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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姑母不說了。”皇后輕拍她的背，給他順氣。
半響，又捧起臉來仔細瞧他：“如此看，我兒比謝郎也差不到哪裡去。”
沈長青方才被嗆出了眼淚，正要落不落的掛在眼角。
大梁民風開放，他走在街上總能被姑娘們扔了滿身的鮮花。
謝玨自受傷後就回了伯都休養，他是個莽夫，卻不服，同自家夫人說若是謝㛃那小子在，這還指不定是誰呢。
這話說的豪言壯志，卻每每看見了沈長青就憋不出來了。
謝老將軍驍勇善戰，卻在某些地方是個十足的窩囊廢。
風早就吹的樹葉不停。落葉一片又一片堆疊，總飛不出宮門的朱牆。
雨終於還是落了下來。
像一把小刷子似的，又洗了一遍皇宮斑駁的高牆。
沈長青沒坐自家的馬車。
獨自一人撐了傘沿著街邊慢走。背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天旋地轉間，他被謝㛃一把撈上了馬。油紙傘一軲轆滾進了街角。
沈長青被困在了謝㛃的懷抱裡。除了馬背和謝㛃的胸膛，他什麼都碰不到。
謝㛃抹了一把臉，笑著說：“夢歸，怎麼不等等我？”
他一手握著馬繩，一手牢牢抱著沈長青。
沈長青靠在他懷裡，謝㛃一說話，溫熱的氣息就灑滿他的耳朵。散開時像小鉤，勾的人心裡癢癢的。
謝㛃在他身後。五年不見，他壯實了些，在沈長青身後，像一堵堅實的銅牆鐵壁。
雨越下越大了。兩街的商販早就收了攤，馬蹄濺起了泥濘，雨順勢砸下來，又起了一地的水花。
水珠順著衣領滑進了脖頸，澆散了些許熱意。
雨水沾溼了沈長青的睫毛，他在急急的冬雨裡，笑著對回京的將軍說：“在姑母那裡用了午膳才出來，我以為你早走了，卻不想陛下也留你用膳去了。”
謝㛃用力一夾馬肚，陽春白雪跑的更快了，像是要載著馬背上的兩人衝出這不停的雨幕。
沈長青不擅騎馬。
可陽春白雪跑的這樣快，他只能抓緊了謝㛃的衣裳。
謝㛃笑了起來，連帶著胸膛也在震：“哪兒能呢。我巳時三刻就出了宮門，一直等著你呢。”
他巳時三刻就出來了，卻直到午時快過才看見沈長青。
其實並不差這一會兒，但他就是迫切的想看見他。
伯都的冬雨也抑不住的思念，一封封未能送出的信早就能裝訂成冊了。
謝㛃打馬到了將軍府，卻沒送沈長青回去，而且邀了他到府中沐浴後再回。
兩人才到將軍府，就被等在家門的謝老將軍和謝夫人擁了個滿懷。
謝玨抱著他兒子用力捶他的背：“好小子，真給你爹長臉。這一仗打的不錯。”
謝玨這人從來都是個莽夫，打他兒子的時候也沒收著力。
直到謝㛃裝模作樣的用力咳嗽了兩聲，他才鬆了手。
謝夫人拿著手帕不住的擦眼淚。謝㛃過去拍了拍她的背：“阿孃，我回來了。”
謝夫人輕拍他的手背，有些哽咽：“回來了好，回來了好啊。”
沈長青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