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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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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原來的老鄰居是老烈士遺孀,顫顫巍巍的老人家。我們有時候也過去照顧。2016年春天,老人去世了。又搬進來的是摩登女郎和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是建築工人,一般去專案所在工地,很少在家裡。半夜裡,總是聽見樓道有響聲,接著是嘻嘻哈哈的笑聲。

一個週末,摩登女郎敲開家門,她就是隔壁鄰居徐慧。她穿著帶著亮晶晶鑽石鑲嵌的旗袍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披著漸進色,帶著珍珠墜子的披肩,燙著流行金光上帶有綠色熒光的幾縷的捲髮,勾勒著飄逸著的柳枝的輪廓。打扮的比18世紀西方的貴族婦人還要尊貴。她一見到我就滿臉媚笑:“你好!我們家廚房的煤氣灶壞了。可否幫忙看看?”

一般家裡東東壞了,還是男當家的在行。當時德翰和爸爸出去採購,我這個不擅長只好趕鴨子上架。但是,我過去很快把她家煤氣灶修好。她連連道謝,並遞給我水果——牛油果。我從來沒有見過,何況吃過。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水錶上。“你家水錶這麼不對勁?”

“我是美國進口水錶,特別準確。每月水費既不多花也不少交。”這個摩登女郎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心裡暗暗想:“可笑!水錶也用這麼做文章?也用洋貨?”我仔細研究了一下水錶構造,沒有多加思考,就直截了當地揭發她:“你這水錶來作弊,少交水費!”因為,我父親是一個老革命家樣式的文人,我的身體裡也流淌著嫉惡如仇的血液。

我耐心地教育她:“小徐,做人要正直,不能因為每個月少交水費而做這種投機取巧的事情。”

“不就是每個月月少交兩塊錢,公家不缺這幾塊錢,我又不像小偷。”這傢伙竟然無禮地狡辯。

“是啊,沒有幾塊錢,就不要乾了。為了區區兩塊錢,良心不安。”我耐心地勸告。

“沒什麼良心不安的。我又不是幹壞事。”徐慧反而錚錚有詞。

“但是,這樣不正直。”我還是耐心教導她做人。

“正直,你完全正直嗎?你一個鄉巴佬出身,竟然說老孃。呸!”

過了兩個月,我下班回來,看見圍了很多人,走近,井蓋拿走了,有繩子垂到了井裡邊,原來是下水道堵了。

這時候,鄰居小徐用尖銳的聲音喊:“快來看啊,這個鄉巴佬把下水道弄堵了。”圍觀者沒有反應。我心裡暗笑,我一個女人,怎麼有弄堵下水道的本事。

小徐接著提高嗓門喊:“來來來,你們知道誰把下水道弄堵來坑害大家”轉身用戴著5個戒指的手指著我:“就是她,這個騷貨!”在電視劇中看見過的有人吃飽的撐著專門誣陷別人的事情,沒想到這電視劇的場景搬到現實,我成了“演員”。

我氣憤至極,心想:上次指出你的不正經勾當,竟然要報復我。我也不甘示弱:“你怎麼知道是我?”

“因為你是我的鄰居,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掌控中。”小徐手插著腰,身子稍稍傾斜著,一副蠻橫的範兒,用帶著比電鑽還要尖銳的嗓門回答。

“你竟然監視我?下水道弄壞需要很大力氣,我一個女人,哪來那麼大力氣。”我環顧一下在場的圍觀者們,打算以理服人。

“你慫恿其他人啊”小徐叉著腰,頭高高揚起,不可一世的樣子,跟電視劇中的母夜叉一個樣子。

“那你把我所慫恿的人叫過來,作證。”我眼睛一轉,想出對策。這個世界上一直在上演著正義與邪惡,善與惡之間的鬥爭的劇。這鬥爭自從有人類的時候就開始了,直到人類滅絕才能結束。因為,人中間的惡人是無法除乾淨的。一代過去,一代又來,新的惡人又出生了。這個世界上只能明哲保身。

“我找不到。”小徐這下有點底氣不足了。

“你不是我的鄰居,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掌控中?況且,既然你發現我往弄壞下水道,為何作為當事人,不阻止?這不是前後不和邏輯嗎?”

