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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卷一:長路漫漫且遙遠,走出地獄既光明!!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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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現場的時候整個酒店已經被貴新區的警員圍了起來。

排排的警車紅藍警示燈交替閃爍,有些晃眼。店內的住客和員工全都一臉驚魂未定的在外面做著筆錄。

我們剛下車,負責貴新區的刑警隊長張勇便從警戒線外急衝衝向我們走來。

張勇是個中年胖子,腰帶已經被喝酒應酬撐的老大,雖然油膩,但是面龐還是有老一輩刑警的老練和風霜。

“老雷!”張勇的口音帶著方言,聽著鼻音有點重。

“老張!”老雷上去和張勇打了個照面,好像他們是同一屆同一個警校畢業的。我們也跟張勇打了個招呼。

“簡單敘述一下。”老雷說著,我們四人便一同跟著張翰走進現場去。

老雷此話一出,我就注意到張勇臉上變了神色,他擦了擦汗,支吾了好一會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彷彿這種老刑警也因為這個命案變了神色。

“你們還是直接去看現場吧!”

我們也沒有多問,從酒店紅毯一路向前。警員來來回回的再我們周邊忙裡忙外,顯然大的環境給取證造成了困難。

我從裝潢富麗的前臺繞過,進一步負責鎖住現場的警員見到張勇便迅速讓了道。長長醒目的封鎖線把就地空間分隔開。

我馬上意識到——死者竟然不是在房間內?!

走廊?

在走廊,來回總會有人,林川說是被斬首……

莫非明晃晃當著別人的面作案?!

我大腦的思緒紛飛。

我們剛走了兩步,我就聽到林依依一聲尖叫。

我飛快的撇了林依依一眼,只見林依依捂著嘴,修長的睫毛下雙瞳震動不斷,帶著溼潤,似乎見到了什麼驚駭之物。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前面的警員一走過。

電梯入口處,鮮血撒潑的到處都是,而在那鮮血旁,一個女人被攔腰截斷,散落的長髮沾滿了自己的鮮血。

她的視線剛好望著我們的來處。

我感覺渾身一陣酥麻。

最詭異的是死者臉上的表情,帶著無比的驚恐與憤恨,雙眼大睜的幾乎要撕裂!

這畫面簡直讓人永生難以忘卻!!

我們幾人的腳步都顯著的停了片刻,張勇雖然到過了現場,但他的表情卻依然帶著點點驚惶。

我又往前走了半步,我瞥到了,被停掉的電梯裡面的下半身,器髒灑落在地面。鮮血不斷沿著電梯的縫隙啪嗒啪嗒往下滴落進電梯房。

這個女子穿著打扮豔麗,性感,鮮血噴灑的軌跡應該就是在電梯內死亡的。

電梯就是第一兇案現場!!

電梯的血泊中帶著許多死者雙手四處撓抓的鮮血痕跡,雙手五指的印痕引得整個電梯四處。

死者並沒有第一時間死亡!

她有段時間本能的求生意識讓她想盡量的從任何縫隙逃離。

一瞬間我感覺頭皮發麻,喉頭髮緊,嘴巴發乾。身體沉重得僵硬,感覺自己就像個水壺,被水灌滿。

“有拍到兇手嗎?”我指了指電梯裡面的攝像頭。攝像頭還閃爍著紅光,說明執行正常。

我此話一出,老雷也同我一齊看向了張勇。

張勇一時間注意到我們幾人的眼神,他逃避了片刻,欲言又止。隨後又抬腿往前臺走去。

“你們還是自己來看看吧。”

“小林!”張勇衝著遠處的警員揮了揮手,“把監控調出來。”

我們幾人把前臺堵得死死的。

警員快速調出錄影,僅看了一遍,我就感覺腿軟,頭暈。耳朵出現了嗡鳴,眼睛也開始像是變得模糊起了霧。

不知道是低血糖還是因為突然的腎上腺飆升引起的不適。

我們幾乎不由自主的來回看到了幾遍,從這個女性走進電梯,直到電梯落下。

這電梯竟然從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

她就這樣突然被斬成了兩半。我甚至好幾次懷疑影片是不是經過處理,但是這個叫小林的技術警員每一次都斬釘截鐵的回覆影片是從攝像頭直接提取的。

“死者叫白雨晨,是一名專門服務高階商務人士的援交女,那邊那個是嫖客。”張勇抬手指了指遠處沙發上只掛著一個短褲的禿頭胖子。

“是我們市內幾家知名企業的股東。”張勇不屑的摸了摸鼻子,“我私下還和他吃過幾次飯。”

