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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關城樹色催寒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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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碑潛入到以菻病房。以菻病房另一個住院姑娘剛剛要喊叫,被反應速度極其迅速的王碑一下子打暈。王碑悄悄湊近以菻的病房,以菻的小巧玲瓏的臉在該住院樓對面的樓的燈光下映照的仍舊明豔動人。光在以菻精雕細琢的臉上的凹凸之間反覆反射、漫反射,變幻出迷離的光影交織。她的五官極其符合黃金分割率,於是,產生驚人的美感。細長的向上飛揚的眉毛,長長的睫毛搭在上眼瞼上,隨著微微眨眼的動作,輕輕攢動,如同清風中頻頻點頭的疏疏落落的樹枝。小巧的鼻子,挺立的鼻樑如同以非常誇張比例尺微縮版的華山一般秀拔。小巧的唇,凹凸的精巧如同最佳匠人的工藝品。雖然,唇色青紫,失去生命的色澤,但是形狀凹凸還是非常完美。

王碑不禁咽口水。他輕輕翻開以菻的被子。以菻穿著一身條紋狀的寬大的病號服,顯不出身體的線條。王碑準備脫以菻的衣服。以菻醒來了。以菻驚慌失色的睜大的眼睛流淌出月華一般柔潤的光澤,更加地動人。她默默禱告:“主啊,求你救我,救我脫離那惡者。”她並不驚慌,因為她深深知道,主一直眷顧自己。那等候耶和華的,必不至於羞愧。《聖經》中詩篇31篇這麼一段:

以菻的心中流淌著詩歌,耶和華的詩歌在她心中流淌,平靜而又安詳。她知道,這時候,她一張嘴喊救命,聲音沒等發出去,就被王碑塞住口。於是,她指著病房斜對面角落的小櫃子,悄悄對王碑說:“我可以幫助你,但是我還是處女,怕疼。我在櫃子裡的抽屜中,有一隻注射器和藥水,我注射後,可以乖乖屬於你。”這昏庸的王碑竟然信以為真,當他剛剛拉開櫃子裡的抽屜,以菻用盡全身力氣大喊:“救命啊——救命啊——”王碑知道上了當,正要把以菻打暈,來達到自己的卑劣目的。這時候,一個高大的身軀出現在王碑面前——米的個子,儀表堂堂,圓圓的臉,臉上凹凸明顯,濃眉如同利劍,半矩半圓形狀的眼鏡後,鑲嵌著大大的明眸,如同天山上鑲嵌著天池。目光如潭水一般深邃。高高的挺直的鼻樑,寬闊的嘴唇但活動靈巧。這就是許老師許應。許老師剛剛走出病房,但是以菻前幾次暈倒的場景浮現在眼前,她無力、軟弱如棉絮一樣的身體,柔情似水、透著無力光澤的眼神,發黑的 臉,青紫色的唇,一副虛弱到了極點瀕臨死亡的樣子,如同暮春時間仍舊殘留在枝上的殘花,“更能消幾番風雨!”許應眼前浮現著,心疼得直淌血。

不僅僅是以菻虛弱的身體,激發起許應深深的同情。更讓他決定自己要付出一切來救她的動力是她的善良。她輕輕的搖頭之中,不願意別人為了幫助自己而受到牽連拖累。她如同在河蚌之中被蹂躪的珍珠,忍受著病痛煎熬,卻無法掙脫河蚌厚厚堅實的硬殼。但她的心靈顯現出的晶瑩剔透的光仍舊感動所有的人。她又如同美人魚,深深愛著王子,但不願意傷害別人,化為泡沫。香逝了。留下千百萬人的哀憐。

他的柔軟的內心被撕扯著,掙扎著,糾纏著。想把這麼一個孱弱的生命從搖搖欲墜的邊緣,救回到健康、陽光的路上,他無能,他無力。他匆匆的步履之中夾著著類似於瘋狂的心態。夜,如水,12月的北京,寒意襲人。一切都在凝固之中,只有房頂上的霓虹燈的變幻,殘存著生命的律動節拍。深夜的街道,冷寂、寧闕,卻又落寞。昏黃的路燈,與淡淡的霧霾模糊的光暈融合,如一杯橙汁倒入了奶茶之中。偶爾一輛車疾馳而過,紅色的尾燈的軌跡在路上掠過,如同流星掠過長空。每個人,都是一顆流星,來時,匆匆,去的時候,也是無聲無息,湮滅在歷史中。有的凝固成為泛黃古卷中的閃光的名字。絕大多數卻融化得沒有蹤跡。如同一葉平凡的葉子,融化進泥土中,再也沒有蹤跡。人生匆匆,欲抓住卻不能。

