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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愛惜芳心莫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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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安堂是汴京城裡最大且最有權威的藥店,一到藥鋪門前,首先引入眼簾兩行字,‘但願世間無人病,何愁駕上藥生塵’。

每次華清揚過來,門口皆是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門庭若市,紛紛擾擾。

因為她時常幫葉蓁抓藥,早已跟藥店的掌櫃和夥計們打成一片了,特別是二掌櫃白予懷,不僅教了她醫術,還頂了不少壓力好幾次給她賒賬。

“你來啦,藥我都給你備好了。”男子見到華清揚的到來不由得停下手中的活起身相迎。

華清揚不由得心生感激,連忙掏出銀兩塞進他懷裡,“謝謝你,難為你替我想的這麼周到。”

“眼下我並不缺錢花,晚些日子也無妨。”男子微露笑意,淡笑化融千處雪,明眸停駐萬星光。

“給你你就拿著,別忘了,我可是華府的小姐,本小姐也不缺錢花,你雖然你名叫白予懷,那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要白白的給人家啊,那不得虧死。”

“你快別說了,我聽說將軍去雲南大半個月了吧。”見她不回話,白予懷自覺岔開話題。

華清揚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改天有空的話,我再請你吃麵,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你來著。”

“哈哈,你這面都欠了好幾頓了,那面都不知道坨了多少回了。”

白予懷又是開懷一笑,見了華清揚窘迫的樣子才發現自己的玩笑好像開大了,不由得撓了撓頭。

“下次,下次無論再忙我都一定請你吃麵。”華清揚訕笑道,天地良心,她實在不是有意給他畫大餅的。

她實在是太忙了,院裡就她們三個女的,總不能抓藥煎藥的都叫別人吧,身為女兒的她就應該儘可能親力親為才對。

“咱倆誰跟誰啊,不必這麼見外,除非你是不拿我當朋友了。”白予懷佯裝出一副要生氣的樣子。

“我哪敢啊,我們是好朋友嘛,還有......就是你什麼時候有空的話可否再跟我回去一趟,我娘老是念叨,怎麼都不見大夫來看她,她那個人膽子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才沒有大夫去看她。”

華清揚難為情的說道,她自知麻煩白予懷太多太多了。

“如今你的醫術都比我好多了,我哪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啊。”

白予懷打趣道,他這句話沒有半點恭維更沒有半點惡意,華清揚確實學東西比他快多了,而且懂得學以致用融會貫通,不像他就比較木訥,看著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心裡為她由衷的開心。

“那還不是你教得好啊,誰叫我有一個如此優秀如此厲害的師傅呢。”華清揚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不過說真的,我給你錢,你就收著,不然我這心裡面會過意不去,雖說你們這邊的生意好,但是也不能做這虧本的買賣啊,況且這藥店又不是你一個人開的,是不是?”

“哎,行醫賣藥的人,哪怕自己的東西都賣不出去,也是喜笑顏開的,因為這說明世上生病受苦的人少了,我倒不希望天天有這麼多人。”

白予懷嘆道,這也是他題寫藥鋪門外那對‘但願世間無人病,何愁駕上藥生塵’這副對聯的初衷。

“如果你們大掌櫃的也能這麼想就好嘍。”

華清揚笑道,眼睛看向不遠處那個正在跟人討價還價一臉市儈嘴臉的人。

要不是有別的人要‘糾纏’脫不開身來,這人恐怕是又要來數落自己幾句了。

“不過,清揚,我得提醒你一下,這櫻粟草你要省著點用,說來也奇怪,朝廷最近都在瘋狂的收刮這櫻粟草呢,這櫻粟草本來就是稀罕物,如今這麼一操作,汴京城裡的櫻粟草更是一株難求了。”

說完反手將沉甸甸的荷包還給華清揚,“所以這錢呢,你還是自己先留著吧,畢竟其他味藥材,不值這個價。”

“什麼?為什麼啊?”華清揚心下一驚,只怕以後孃親的藥材更不好抓了。

這櫻粟草有著斂肺、澀腸、收斂固氣、止瀉痢、止滑遺的功效,可以用於治療肺虛久咳,具有很強的斂肺氣、止咳逆的作用,而且對於心血管有著明顯的保護作用,可用來調節心脈,對母親的病有著很好的緩解作用。

可是常食會上癮,一旦食多,就會適得其反,危及性命,所以她這些年熬藥除了薈兮與佩姨以外,絲毫不敢假手於他人。

以往官府都在嚴格控制此草的種植,非法種植的,不僅會被強制剷除,數量眾多的,還會被抓進大牢,此物因為種的人不多,往往物以稀為貴,所以她母親所需的藥材才會這麼貴,幾乎佔了全部藥材百分之八十的價格。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呢,你放心,我這邊偷偷為你藏了兩株,應該還夠用一個月,幸好我當時反應迅速藏的快,不然也要被拿去充公嘍。”

才兩株?兩株怎麼夠啊?頂多夠她母親一個月的藥量,華清揚面露愁容,卻也不敢在白予懷面前表現出來,聽這話,人家已經冒著很大的風險給了她兩株。

“哎,再多我也是沒有了,畢竟現在私藏櫻粟草那可是重罪,輕者被關進大牢,重則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白予懷還是看出了華清揚的失望,卻也無可奈何。

“可是有什麼小道訊息嗎?”

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華清揚好奇問道,“官府怎麼會突然無緣無故出限制櫻粟草的條令,而且還是一株不剩。”

“聽說是太子殿下下的命令,是以這櫻粟草有毒為緣由杜絕的,至於是什麼更具體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如今啊,恐怕只有皇宮裡才有這櫻粟草了。”

白予懷也十分好奇,這櫻粟草老早本身就有毒,又不是現在才有毒的,早些年怎麼也不見得要杜絕啊。

“好吧,還是謝謝你的櫻粟草啊,還有,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

正當華清揚沮喪無奈時,突然有名男子悄咪咪賊兮兮走近她小聲說道,“這位姑娘,可是要櫻粟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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