這禿頭胖子也是一臉驚恐,支支吾吾的做著筆錄,還不時往我們這邊看。

“按他的說法,他平常與死者發生完關係後,死者就會離開。你們看。”張勇指了指影片中的白雨晨。

張勇指的是白雨晨進電梯前的畫面,白雨晨笑容滿面的打著電話走進電梯。

“這個電話我們在手機中確實找到了那麼一個聯絡人。是下一個嫖客。下一個嫖客也是老闆,白雨晨每從事一次肉體交易都價格不菲。”

我聽著張勇的敘述一言不發。

隨後切到電梯裡的監控影片,隨後就是剛剛我們看過的畫面。

我試圖尋找任何錯過的蛛絲馬跡。

白雨晨慢慢合上手機,似乎沒有任何察覺。

我眯了眯眼,準備迎接接下來的畫面。

無論看過多少次,我都對這一幕極其的震驚。

影片中的白雨晨站在電梯中間……

旁邊沒有任何人,也沒發現任何詭異的工具。

就像電影裡的靈異事件!!!

就像鬧鬼了一樣!

一瞬間!

鮮血噴灑在電梯內,

她的整個上半身就那樣突然直接身首異處……

竟然活生生的彈落在了地面上!!

隨後便是她看得令人抓狂的求生掙扎。螢幕裡的畫面就像目睹著殘忍地獄的刑罰,讓人本能的從骨髓裡產生共情恐懼與震顫。

“回倒!”我忍住身體的不適喊道。

白雨晨死亡的畫面又殘忍的回放了一遍。

我們幾人沉默了好一會。我們離開了前臺的監控螢幕。坐到沙發上,誰都沒有說話,我們調整了好一會。我深呼吸了好幾分鐘,才試圖讓自己冷靜。

“阿非,你有什麼發現?”老雷 抽了半支菸才偏頭問我。

“死者受到致命傷剛好在電梯停住那一刻……”

“是密室……”我聲音冰冷,說出了這句讓人心頭髮緊的話。

“現場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屬於原始環境的東西?”我飛快抬頭向著張勇問道。

“有。但是好像和死者死因沒有關聯。”

“是什麼?”

張勇擦了擦額頭的汗。偏頭示意我們離去。隨後一個警員從證物處拿過來一個密封口袋。

“兩顆U型針,和一小截膠帶。驗證過了,上面也沒有指紋。”

我拿著證物在頭頂熾光燈上看了半餉。

我瞥了一眼師父,偏頭問向一旁的林依依。“依依,你覺得是什麼東西能造成那樣的傷口。”

“利器!非常鋒利的利器!!”林依依臉色發白,好幾次見他都忍住了嘔吐的動作。現場確實殘忍兇劣。我經常出入現場都感覺明顯的胸腹不適。

“可是監控畫面裡什麼都沒有啊?!”龍陽追問道。他一說張勇老雷也偏過頭來,似乎這也是他們的疑問。

我看了一眼旁邊現場取證的幾名警員把死者屍體整理好蒙著白布,抬出了酒店。想必是要帶回警局屍檢。

“不是沒有!”我飛快瞥了眾人一眼,隨後加快腳步往現場走去。眾人也跟了過來。

“是我們沒看見!”

“一個我們看不到的兇器?”龍陽問道。

我點了點頭。“電梯是第一個絕對的密室,完成兇案必須要有兇器。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兇手在密室外用密室內的兇器殺死了死者。做完案後又被兇手用某種方式收回。”

“而且最重要的這個兇器看不見而且非常鋒利。”

“這世界上有這種東西存在?”龍陽對我的話表示懷疑。

我拿著證物蹲在電梯內側。上下看了好一會,眾人被我弄得雲裡霧裡。

“你在找什麼?”

