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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隊員迅速擴散開,控制著周圍群眾。
被做成雕像那人怪叫不斷,滲人心魄,他的聲音慘厲,根本就不像人可以發出的聲音。
他的面龐猙獰而帶著瘋狂的驚慌,嘶叫的聲音伴著像似話語聲,但是你幾乎聽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趕緊叫醫護人員進場。對他進行援救。”老雷奔跑著扯過龍陽的肩膀。
龍陽表情有些不解。
“陽哥,他可能是唯一一個還活著見過兇手的人!”
龍陽恍然大悟,我心中一凜,從突然的驚慌回過神來。
他是我們要找的趙強!
龍陽對著對講機急促說了幾句。緊接著在外候命的醫護人員,還有消防人員車上鳴聲大作,從外面衝了進來。
“吱——噶呀——啊——!!”
“啊——嘻——哇——!!”
“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我急促的喘息著,剛從樓上衝下來的我,試圖讓自己每一個字都能聽清楚。
“冷靜!!”老雷也大喊道。但周圍人群的慌亂聲太過嘈雜,很難聽得清。
“冷靜!!”
“我們現在就來救你!”我和老雷試圖讓趙強冷靜下來,但是他卻依舊不為所動。
趙強瘋狂張嘴的尖叫著,他嘴唇上的白色油漆被口水衝化。
隨著他身體的劇烈抖動,猩紅的鮮血從他關節被固定的白色鋼筋上往外四溢,幾乎淌成一股溪流。
趙強的表情上滿是痛苦的瘋狂。他的雙眼緊閉彷彿連即將落日的光線都有些不適應。就像一隻應激發狂的貓。
“麻醉藥失效了。”我低聲喃了喃。我恍然大悟。
“什麼?”
“他之前肯定被注射了大量全身麻醉,昏厥了過去。”我望著貫穿他踝關節,膝關節,肩關節,肘關節,乃至腕關節的石柱。
“他現在全身的疼痛全都湧了出來,他是不會聽我們的。”
隨著趙強的瘋狂亂動,他的下半身被染成了恐怖的鮮紅色,無論他如何掙扎,固定的石柱都不為所動,趙強的動作明顯變緩,嘶啞怪叫聲也逐漸低沉了下去,我幾乎能感覺到他的生命正在逐漸的消逝。
“得儘快救他下來。不然……”
“救護人員已經進來了。”龍陽從後方走到我們兩人身前,他抬手指了指廣場的不遠處。
龍陽頓了頓,目光沉在我身上。“你可能要先離開這,小非。”
“什麼意思?”
“記者。很多。”
“記者?這才多久記者怎麼會知道。”周圍嘈雜一片。老雷大聲嚷道。
我剛偏過頭看向廣場的入口,成片的記者正提著閃光燈帶著攝影機和進場的醫護人員消防員一同混了進來,門前控制現場的特警被衝散。
頓時間閃光燈四下閃爍。現場更加混亂了。施救將會更加艱難。
“這裡是案發現場,請保持距離,破壞案發現場,將以妨礙公務進行拘留。”老雷高舉著手中警牌大喊。
但亂作一團的現場根本沒人顧他,法不責眾,記者群先是對著被做成雕像的男子一頓拍攝。隨後不少衝到我的面前。
“警官,有線索稱已經有了連續三起謀殺案,請問兇手是否是同一人,上面雕像和之前的案件相關嗎?”
“秦非警官,你作為明星警官,連續三場命案的發生,警局現在都沒有一點有用線索,我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當時的警察大賽有著作弊嫌疑?”
“如果你有任何疑惑請直接去調查謝謝。”
“白雲市出現連環殺人犯,廣大市民深夜都不敢出行,案情沒有新的進展,我們是否可以懷疑白雲市警局的能力有所問題,能否勝任保護市民安全?”
“我們完全有能力勝任保護廣大市民安全,案情的進展屬於機密,彙報將會聯絡廣大記者朋友進行新聞釋出會。”
“秦非警官有傳聞稱秦非警官你是因為與中央高階官員秦束東有著特殊關係才讓能讓你短時間從警校市警局?傳聞是否屬實?”
