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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陳叔的，說另外一間房沒有人才敲我這裡的房門的。敲房門……”黃之和不斷地在腦子裡面回想。
他不是神仙，記不住太多細節，他不記得是否有聽見陳叔敲門的聲音了。
“敲門……”黃之和在嘴裡不斷地呢喃，希望大腦能回憶起今天下午的一些細節。
黃之和最後還是失敗了。疑罪從無，他感覺這裡的村民應該還不至於這麼的險惡，他決定相信陳叔，也對李十七放下一定的戒心。
“明天就可以見到那四個學子了，青年才俊啊青年才俊。真想知道李十七會拿一張什麼樣的卷子給他們。”黃之和躺在床上，幻想著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情，漸漸沉睡。
第二天一早，李十七就起來了，看了看手錶，快八點半了。他急忙爬起來洗漱，然後從萬里超市裡面買來幾包麵包充飢。
他沒有去叫程若妍起床。今天的第一場考試，就像高考一樣，考的就是語文，不過文字換成了神原文，時間則安排在了十點鐘開考。李十七打算第一場就自己監考，讓程若妍多睡會，從下午開始，後面的五場考試都由程若妍監考。一來是自己有時間改卷子，這樣就可以趕在下半學期開學前出成績。二來也可以抽時間應付朝中來的兩個老東西。
李十七一邊吃著麵包，一邊小跑到門口開門。
剛開門就見到了兩個人，兩個不考試的人——張生、黃之和。
“喲兩位，這麼早啊。”李十七看到兩人都站在門外，有些驚訝。這兩人咋不敲門呢？
倒不是不敲，而是李十七睡得實在是太死了。
由於經常都要早朝的緣故，這兩人五點不到就要爬起來，身體儼然已經形成了生物鐘了。
今天也是這樣，兩人五點不到就起了床，然後五點半就從旅店出來了，六點就到了書院的門口，原以為李十七也是早早的就起了，畢竟是李十七的學生考試嘛。
於是乎一開始只是小聲敲門。
後面越來越不對勁，敲了這麼久一直沒人開門，於是便加大了力度，結果還是毫無作用。程若妍因為睡的地方離門遠，啥也聽不見。
兩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只能乾站在這吹冷風。
見書院的門終於開了，張生感動的都要哭了。我在這裡，吹了足足一個時辰的風啊，你知道我這一個時辰是怎麼過來的嗎，你知道嗎？他現在看李十七，只覺得這個人已經不再是人了，而是一個該千刀萬剮的畜生。
黃之和則淡定先，他只是想掐死李十七而已。你到底是有多能睡啊！
“哦，也沒多早，也就是卯時正就到了而已。”黃之和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對著李十七說道。
哇，這個笑，有的可怕啊。李十七看到黃之和衝自己擠出來的緊咬牙關的笑，心裡直發毛。
“昨個睡太晚了，抱歉啊兩位。”李十七朝著兩人鞠了幾個躬以表歉意。
一陣冷風吹來，給李十七來了個透心涼的。他這才意識到外面真的超級冷。一扭頭，又看見張生不斷顫抖的雙腿和幽怨的眼神，才想起請二位進去坐。
“二位，請進，請進。”
進到書院的教室，關上門，抵禦住了寒風。這溫暖的空間讓張生和黃之和覺得自己的生命都得到了昇華。
“砰砰砰。”
李十七也坐了下來，剛想和兩人聊會的，卻有聽見了門外有人敲門。
想必是學生來了。來得這麼早，不用說肯定是沈從明。
李十七走去開門一看，果然！
“先生早。”沈從明恭敬地對李十七鞠了一躬。李十七應了一聲，然後便領著沈從明進去了。
他領著沈從明來到教室，沈從明一看教室裡坐了兩個陌生人，有點疑惑，這些人難道是先生新招來的研究員嗎？總感覺有些面熟呢。
張生和黃之和見李十七帶回來一個少年，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四個人裡面的一個了，看著生的十分俊俏。
李十七先是介紹了張生和黃之和兩人。
