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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家門，白蘇就把人堵在牆角：“告訴你啊，不準騙我，現在就看。”
“先洗澡先洗澡。”桑秋也來了興致，索性再皮一下。
“我就知道是騙我的對吧？”
見桑秋還不打算如實招來，白蘇只好使出撒手鐧，手腳並用地把人鉗在床上，還使勁撓桑秋的腰。
桑秋這人，特別怕撓癢癢。
“我投降我投降哈哈！”桑秋在床上蜷縮成一團，明明白蘇手指才剛碰到腰，就已經敏感得不得了。
“啪”的一聲，房間燈被關上，拉著窗簾的室內，瞬間陷入純粹的黑暗，厚重的布簾把車水馬龍和萬家燈火都隔絕在外，在這個小世界，只有桑秋的聲音響起。
確切地說，是手機裡的聲音。
經過手機處理，聽筒放大的聲音比起桑秋平時的聲音，帶了些電流導致的沙啞，配上背景裡的暖黃色燈光，彷彿兒時老電視裡一樣低畫質，有些失真。
白蘇嘴角的笑意還來不及收起，就凝固了。
“蘇蘇，不知道看到這段影片的你，正在做什麼呢。”
影片裡，背景音有些耳熟，白蘇略一回想，便和王嬸爽朗的聲音對上了號——這是在桑秋剛到雲棲那天晚上錄的。
所以，是剛和她打完影片，滿臉嚮往又堅決地說要追陸硯知之後，她就默默開始回到殘酷的現實，錄了這段影片？
白蘇不敢細想，一想，心就揪得緊，酸澀的疼。
“猜猜我在哪裡？”桑秋頓了頓，自顧自地對著攝像頭說了下去，“算了，你肯定猜不到，這裡叫雲棲鎮，風景特別特別好，大片大片的桃花，還有藍天白雲，在市裡是不可能看到的。”
鏡頭反轉，有一瞬的黑暗，而後就是王叔院裡的燈光，依稀還能看見樹影下泡著腳的兩人，靠得很近在耳語著什麼。
“看到院子裡的那兩個人了嗎，我叫他們王叔和王嬸，他們人特別好，鎮上的民宿沒法住，還是他們收留了我，不然我只能睡大街了哈哈。而且，王嬸做飯也超級好吃，我都想學兩手。”
桑秋乾笑了兩聲，又把鏡頭轉了回來。
“之前錄的幾個影片應該已經看過了吧，本來想一週去一個地方，好好錄點日常給你的，沒想到這麼久了還沒走出雲山，也不知道這次在這裡又會待多久……”
桑秋默了幾秒，低頭做了個吸鼻子的動作，似是在忍著眼淚。
“對了，剛才跟你說的那個陸硯知，身材超級好，我活了二十多年還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見到這麼帥的人呢，就是我給人家的第一印象肯定壞透了，唉……”
“你說我真的要追他嗎，還不知道能待多久呢，長那樣肯定也不缺人追吧，我這種連小命都快不保的人，是不是還是別打擾人家了？”
隔著螢幕，白蘇都能感受到桑秋的挫敗。
她二十二年來第一次感受到這麼熱烈的好感，想要不顧一切地談一場戀愛，卻猶猶豫豫不敢邁開第一步。
“今天下午在王叔家遇到他的時候，我簡直緊張死了，但是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偏偏身體不聽使喚非要跑上去搭訕，而且還真讓我要到微信了。”
“但是感覺他很勉強的樣子，我肯定是嚇到他了吧……”
也許是手臂舉累了，桑秋把手機立在了桌子上，雙手撐著臉，繼續漫無目的地說了下去：“算了，不說這個了，明天我要早起去看日出，我看網上說這裡的日出很壯觀，要是能拍到好看的照片的話，一定分享給你。”
“當然，前提是我起得來……”
……
長達十分鐘的影片，並沒有特定的主題，桑秋一個人自說自話，彷彿有訴不盡的思念。
那時的她，篤定地認為，她離開後，看到這些影片的白蘇，應該會好受一點，至少不會毫無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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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液體透過薄薄的襯衫衣料，浸溼了肩膀，桑秋驚覺，不是自已的眼淚。
白蘇哭了。
“蘇蘇……”
桑秋手忙腳亂地抽過紙巾，白蘇卻一把抓起她的手臂，把眼淚胡亂擦在了衣袖上。
“要是今天不檢查，你是不是真打算讓我看這些東西睹物思人啊？”
“我想著你……”
“你想你想，什麼都是你認為，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沒想到白蘇的反應如此大，桑秋有些無措。
“要是你真的……”白蘇說不下去，只剩抽噎。
“再多影片有什麼用，都不如現在在你身邊，”又是一顆晶瑩的淚，滾在桑秋肩膀，“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再這樣了，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知道嗎？”
“知道了……”
“我很嚴肅的，看著我！”
桑秋笑了笑，按住白蘇起伏的肩膀：“我保證，以後不會這樣了。”
“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桑秋伸出四根手指，篤定地說道。
“我哭餓了，點個外賣吧。”白蘇起身把燈一開，紅著的眼圈頓時無處遁形。
桑秋卻欲言又止。
“怎麼了，不想吃？”
“不是，還有東西想給你看。”
“還沒看完？”白蘇驚訝地瞪著眼。
“不是影片，是另外的東西。”
“什麼？”
說罷白蘇又貼到了桑秋身上，好奇地看向她手裡的東西。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