“你別在我面前提他!!!”我扯著脖子喊道。
“我們將對受害者進行營救,請不要妨礙公務。”老雷說著說著把我扯到一邊。
“秦非警官為何提到秦束東你就如此激動?能否正面回答問題。”
我還想上前理論兩句,龍陽便指揮所有特警隊員和無關的消防醫護人員把記者拉隔開。
“你冷靜點!”老雷低聲喃了喃。
“你向來那麼理智,為什麼一提他你就那麼衝動?”
“我不想任何人說我和他有關係!”我暗暗咬了咬牙。
老雷望了望周遭,隨後兩手拍到我的肩膀上。“那些不重要知道嗎?”
“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些記者是怎麼來的!”
“兇手透露的訊息。”我低聲喃了喃。
老雷拍了拍我的胸口,大聲喊道。“他就是想逼我們到輿論尖上。他就是想要……”
我撇了一眼試圖在施救的消防隊員,又看向四處,最後定在趙強身上,我恍然大悟,瞬間從激動中緩過神來。
“他不止想要輿論!!!”我的話語聲帶著冰冷。
“什麼意思?”
“趙強!”我抬手指了指。
趙強整個下半身被染的鮮紅,鮮血還在不斷刺眼的往雕像臺下刺眼淋漓的滑落。
“他要是死在這了……”我悄然和老雷兩眼對視。
“媽的!”老雷大罵一句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轉身便去指揮現場對趙強施救。
特警最後也只是把記者隔開了一段距離,聚集而來的記者帶來了大量圍觀群眾,我不用懷疑,今天發生的事,必定會上明天白雲市各大媒體的頭條,更快或者就在兩個小時後的晚上。
人群的阻擋讓趙強的施救變得極其困難,工具的運輸和救護人員的進出場都受到混亂的人群影響,趙強也不帶理智的掙扎反抗。
到最後不得已,我們對趙強打了鎮定劑,但是普通人的鎮定劑卻對趙強不管用,直到最後提高到常人的三倍,趙強才逐漸陷入了沉睡。
現場也僅僅是鋸掉了貫穿的石塊,便把他拖上了車,前往最近的醫院搶救。
趙強整個身體全是鮮血,失去了生氣,記者反覆追問是否因為我們辦案不利,造成了下一個受害者死亡。
過了不到半小時左右,警局副局長和警務公關人員迅速趕來,就地進行了現場釋出會,我和老雷,也被迫發表了發言,龍陽被留下控制現場。最後才從散場的人群前往了醫院。
一路上局長打來了十多個電話。晚上要開緊急會議。但好在趙強沒有死亡,他器官沒有受損只是失血過多造成了昏厥。
急救室被警員拉上了警戒線,入夜的剛亮的熾光燈有些刺眼。
老雷來回在走廊上踱著步,蹭亮的皮靴發出規律的聲響。
“你們可以進來了。”林依依推開了手術室的門,她邊說邊拉下醫用口罩,她穿著一身手術裝。我們剛出發她就被老雷叫到了醫院。
她參與了趙強關節石塊貫穿的手術,無論受害者活著還是死亡,她都會得出一些見解性的分析和意見。
我和老雷急衝沖走進手術檯。
“這個人就是趙強。你們去綠化區找的趙強。”林依依指了指玻璃房內急症床上手術巾都還未拆下的趙強。
趙強還在昏厥,重症監護裝置上的脈搏和血壓正有節奏的拉長。
“還好他活下來了……”老雷喃了喃。前等待我們的主刀醫生。他是這所醫院最有名望的主任。
“不一定。”醫生摘下了口罩,神情變得凝固,彷彿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將要說的話會讓人震驚。
“什麼意思?他不是躺到那躺的好好的?”老雷扒著窗子,望了兩眼,又回望向醫生。
我也有些不理解醫生的話。
“他隨時會死。因為自己而死。”
醫生這話一出,讓我更加疑惑。
“他的肌肉和脊柱退化嚴重。重要的是他的心臟和腸胃發生了退化,我們剛剛檢測他的心臟有一些內出血,我知道以他這樣的身軀還被定在那,能夠堅持這麼久還沒死……”醫生摸了摸額頭的汗水,隨後望向我和老雷。“這簡直是奇蹟。”
“我從醫幾十年在我見過的病人和患者裡,他是我見過遭受過最劇烈的痛苦和折磨的人。”