“這位是張大人，這位是黃大人。這兩位就是我之前讓你們四人去參加的八方會試裡的主考官。”
沈從明跟隨著李十七的介紹，一個個的打過去招呼。
待沈從明打完了招呼以後，李十七再介紹起了沈從明。
“這位呢，就是你們這次八方會試的第一名，沈從明瞭，想必也是你們最想見到的一個吧。”李十七打趣道。
兩人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張生說道：“你就是沈從明？全甲的天才。果然是氣宇軒昂。”
“哪裡哪裡。”沈從明恭敬道。
談話間，外面的敲門聲又響了。又來人了。
李十七剛想出去開門，餘光就瞟到了一旁正在和另外兩人聊天的沈從明。
對啊，這不就有一個黑奴呢嘛，為什麼要讓農場主親自來啊。李十七想到。
然後他停下了腳步，朝沈從明說道：“從明，開門去。”
聞言沈從明也是遵從李十七的意願，開門去了。
李十七原以為這次又是來了一個，結果剩下的三個人都一起來了。
張長風走在最前面，剛進門當先看到的就是李十七。隨即又注意到還有兩人，也是一愣。李十七朝張長風揮揮手，讓張長風帶著三人過來。
“先生早。”張長風和後面兩人都陸續給李十七先打了聲招呼。然後李十七也像剛才一樣，挨個介紹。
兩人拉著張長風三人，也聊了一陣。
直到李十七看到教室裡的鐘，已經快九點半了，李十七才叫停了幾人。
還好叫停了，再問下去，沈從明還好，另外三人估計都要跟人跑了。
“到時間了，準備考試。”李十七讓四人一個人坐一排，然後又安排張生和黃之和兩人坐在最後面。
“待會的考試，請二位全程保持靜默直到考試結束，不管你看到什麼都請不要發出任何聲音，避免影響考生。”李十七和張生二人囑託到，順便表示自己一會會給兩人再多拿兩套卷子，一人一套，讓兩人更好的知道前面四個學生考的都是什麼。
兩人也是愉快的答應了李十七。
李十七看著時間，等時間到了，就按照高考時的順序和，依次發答題卡和卷子。
“像以前期末考一樣，答案寫在答題卡上。”李十七將東西都發下去以後，站到了講臺上。然後從袋子裡掏出一個鬧鐘，調了一個十二點半的鬧鐘。
時間剛到十點，李十七就宣佈考試開始。然後坐在講臺上，監視起全考場來，做的像模像樣的。
臺下，張生看到卷子的時候，人都傻了。這個就是一個大震驚啊。這都是些啥啊考的。
李十七選擇的卷子就是自己當年高考時考的卷子，2023年新高考一卷。這張卷子在李十七的印象裡還是比較簡單的。
張生，一邊審閱卷子，一邊眉頭緊皺著。他很想驚呼，但又想到李十七的叮囑，沒有出聲。
處於自尊心的考慮，李十七沒有給兩人發答題卡，兩人也沒有筆，只能幹看。
“對素食者和腸胃疾病患者來說，裡買的發現是一個奇蹟……”張生很艱難的默讀完了語文卷的第一個文字，看的他是一頭霧水，根本就不知道寫了什麼。
在他看來，這裡面有太多他不認識的東西了。
另一邊的黃之和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但他還聰明些，在發現第一篇文章自己看不懂以後，黃之和立刻就跳了過去，看第二篇文章。
不懂。
然後是文言文，這個倒是看懂了，但是又覺得沒有任何意義，這道題，換作一個幼童來都做得了。黃之和覺得，這張卷子的水準應該不在這，於是便又往下看。
古詩文。
“答友人論學……賣花擔上看桃李，此語吾今憶鶴山。”黃之和在心裡默讀了一邊，頓時覺得這詩非比尋常。雖不及之前在八方會試裡面看到的那四首詩，但是卻也是一大佳作。
“但……”黃之和心裡產生了一個疑惑。為什麼要用這個詩來考學生呢？那四人明明寫出來的詩都比這個好，怎麼要用這個來考他們？
他很不解，但是現在不是問李十七的時候。
繼續下去，一直到作文，黃之和都覺得平平無奇了。
他粗略的又翻看了卷子一番，便給這張卷子下了個定義：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奇怪到不能再奇怪。”他認為，以前面四人的能力，這張卷子會做的很優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期間，程若妍起了床，過來看了一眼，又煮上了人頭飯。
