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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出發的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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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還是來了。

今天是我出發去南衛國的日子。

天還未亮,一眾宮人已經到齊,把我從被窩裡拉出來,洗漱的,穿衣的,裝扮的,忙的不亦樂乎,我昏昏欲睡,完全提不起精神,好不容易裝扮完成,天已大亮。

安嬤嬤過來幫我將龍鳳呈祥的金絲滿繡婚鞋給我穿上,抬頭看我的時候已是淚流滿面,

“公主,此行祝你一路順風,老奴沒用,不能陪你去了,老奴在這給公主行禮了。”

說罷,行了一個跪拜大禮,我連忙攙扶她,“嬤嬤快起來,你盡心盡力照顧我這麼多年,像我的家人一樣的存在,不必如此虛禮,也是我求父皇不帶你們去的,綵衣,彩霞她們也快到出宮的年紀了,我不想害了她們,彩月沒有家人了,跟著我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我只讓她同我一同前去,嬤嬤不用擔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公主如果一直是小孩子就好了,老奴還可以繼續照顧你。”說罷,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又流出來了。

“嬤嬤,別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忍不住了,這化了半天的妝可就毀了。”

“好,嬤嬤我忍住不哭,今天的公主美的像仙人下凡,可不能糟蹋了,公主快看看吧”說罷拿來了一面能照到全身的銅鏡。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肌膚白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睫若羽翼,瓊鼻皓齒,朱唇一點,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額間的花鈿似芙蓉盛開,更襯的眉眼如畫,身上著大紅蜀錦,上鏽同色系暗紋牡丹花,裙襬亦是同質地同花紋的大紅裙襬,身披金絲滿繡的霞帔,頭上是整套的金制鳳凰飛天頭面,更顯得我貴氣逼人,美到無法言說,傾國傾城也就如此吧,只可惜我最美的一天卻不是要嫁給自己的心上人。

安嬤嬤又為我帶上紅色的面紗,僅遮住嘴鼻,她道,“公主,吉時到了。”

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嬤嬤,有緣再見。”

說罷,我踏出了內廳,身後傳來安嬤嬤的保重聲,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

宮人們用轎輦將我一路抬到正殿,此時我出嫁的鳳輦已經至於殿外,富麗豪華,裝飾精美,像一間臥房的大小,甚是壯觀。

文武百官皆是盛裝出席,排列整齊,父皇和皇后,還有我的母妃,皆立於殿前,盛裝的母妃,美的不可方物,我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她了。

儀式開始,兩國皇室代表雙方互換婚書,然後是聘禮即我的嫁妝的唱禮儀式,南衛的聘禮比較簡單,城池,礦產,黃金玉樹,珍寶無數,我的嫁妝,大到稀世珍寶,奇珍異獸,小到針線妝匣,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連南衛的使臣都驚得合不攏嘴,接下來是文武百官的祝賀之詞,終於一系列的儀式都完成了,接下來,我就要步入鳳輦,儀仗即刻將要出發了。

我對父皇和皇后及母妃行了離別前的跪拜之禮,母妃連忙來扶起我,眼角含淚,“安歌,一定要保重,有什麼困難一定要修書給母妃,母妃真的放心不下。”說罷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我看著很是心酸,差一點就要痛哭出聲。

這時聽到父皇的聲音傳來。

“同樂,出發吧,別誤了吉時。”我努力將眼淚忍了回去,

“是,父皇。”說罷,轉身朝殿外的鳳輦走去,一眼望去,鳳輦外全是宮女和太監,是父皇為我安排的“陪嫁”,終是害了別人,此一去,他們註定再也無法回到北辰了,不過父皇是肯定不會允許,堂堂一個公主出嫁只帶一個宮女的,我想過這種可能,但我沒想過會帶這麼多人,足足二十幾人,加上綿長的儀仗和隨行的官兵,至少要有二三百人,喜慶的紅色一直綿延出皇宮,甚是壯觀。

我亦步亦趨,漸漸來到了鳳輦下,彩月站在身側,趕忙上來扶我,我抬頭見一駕車的侍衛早已立於鳳輦之上,輕輕將簾布抬起,說道,

“公主,請。”那聲音格外的熟悉。我轉頭一看,不是別人,竟是徐傾予。

“你!”還沒等我說出口,他又說道,“公主,請。”說罷還衝我眨了一下眼睛,我收聲沒有再說話,安心的進到鳳輦之內的,儀態端莊的坐正。

只聽外面一聲尖銳的“起駕。”整個儀仗開始緩慢出行。

看著漸漸遠離的正殿慢慢不見,我的眼睛模糊的看不清。

出得皇宮,沿街皆是喜慶的裝扮,路邊的老百姓們,一直說著恭賀的的話語,他們露出高興的面龐,他們只知道兩國交好,互通貿易,利國利民,而這樣好的事情,只需要犧牲我就可以了,說實話,確實是值得的。

這時,只聽得帷帳外的聲音,“公主勿要多慮,這些都是百姓們由衷的祝福。”

我漸漸平復心情,嘗試著和百姓們打著招呼,這條路真的特別長,我也從來不知道這皇城裡有這麼多的人,我看見他們都是在笑的,心裡很是欣慰。

終於走出了京城,與城內的熱鬧不同,城外蕭條的多,沒見到幾個人,我回頭看了那皇城,慢慢的遠離了,我一直想要離開的地方,今日離開了,心裡竟然這般的難過,前路漫漫,還好還有小侍衛陪著我,想到這裡,我將小侍衛叫了進來,他剛要跪下,卻被我阻止了,讓他坐到一邊,彩月坐在另一側,我問道。

“你怎麼來了?”

“我去求了皇上,無論如何我想陪在你的身邊,我怕這沿路,你會遇到危險。”

“父皇他就直接同意了?什麼要求都沒提?”

“許是皇上愛女心切,才會答應我,至少,我是會真心實意的保護你的。”

如果這是真的,父皇也算是為我著想了一次。

“小侍衛,謝謝你來陪我。”

“公主客氣了,這些都是我自己想做的,不過是跟隨自己的心意。”他的眼睛溫柔乾淨,直直的看著我,彩月在一邊看看我又看看小護衛,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我對著彩月介紹到,“這位是徐傾予,徐侍衛,曾經在觀星臺救了我的人,現在是我的好朋友。”彩月恍然大悟,忙向徐傾予行禮,徐傾予也回了一個虛禮。

“這次的路途上,如若是徐侍衛有事找我,可以無需稟報。”

“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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