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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迴歸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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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過了很久才恢復了平靜,現在離獻祭結束也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裡,最後的希望就只有葉楓一個人了。

而伴隨著大橋發生了爆炸,一個橋墩開始轟然倒塌,原本就有的缺口開始不斷放大,但是坍塌卻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停了下來,最關鍵的一個橋墩雖然出現了傾斜,但沒有倒塌,不完全的爆炸不足以炸斷整個橋樑。

看到雖然大橋搖搖欲墜,卻依然支撐著時候,洛塔爾長舒了一口氣,於是立刻對著手下計程車兵說道:“快滅火!組織對橋樑的緊急維護!不能讓橋樑坍塌!”

可就在一眾士兵準備行動的時候,一輛軍車突然橫衝直撞地從對面的陣地衝了過去了,而駕駛位上坐著的就是葉楓,之前支開士兵看守的軍車起了作用。

即便自己不會開車,葉楓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只能一腳油門一往無前,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剛才爆炸產生的缺口時,葉楓開著車直接衝向了缺口處那根搖搖欲墜的橋墩。

而葉楓也意識到,這樣的做法達諾幾乎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但是他也有必須贏下這場獻祭的理由。

“喂!快停下來!”洛塔爾怒吼著,可是葉楓此時已經直接將車開到了缺口處,一頭暴露出來的橋墩之上,最後一刻,拉動了車後炸藥的引線,猛烈的爆炸瞬間吞噬了坐在駕駛室的葉楓。

葉楓幾乎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突然而來的灼燒感就讓他失去了意識,不過在刺耳的爆炸聲中,他似乎聽到了達諾的聲音:“謝謝你,年輕人,戰爭……是時候該結束了……”

“達諾先生!”葉楓的眼前再次亮起,他同樣再次轉移到了一個斯坦利亞計程車兵上,而他正處在外圍高山的陣地上,從這裡恰好可以看到整個斯科特大橋的全貌。

而伴隨著劇烈的爆炸,關鍵的橋墩被炸碎,整個橋面開始坍塌,上面計程車兵開始向兩邊奔逃,但很快,崩塌的橋面如同一個怪物一般,張開了大口將一個個士兵吞噬。

此時,葉楓、莉莉和清水的眼前出現了一行字樣:“任務完成!獲得500積分!”

葉楓如釋重負地坐在了地上,可一想起在爆炸中死去的達諾和洛奇,一種罪惡感開始湧上心頭,他也暗暗下決定,這次結束如果可以治好妹妹的病,他就不再參加這種殘酷的遊戲。

能實現願望的機會固然誘人,可是這樣透過不斷犧牲他人換取的機會,這種感覺對於葉楓來說太沉重了,特別是在接觸到了達諾的記憶之後,他才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離獻祭結束還有幾分鐘的時間,葉楓就躲在軍隊裡沒有再繼續行動。

而此時從葉楓所在的軍隊裡傳來了一個訊息,似乎是羅塔諾得知了斯科特大橋斷裂的訊息開始反擊了,聽著裡面說話的語氣,情況似乎十分危機,不過這和葉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雖然是他一手造成的。

伴隨著倒計時結束,葉楓眼前的世界瞬間消失,他出現在了那個漆黑的空間,而惡靈的聲音再次出現:“恭喜你完成了獻祭,來吧!請說出你的願望吧!”

葉楓嚥了口唾沫,有些緊張地說道:“我……我想讓我的妹妹……葉曉雨恢復健康的身體!”

說出願望之後,惡靈稍微沉默了一下,這讓葉楓更加緊張了起來。

會不會我的積分不夠啊!可這樣也有八百多了……聽莉莉說只是治病的話應該綽綽有餘了……

“願望實現!我們下一次獻祭再見吧!”好在惡靈的聲音很快又出現,聽到願望實現之後,葉楓才長舒了一口氣,原本一直緊繃著的身體瞬間鬆弛了下來,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隨著惡靈的聲音消失,葉楓眼前又再一次陷入了黑暗,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依舊躺在公寓裡,從窗外看出去,天還沒亮,自己明明在獻祭的世界裡待了接近四天的時間,可在現實生活裡似乎才過了四個小時。

經歷了戰場的洗禮,葉楓感覺身體被掏空了一樣,腦海裡還在迴盪著爆炸的火焰和紛飛的子彈,明明身體已經很疲憊了,可是卻久久無法入睡。

葉楓看著斑駁的天花板,身體似乎格外沉重,連抬起手臂都十分困難,這讓他聯想到了那些從戰場上下來計程車兵,也會被戰場上的記憶所折磨。

那個詞叫什麼來著……戰爭後遺症?呃……這需不需要去看醫生啊?不過去了又跟醫生怎麼說?我剛從戰場上下來?

