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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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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朝,齊臨淵原本想立馬帶著扶渡回養心殿歇息了,結果還沒等到他開口去詢問扶渡的膝蓋怎麼樣了,忽然一個約莫是四五十歲的大太監向著自己過來了。

齊臨淵認得他,這人是費皇后身邊的紅人鄧武鳴。哦不,現在應該是費太后了。費磬雯雖然不是齊臨淵的生母,但先帝在位時她畢竟是個皇后,而且齊臨淵又沒有生母,於是費磬雯當上太后也是理所當然。

“鄧公公。”齊臨淵禮貌的點了點頭,而身後的扶渡和小順子則是畢恭畢敬的行了禮。

“皇上。”鄧公公衝著齊臨淵行了個比扶渡和小順子還大的禮,“太后娘娘邀您去慈寧宮一敘。”

“今日朕乏了,改日吧。”齊臨淵滿心裡都是扶渡的膝蓋,哪裡想去跟費太后盤旋。更何況現在自己是皇帝,也不怕因為拒絕不想要的東西而得罪一個深宮婦人。

鄧武鳴卻又說道:“太后娘娘特意命人尋了淮州特產蘇梅酒,已經溫上了,還請陛下賞臉移駕慈寧宮。”

齊臨淵知道這是太后下了死命令讓鄧武鳴把自己請過去,這一下確實是推脫不得了,只能硬著頭皮去赴約。

“鄧公公先行一步,朕吩咐幾句話便去。”齊臨淵命令道。

鄧武鳴完成了任務,領了命便先回慈寧宮了。

待鄧武鳴離開,齊臨淵回頭吩咐道:“小順子同我一起去就行了,扶渡先回養心殿去等我,待我回去同你商量龔將軍所說的事情。”

扶渡知道齊臨淵指的是放自己出宮的事情,也知道齊臨淵是擔心自己的膝蓋,所以領了命便先回了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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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太后說是準備了淮州特產蘇梅酒,但這蘇梅酒卻不似白玉酥糖是淮州特有的,在皇城也是可以買到的。當年外祖父進宮陪著自己的時候,齊臨淵還是個小孩,只嘗過外祖父帶來的白玉酥糖,老人家自然也不會給他帶酒來。後來齊臨淵也喝過皇城釀的蘇梅酒,不知跟淮州的味道有無不同。

改日可以讓扶渡嚐嚐這皇城釀的蘇梅酒是否正宗。齊臨淵想到這裡不禁搖頭,怎麼又想到扶渡了,他離開淮州的時候也不過十三,未曾到可以被准許喝酒的年紀,又怎麼會知道正宗的淮州蘇梅酒是什麼味道呢?不如得空去尋一壺正宗的淮州蘇梅酒,與扶渡共飲。

費太后見齊臨淵在飲了一口酒後,居然輕搖了頭,趕緊問他:“怎麼,是這酒不正宗?”

齊臨淵搖頭:“不是,其實朕從前也未曾嘗過正宗的蘇梅酒,今日得以一品,多謝太后娘娘的賞賜。”

“皇上客氣了。”費太后還是那麼的儀態得當,“皇上若是喜歡,常來慈寧宮喝便是。”

“多謝太后娘娘。”齊臨淵再次道了謝。

“你我不必拘謹,皇上若是不嫌棄,喚哀家一聲母后也是不為過的。”費太后此舉雖然突兀,卻是合乎規矩的。哪怕齊臨淵從未過繼為她的子嗣,但現在齊臨淵是大齊的皇上,而費磬雯現在是大齊的太后,正如她所說的,齊臨淵叫她一聲母后並不為過。

可齊臨淵到底還是遲疑了:“太后娘娘……”

平心而論,費太后從未給予過齊臨淵一絲一毫的關心,更別說把他當做兒子看待了,現在她這麼做也無非是在跟這個皇帝套近乎,所以齊臨淵並不想喚她一聲母后。

費太后見齊臨淵不願意,面上也不再帶笑了:“怎麼,皇上這是不樂意?”

“非也,不過朕如若這般,反倒逾矩了。”齊臨淵一本正經地胡謅,“您也知曉,朕的生母乃一個小小的宮女,朕既喚她母后,再喚您為母后,豈非將您與她叫成了平級?難道不是逾矩嗎?”

“皇上倒是想的周到,是哀家目光短淺了。”費太后嘴上饒人,面上卻不愉快。

齊臨淵哪裡會不知道費太后此為何意,她不過是想要藉此來穩固住自己的太后之位。她心裡也明白,齊臨淵與自己並不親,所以她怕齊臨淵會廢了自己,追立自己已亡的生母為太后,這在前朝也並非沒有先例。

為了讓費太后寬心,齊臨淵主動寬慰她道:“太后娘娘放心,放眼後宮,絕不會有比您更母儀天下的人了。”

費太后被戳穿了心思,窘迫道:“皇上謬讚了。”

“酒喝過了,朕也乏了,便不在此叨擾太后娘娘了。”齊臨淵向費太后告別。

費太后話說清楚了,目的也達到了,所以也沒有多留齊臨淵,明日送他出了慈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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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臨淵一出門就吩咐小太監阿福:“你去尋幾壺蘇梅酒,就皇城隨便一家的就行,越快越好。”