小徐邏輯思維還不行,啞口無言。

這時候,爸爸的鐵哥們組織部部長過來了:“這不是我們的老幹部先進工作者的女兒嗎?絕對不會幹這種事情的。大家不要在這裡聚集了,別影響維修工人的作業。散開吧。”

我回頭望著頭髮花白,古銅色臉上佈滿皺紋、飽含滄桑的部長,心裡充滿感激。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喜歡挑起事端。也總有人,心存正義,來打抱不平。這個世界如同一臺戲,有人扮演紅臉,有人扮演白臉。各自演著各自的角色,並不知道自己演戲的終結,也不知自己在為誰看?想到這裡,感覺很荒唐。

我看著斜陽的光線被高樓擠壓後扭曲的光暈,看著樓一側被染塗上的褶色,草木在昏黃的光暈裡無語,又似乎要輕輕低述說什麼。這個世界如此扭曲,是本身就是扭曲,還是被一個扭曲的模子壓印出如今的扭曲的形態?誰能告訴,風無語,萬物無語。

2015年過年,我和德翰到超市一起採購年貨。其實,我一直不喜歡聲張,為人比較低調,但是,我裡邊隱藏著小驕傲。我一直看不起德翰。他是一個本科生,還是學文的。我們高二分班,那些理科學不好或者因為腦子比較笨,不適合學理科的人才去學文科。因此,自從父母在我研三的的時候給我介紹他的時候,提到他是學文科的,我就對他有偏見。加上他那時候一臉的憨憨的樣子,我就憑直覺認定他的IQ不容樂觀。在父母強制性的“包辦婚姻”下,我與德翰結婚了。我們這樣的婚姻的幸福指數,讀者可想而知。“包辦婚姻”是中國傳統下來的。《紅樓夢》《金瓶梅》等作品都對封建禮教進行了尖銳的抨擊。

我們結婚後很少一起出去。他個子又矮,面相又憨憨的,低IQ的典型長相。儘管我長相也一般,但我唯恐和他一起走出去丟臉。

他這幾年一直任勞任怨地做家務,默默無聞地為家裡奉獻著。但是,我一點也不領他的情。如果,我當年嫁給優秀的楊炯,就是他不做家務,家務全部由我承包,我也心甘情願。記得一年的高考作文《感情的親疏和事物的認識》感情的親疏決定對對方的態度。一個人如果覺得對方不順眼,他做任何事情都覺得不好。一個人如果深深愛著,他即使做錯事也看著好。本來採購年貨一直是德翰做的事情,他雖然個子矮小,但畢竟是男士。

這天採購年貨,本來我是打算讓他獨自去,但是,我又擔心他買了不是哪種牌子的洗滌劑,買其他牌子。所以,我也跟著去了。把孩子獨自留在家裡。臨走前,讓他把獨自呆在家的注意事項八大注意背了一遍。我才放心離開。

過年前的超市搶購的情形讀者朋友們都司空見慣,不再贅述。

我們全神貫注地挑選需要的商品。這時候,我從貨架上拿下一瓶香油。正在仔細看生產日期。突然,感到胳膊被一個作用力作用了秒,我的胳膊突然改變位置,“啪”一聲並不是非常大但出其不意讓人驚嚇的響聲。原來,我手中的香油在較短的時間內以較大的速度,發生了較大的位移。掉到了地上。

我的神經系統在較短的時間發生了極大的刺激。盯著香油瓶發愣。過了2秒才抬起頭,發現一個人影和徐慧一樣的身材從身邊經過。人的神經很敏感,尤其是對於極短時間發生的刺激,會引起神經突觸極大的變化。這也許是人和其他動物本能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如果是較長的時間段的刺激,反而一般對於引起神經的反應很小。

而且穿著裘皮大衣,那件帶著墜著的披肩。這獨一無二的裝束,按照頭腦中的“大資料”比對,%的機率是徐慧。難道徐慧又要害我,故意撞到了我的胳膊。難道,她一直監視我,等待機會害我?我什麼時候來超市,她監視好後,就馬上過來?這傢伙真是吃飽了撐的,為了害我一天,呆在家裡什麼也不幹。有那監視我找機會害我的時間,不如干點別的事情。害別人的同時,自己也要付出代價。害人的人自以為害了別人自己就能獲得滿足感。顯得自己還很有能力,能把別人害了。把自己所恨的人害的越慘,越說明自己有能力。為什麼不說相反的,把別人幫的越好,越說明自己有能力?