一想到這些,葉楓自己都笑了出來,不過好在獻祭只是體驗很短的時間,即便經歷過達諾的記憶,只要不刻意回想的話,依舊是自己的記憶和經歷佔主導,不過更讓葉楓在意的,還是惡靈的話。

妹妹的病是不是已經好了呢?葉楓又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五點,這個時候去醫院也大概不會有醫生吧?掙扎了好一陣之後,葉楓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葉楓就被急促的電話聲吵醒,他沒敢怠慢,連忙接通了電話,結果另一邊傳來了護士急促的聲音:“請問是葉楓先生嗎?”

“嗯?是……是的!”注意到是醫院打過來的,葉楓立刻坐了起來,整個人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請你馬上到醫院一趟,你的親屬葉曉雨又新的情況!”護士剛說完話,葉楓直接抓了一件外套就連忙衝向了醫院。

葉楓來到醫院之後徑直衝到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剛一進來就看到醫生拿著幾張CT眉頭緊鎖,眼神反覆地在那些葉楓看不懂的片子上觀察,葉楓有些焦急地問道:“醫生?請問發生什麼事……”

葉楓剛想問什麼,醫生就朝著他擺了擺手,眼睛依舊盯在那幾張報告書上,緩緩說道:“你先坐下稍等一下!情況比較複雜!”

情況比較複雜?葉楓頓時就緊張了起來,難道說惡靈是騙自己的!可是自己上一次獻祭失敗確實被剝奪了味覺,還是說自己許的願望出現了什麼問題!不可能啊!

葉楓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如坐針氈,渾身上下都感覺有螞蟻在爬,時不時還有護士進來送很多紙張,看上去好像是什麼身體檢查的報告,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看著醫生嚴肅的表情,葉楓又不好意思打擾,只能左手摳右手,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醫生看那些報告足足看了近一個小時,他長嘆了一口氣,隨即將帶著的老花鏡摘了下來,放下了最後一張報告之後看向了葉楓,表情平靜地說道:“哦,你來了啊!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那麼久!”

“沒……沒事!”葉楓連忙站了起來,坐到了醫生對面,看著醫生剛才的反應,葉楓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他很擔心醫生會告訴他不好的訊息,那這樣的話……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就沒有意義了嘛!

“哦哦,你不用那麼緊張,直接告訴你結論吧!你的妹妹葉曉雨已經痊癒了!”醫生帶著有些複雜的笑容對葉楓說道。

“痊癒了?”雖然自己已經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可當醫生告訴葉楓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老實說,我當醫生已經二十多年了,接手過的白血病晚期沒有一兩千也有七八百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醫生的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昨天我們給她做檢查的時候,她的各項指標依舊很危險,可是我們今天給她做例行檢查的時候,卻發現她的所有指標都正常了。”

“而且不僅如此,連之前因為化療留下的後遺症,甚至以前的輕微營養不良都好了,我們完全無法解釋這種情況,只能用奇蹟來形容了!”

聽到醫生給出的結論之後,葉楓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平靜,過了很久,葉楓才向醫生問道:“我可以……去看看小雨嗎?”

“嗯,去吧!她現在在203的普通病房!”醫生看著葉楓的樣子,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我先過去了……”葉楓起身連忙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葉楓耳邊只聽得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明明很短的距離,卻似乎走了很久。

推開病房的門時,清晨的陽光照在了窗邊潔白的病床上,女孩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也許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女孩先是有些疑惑地轉過頭看向門口,當看到門口的來人時,臉上立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高興地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直接跑到了葉楓的面前。

葉楓蹲下了身子,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淚水止不住地從葉楓的眼睛裡湧出,葉曉雨單薄的身體此時卻格外溫暖。

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站在走廊上原本經常在背後議論葉楓的幾個護士也不由得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葉楓縱使有千言萬語想對葉曉雨說,最後也匯成了一句話:“我們回家吧!”