“手套。”我沒有回答,反而向著張勇伸了伸手。

“你們覺得U型針和膠帶是用來幹什麼的?”

“固定!”沒等他們說話。我自己回答了自己的疑問。

“既然現場發現了u型針和膠帶,我們不妨先找找這東西先前是用在哪裡。”

我在電梯裡轉了半天,最後我手往地下還帶有血跡的一抹。腳下高檔的木質電梯突兀出現了一個U型針的顯著印痕。

我本能飛快的看了對側,果然不出我所料,同樣一個印痕也出現在了同樣的位置,相互平行。

“這世界真的有我們看不到的兇器?”張勇也表示疑問的開了口。

“假如是難以看到呢?”我站起身來飛快的撇了眾人一眼。

“什麼意思?”

“透明?”

“不!還有!”

“什麼?!”

“細小!”

“陽哥,你馬上去電梯機房搜查一下!”

“去機房幹嘛?”張勇指了指電梯頂上的圓形燈。“這個燈不是內嵌的,就算兇手從機房進入電梯。這麼短時間兇手不可能一顆螺絲一顆螺絲拆下來,然後又裝回去。而且監控錄影不是拍到了沒人嗎?”

“陽哥快去!”我又喃了一聲。龍陽有些疑惑,但是看到我確信的眼神後又撇了老雷一眼,老雷點了點頭,他這才飛快衝上樓去。

“張隊,你剛剛說這麼短時間,死者從進入電梯,到電梯停下開門,有多久?”

“死者從五十七樓乘坐的電梯,中途電梯並沒有停下。這是部高速電梯,十一二秒左右。”

“夠了!”我抬頭看了一眼電梯的頂部。又飛快望向電梯前側U型釘印的底部。

“什麼夠了?”張勇問道。

“高度!”我瞥了張勇一眼。我隨後雙手顫了顫,從懷裡拿出煙。迅速發了幾根。我的雙手依舊抖動不停,最後一根放到了自己嘴裡。我知道我不是因為命案現場的慘烈而不由自主。

是這個兇手!

從寄來的快遞開始。再到李光明的密室。兇手的手段和詭計幾乎無懈可擊。沒有半點紕漏。

我點了好幾次,我深吸了好幾口,都沒有把煙點燃。

我走出電梯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試圖讓手的抖動平靜下來。

我感覺身體發麻,我覺得害怕。

害怕不是因為兇手,害怕也不是因為慘毒的兇案。

我看了師父和依依一眼,我幾乎在他們潛藏的眼神中也看到了和我同樣的東西。

我害怕的是不能阻止他!

我深深的吸了半根菸。

我害怕的是對不起身處的這個位置!

我害怕的是下一個受害者因為我們不能及時找到有用的線索,又慘死喪命!

那一瞬間我感受的是他和‘影子’之前遇到的所有兇手都不一樣!

張勇看我們突然沉下的臉也沒有追問,也只是默默的在一旁自顧自的點了根菸。

我們所有人都沉默著,直到龍陽氣喘吁吁的從樓梯口跑了下來。

“電梯機房的門被人撬開了。頂部有血跡!”

龍陽此話一出所有人表情上都帶來了意外,只有我好像預料到了一樣。

“是鋼絲!”我一腳踩熄了第二根菸的菸頭,揭開了謎題。

“鋼絲?”

“高密度鋼絲。”我點了點頭,吐出的煙霧籠在我的面龐上。

“依依,人眼能看到最小的物體是多小?”

林依依先是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人的視角是以物體尺寸和瞳孔間的夾角,約為1分,六十分之一度。根據每個人視力不同而有所差別。”

“我記得如果人以國際標準視力最高視力定義,而後此物體與人的視角角度為最佳視角。人能分辨的極限最小長度大約是毫米。對不對?”

