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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熟悉的身世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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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速度極快,剛回到家門口,院子裡就傳來陣陣嘀咕。

修行者耳聰目明,雲琇能很清晰地聽見幾個大爺大娘聚在一起說話。

“陳大家那女兒如今好是好了,但人一聰明,心思也活泛了。”

“嗐!誰說不是呢,把生病的繼母丟在家裡不管,自己偷跑去玩兒,嘖嘖嘖。”

“這人好了,良心壞了也不行啊。”

幾人言語之間滿是鄙夷,高高在上,指指點點,然後在“看透”她之後給出定論,興奮地互相附和。

雲琇腳步頓住。

這群昨日還熱情洋溢祝賀她的人,今日就換了個嘴臉。

真是奇怪啊……

也不知道她現在推門進去,她們會是個什麼反應。

她躍躍欲試地抬起頭。

這時,陳小二越過她,推開門,皮笑肉不笑地掃視過眾人:“叔叔嬸子們,胡說八道可要爛嘴。”

看到他背後的雲琇,那幾個大爺大娘滿臉尷尬,訕訕一笑:“喲,小二回來了啊,我們這就告訴你爹去。”

說完,他們飛快走開。

明明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走起路來依舊虎虎生風,忒有氣勢。

雲琇感嘆:“真矯健。”

李芳已經醒了過來,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她連忙跑出來。

見到陳小二,她先是激動,接著又騰起一股怒意:“你還知道回來!”

陳小二乖乖低下頭:“孩兒知錯。”

李芳抬手想打他,但到底沒下得去手。

“娘,別生氣,生氣傷身,咱先回去。”見她冷靜下來,陳小二嬉皮笑臉地湊過去,攙著她的手臂,把人扶進屋。

李芳甩開他的手,坐在椅子上,面色沉沉地看著他。

陳小二抓了抓臉,解釋道:“本來早就該回來,結果被困在一個地方許久,讓您擔憂,是孩兒不孝。”

李芳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直勾勾地盯著她,眼中閃過很多很多複雜到讓人辨不清的情緒。

陳小二討好的笑容漸漸消失,最後歸於沉默。

良久,李芳才神色複雜地開口:“你築基了。”

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陳小二和雲琇同時抬頭。

雲琇看了眼李芳,又忍不住探查了一番陳小二的狀況。

果然,李芳沒說錯。

“娘……您怎麼知道?”

李芳沒有回答,沉默許久,她才開口問他:“你決定好了嗎?做個普通人還是做個修行者。”

陳二沒有猶豫,堅定道:“修行者。”

李芳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有些頹然地嘆了口氣。

而後,她看向雲琇:“你是修行者吧?”

再次被揭穿,雲琇破罐子破摔,也不再裝傻,乾脆地點頭承認。

她心中閃過許多猜測。

李芳究竟是什麼人?她這般見識,實在不像凡人。

“不用猜了。我也曾是個修行者,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如今,我只是個普通人,”說起過去,李芳非常平淡,沒有怨懟也沒有不甘,“多謝你幫我把陳二帶回來。”

雲琇搖頭:“我什麼也沒幫上。”

還白得了半部功法。

李芳沒說什麼,反正這份恩情她記在心上。

估摸著這母子兩人還有許多話要講,雲琇識趣地避至院子。

院裡有個石缸,裡頭養著上次捉到又沒及時吃掉的魚兒,雲琇看著它們在水裡搖頭擺尾,想著李芳的事,有些失神。

不知多久過去,院門被推開,陳大回來了,他神色冷厲,疾步朝她走來。

臨近之後,他忽然舉起手,狠狠扇下。

雲琇哪裡會被他碰到,雖然驚訝,但還是迅速避開,而後,她擰眉看向他:“你做什麼?”

“你還敢躲!”陳大喘了幾口粗氣,顯然被氣得不行,“弟弟失蹤,你卻跑去偷懶,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陳大!”聽到動靜的李芳連忙過來攔住他,“你又發什麼瘋,大丫是去找小二了,沒有偷懶!不分青紅皂白,你動手做什麼?”

“你別為她說話,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上哪去找人?不過是為偷懶找的藉口!”

李芳見說不通,也發了火,扯著他的胳膊,把他拖回房裡:“你過來,我跟你說。”

這只是一件小事,雲琇沒怎麼在意,轉頭慢悠悠地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她將意識沉入識海,看著上頭的金色光團,試探著朝它靠近。

神識觸碰到金色河流,就如水落油鍋,河流瞬間沸騰,周圍閃現出一道道字元形狀的虛影。

雲琇嘗試著參悟,但每個字元都有無窮奧義,晦澀無比,她神識上的傷勢未愈,嘗試了幾次,始終不得其法。

她暫且放棄理解,轉而嘗試描繪其形,努力將它們記在腦海。

這樣一來,總算輕鬆許多,剩下的,就要慢慢理解了。

她很迫切地希望將半部納藏學會,因為她急需隱匿功法。

雲琇雖說有隱天盤,但隱天盤的主人並不是她,她能利用和發揮的功效終究只有一成。

所以,一旦遇見大能,她的偽裝就失了效用。

她正愁著,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姐!吃飯!”

雲琇收回神識,起身去開門。

陳小二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她關了房門,走在他身邊,低聲問:“真覺得要修行?”

修行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但毫無疑問的是,一旦走上這條路,肯定會吃許多苦。

陳小二輕聲道:“我一定要修行。”

雲琇側頭看他,

他黝黑的臉上全是堅定,亦或者是……偏執。

雲琇輕輕笑了。

“那就,歡迎來到這個殘酷的世界。”

雲琇說完,加快步子,躥到堂屋,高聲喊道:“做什麼好吃的啦?”

陳大端著盤子,放在桌上。

也不知道李芳怎麼跟陳大說的,他已經沒了怒火,看著她出現,神色有些尷尬。

他說不出道歉的話,假裝平靜地催促:“快吃飯了。”

“好!”雲琇響亮地應了一聲,對他笑了笑。

陳大瞬間鬆了口氣。

餘下的日子很平靜,因為沒有劇情,她一直在溫養傷勢。

跟陳小二交流了一番,兩人都得到了完整的《納藏》,於是她剩下的心思全放在參悟功法上。

時間如白駒過隙,倏忽而逝。

很快,就到了五道招收弟子的盛事——入道會。

臨行前夜,李芳把兩人叫到面前。

她將一塊玉佩交給陳二:“修行後,萬一有一日遇見你親生父親,該佔的便宜也得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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