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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頭聽了，故作鎮定道：“虐禽就不用砸錢了，砸磚頭就可以，錢還是留著砸我吧。”
一沓錢果然“啪”一聲砸在秦大頭的頭上，又順勢落在他的懷裡。
秦大頭拿起來，湊到眼前仔細看。
是一沓用封條封好的大黑拾，足足有一百張吧。
秦大頭用右手拇指劃拉了一下邊緣，硬挺的鈔票紙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大團結是1966年發行使用的，65年用的還是這種大黑拾。
秦大頭前不久看過2023年的新聞，七月初保利春拍，一組六張連號大黑拾拍出萬元的成交價，單張豹子號更是高達萬。
按這樣算，回到2023年，這一沓就值上千萬。
再找回小仙，完美！
什麼也不用說了，開幹！
秦大頭已經鬥志昂揚，林婧婧囁嚅著說：
“我們還有一些有法力的寶器……”
秦大頭眼睛更亮了。
“都有些啥？”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什麼隱身衣，金手指，七十二變什麼的，五花八門的寶貝不少。只是……”
林婧婧垂下了頭。
關鍵時刻“只是……”，可把秦大頭急壞了。
“只是啥嘛，說話說一半，急死個人咧。”
秦大頭追問。
林婧婧側過臉，看向秦大頭，眼睛空洞，沒有剛開始的凌厲。
“只是，需要用我的活力值兌換，有的可以用其他值兌換，我還搞太清楚。”
“你就說，這活力值怎麼賺？”
秦大頭性子急，碰上林婧婧這慢悠悠、說句話喘三下的人，也只能憋屈著。
“活力值也跟虐渣值有關，虐渣值消解掉的仇恨值，會按比例換算成活力值。”
“我去，說來說去，還是要虐渣唄。”
林婧婧無力地點點頭。
“那你現在的仇恨值和活力值有多少？”
秦大頭耐著性子瞭解情況。
林婧婧抬起手掌向前一伸。
一排數值從秦大頭眼前的牆上顯示出來。
仇恨值：999,999,994
虐渣值：0
活力值：6
社交值：0
參悟值：0
幸福值：0
果然是系統，活的就是數值。
秦大頭看傻了眼，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整整九位數！
這要是銀行存款餘額該有多好。
秦大頭看得眼花繚亂，都要整不會了。
沒搞錯吧？個位加6，就要進位了。
正好活力值是6，兩個加總，總數值是十個億。
近十億的仇恨值，這是怎樣的深仇大恨啊？
活力值相比之下，低到離譜。
秦大頭有點理解她了，她看起來沒有禮貌的冷淡，只是因為活力值太低，並不是有心要怠慢他。
並且，其他數值均為零，這系統到底經歷了什麼？
看著資料，秦大頭心裡揣測著。
“你想知道我經歷過什麼對吧？”
“呵呵，不愧是我的系統，我想什麼都知道。”
“那當然，別忘了，我可是住在你腦子裡的，你的過去我都清楚。”
“啊，這不公平！”
“算是吧，所以，我現在把我的故事告訴你，雖然很不堪，難以啟齒，為了我們更好地合作，相互理解，還是需要你知道。”
林婧婧虛弱地說。
“哎，誰還沒點難堪的事，算了，別說了。”
秦大頭不忍心讓她自揭傷疤。
“你有這份心，為我著想，我就更願意告訴你了。”
林婧婧感激地看向秦大頭。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不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去揭人傷疤，是個懂得尊重別人的人。
“過去我從來沒有跟人提起我的過往。
為了避免談及這些事，我從不談戀愛，也沒有親近的閨蜜。
今天讓我試試講一講，也許講述過去能消解仇恨，增加一點活力值。
反正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面子也沒那麼重要。”
系統竟然也是死後穿越過來的！
自己的老婆小仙也穿越了嗎？她去了哪裡呢？
剛才系統說，只要虐渣，消解了她的仇恨值，我就可以找到小仙，重新回到老婆身邊？
秦大頭想起小仙來，他真想能回到她的身邊。
想到小仙，秦大頭心頭升騰起對肇事司機的恨意，好好的生活就被那禽獸司機不負責任地撞崩了。
埋在自己心裡的仇恨值肯定也不小。
此時，林婧婧把頭埋進膝蓋，好像在整理思緒，積蓄力量。
半晌，她終於重新抬起頭來，對秦大頭說：
“我實在說不出口，你能不能象警察審問犯人一樣，把我的事情審問出來？”
“我做警察，你做犯人，讓我審問你？”
秦大頭被王婧婧這樣的要求整蒙圈了。
還有人主動願意當作犯人一樣被審問。
“你幫幫我，我願意告訴你，可我自己說不出口。”
秦大頭被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行吧行吧，我問你答。是你主動要求我問的哦，可不能怪我挖人隱私。”
這麼容易滿足好奇心的事，秦大頭其實還是樂意乾的。
不過，提問也是個技術活。
初中語文老師說過：“提出問題，問題就已經解決了一半。”
秦大頭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開始問話。
“姓名？”
“林婧婧，婧是女字旁，右邊一個青字的婧，不是你腦子裡想的那個安靜的靜。”
提問果然有效，糾正了一個重大錯誤。
“年齡？”
“29歲。”
秦大頭愣了一下，看不出來，還以為就二十一、二歲。
“學歷？”
“博士。”
哇，女博士！明明可以靠顏值，偏偏要靠才華。
秦大頭嘆口氣，搖了搖頭。
“不相信？”
“相信，相信，你沒必要騙我，你就說本科畢業也已經高出我一大截，我得仰視你。”
“高學歷不等於高幸福，我常常羨慕我們單位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他們做完工作後湊在一起聊得很開心。”
“他們也有他們的苦惱，只是沒有讓你看見。
有個高學歷的系統加持，助我一臂之力，是我的榮幸。
廣東很多大老闆，小學沒畢業，請研究生、博士給他打工，可風光了。
扯遠了，回來，繼續答題。
你是哪裡人？”
“廣東北部一個小縣城，大學來到省會城市讀書，博士畢業後進了海濱都市一家專業的研究所工作。”
“父母做什麼工作的？”
“我的父親是中學語文老師，母親是小學老師，他們給我取這個名字，是希望我做一個有才能的女子。”
“都博士了，他們應該滿意了吧？”
“他們已經不在意了，我三歲那年他們離婚，各自又組成了新的家庭，我成了多餘的人。”
秦大頭皺了皺眉，看看林婧婧。
林婧婧依然冷冷的，沒有表情。秦大頭繼續往下問。
“你跟誰一起生活？”
“跟媽媽。”
“你後爸對你好嗎？”
“……”
林婧婧欲言又止，表情變得猙獰，咬著後牙槽吐出幾個字：
“他就是禽獸。”
這幾個寒氣逼人的字意味著什麼，秦大頭明白，不由得也咬緊了後牙槽。
“沒告訴你媽？”
“沒有。”
“為什麼不說？”
“我怕我媽承受不了。”
一個小女孩默默地扛下了所有。
秦大頭眼眶溼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