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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鳴出了審訊室，邢昭等人也已經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可以走了嗎？”
在陸長鳴看來，此事與他無關。
“你先告訴我，林子監是誰，他叫你陸長鳴又是怎麼回事？”
邢昭聽完他們二人的對話，心裡出現了一個震碎他三觀的念頭，難道世界上真的存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嗎。
“邢警官，你不是已經想到了麼。”
邢昭陰著臉沉默半晌，嘴唇動了動，說出一句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的話：“他是鬼。”
陸長鳴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是人，但是他養鬼，那幾起命案就是他操縱手下的厲鬼做的，目的是復仇。”
他頓了頓，“我說的應該夠清楚了。”
“怎麼可能。”
邢昭這個無神論者還是無法相信，儘管他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說法解釋，他身後的警員們面面相覷，同樣對陸長鳴的話保持懷疑。
“你會相信的。”陸長鳴說。
邢昭忽然就想到了剛才在審訊室裡林文舒的表現分明就是還要繼續犯案，他轉身進入審訊室，眾人在外面都聽到了他的暴喝。
“還有誰，你還要殺誰！”
林文舒帶著笑意的聲音讓人從心底感到不適：“所有，所有傷害過曉蕾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所有！
邢昭這次莫名的接上了林文舒的腦回路，他說所有，那就一個人都不會放過，包括那些圍觀的路人。
“你這個殺人犯。”
邢昭提起林文舒的衣領，“那麼多條人命，你怎麼敢。”
林文舒咧開嘴角，神情變得癲狂，“我是殺人犯，難道他們就不是殺人犯嗎，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沾著曉蕾的血。”
“但是王聖如和王璐沒有殺你的未婚妻，那些路人更是無辜。”邢昭喊道，“是，他們是見死不救，但這樣他們就該死嗎？”
“不是誰都有膽量站出來的，他們是做錯了，但罪不至死，可你卻用那麼殘忍的方式殺死他們，你才是那個有罪的人。”
“你還想要殺那些圍觀的路人嗎，他們恐怕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引來殺身之禍。”
“林文舒，你要為你未婚妻報仇我可以理解，你殺了害你未婚妻的人，我也可以拋掉警察的身份誇你一句真漢子，可是林文舒，你明可以來報警，是你不相信警察，不相信警察可以查清兇手。”
“是你們無用才查不到。”林文舒反駁。
“是真的查不到嗎？”邢昭緊盯著林文舒的雙眼說，“我不相信，隔了這麼久我們都可以查出來，我不相信慶安市的那些同行會這麼沒用。”
“江源說你在找到田曉蕾的屍體後就只去過一次警局，之後再沒去過，為什麼，難道不是當時你就已經決定要自己報仇嗎？你敢說一直以來查不到兇手不是你從中作梗嗎？”
“你怕他們被抓後法律不會判他們死刑，所以你不想警察找到他們，你想要他們死，想要他們給田曉蕾賠命。”
“林文舒，你蔑視警察，蔑視法律。”
“閉嘴。”林文舒被邢昭的話激怒，他手上的手銬“砰”地一聲斷裂，“那些做了錯事的人不該死嗎？”
“難道所有做了錯事的人都該死嗎？”邢昭大聲質問，“那第一個該死的人就是你。”
陸長鳴在外面聽到了邢昭的話，那一句“難道所有做了錯事的人都該死嗎”直戳他的內心，瞳孔都不自覺的顫了顫，食指在拇指的指甲上颳了一下，只有一點點觸感，他已經不是能感受到所有疼痛的人類了。
看著不屬於自己的雙手，陸長鳴一時晃了神，警局內的溫度突然間降了下來，穿得少的女警員搓了搓手臂。
審訊室裡沒了聲音，陸長鳴眼神一凌，衝進審訊室，果然看到邢昭被一隻鬼手掐住了脖子，提到了半空。
“邢隊！”
江源瞪大了眼睛，這一幕簡直衝破了他的三觀。
陸長鳴上前一掌拍在鬼手上，眾人只聽見一聲刺耳的嚎叫，鬼手就消失在空氣中，邢昭摔在地上，捂著脖子把臉都咳紅了。
也不知道是鬼手給他的衝擊大，還是差點被掐死的衝擊大。
林文舒完全掙脫了束縛，立在審訊室的陰暗角落，瞧見陸長鳴進來後，嗤笑一聲：“陸前輩，你的表現還真是讓我傷心啊。”
“林文舒，你如果只是想在我面前尋求認同感的話，你找錯人了，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也不配與我相提並論。”
林文舒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咬牙切齒道：“是麼，陸前輩，我們走著瞧。”
在十幾隻眼睛注視下，林文舒的身影神奇的消失在審訊室裡。
“我去，這真的不是變戲法嗎？”江源眼神都看直了。
“咳咳咳。”
邢昭咳了個半死，沒一個人來扶他，最後還是陸長鳴伸手把他拉了起來。
手上的溫度微涼，邢昭能開口說話後的第一句話是：“你是人是鬼？”
陸長鳴沒有回答，但邢昭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剛才林文舒的表現已經使他重建了世界觀，現在就是不信也得信了，更何況他現在也沒有懷疑的時間了。
“聯絡一下慶安市公安局。”
邢昭吩咐道，他擔心林文舒大開殺戒。
“等一下。”陸長鳴打斷了邢昭的話，“邢警官，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什麼？”
陸長鳴一直襬出一副“與世無爭，什麼都與我無關”的態度，邢昭很意外他會說出這句話。
深夜，江城第一人民醫院。
天台。
“陸長鳴你要做什麼？”
邢昭看著陸長鳴把只剩下半條命的孫立軍提來天台的時候，心情相當的崩潰。
“他不會允許別人先殺掉他的獵物。”
陸長鳴把昏迷狀態的孫立軍扔到天台邊緣，扭頭看向邢昭：“邢警官，你讓他們埋伏在附近，除了送人頭外，沒有一點用處。”
命令手下的人埋伏在醫院各地的邢昭：“……那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不添亂就很好。”
被嫌棄的邢昭：“……”
“哈哈哈哈哈哈。”
周顧白沒忍住笑出聲。
“他怎麼在這裡？”邢昭指著周顧白問陸長鳴，“他很有用嗎？”
陸長鳴回答的乾脆利落：“沒用。”
同樣被嫌棄的周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