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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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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何騰蛟聽到朱由榔如此稱讚郝永忠等部,心裡不由一緊,自己此前可是多次打壓他們這些大順軍舊部。一想到以後還要和他們共事,而且看朱由榔那態度,這些人都是要被重用的。要想以後日子好過一點,他就要努力在朱由榔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能力,好不被清算!

其餘大明將領,也看出來朱由榔這次召見他們的真實用意,一邊打壓他們這些官軍,一邊提拔郝永忠等大順軍舊部,這是要玩制衡之道啊!

“好了,現在詔令也宣讀完了,諸位可還有異議?若是有,當面提出來,不要背後再去議論,孤這人最討厭那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你們都是武將,說話辦事都要爽快才對!”

殿下,我們這些人心裡有異議,您能不撤我的職嗎?

殿下,您能開開恩,不降我的職嗎?好不容易才當上一鎮總兵,現在直接被降了四五級,這以後還怎麼在軍中混啊?

這些心裡話,誰敢開口說,誰也不敢!只能在心裡面想想罷了,事後也不敢隨意議論,殿下他不喜歡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做事的人,要是一不小心被聽了去,那隻怕就不是降級免職那麼簡單了!

看著這群平日裡在地方稱霸一方的將領,現在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如此乖巧,朱由榔都料到這第一步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心情不錯的他,當即就讓人去準備酒席,今日要宴請到場的所有將領!

要知道,瞿式耜等文武百官都還沒有得到這個殊榮!

酒席上,朱由榔更是徹底放下監國的架子,一桌一桌的跟所有人喝酒。

不管是不是被貶的,或者是被重用的武將,朱由榔都一視同仁。

這讓眾將感受到了他這位監國殿下身上散發出來的人情味兒,不過,這股人情味兒就在酒席即將結束時變成了凌厲的殺機。

喝完最後一桌酒,外面就進來一大隊朱由榔身邊的親衛。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這殿下到底要做什麼?難道還真的要對他們動刀子不成?

“殿下,您這是何意?”

“孤沒有什麼意思,只想殺幾個人,給大家見見血。

說完,他又示意陳子龍拿出記錄著廣西境內各地武將欺壓百姓所犯下的種種罪行,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榜上有名。

“飯也吃了,酒也喝了,孤對諸位不錯吧?”

有人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這頓酒實在是太好喝了,都快喝出人命了!

“你們有些人可能心中會問,孤為何要對你們下手,剛才不是已經處理完了嘛?現在怎麼還要一一清算。那孤就告訴你們,你們犯下的錯,自己犯下的罪孽,難道不需要人來承擔嗎?不殺掉幾個人,不罰幾個人,百姓們能答應嗎?”

“遠的不說,就說你們當中有些人這大半年來犯下的罪行!你,劉永昌,身為大明正三品的參將,竟然讓手下的將士魚肉百姓,殘害了幾十條人命!這件事你做還是沒做?”

劉永昌被嚇得跪倒在地,冷汗直下。

現場的氣氛一下就緊張起來,沒人敢有任何動作。

“還有,你胡一青,罔顧人命,御下不嚴,致使當地百姓跟著遭殃!是與不是?”

副將胡一清青也跟著跪下了。

很快,所有人全都跪倒在地,有些人因為喝了點兒,跪都跪不穩,還好左右的人幫忙攙著才算沒有失態。

“你們看看,看看你們做的這些好事!剩下的,孤也不再一一念出來了,你們自己心裡都清楚。”

“殿下,末將有罪,請殿下降罪!”

“請殿下降罪!”

一群人對著你說他們有罪,這樣的場面,朱由榔還是第一次見。

“你們有功,但也有罪!功是功過是過,但功過不能相抵!凡是有故意殘害百姓,魚肉一方的人,現在自己主動站出來,孤會考慮對你們從輕發落!”

話音剛落,以胡一青等人為代表的大小將領,稀稀落落的站成一排,足足有一二十人。

“孤真為你們感到恥辱!但孤說了,要對你們從輕發落,自然不會有假。從現在開始,你們除了要賠償那些死在你們手下的無辜百姓以外,全部降為普通士卒,全都歸在郝永忠部效力!”

郝永忠又聽到殿下點自己的名字,心裡不由一陣苦笑,這不是把燙手的山芋往自己手裡塞嗎?而他還不能拒絕!

“希望你們能在郝永忠部下好好學會做一名真正計程車兵,一名忠於國家,忠於人民的好士兵!郝永忠!”

“末將在!”

“你此前也是犯過錯的人,也曾有過足以誅九族的大罪,但現在你改過來了,而且還做的不錯。希望你能繼續給他們這群人做好榜樣,帶著他們改過自新,重新做人!能不能辦到?”

“請殿下放心,末將一定竭盡全力!”

“不管你辦不辦得到,這些人孤可從今天開始就交給你了!他們當中誰要是不服從你郝永忠的軍令,還妄想擺自己從前當將軍時的架子,不用報給孤,直接軍法處置!”

誰敢擺架子?手中的兵權已經被奪,能不能活下來都還難說!

那一二十名將領,現在是被朱由榔整得苦不堪言

早知道是這樣,他們就不來這桂林城了!

以為是論功行賞,搞封賞大典,可到頭來,卻落到了郝永忠手裡,以後的日子可怎麼熬?

處置完那些罪大惡極的將領,朱由榔又開始跟那些罪行較輕的將領說道:“他們的罪行固然很深,但你們餘下的人當中也有不少犯了國法,孤都一一給你們記著!如若以後再犯,全部重罰!”

這個重罰就是殺頭、滅九族、流放、抄家之類的,軍法無情,但國法更無情。

經過朱由榔這一頓折騰,已經取得了殺雞儆猴的效果。打壓一批人,重用一批人,然後再提醒一批人,總之,打的就是一個心理戰!

他從來沒有指望所有人都能夠一輩子忠於自己,忠字下面有個心字底,只有自己做好了,他人才能打心裡對你忠心耿耿。

那些只會愚忠的人,他朱由榔更是看不起。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主見,這樣的人還能稱之為人?

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道理擺在那裡,可有些人就是一根筋,不懂得變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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