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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 章 光照進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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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會沖刷掉許多東西,甚至洗刷一切,我們也許會忘記曾經的我,成為自己討厭的人,厭惡的人,我恨那時的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小輝你也不要寬恕於我。我這樣的罪人就應該一輩子活在黑暗中,我的出現,與你相遇,本就是個錯誤。田楚靜

安靜的村莊裡,村裡之間人們相處的都很和諧。卿予記得很清楚,隔壁家小輝家的媽媽叫田楚靜,媽媽和她關係很好,有時候還經常找她幫忙。

這天,卿予和待時一起出門玩,這個時候卿予已經上了三年級,待時剛上一年級。兩人到了田野裡,離家越來越遠。意外的,一個頭發散亂,拄著柺杖的人出現在了他們前面較遠的地方。卿予和待時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見過這個人,但是恐懼佔了上風,兩人都感到有些害怕,就趕緊跑開了。那個人就繼續在那裡走著,走的很慢很慢,但她的舉止又有些奇怪,彷彿瘋了似的。

天空依舊是那片天,村莊依舊是那個村莊,可是有一些事情好像悄然發生著變化。大雨瓢潑,今夜的雨下的格外的大,雨水沒有了往常的節奏,而是洋洋灑灑地飄落在這大地上,將人的思緒也帶回了很久的以前。

在被窩裡睡覺的待時看著窗外飄灑的大雨,待時內心很害怕,比往常任何的時候都要害怕,不知道手怎麼了一直不停的顫抖,卿予就在他旁邊,很容易就感知到了他的異常,思忖道待時肯定是又回想起之前的情景了,就小聲地對待時說,那聲音很小,但是待時卻聽的很清楚,那聲音又很溫柔,像一束陽光般照耀到了在黑暗中迷茫的自己。

最後的最後,是一個人在另一個人不停的說話中睡著了,是另一個看了他很久很久,也說了很久很久,害怕他又做噩夢,就一直不停地講,講的連自己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雨水一直不停地拍打著窗戶,地面,還響起來了轟隆隆的雷聲,到第二天也是如此。

所以,卿予和待時第二天都沒有去上學。但是,一個噩耗傳來了,這件事令卿予在多年再回想時依然感到觸目驚心,不願再想第二遍,自己當時為什麼那麼懦弱呢,若是自己再勇敢一點點,多多關心小輝一點,事情的結局會不會發生變化呢。或許會,或許不會,但自己更痛心的是,為什麼命運總是這樣呢,苦難的人更苦難,命運不公嗎?

警察突然來到了卿予的家中,這時家裡面只有卿予一個人,弟弟昨天感冒爸爸和媽媽帶他去看病了。兩個人,看著都很陌生,對卿予說你認識田楚靜嗎,這些天見過她沒有,一定要據實回答,聽見了嗎,小朋友?

“她,她和我媽媽認識,之前經常來我家,但我,我這一個月來我都沒有見過她,”

“真的是這樣嗎,不要說謊小朋友,我問過其他人,說有人在下大雨的那天好像見過她來你們家”

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睡著了。

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睡著了。

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睡著了。

對,就是這樣。事情的真相本來就是這樣。

警察叔叔很快就走了,卿予覺得有些不安,好像見過那個人,又好像沒有見過,他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在看到警察的那一眼,就很害怕,不知道該說什麼。

晚上,爸爸媽媽帶著待時回來了,他聽到他們在說什麼隔壁家的楚靜死了,死了,還說什麼小輝也找不到了,卿予心裡惴惴不安,但還是不敢說謊,就馬上對爸爸媽媽說今天警察叔叔來家裡了,還說阿姨在那天下雨的時候來過我們家,我很害怕,就沒有說實話。

什麼,卿予你說什麼,什麼沒有說實話。

那天我看到有一個人在雨夜中,看著像田阿姨,可是我不確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後面好像還有一個小孩拉著她,不知道是誰。我真的不知道。

沒事兒,沒事兒,卿予別害怕,媽媽溫柔地對他說到,父親又接著說,明天我們再一起去找警察,說清楚就好了,別擔心,你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田阿姨,說不定只是長的像呢。別那麼敏感。父親對母親說到不過說來這件事情也很奇怪,她平常不是和你要好嗎,怎的竟死了,屍體還在偏僻的田野邊,小輝也不知去哪兒了,他才和我們卿予一般歲數啊。

是啊,這一個月她很少來找我,我還以為是她太忙了,怎麼就死了。

之後卿予陪同爸爸媽媽一起去了警察局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給了警察。在出警局門的時候,一個女警察進來說小輝找到了,就在那個村莊一片偏僻的田野邊,裡面還有一個山洞,在山洞裡又發現了一具女性的屍體,裡面有些許血跡,經檢驗就是小輝的,而且在小輝的手腕上也發現了傷口。

卿予趕緊快步走向小輝,問他這些天去哪了,因為農忙學校已經停了將近一個月的課,所以這些日子卿予很少見他。

不,我不是,我不是,小輝一直說這句話,聽不到身邊人的聲音,壞人,壞人。

小輝也瘋了,像他之前和待時一起在田野邊見過的那個瘋子般,眼神呆滯,他再也不是從前的小輝了,明明上個月還在一起開心的玩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待時,卿予又想到了待時,倘若待時有一天也不認識自己,他又該怎麼辦呢,要好好地保護好待時,不能讓他遇到危險。不能。

自從發生了這件事情後,村裡家長對自己的孩子都照看的更嚴了,生怕出了什麼事。可對於事情的真相,究竟是誰殺了田楚靜,村民們好像並不是很傷心,好像離去了一個人這個世界還是這樣,沒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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