“嗯!”葉曉雨高興地點了點頭,努力擦去了眼睛裡的淚水。

不過話是這麼說,即便沉浸在妹妹恢復健康的喜悅中,但葉楓還是不得不面對一些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醫院沉重的賬單,由於考慮到兄妹倆特殊的情況,醫院為他們減免了一部分的費用,但剩下的部分對於葉楓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在安撫好妹妹後,葉楓獨自一人來到了醫院的繳費處,葉楓手裡的錢遠遠不夠,但他想先拿到繳費單,自己也稍微有個準備。

經過忐忑不安的排隊之後,看著列印單處的醫生,葉楓一遍又一遍地數著手裡的鈔票,好像數著數著就夠了……

“嗯?你的費用已經全部繳納清了,需要我給你列印回執嗎?”負責的醫生抬起頭看著葉楓問道。

“誒?繳納清了?”葉楓一時間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次向醫生確認,對方有些奇怪的看著葉楓,直接將繳費的回執全部列印了出來,看著一筆筆被全部繳清的費用,葉楓有些難以置信地站在原地。

“喂!前面的人在幹什麼呢!能不能快點!”後面傳來了催促的聲音,醫生也向葉楓提醒道:“能不能請你到另一邊確認呢?後面還有很多人等著繳費呢!”

“是啊是啊!”後面再次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這時候葉楓才注意到自己後面排著隊已經不耐煩的其他人,葉楓連連道歉,退到了另一邊。

重新看繳費回執,從平時普通的護理到幾次大大小小的費用,全部都被一個叫“新苑”的人繳納清楚了。

葉楓隱約察覺到這似乎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更讓葉楓介意的是,他在葉楓到醫院之前就把所有費用都繳納清了,這越發讓人覺得可疑。

就在葉楓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穿著西裝的女人來到了葉楓的面前,親切地問道:“你就是葉楓同學吧?”

“嗯……嗯?請問您是?”葉楓向她問道。

“我是新苑的志願者,你可以叫我陳阿姨,這是我的名片!”葉楓接過了她的名片,對方似乎來自一個叫“新苑”的慈善組織,可葉楓在此之前從來沒聽過。

“我們聽說了你和妹妹的故事,之前組織了一次捐款,我們已經幫你們把所有費用繳納清楚了!”陳阿姨表現的很友善,語氣也很溫和,手裡的名片也沒有什麼問題。

可即便如此,葉楓還是警惕地問道:“捐款?我為什麼不知道?”

“哦,是這樣的,因為最近我們組織資助的人比較多,於是沒有和您事先商量,不好意思,不過我們還是有正規的檔案,請您檢視!”陳阿姨將檔案遞到了葉楓的手中。

葉楓將信將疑地檢視,但是看了半天每個字都認識,可連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可我跟你們非親非故的,你們突然給我那麼多錢,我又還不起,又沒什麼用……”葉楓還是不太相信他們。

聽到這裡的時候,陳阿姨有些苦惱地笑了笑說道:“總是有人會誤解我們呢……”

微微嘆了口氣之後,繼續認真地和葉楓解釋道:“我們是慈善組織,是不求回報的,只是因為我們剛成立不久,沒有和你及時聯絡,會懷疑我們也很正常,但是你這樣想,我們確實幫助你解決了錢的問題,醫院總不會騙你吧!”

陳阿姨的解釋讓葉楓一時語塞,他看著手裡蓋著醫院公章的回執,這東西確實不可能是假的。

沉默了好一陣之後,葉楓再次向陳阿姨問道:“那……你們需要我做什麼嗎?”

“嗯……還真有!請在這裡簽字。”陳阿姨說著從包裡掏出了一個檔案,似乎是一個接受捐贈的同意書,還有像感謝信之類的東西。

只是這樣?葉楓還以為要他去參加什麼感謝會讓他向那些捐贈人表示感謝之類的……

通篇看下來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葉楓也在最後簽上了名字,陳阿姨也認可地點了點頭,隨即向葉楓伸出了手:“希望你和你妹妹之後能過上更好的生活,以後如果生活上還有困難的話,可以透過名片聯絡我!”

面對如此真誠的人,葉楓深深向陳阿姨鞠了一躬,向她表示了感謝,陳阿姨只是再次向葉楓表示了祝願,隨即便離開了醫院。

看著手裡的名片和繳費單的回執,葉楓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苦笑著說道:“我的運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陳阿姨走出醫院之後就上了一輛豪華的黑色汽車,上車之後立刻撥打了一個電話:“嗯,已經全部安排好了,他沒有懷疑,你們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

另一邊的人似乎說了什麼,陳阿姨接著說道:“嗯,那我先走了,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陳阿姨說著,將剛才給葉楓看的檔案全部塞進了旁邊的碎紙機,只留下了那兩張有葉楓簽名的檔案,喃喃道:“新世界的程序……又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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