這時候,一個導購臉上寫著異樣的神情過來,“是你把油瓶子打碎的吧”我真的好想說,是徐慧故意害我,才把瓶子打碎,釀成悲劇。但是,回頭一看,我洩氣了:徐慧早已經溜之大吉。

於是,我只好自認倒黴。我真的萬萬沒有想到,我進了徐慧家指出她不應該在水錶上做手腳,做這種不道德的勾當,惹動她那麼大的仇恨。非要置我於死地。如果,這樣,我當初就不指出她的不道德的行徑了。她不但沒有改掉不道德的敗壞做法,反而讓我受到傷害。我越想越窩囊。

我不敢正視導購的眼睛,說:“需要賠多少錢?”

“30”這個聲音傳入耳朵。賠償30元雖然不多,但是,畢竟這錢窩囊啊。

我感到我眼前一片模糊,從眼中無意中湧出的東西模糊了我的視線。從兜裡掏出30元,很不情願遞給導購。這時候,一個商場的保潔過來打掃。

我瞧了瞧一旁發愣的德翰,憨憨的一句話也不說。我更加氣不順:為什麼不在徐慧撞我的時候,幫我擋住她,這樣油瓶子就不會被徐慧這個傢伙碰掉。退而求其次,東西打了,為何不馬上逮住作惡者徐慧,真是反應遲鈍。如果是楊炯,他一定就會做到前者,即使前者做不到,也一定會做到後者。我這輩子很倒黴,嫁給這麼一個窩囊廢。我堂堂一個名校的研究生畢業,竟然如此命途多舛。我狠狠瞪了德翰一眼。德翰卻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他知道我一直不喜歡他,但是他這麼多年默默無聞地問為這個家奉獻著。他也許心底渴望能夠從我身上得到一絲溫存。但是,我一直對他冷若冰霜。他很木訥,很冷,但是,他的心始終在燃燒。否則,他不會因為我的冰冷而對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是繼續默默奉獻。想用一種“滴水穿石”的力量來打動我石頭一樣的心。我心底深處能夠感受到他的付出與無私,但是,他遠遠不能達到我心中對於另一半的標準。我很糾結,明明知道他付出那麼多,他那麼善良,但是,他那種憨憨的讓我討厭的樣子又讓我不能以回應他的好的方式來對待他。如果他對我不好,我就也不會糾結,以十足的理由也不善待他。但是,他偏偏對我很好,每天下班回來,承包了全部家務,而且做飯也完全交給他。他鞠躬盡瘁。我如果不善待他,實在天理難容。但是,他一直是我很討厭的那種型別,我有不能以溫存回應他的理由。我只能被歸入到“無禮之輩”中。於是,在這矛盾中間,我彷徨,找不到出路。越是找不到出路,我就越埋怨我的父母,如果當初不用那種侵犯我人權的那種“生米做熟飯”的方式,讓我嫁給德翰。我常常不現實地幻想著,我嫁給楊炯,我就能暢快的呼吸。人往往喜歡幻想,越是不現實的幻想,似乎想要填補現實中給自己心靈帶來的失衡。

人不能呼吸暢快,總喜歡把責任歸給別人。卻把自己身上的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

走在回家路上,我望著蒼渾的月無力地散發光輝。冷冷的冬天的夜。我們兩個人,在雪地上留下永遠不能真正相交的保持平行線的腳印。感到世界就是一個奧妙的漩渦,在漩渦中什麼也找不到答案,又什麼也想要得到答案。人間的愛恨情愁總是無休止地在這個舞臺上上映著。每個人既是觀眾,又是演員。都在一種可笑荒誕的角色中,渾然不覺。怪不得古代很多名仕“超然市外”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經歷了陸游這首詩中的情形,也更加嚮往那種“超然世外”的境界。但是,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下自己在家庭中、社會中的責任,所以,想“超然世外”卻不能,只能在這種期待卻不能實現的苦澀中掙扎著、煎熬著。