“心臟發生退化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心臟的機能下降,算是某種方面的退化。”林依依說道。“趙強他的全身機能基本處於一個最低的臨界值,他這一年並非是單純的囚禁。”
“經過血液測試,他所依靠活下來的全是靠藥品,依靠注射葡萄糖補充糖分,幾乎人體存活所需的所有元素都是靠注射和藥物,他全身都是針孔。而且這些注射的元素都是以最低值。”
“最低值?什麼最低值?”老雷被林依依帶有一些的專業詞語帶著不耐煩的疑惑。
林依依眯了眯眼,彷彿變換了聲調。
“人類維持生命的最低值。”
醫生又開口補充道。
“他的心臟發生退化是因為為了適應低能量的消耗。而且他這一年幾乎使用了大量的抗生素,應該是為了防止長期在床上褥瘡的身體感染。他的白細胞中性粒細胞遠遠低於臨界值,肝腎幾乎損傷到了我從未見過的地步。”
“這就是為什麼普通人的鎮定劑對他無效……”我低聲喃了喃。
“最重要的是大量抗生素的使用使得他身體的抗性極高。再有一次普通的細菌感染,如果他要想抗生素能夠發揮作用只能用更強藥效的藥劑或者加大劑量。而這樣的劑量將極有可能會引發肝損傷造成重型肝炎和急性腎衰竭導致死亡。”
“他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奇蹟。”
“那現在他能不能夠正常交流?”我問道。
“交流不了。”林依依的話語中帶著肯定。
我和老雷剛想追問。
“他這一年想過自殺。他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了!”林依依望向我倆,眼神帶著寒意。
“兇手給他所有讓他存活的東西都只是恰好能夠讓他苟活下去,如果這能稱之為活的話。”
醫生的聲音變得有些古怪,帶著膽寒。
“應該說恰好讓他能留有那微弱的一口氣。這是名副其實的折磨……”
“而且就算趙強能夠活下去,很難不相信在這樣長時間的折磨中,他還能保持心智和精神的正常。我看記錄好像他本來就因為她的母親自身也患上了精神疾病。他的腸胃退化導致幾乎不能食用任何正常的食物,而且他的每一個關節都受到了嚴重損傷,後半生幾乎不能自主行動……”
醫生拆掉了眼鏡,長長嘆了口氣。“雖然我不想這麼說……”
“但對於活著死對於他似乎更是一種解脫。”
聽著醫生一五一十的敘述,我愣坐在板凳上。雙拳緊握的生疼,幾乎要把手掌握出了血。
突然湧起的怒火讓我幾乎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我暗自發誓,我一定要抓到他,把他繩之以法,要讓他付出代價!
也許是注意到我的細微變化,急救室的樓道內,所有人都沉默了許久,任由頭頂白熾燈的光亮將我們的身影拉長。
“那這麼說來,所有線索又一次,徹底的中斷了。”我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們一定抓得到他!”老雷從懷中拿出煙,遞給了我一根,醫生看著老雷嘴角的煙本想開口說點什麼,最後還是止住了。
我摸索著自己口袋的火機,正當我準備在醫院點燃口中的煙的時候。
林依依說著一把搶過我手上的火機,撇了我倆一眼,她的面龐帶著一種平常見不到的剛烈。
“並不是全部。你們還有時間在這發愣不如馬上趕回警局。”
林依依此話一出幾乎瞬間奪過了我和老雷的目光。
“什麼意思?”
“之前電梯被腰斬的白雨晨,我們不是判定兇手近距離接觸過她嗎?而後我調查了她的社會關係,除了嫖客外,其中一個她的閨蜜也是援交女。”
“援交女的閨蜜也是援交女不是很正常嗎?”
“她這個閨蜜說她接待過一個很奇怪的客人,她可能見過兇手……”
“她現在就在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