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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連如此簡單的問題都答不上來。
可…這荒唐的事情如今成了現實。
她不由地蹲下來，雙手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腦袋。
耳畔傳來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事到如今，也就沒什麼好跟你瞞的了，畢竟你還不夠完整。”
“忍耐最後一次，你將會得到真相。”
不完整？真相？
她渾渾噩噩地點了點頭，下一刻，身體控制權再度流失。
就像是……一雙手，在挑撥著“許可權”的天平。
而現在，屬於那位存在的一端輕而易舉地下降到了極點。
越發的輕盈了…像是靈魂飄出了身體，騰空飛起。
飛啊，飛啊，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意識逐漸沉溺，捲入了不知名的旋渦。
而後，再一次甦醒。
入目仍是一片純白。
“什麼感覺？”熟悉的聲音響起。
“飛呀飛，像是夢。”
“很好。”那聲音染上了一抹笑意。
她只覺得視線突然間變了，像是看一個字久了，莫名地覺得陌生。
“看。”聲音說道。
她四處望了望，只見面前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東西”，那是視覺難以想象的“東西”，抽象地出現在她的感知中。
她下意識地想要靠近。
“ ”
像是什麼東西被觸發了。
思維像是脫韁野馬般在腦海中肆虐。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像個不會思考的木偶一樣，只會與那突兀的聲音發生奇怪的對話…等等，她甚至記不清任何有關那聲音的特點，空洞的像是虛無；她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注意自己的身體，或是懷疑這裡的一切……連念頭都沒有。
“對了！真相！你說過要告訴我真相的！”
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後的稻草，她不顧一切地對著面前的純白嘶吼著。
“是的，我會告訴你真相。”不是聲音，而是一串文字。
“但你得先獲取一定的知識。”
“你什麼意思？！”她越發激動。
“舉個例子，你猜，你現在看到的是什麼？中文？英文？或者…？”
又是一種“清醒”感，她幾乎崩潰。
“算了，我還是粗暴一點吧。”“字幕”閃爍，隨即，她只覺得腦海中颳起了狂風，卷攜著一切。
宇宙，哲思，歷史，數理，文娛……數不盡的“常識”湧入了她的腦海，她不由的有些眩暈。
半晌，她終於緩過神來。
再看向那遲遲沒有消失的面板…爬滿了扭曲、晦澀的符號。
她轉過頭，看向面前的虛無。
“我準備好了。”
“嗯，”簡體中文浮現，“讓我想想從哪講起比較好…”
“這麼跟你說吧，你的人性還只是在知識中勉強維持的，應該要少思考為好…
“首先，你所知的記憶的一切均是我們自行編輯的，是客觀、不含有個人情感的，所以你現在思維還存在著大量死角，但別管它們，想多了對你沒好處。
“…這世界上確實存在靈魂，只不過和你腦海中的靈魂大有不同。且比起“靈魂”這個叫法，官方性的稱呼是“靈”；
“在我們的研究中，“靈”的一切性質都幾乎空白。現有猜測中，靈是我們“意識”的“本”，透過“錨”與“質”和“精神”相連線…具體內容以後再說。
“總之，你現在的狀態和“靈”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準確來說，是“靈”的變故導致了你現在的一切。
“這同樣複雜，但大體上，就是複數的“靈”在干預下發生了“聚合”，進而引發了鏈式反應，製造了一個當量未知的聚合物，也就是你。”字幕自然地過渡到了人聲，不再是那飄渺的、難以留存於記憶中的音質，而是清晰的、富有特點的男音，低沉，溫和，夾雜著淡淡的笑意。
“我們一開始接觸到你時，你正*）、《…不好意思，你現在還不能知道，哪怕代價是我帶上神秘謎語人的帽子。”對方語氣中帶上了一絲遺憾，“總之，我們對你進行了大量的催眠和測試，以此來了解你的情況，採用相應的計劃。
“出人意料的是，你的“精神”並沒有因為聚合而發生變故，～¥@/：；不好意思，這些細節你現在也不能知道…反而無比純淨…說白了，你現在的腦子裡除了基礎溝通必要的知識和“錨”以外，像新生的嬰兒一樣，空無一物，是“無性”的。（之前為了方便，用了“她”字，見諒(◐‿◑)。）
“還有，為了具現“靈”，我們用了一具“偶”來作為你的載體，所以，現在的你，在物理上同樣是無性的，這一點讓我們中的一位成員極為不滿，認為這不僅是對人性的踐踏，對男女廁所的否決，還會影響你的私生活……但最終，為了契合“靈”，我們只能無視了這位成員的意義，為此，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如果有機會，去跟那位道個謝。
“嗯，我說的名詞不用太在意，以後有機會了解。”
男人講了許多，她遵循著他的話，只是記下來，沒有什麼思考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