“得嘞。”阿福不敢怠慢,趕緊去了。

小順子多了句嘴:“皇上,在太后娘娘宮中您就喝了不少了,再喝就要醉啦。”

“今日朕登基,高興,多飲幾杯也無妨。”齊臨淵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而且這樣重要的一天,我既然都跟太后喝了酒,怎麼能不跟生母喝一杯呢。”

到頭來,齊臨淵對此其實還是很在乎的。

小順子不再說話了。

這麼些年來,齊臨淵是極少提及自己的生母的。在這深宮裡,能記得這個十九年前便已經不在人世的小小宮女的,除了齊臨淵,恐怕再無旁人了。就連先帝齊興騰,若不是看到齊臨淵站在自己的面前,大約也是想不起那個被自己醉酒寵幸了的宮女的。

所以齊臨淵提到自己的生母就完全成了自討無趣,更何況也並無機會去提起她。現在主動提起生母,小順子也明白他這是實在捱不住思念了,又哪裡還會再沒有眼色地去勸他。

齊臨淵走得慢,等到了養心殿,阿福已經等在門口了。除了阿福,還有一眾太監和宮女,都候在門後等著齊臨淵回來。

“皇上,御膳房的人說還存了幾瓶蘇梅酒,不過是皇城釀的,並非上品,奴才給您尋來了,若是不滿意的話奴才再去尋新的。”阿福覆命道。

“無妨,就它了。”齊臨淵吩咐道,“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養心殿裡不必留人,讓我自己待一會。”

阿福詫異:“可是皇上身邊怎麼能無人服侍呢?”

小順子給他使了個眼色:“就讓皇上自己靜一靜吧,你們都跟我走。”

齊臨淵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叫了扶渡一聲:“對了,扶渡留一下,朕說好了說要同你商討事宜的。”

“是。”扶渡本來都要跟著小順子走了,聽到齊臨淵的話,腳尖又轉了個彎,跟在齊臨淵身後進了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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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臨淵說是要跟扶渡說事情,結果入了殿反而隻字不提了。他坐在院內的石桌處,給自己和扶渡各倒了一杯蘇梅酒,招呼扶渡道:“坐下,陪朕喝一杯。”

扶渡不動:“這不合規矩,奴才不敢。”

“朕讓你坐便坐。”齊臨淵在慈寧宮喝了不少,現在腦子有些暈乎,對扶渡的語氣也不似平日溫柔,想來是實在心煩。

扶渡無奈,只能乖乖坐下。

齊臨淵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抱歉,是我語氣不好。”

“皇上言重了。”扶渡其實也看出齊臨淵心情不好,自一進殿裡就一直蹙著眉,自然也不會怪他。

齊臨淵又把玉盞往扶渡面前推了推:“嚐嚐吧,雖然這蘇梅酒是皇城產的,看看跟淮州釀的有什麼不同。”

扶渡抿了一小口:“我其實也未曾嘗過正宗的淮州蘇梅酒,那時候年紀小,爹爹和孃親都不給我喝,說是等大一些了才可以嘗一口。結果現在已經到了能飲酒的年紀了,卻也沒能嚐到淮州的蘇梅酒。”

“罷了,等日後我命人去尋一壺正宗的淮州蘇梅酒,到時候再同你一起喝。”齊臨淵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等日後扶渡離了宮,自己是否還能有機會再同扶渡坐在一起喝上一杯。

扶渡哪裡知道齊臨淵心裡想的是什麼,只是應道:“好。”

齊臨淵不再讓扶渡喝酒,自己卻飲滿了兩壺,再加上在費太后宮裡喝的那些,算是醉了個徹底。

扶渡期間也勸他莫要再喝,但齊臨淵望著天上那一輪並不圓的月亮說:“今日我登基,既陪了費太后喝了一些,又怎麼能不跟母妃喝上幾杯呢。”

齊臨淵的生母早亡,活了十九年也沒從嘴中說過幾次“母妃”二字,現在費氏讓他叫自己母后,怎叫齊臨淵不難過。

於是扶渡也不再勸他,只等他醉了後,將他扶回臥房去。

扶渡本想將齊臨淵安頓好便回房,卻未曾想被齊臨淵強硬地留下。

紅綢作縛,扶渡與齊臨淵緊貼在一塊,身上臉上也全是汗水,跟淚水混在一起迷了眼睛也顧不得擦,因為他的手腕正被紅綢綁著。

齊臨淵注意到扶渡因為被迷住而眯起的眼睛,湊過去替他揩去淚水,又疼惜地吻了吻扶渡的唇。

扶渡不知道齊臨淵為何這樣,也不知道自己今日瓜田李下究竟是何原因,他自以為的對齊臨淵好,卻因為齊臨淵這些年的苦日子過出的細膩心思而變了味道。

可齊臨淵不說,他也不知,便任由這誤會發展至此。

最後扶渡***.......被齊臨淵摟在懷裡安撫,感覺到齊臨淵親了親自己的耳廓,然後輕聲說道:“扶渡,我只有你了,能不能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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