許老師很害怕,害怕以菻突然失去。如同在眼前的肥皂泡,伸手,便消失了。他不能讓這個柔弱的小生命失去!他寧可做一片葉,守護著這朵不能消受一點點風雨的嬌嫩的花瓣。於是,許老師返回了醫院病房。再一次“英雄救美”。王碑溜出去了。

許老師看著躺在床上直喘粗氣的以菻,如同在空中悠悠飄蕩的柳絮一樣柔弱,許老師的心,碎了。許老師用寬大的雙臂搭在以菻柔弱的肩膀:“你怎麼這麼倔強呢”

以菻微微閉上了眼睛,使勁把淚水擠進去。她失去生命氣息的唇微微抖動,如同春風中的花瓣。許老師看著,更加心疼。

12月6日剛透析完渾身輕鬆。但是好景不長,12月末又渾身沒勁,虛弱至極。

“李老師,你的學生挺可憐的,你還是給她減輕點負擔,在她畢業的事情上給她開路燈吧。作為不是她老師的旁觀者,我都覺得心疼。”許老師幫助以菻向以菻導師求情。

“她可憐什麼?她一向穿的很時髦,作為學生穿的比女老師都時髦。” 以菻導師依舊無情。

“穿的時髦是以前的事情。但我看她這半年穿的很普通。這兩個月來,她已經在宿舍、在實驗室暈倒過三次了。我的學生XX是她舍友,說她每天早上打兩份小菜作為一天的菜,每次到批發部買10個批發的饅頭,每天只有3元生活費。她比原來瘦很多。你若是再給她加壓力,她會承受不住的。”

“她的情況我都知道。但是,無論什麼情況,我都需要公正。若我心軟,對她開綠燈了,那我以後的學生都纏著我,讓我開綠燈怎麼辦?”

12月28日晚上,一如既往,生物物理所與微生物所合起來舉辦新年聯歡會。前兩年,以菻每年元旦晚會都吹笛子。她穿著古裝,梳著古代的髮髻,戴著搖曳的髮釵。在舞臺霧氣氤氳出的迷離中,長長衣袖飄飄,把觀眾們引入仙境。

但是,這次元旦晚會,以菻不但沒有報名表演節目,也沒有當觀眾。而是當其他實驗室成員全部前去觀看節目,獨自在空蕩蕩的實驗室繼續奮戰科研。這個課題是以菻大四來生物物理所做畢設時候,導師就給她了。已經整整兩年半,仍舊沒有完結。本來。中科院的研究生有的研一住在雁西湖校區(中科院在北京主要有四個校區:中關村校區、玉泉路校區、奧運村校區和遠在懷柔的雁西湖校區),只上課不做實驗,直到研二搬到中科院奧運村園區,才開始正式做課題。

而以菻的導師知道以菻做的課題比較難,以菻還在懷柔上課,由於週五全天沒課,導師就要求以菻研一時候,每週四晚上過來,住在給她安置的一個空閒宿舍的床位,週一早上6點坐班車回懷柔上課。以菻每週週二到週四上課還比較輕鬆,由於她聰明,作業很快就能完成。但以菻導師又讓以菻每天晚上看一篇文獻。以菻在科研上的付出遠遠大於她的同屆同學。

她的同屆同學,來的晚的,畢設沒有在這裡做,9月研究生開學才來,第一年上課,第二年7月進實驗室,整整晚一年做科研的同屆同學們,卻早就有SCI了,沒有SCI的也有EI和核心期刊文章了。而以菻辛辛苦苦兩年半一個課題也沒有完成。而且她本科時候就做專案,技術更加嫻熟,卻還不如萌新的新手。這更加讓她覺得心裡不平衡。她雖然做出一些資料,但關鍵的資料一致沒有出現,如同狡猾的泥鰍,當你覺得一下子就抓到它,但一下子從你手下滑過去了。消遁的無影無蹤。