林依依對我的敘述點頭以示認可。

“兇手如果用毫米,甚至更低毫米。人眼幾乎很難發現。酒店的攝像頭畫質模糊不在特定角度則更難看到。”

“電梯頂部的膠帶印痕提醒了我。”我指了指電梯後方上面兩側的印痕。“U型針和膠帶都是用來固定鋼絲的。”

“兇手先橫向將鋼絲固定在PVC地板電梯門檻前面的兩端處,隨後沿著兩側……”我伸手在電梯內扶著兩側牆面。“斜拉至電梯後上方的頂部。此時鋼絲呈現斜平行四邊形,如果把鋼絲的構成想象成一個平面則完全延斜對角線分割整個電梯空間。”

“然後兇手再用掛鉤,把頂端兩條鋼絲固定在電梯頂部鋼纜上。”

“這就是為什麼死者發生慘案的瞬間剛好是電梯停下的瞬間。”

“因為那一瞬間,人處於電梯內與電梯相對靜止,慣性處於最大……”林依依低聲喃了喃。

“對!”我又接過話頭。“與其說是人被鋼絲切斷,不如說是處於快速運動的人自己撞上固定的鋼絲。”

“最後完成作案,只要在從頂部把鋼絲收走就完成了整個密室。”

“陽哥在機房發現的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據。”

“可就算是這樣。鋼絲真的能切斷整個軀體?更何況還有脊椎骨。”

“高密度的鋼絲是變形織構,內能極高,抗拉強度遠比於普通鋼絲。而且最重要的是重力和壓強。”

“什麼意思?”張勇表情上徹底發矇,似乎一點都沒有聽懂。

“這棟樓有差不多八十層樓,頂部二十層作為寫字樓出租。酒店開到了六十層。張隊你之前說死者從五十七樓乘坐電梯直往一樓。這部高速電梯從五十七樓下到一層的時間是十一秒到十二秒。時速超過了五十公里,如果再加上電梯自身的重力,切斷人的軀體輕而易舉。”

“人的脊柱是一段相當柔軟且可以保持著相當大活動幅度的結構。它並沒有像身體上的其他骨骼一樣質地堅硬,被鋼絲切斷是完全有可能的。”林依依用專業的詞彙補充道,贊成了我的推論。

“誰是第一目擊者?”我問道。

“前臺服務員,據說是上樓送水。”張勇指了指大廳角落還面帶惶恐的做著筆錄的女服務員。“問她電梯有什麼沒有意外和維修,她都說沒有,電梯一個月只有月底那天會檢修,但是她說今天下午整棟樓斷了一小會電。”

“斷電?”我猛的抬起頭。飛快走向前臺的監控。“兇手就是那時候進入過電梯,做的詭計。”

我飛快的調著攝像畫面,在傍晚六七點的時候,攝像頭確實有兩三分鐘的空白期。

“就算是兇手是這時候完成的佈置,但是中途這麼多人上過電梯。為什麼兇手這麼精準的殺到死者呢?”林依依開口問道。

“鋼絲只要到死者出現的時候在掛到頂部的鋼纜上就行了。”依依的話似乎提醒了我。

“那這麼說的話……”我飛速思索著,“兇手在斷電時候佈置的現場,等待著死者到來,那麼他肯定對死者的行動軌跡一清二楚,知道死者會來到酒店。”

畫面又回到兇案發生的時候。林依依偏過頭,不想再看那慘烈的畫面。

“而且最重要的……兇手……”

我恍然大悟的環視著眾人,隨後指了指螢幕中的畫面。“死者生前還穿著高跟鞋,鋼絲能精準切到死者肋骨下的小腹,說明兇手對死者有了解,甚至可能接觸過死者!”

老雷也瞬間明白過來。衝著張勇喊。“迅速調查死者生前三個月內所有有過聯絡的人!”

我又按著快進鍵,把看的攝像頭調到了酒店正門的攝像頭。直到前臺服務員報案警察到來之前,這深夜只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外賣員出去過酒店。他的面龐在影片中模糊不清,一出酒店行動就變得迅速,迅速消失在無垠的黑暗之中。

我看了一眼老雷,老雷也瞬間明白了。他激動的猛拍了一下桌面。

“馬上叫技術部的人過來,對畫面進行修復比對。徹查綠林酒店周圍所有公用民用的監控!”

“孃的,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這個人渣給我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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