心就是了。若是文道有半點不是,我和玉兒先不饒了他。到時候定會把他綁起來送到你的面前,任你處置。”

“大哥言重了。”王虎接話說道,“我只是嚇唬嚇唬文道罷了,你怎麼還當真呢!我若信不過文道,又怎能將女兒嫁給他。”

“哈哈,就是。”遠道在一旁說道,“再說了,要是真打架,我大哥不會半點武藝,怕是隻有捱揍的份,哈哈哈”。遠道在一旁調侃。

“胡說,打什麼架呢。好好過日子就是了”。寧玉兒假裝怒氣。

說到這李範提起話頭,說起日後之事。對著文道說道:“你今冬新婚,待過了春節,你就要外放做官,到時候你們小夫妻就要離開這州牧府,去過自己的日子了。”李範似是想起了什麼事一樣,眼角溼潤,說話間便有淚水流出,繼續說道:“父親多囑咐你幾句。為官一方,當造福百姓。要時時刻刻牢記自己的身份,你是百姓的父母官,要替百姓做主。種田讀書,引水開渠,減輕賦稅……”

話未說完,寧玉兒接話說道:“今日大喜,你怎麼唸叨起以後分別的事了?我看你啊,酒真是喝多了”。

李範嘻嘻哈哈回答寧玉兒,“沒有沒有,我只是想多說幾句罷了。”

“以後有的是時間說。”寧玉兒說道。

王虎在一旁見大哥落淚,自己心中也是感傷,自己寶貝了十八年的閨女,一天便嫁了出去,從此不在身邊。但卻是忍住眼淚,對大哥說道:“大哥,這日子眼看著越來越好,文道日後主政一方造福百姓,他夫妻二人定會平安一生。來,我們繼續喝酒。”

李範端起酒杯,敬向王虎,但卻是另起話頭,說道:“文道成家,自此我不在擔心。”說罷便轉頭望著遠道,又繼續對王虎說:“遠道一身武藝,又熟讀兵書。待春節後,便送於你軍營之中,好生歷練。哥哥希望你把他練出來,以後也做個定國安邦的將軍。”說完便仰頭飲盡杯中酒。

“這自然好說。”王虎說道,“遠道是個好苗子,大哥放心就是。”

遠道聽見父親和王虎交談,更是開心,便舉起酒杯敬向王虎,“多謝叔叔。”

“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王虎回道。

李範眼看門外,又抬頭望空,隨即說道,“夜深了,今日酒喝了不少,都有些乏了。文道你來安排,讓你岳父岳母住下。”

又對著王虎夫婦說:“大哥今日高興,有些醉了,身體怕是支撐不住。你夫妻二人也早些休息,待明日醒來我們再飲。”

王虎說道:“大哥說的是。也不急在這一時。大哥大嫂早些休息。明天我們在一起歡聚。”

於是文道遠道起身,招呼李伯,安排下人服侍王虎夫婦。夜色漸深,州牧府不在熱鬧,反而安靜。各人回了各自房間,各做休息。

李範房內,寧玉兒整理床鋪,李範坐在桌旁喝著熱茶。寧玉兒整理好後,來到李範身旁,為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李範身前,對李範說道:“夫君多喝杯茶水,也好解酒。”

李範說道:“多謝夫人,今日的酒有些喝多了,但卻是高興啊。”

聽到這寧玉兒突然問起,“今天大喜的日子,你怎麼在桌上說了那般感傷的話。我看你是真的喝湖塗了。”

“哎呀哎呀,高興嘛,多說幾句。”李範說道,“今天不趁著喝酒說起,以後怕是沒機會了。”

寧玉兒聽見這話更是生氣:“你這湖塗鬼,說什麼話呢!快睡覺吧,看你喝的。”

燈火昏暗,夜色不明。州牧府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入了夢鄉。

可京郊明月觀中,趙彥龍卻是精神,與五弟說話閒聊。談起今日文道接大婚一事,趙彥龍問道:“你可備了禮物送去青州?”

五弟回答:“自然。”

“唉,四弟一家遠在青州,遠離這朝堂是非,當真是過得個悠閒日子,讓人羨慕。”趙彥龍感慨說道。

五弟聽此未語,趙彥龍也是不怪。趙彥龍又說道:“我前幾日收到了周齊的奏表,他推薦了李範和蘇守法入中樞,你怎麼看?”

五弟答道:“朝政一事,弟弟不懂,二哥做主便是了。”

夜月挪移,轉眼便到了五更天,趙彥龍說道:“時間過的如此快啊,說話間便是五更天了。天要亮了,我也要回去了。”

趙彥龍正欲起身外出,不料門外傳來聲音說道:“稟陛下,青州有訊息傳來,大約一個時辰前,永寧侯李範逝世,死因未明。”

聽了這話,趙彥龍呆呆站立,遂轉頭看向五弟,發現五弟面色如水,也是吃驚。於是對著門外緩緩說道:“傳下命令,叫人驗看仔細,查明死因。”

“是。”門外的人接了命令,退入月色之中。

室內寂然,片刻無語。倒是五弟先開了口,說道:“還是等等訊息吧,若是真的,六妹午間就會告知朝廷。”

“唉,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趙彥龍自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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