以菻穿著白大褂,把秀髮用辮套紮起來在腦後。坐在一臺儀器前盯著示數變化,時不時地用移液槍從小離心管裡吸取液體,注入到小稱量瓶中,又把小稱量瓶放到天平上,用移液槍移取另一種液體。以菻為了節約體力,都是坐著操作。晚上,冷冷清清。靜的沉重如同囚籠籠罩,陰冷,空寂,如同久不得寵幸的妃子獨守空閨。《漢宮秋月》中那般寂寥,唯有窗外的明月在踱步,伴隨空漠的身影。以菻在這清曠的失意中,輕輕向神禱告:“父神,您是不是不愛我了?我已經辛辛苦苦做實驗兩年半,除了正常的人際交往,除了家教,除了生病,我這兩年半沒有看過一部電視劇,沒有打過遊戲,週末也在加班,一直在實驗室做這個課題。我在碩士之前就做過專案。其他人沒有我勤奮,卻比我有成果。而且家裡有外債幾十萬,我還需要腎臟移植。換腎醫藥費四五十萬,還要每個月3000元的防治排異醫藥費。我的爸爸媽媽被重擔壓的直不起身子。主啊,你真的不願意給我施加憐憫了嗎?”禱告著,經不住放聲大哭。被路過的許老師發現。

許老師也落淚了,趁著以菻放下移液槍的時候,從以菻身後抱住了以菻。以菻的身體如此柔軟,感覺沒有骨骼和肌肉,像棉絮一樣。許老師不敢抱得太緊,生怕這樣一個羸弱到極點的身體不堪一擊而凋謝。以菻感到了外力,但這次沒有反抗。這是一個寬大溫暖的膀臂。許老師覺察出自己與以菻非親非故這樣有失體統,便鬆開以菻,關切地問:“以菻,你的困難,我知道,我會盡力幫你。”

“謝謝許老師,我不想連累你。你這麼有才,前程似錦。”

事後,以菻向主認罪,自己還是貪求世上的溫暖與體貼,不是主已經為她付上了十字架生命、羞辱、疼痛的代價。

但是,今天她感到格外委屈,但是,她為了趕著5月初提交畢業論文,還是咬著牙,含著淚水做實驗。傍晚,她做完實驗,在樓道的沒人角落,她靠著一塊破舊的板子上哭泣。還抱怨上帝:“天父啊,你為何讓我這麼苦。父神啊,我被壓得無法呼吸…….”她身體太虛弱了,沒有力氣大哭,哭泣聲也是很輕。但是,還是被經過的許老師聽見。許老師如同守護天使一般,總是在以菻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去年很多次,以菻昏厥,許老師照顧以菻,還送以菻到醫院做透析。還替以菻向以菻導師求情,不要這樣苛待以菻,幫助以菻儘快畢業。

許老師順著哭泣聲,看到以菻一襲深紫色的羽絨服,在啜泣中抖動成暮春的花瓣。許老師一直很同情以菻,便疾步上去:“以菻!”

以菻沒有意識到許老師存在繼續哭泣。還唸叨:“天父啊,你難道不要我了,難道你看著我這樣受苦一點也沒有動心,你睡著了嗎?”許老師在國外留學多年,對於基督教有很多瞭解,所以他沒有感到異常。許老師站在神志有點不清的以菻身後稍微側一定的角度,好讓以菻柔弱的身體靠在自己寬大的肩膀上。

“妹妹,你到底受到什麼委屈?”

以菻這時候突然把頭順勢靠在了許老師的肩膀上,這讓許老師感到十分驚訝,之前,以菻對於許老師的態度是既尊敬又高冷,在2月17日,以菻剛剛返校時候,許老師告訴以菻,自己是以菻的親哥哥,且在寒假的時候,到以菻家與以菻父母認了骨肉之親。以菻寒假沒有回家,沒有聽父母提起過,便一口否認自己是許老師的胞妹。許老師在微信中再三和以菻解釋,以菻卻冷冷回覆——許老師,我一直敬重您,我們是師生關係,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瓜葛,請您不要攀,否則將不值得我們尊重。這讓許老師很受傷,但是,許老師一直關切以菻這位自己一直沒有好好照顧的妹妹。在寒假,許老師與親生父母也就是以菻父母相認的時候,以菻父母也提到以菻先天性腎功能不全的疾病的現狀,且去年9月末冒著生命危險,為媽媽捐獻造血幹細胞。許老師直跺腳,早知如此,自己可以捐獻造血幹細胞,就不會讓身患重病身體這麼虛弱的妹妹冒死。許老師這才徹底明白,自從自己10月中旬再次見到以菻的時候,以菻為何身體如此虛弱,在學校多次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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