2016年12月

這天,我下班回家,走到樓門口,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哭泣。上了二樓,只見自己的寶貝兒子,用泥土灰灰的手捂著灰塵滿布的臉。母子連心。他的哭泣,每一個音符,敲在我的心上就是一種撕扯,一種撞擊。我輕輕托起兒子的臉才發現,他的臉破了。我的心開始淌血。

“兒子,怎麼了?疼不疼?”

孩子見我如此關心,哭得更厲害了:“媽媽,有人欺負我”

“誰?媽媽給你做主”

“鄰居小濤”孩子膽怯地指著鄰居的門。

“不怕,媽媽給你做主,為什麼打你?”

“我成績好,每次作業被老師誇。今天下午小測驗,小濤要抄襲我,我不讓。因為老師說,不僅抄襲別人不是誠實的好孩子,讓別人抄襲也是不誠實的孩子。然後就找了幾個大孩子,在我放學的路上攔截我。正好以菻姐姐路過,制止那些歹毒的壞孩子。(原來聰明的以菻在制止孩子之前就先悄悄進入超市裡報警。)那壞孩子轉過來打以菻姐姐,以菻姐姐突然倒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這時候,警察叔叔來了,把以菻姐姐送到醫院。把我送了回來。

“以菻姐姐幫你解圍?你看清楚了?”

之前以菻種種卑劣的行徑讓我對她的印象很不好,在我心目中,她是外表的天使,內在的魔鬼。魔鬼也能幹好事?魔鬼也有良心。對於愛憎分明的我,一向認為好人做好事,壞人做壞事。我是嚴重的絕對主義者,也是很難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一類。正如那不被理解的“瘋子”哲學家尼采與孤獨的哲學家盧梭。這樣極端的人,註定不能融合於這個世界。

我開啟家門,給兒子擦傷創傷膏。又用淌著血的心問:“疼不疼”

我氣憤地敲開鄰居家門:“小徐,你給我出來!”

小徐還是撩人的樣子,賣弄風姿,用手打著美麗的弧度撩秀髮。“什麼事啊?”還把聲調可以地調到了上揚。似乎聲音也插上了翅膀,飛揚起來。

“是不是你致使你兒子欺負我兒子?”我義正辭嚴。

“哪來的是啊,是你兒子得罪了我兒子。我兒子放學後才回家,我兒子在學校的事情,我不全知道。”徐慧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你平時為什麼不好好教育兒子,子不教,父子過,你知不知道”

“父之過,你怎麼不找我兒子的爸爸。我是媽媽,不是父親。”徐慧一向喜歡強詞奪理,本來沒有理,偏偏亂找理。

“難道媽媽沒有責任嗎?”

小徐把腰一叉,指著我大罵:“單巴掌拍不響,準是你兒子先傷到我兒子,才使得我兒子伸張正義”

“正義?”小徐的不講道理,把我的肺氣炸了:“你兒子致使其他孩子打我的孩子算是伸張正義?我孩子從小管教很嚴,從來不會幹壞事。”接著低頭看著孩子緊緊地把頭埋在在我的懷裡。像一隻可憐的小鳥。“孩子,你有沒有之前傷到小剛?”

孩子怯生生的搖頭:“他要作弊,抄襲我,我要做誠實的孩子,不讓抄。”

“哼!還是你兒子有錯在先,作為鄰居,為何不助人為樂?”

