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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過後，校園裡的大學生就像開閘的洪水一般馬不停蹄地奔回了家中。
放假時候，宿舍群裡比在學校還要熱鬧，全是秦漢和鄭不悲他們在分享各自家裡備的年貨，時不時還穿插著周顧白在群裡哀嚎自己又見到了什麼模樣的鬼魂。
“砰——”
“砰砰——”
窗外的夜空中綻放出各式各樣的煙花，把燈火通明的城市映得更加紅火。
微信群響個不停，一開啟就看到滿屏的“新年快樂”。
還有幾個金額不大的紅包，群裡三個人樂此不疲的搶著。
陸長鳴站在漆黑的房間裡，望著外面的燈火，聽著“叮叮”的微信提示音，他分明站在世界的中心，卻好像被一切熱鬧隔絕在外。
周顧白突然打來了影片電話，陸長鳴按下接通，周顧白元氣滿滿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響起。
“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周顧白圍了一個紅色的圍巾，對著手機螢幕拜年，說完賀詞之後才發現對面的鏡頭是黑的。
“誒，你怎麼沒開攝像頭？”湊近螢幕仔細看看，模糊地看到一個人影，“你幹嘛不開燈。”
“今天除夕耶，除夕夜是不能關燈的，要守歲，你那裡沒有這個習俗嗎？”
陸長鳴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這個習俗，但是關燈與否他也無所謂，只是在黑暗中他也能視物，所以有時候也就忘記了開燈。
手指一抬，房間裡的燈被隔空開啟，瞬間明亮起來。
陸長鳴問：“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
周顧白那邊的鞭炮聲很響，還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他跟陸長鳴說話都要用喊的。
“我看你在群裡一直都沒說話，還想著你在忙什麼呢，連聊天的時間都沒有。”
“沒有忙。”
“知道了，那就是懶得理我們唄。”周顧白說完自己先笑了，“群裡的訊息你看了沒，秦子讓我們過完年去找他玩，他全程付費陪玩，你去不去？”
陸長鳴張了張嘴，周顧白好像一早就猜到他會拒絕，沒有給他開口拒絕的機會，直接說：“去吧去吧，放假一個人在家待著多沒意思，我們都去，一起玩熱鬧。”
陸長鳴默了默：“嗯。”
“行，那我就算完成任務找秦子回話了。”
周顧白結束通話電話前又重新說了句：“新年快樂啊，陸長鳴。”
“新年快樂。”
吵鬧的聲音消失，房間裡頓時又迴歸安靜，但好像也沒有那麼靜了。
焦雪麗敲了敲門叫道：“鳴鳴，下來吃飯了。”
……
正月初八，四人小分隊在京城彙集。
高鐵站外，周顧白鑽進一輛黑色賓士裡，“可凍死我了，今天也太冷了。”
車裡開著暖氣，鄭不悲和陸長鳴已經先一步到了京城，周顧白是最後到的，他被暖氣一烘，身上的寒氣漸漸消散，伸手摸了摸屁股下的真皮車座，周顧白豔羨道：“秦子，可以啊你，都開上賓士了。”
“借我表哥的，我過年的時候可是求了好久才求來的。”
秦漢坐在駕駛位，轉身問：“各位老闆，咱去哪玩啊？”
“京城有什麼景點嗎？”鄭不悲問。
“故宮？”
“我看網上影片，故宮都快被擠爆了，不好不好。”周顧白搖頭，“秦子，你要不帶我們去潘家園轉轉吧。”
秦漢一臉不可思議：“你去那幹嘛，有錢燒的，我可跟你說那邊騙子多著呢。”
“不買，就看看。”周顧白說，“主打的就是一個只看不買，看個熱鬧嘛。”
秦漢看向鄭不悲，鄭不悲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對於周顧白去潘家園的提議他沒有反對的意見。
陸長鳴老神在在的坐在後座，模樣還真像個老闆，見秦漢又看向他，說了句：“沒意見。”
“行。”秦漢轉身，“坐好了您內。”
正月裡，古玩市場裡的人也不見少，三個年輕人也看不出古董的真假，只在一個又一個的攤子前爭論說哪個碗或者盤子最好看。
這一副缺心眼的模樣倒是免了老闆騙他們的心思，但也總有不信邪的人來推銷他的貨。
“帥哥來瞧瞧，看哪個順眼，我給你們打個九折。”一個滿臉褶子的男攤販手裡捧著一個茶壺湊上來。
“本來這個東西我也不想拿出來賣的，但是我看幾位小哥面善，許是命裡有緣，才捨得把這寶貝拿出來，您給瞧瞧。”
三人相視一眼，都在憋著笑，心想他們看起來有那麼傻嗎，這種話術也想騙他們。
周顧白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攤販手裡的古董茶壺，是挺好看的，還是個紫皮，除此之外他也看不出別的了。
“你這個茶壺是哪個朝代的？”
“你要說這個那可就遠了。”攤販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九國，是一位將軍的。”
聞言，周顧白愣了愣，就連秦漢和鄭不悲也收起了玩笑，他們還記得陸長鳴的來歷。
也是九國。
周顧白的表情有些認真了，他剛想再看仔細一些，陸長鳴就戳穿了攤販的謊話。
“假的。”
“你，你憑什麼說我這寶貝是假的。”攤販瞪圓了眼睛，“你有什麼證據？”
陸長鳴哪需要什麼證據，他就是證據。
“走吧。”
陸長鳴轉身就走，攤販還想拉著周顧白再說道說道，但周顧白也不是冤大頭，知道是假的就沒了興趣。
“陸長鳴，還是你厲害，說是假的就是假的。”
周顧白這馬屁拍的簡直一點道理都沒有，秦漢問：“陸長鳴，你怎麼知道那是假的？”
“做工太新，大概是上個月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個月。”秦漢勾著鄭不悲的肩笑彎了腰，“可惜忘了問他要多少錢，我真好奇上個月的茶壺要多少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長鳴，你能看出其他古董的真假嗎？”周顧白靈機一動，“你肯定能看出來，哦吼吼，我們要發了。”
“別想了。”陸長鳴冷心拒絕了周顧白的發財妄想。
“為什麼？”
“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穿著衝鋒衣的男人從路邊的古董店裡出來時恰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馮牧曉回頭望向漸漸遠去的那幾道身影，喃喃道：“陸長鳴？”
他問旁邊的男子：“小哲，你聽到他們剛才叫的名字了嗎？”
小哲眨眨眼：“聽到了，但應該只是同名而已。”
馮牧曉沉吟一聲：“查查這個叫陸長鳴的人，寧可錯認也不能放過，太爺爺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好，我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