待到講臺上的鬧鐘叮鈴鈴地響起，這一場膀胱大戰才算是落下了帷幕。
“收卷。全部停筆，把卷子交上來。”李十七站起來，在講臺上大吼道。
四人紛紛叫上自己的答題卡和問卷。然後在李十七的指示下先去食堂吃飯。
為了滿足學生的需要，李十七在七八年前特地讓人在鳴虛書院的後面建了一個食堂。
待到學生都離開，李十七才走下講臺，和張生兩人碰面。
“二位感覺如何？”李十七問道。
兩人都紛紛搖頭，黃之和的臉上甚至浮現出輕蔑的神情。
“這張卷子，說實話，太過簡單了。”黃之和說道，“除了前兩篇文章，實在是看不懂以外，其他的都沒有難度。李先生，你就用這些東西來教的學生？”他不禁懷疑起李十七的能力。
對於黃之和的話，李十七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是燦燦笑笑，然後說道：“二位覺得簡單也正常，前兩篇文章呢，看不懂也很正常。這樣吧，下午的算學考試，二位再看看。我給二位準備紙幣，二位也可以試著去做一下，然後再來評判這次考試的難度。”
話罷，李十七便提議先去吃飯，兩人同意了。
飯後，李十七被張生二人拉去閒聊了，剩下的四個學生則是在教室裡面午休。說是午休，其實根本睡不著。
程若妍也在教室裡面，和大家聊天。
“你們覺得難嗎？”程若妍坐在講臺的桌子上，蕩著腳，不經意問道。
她剛開口，臺下就起鬨了。
杜月瀾推了推顧涼津的肩膀，笑眯眯的看著顧涼津，問道：“你覺得……難嗎？”
顧涼津知道杜月瀾為什麼這麼做，換平常，顧涼津可能就開始和杜月瀾打鬧了。但這次由於程若妍也在場，顧涼津為了彰顯自己學霸的身份，便端著身子，做足姿態的回道：“這次的考試，可謂是戲耍。簡單道不能再簡單了。”
“喲……”在顧涼津說完話以後，其他幾個就又起鬨了。張長風笑著拍了拍顧涼津的肩膀，然後轉頭對程若妍笑著說道：“顧涼津覺得，一點都不難！”
話罷，幾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程若妍自然知道顧涼津對自己的心意的。但自己實在是對顧涼津不感興趣。為了不掃大傢伙的興致，也只好跟著大家一起笑起來。
由於笑聲太大，引來了李十七。
他怒罵了幾人，然後嚴聲讓程若妍出來，讓其他四人閉嘴、午休。
李十七帶著程若妍回到了張生二人這邊。又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子，黃之和好奇起了程若妍的身份。
他懷疑著朝李十七問了一句：“這位是……令千金？”
“哦，不是，這個是我的學生。”李十七回道。
學生？張生和黃之和又吃了一驚。自己都記不清自己到了這個地方，吃了多少驚了。
在宋國，或者說在整個神原，更準確些是在以前的整個神原，書院都是不收女子的，除了稚童的啟蒙以外，女子是不允許讀書的。原先整個神原都是這樣，但是後來皇甫洵滅了離魏，改國號為夏以後，就大刀闊斧的搞變法。現在在夏國，女子也可以讀書。當然了，法律說可以，不代表人們都認為可以。
神原人普遍認為：讀書是要錢的，而女子讀書，是賠錢的。
看到眼前兩人的表情，李十七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這麼多年了，早就習慣了。
“這……，李十七，你怎可收女子為生呢？”張生質問道：“女子讀書，又入不了朝廷，又不能給家裡帶來任何的東西，何用之有啊。”
這麼多年，李十七自然也習慣了被問這樣的問題，一開始李十七還會和別人爭論女子讀書，自立自強之類的話，但慢慢的也就麻木了。現在就是一幅，我就要教，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這次對張生的質問，李十七回應他的也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不服？咬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