“你作為家長,應該明白,如果我兒子讓你兒子抄襲,其實是害了你兒子。難道高考也要抄襲嗎?”我繼續講理。雖然我心裡很明白,這種人講理沒有用,但還是苦口婆心,多費點體內的葡萄糖吧。

“我兒子這次抄襲你兒子,考試考及格了,就不用老師批評。他以後會好好學習,迎頭趕上的。不管怎麼說,你兒子不幫助我兒子,有錯在先。你兒子被打,活該!”說著走上前,揪住受傷的孩子的衣領,像拎小雞要拎起來。嚇得兒子魂不附體。因為剛才被大孩子們打,就丟了魂。我如母雞面對“老鷹”一樣護住“小雞”——孩子。“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繼續教訓一下你兒子,讓你懂得什麼叫助人為樂。”

“你懂嗎?我倒想聽聽你的助人為樂的故事。”

小徐氣急敗壞,拿出拳頭往我臉上打來。我低頭,頭貼在兒子的頭,拳頭打在我的後背上。這時候,小徐的丈夫由工地回來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秦覲竹和他兒子一起欺負我,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小徐做出可憐兮兮樣子。還嗚嗚起來,乾打雷不下雨。

小徐的丈夫小馬看了看傷痕累累的孩子:“應該是你欺負人家孩子吧。小孩子傷成這樣?”

“他活該,自找的!”

行了行了,咱們回去吧,有完沒完。

“你怎麼不為我做主,我受到欺負不管。”

“我不能聽你一面之詞啊”小馬還比較明白事理。

我帶著兒子無奈地進了家門,本來想讓小徐好好教育她的兒子,結果,如此不講道理。我德翰打了電話,讓德翰早點回來。我為兒子熱好飯菜,德翰回來了。兒子一頭撲在德翰身上大哭,搞得德翰很心疼。我把實情和德翰講完,已經晚上6點半了。我說要看看以菻,出了家門。

我還是胸口滿滿的,快要溢位來,怎麼吃進去飯?我來到以菻所在的醫院。打聽了以菻住的病房。推開病房門,以菻還在輸液。她的唇蒼白,她即使沒有受傷,她因為先天性疾病,臉上從來沒有血色,病態一直寫在臉上。何況在生病或者受傷的時候。但她完全符合黃金分割的五官佈局。小巧玲瓏臉上精緻的凹凸線條,從來沒有見過的長長的睫毛,撲朔的大眼睛,由於疾病排毒不暢天然的上眼瞼的棕黑色眼紋,小巧的鼻子、橢球狀的鼻子尖,小巧的嘴唇。加上錯落的劉海,無論什麼時候,她的容貌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一道風景。

以菻見我一進來,慢慢抬起來,投來驚訝的目光,微弱的聲音:“覲竹姐姐,你怎麼來了?”

“以菻,謝謝你救了我兒子。上次我對你也有點嚴厲。你傷的重嗎?”

以菻低下頭,沒有說話。她會想什麼呢?我很不理解,她明明恨我,為何還要救我孩子?

“以菻,你不是對我有怨氣嗎?為何救我孩子?”我不解地問。

“當時路上幾乎沒有人,看見你兒子被人打,我進了超市,懇求超市的大叔幫忙。但不願意,就報了警,但警察說半小時後才過來。我透過超市玻璃窗看著。沒有想到和你以前的事情,看著你兒子被人拳打腳踢,我擔心沒有等警方來到,小冬就活活被打死。就出面了。說了幾句,但那兩個小子對我動手,我也是預料到的。我出面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到警方來到。”

“以菻,你身體如此虛弱,禁不住別人的打,萬一你被打的更嚴重,我就無法補償你。”

“我當時確實想不了很多。覲竹姐姐,我這次救了你兒子,你總給一點表示吧。”原來以菻還是原來的本性。對她的感激消減了一半。我知道,她是為了將來換腎來籌款。看到她蒼白的臉,單薄的身體,我也不再責備她沒有高尚到,做好事不計報酬。

“我來給表示吧。”隨著這句話,我的爸爸進來了。“以菻,你身體極度虛弱,還是挺身而出救我的外孫,這一萬元錢,你拿著。”

“用不了,大爺,我真的不好意思”以菻說著,眨動狡黠的大眼睛,還是把錢收下來。

“以菻,你爸爸媽媽為何沒有來?”

“他們都不知道我這週末要回家。還以為我在學校呢。警察給我們家打了電話,沒有打通。”

“傷到哪裡?”我拿起以菻的冰涼的手。

“其實在胸口打了兩拳,往腰上踢了兩腳,沒有什麼傷,我身體太虛弱了,就一下受不了,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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