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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號，晚上八點，市中心的奢華會所——不夜城， 一輛輛限量版的豪車蜂擁而至，各種膚色的男男女女衣著華麗，面容精緻從車上下來，盡顯高貴氣質。
“好多人啊。”克里斯和GM坐在路邊的紅色法拉利上，看了看排隊進場的熟悉面孔，又看了看圍繞在周圍不太顯眼的魁梧保鏢，“上一次看到這種場面，還是在兩年前那場慶功宴上呢。”
GM癟癟嘴，“那時候我都不在，只能在螢幕上看。”
“那時候你還不是我們FT的人呢，這次就能參加了，開不開心？”
“哼……我們不進去嗎？”
“等CC來了再和她一起進去啊，蹭一蹭她的排面，機會難得啊。”
“……”
又等了幾分鐘，GM看到手機出現幾個紅點，眼睛微眯，“姚遙他們來了。”
克里斯往外瞅，“哪呢？”
“顯示到門口了。”
“嗯？沒看到車啊？啊？不會是那輛計程車吧？”
會所門口，在眾多的豪車裡，一輛格格不入的計程車停在那裡， 下來三男一女，隔得這麼遠都能看出他們的臉色並不好看。
他微微挑眉，“蕪湖，還真是，唉，短短兩年，就天翻地覆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別在這感慨了。”GM推開車門，“CC也來了，我們走吧。”
“CC來了？誒，等等我啊……”
姚遙，安吉爾，尹諾和顧清渢從計程車下來，站在金碧輝煌的會所門前，看著西裝革履，珠光寶氣的男女，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從心裡升起，曾經的他們也是這樣輝煌，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四人正要進去的時候，一輛寶藍色的帕加尼停在了面前，顧清渢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他一開始送給顧清澄的那輛，握緊了拳頭，駐足等候。
橙子率先從車上蹦下來，眼神睥睨掃了他們一眼。
“嗨。”顧清澄下車，穿著長款羽絨服，裹得很暖和，笑盈盈和他們揮揮手，“你們也是剛到嗎？挺巧的，一起進去吧。”
“CC！等等我們啊！”那兩個人小跑過來，站在她左右。
“汪汪汪！”被佔了位置的橙子不滿地吠了兩聲。
顧清澄看了它一眼，“噓，乖一點。”
“CC，好久不見。”安吉爾淺笑著說。
“進去再說吧，你們不冷啊？”一個兩個都穿得這麼少，嘶……看了都替他們牙齒打架。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會所走，姚遙跟在她的右後方，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場慶功宴，那場盛大的宴會，是他們站在行業頂峰的時刻，也是那場宴會，把他們內心滋生出的黑暗無限放大，從此走向了不歸路，沒想到，最後還會以相似的情景結束這一切。
她……好像真的後悔了。
“大佬，晏總怎麼沒和你一起來？”GM湊到顧清澄面前問。
“不知道啊，他加班吧。”
“這麼好玩的宴會，他會不來湊熱鬧？你不會沒叫他吧？”
“他不知道嗎？”
“你和他說了嗎？”
“好像沒有。”
“……”
“算了，他這兩天不知道在忙什麼，又不是年會，沒什麼好玩的。”
克里斯上前插嘴，“是年會啊，Allen他們都是按照年會的流程來搞的，節目單都準備好了，大家提前跨個年，然後就開始休年假了。”
顧清澄緩緩打出個問號，“年會？我們什麼時候有這種土了吧唧的東西了？身為老闆的我怎麼不知道？”
“哎喲，高嶺之花也要下凡來接接地氣嘛，別人有的我們FT也要有。”
“……你們開心就好。”
進到會所以後，裡面的音樂都是舒緩高雅的，明明都是前幾天穿著古風服裝鬧得歡快的那批人，現在就是各種高貴，抬著下巴拿鼻孔看人，看的是什麼人不言而喻。
回到久違的名利場，尹諾激動得拿著柺杖的手都顫抖起來，眼裡的不甘也更加明顯，尤其是曾經的同事上前來和顧清澄打招呼，順勢用看垃圾的眼神打量著他的時候，屈辱感瞬間拉爆。
忍無可忍，在上二樓之前，他終於咬牙出聲了，“CC，你一定要這麼侮辱我們嗎？”
周圍低低的討論聲停滯了片刻，眾人臉上浮現問號，這個瘸子在說什麼鬼話呢？侮辱？他配嗎？
“哎喲哎喲。”克里斯陰陽怪氣道，“陰溝裡的老鼠還想人家八抬大轎請他過來呢。”
GM幫腔，“他可能是心裡不平衡了，希望大家都和他一樣坐計程車來，穿著廉價的衣服呢。”
“哈哈哈哈，可別笑死我咯，在座的什麼身份啊，和他在同一個空間呼吸同樣的空氣，才是對大家的侮辱呢。”
“哈哈哈哈……”人群爆發出陣陣嗤笑。
姚遙厭惡地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尹諾，這個蠢貨，現在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呢。
顧清澄看都不看他，對上前來的Allen說，“給橙子找點吃的，這傢伙為了跟著出門鬧絕食一天了。”
“好的，我讓人去準備，你們先去包廂吧。”
“嗯。”
二樓的大包廂裡，巨大的賭桌已經安排好了，顧清澄自顧自坐到了主位上，“總感覺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克里斯拉了把椅子擠到她旁邊，“這可是按照M國那個會所一比一還原的，這你都認不出來？”
“是嘛，太久沒回去過了，都忘記了。”
“這裡已經被我們FT佔領了，以後就是我們在華國的聚會場所了，配置什麼的肯定不能輸給M國那邊啊。”
“嘖，你們怎麼瞞著我搞這麼多悄咪咪的事啊？花我的錢了嗎？”
“……大家自掏腰包搞的，送給你的嫁妝！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摳搜？”
顧清澄笑著點點頭，“哦哦哦，那就好，不過嫁妝的話，是不是有點磕磣了？”
“你真的夠了……”
姚遙坐在對面，看著和眾人調笑打趣的她，低下頭，嘴角微揚，眼神說不出的複雜，良久，調整好情緒以後，開口，“現在可以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