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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舒！”
邢昭被林文舒的那一刀驚得跳了出來。
林文舒整個胸前都被鮮血浸溼，視線裡是陸長鳴震驚的雙眼和邢昭跑過來的身影，他捂著不斷噴血的脖頸，整個人向後倒去。
邢昭慢了一步，林文舒的身體已經摔下了樓，他趴在臺子上，聽著從下面傳上來的叫聲，難以置通道：“他剛才……”
“他自殺了？”周顧白把話接了下去。
“是，也不是。”陸長鳴的說法很奇怪，“周顧白，邢警官，退後。”
“為什——”
邢昭的疑惑還沒問出口，他的身體就先一步感知到了危險，那是一種純粹的惡意，從你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鑽進你的體內，令人膽寒。
他僵著脖子轉頭，眼前是一團不斷聚集的黑霧。
黑霧不斷湧動、變大，邢昭好像還從裡面看到了幾縷紅色的線，這一刻，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小心。”
黑霧暴起，一道利箭般的身影衝向邢昭，陸長鳴將他推開，自己被黑霧擊中，一直倒退到另一端的牆壁處。
邢昭被周顧白扶起來的時候看過去，才發現那個黑霧是林文舒。
此時的林文舒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身形高大，通體是霧一般的形態，雙目血紅，他還是喜歡咧嘴笑，但是現在露出的牙是像鯊魚一樣的尖齒。
“林文舒變成厲鬼了。”周顧白張著嘴巴，安靜了一秒又說了一句，“真醜，還沒陸長鳴好看呢。”
邢昭無語的看向注意力偏了的周顧白，他真好奇周顧白怎麼都這個時候了還能說出這種開玩笑的話。
如果他問出來了，周顧白一定會驕傲又自豪的告訴他：“這都是小意思，我還去過陰曹地府，見過閻王呢，你見過嗎。”
陸長鳴以刀擋在胸前，整個人被林文舒壓在牆上，看上去已然落了下勢。
“怎麼樣，當年你求我師祖用此法把你煉成厲鬼，今天我也用了同樣的方法，你說你是不是我的前輩，哈哈。”
林文舒不斷施力，他看到陸長鳴被他壓制的樣子，心裡十分的痛快。
“很少有鬼魂可以在人間存活千年之久，這是因為很少有鬼魂的執念能夠持續千年，你活了這麼久，每時每刻都在耗損，你的執念還能撐得起你耗多久呢？”
他靠近陸長鳴的臉，猩紅的舌頭舔上他的臉頰，像是在將他拆解入肚前先嚐一嘗他的味道。
“瞧瞧，你現在弱成什麼樣子了，陸前輩，被我吃了，變成我的養料可好？”
陸長鳴從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在聽了他的話之後，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他勾了勾唇。
“林文舒，你似乎太高看你自己了。”
陸長鳴左手以拳化掌，掌心凝聚出濃郁的煞氣，一掌拍在林文舒的心口，林文舒毫無抵擋能力地被擊退。
下一瞬，陸長鳴閃現到已經自覺躲起來的周顧白和邢昭面前。
他對周顧白說：“躲好了。”
說完，眼睛一閉，身體一軟倒在周顧白的懷裡。
“他他他……”
邢昭指著石明明瞬間變得灰白的臉色驚恐道：“他怎麼了？”
“他沒事。”
周顧白把外套上自帶的帽子套在石明明頭上，還給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邢昭看著不對，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探向石明明的鼻息。
“他沒氣了！”
周顧白拍掉邢昭的手，“對逝者能不能放尊敬點。”
“逝者……他……”
邢昭一抬頭看到天台上多了一道身影。
古裝，長髮，鎖銬加身，手上的斷刀無比眼熟。
邢昭指著陸長鳴，聲音虛弱的問道：“那是誰？”
周顧白：“陸長鳴啊。”
他又指著身邊的屍體：“那這是誰？”
周顧白：“石明明啊，你失憶了嗎？”
他話說得那麼理所當然，邢昭的目光在陸長鳴和石明明的身上來回移動，最終不得不接受這個詭異的事實。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
邢昭的職業病突然發作，問了一句：“石明明的屍體是怎麼回事，你們這是侮辱屍體罪，他父母知道嗎，你們這還是詐騙。”
周顧白懵了：“邢警官，你先別激動好嗎？”
陸長鳴動了動脖子，他從心口蔓延上脖頸的天譴閃了下紅光，右手一翻，原本灰撲撲的斷刀雪亮如新。
“現在投降，我饒你不死。”
林文舒饒有興趣的看著陸長鳴這身模樣，“我已經死了。”
他腳下一蹬，朝陸長鳴撲過來，陸長鳴一手格擋，另一隻手用刀在林文舒的身上割下一刀。
林文舒驚訝自己居然感覺到了疼痛，他看向那把斷刀，普通的兵刃是不可能傷了他的。
“你身雖死，靈魂卻還活著，再執迷不悟，我就讓你魂飛魄散。”
“呵呵，陸前輩，要魂飛魄散也不一定是我啊。”
林文舒並不認輸，還繼續攻擊陸長鳴，可他哪裡是陸長鳴的對手。
陸長鳴熟練地使出刀法，動作有力，身法利落，刀光嚴密，將林文舒壓制了個徹底。
旁觀的周顧白看得只想鼓掌：“帥，太帥了。”
邢昭也默默記下了陸長鳴的動作，心裡還在想不知道能不能讓陸長鳴教一教他這幾招。
林文舒退出陸長鳴的攻擊範圍，此時他已遍體鱗傷。
惱怒道：“陸長鳴！”
陸長鳴將刀背在身後，冷眼瞥他。
林文舒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狠狠的咬著後槽牙，他餘光瞟到周顧白，嘴角勾起陰險的笑。
寒風拍在周顧白的臉上，他興奮看戲的表情僵住了，瞳孔中映出的林文舒的身影正在快速接近他。
他躲不開！
“小心。”
邢昭在最後一刻擋在周顧白身前，閉著眼睛等待接下來的劇痛。
可是等了兩秒，身上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睜開眼看，林文舒就停在他的咫尺之間。
再向下一看，林文舒的胸前被斷刀穿透。
“陸長鳴。”周顧白叫道。
“嗯。”
陸長鳴抽出刀，林文舒脫力的跪在邢昭身前，露出身後的陸長鳴。
陸長鳴：“你們沒事吧？”
周顧白搖頭：“我沒事，邢隊你沒事吧？”
邢昭表情有些怪異：“我也沒事。”
他就是感覺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