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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為與顧老頭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八歲那年，如今看來可能更早，淵源更深，可是她卻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顧老頭也不回答，回了她一個‘咱倆說好，不論生死，諸事不問，各自安好’的眼神。
接著自顧自的吃飯，越吃越帶勁，越吃越美味，“喲，臭丫頭，你最近的廚藝精進了不少啊！好吃好吃！”
見他轉移話題，華清揚也不想強人所難逼他回答，想著改天再找個機會去好好問問她的孃親。
可是，如若真是故交亦或是摯友，孃親知道了顧老頭如今的狀況，豈不更加傷心難過，豈不更增加她的心理負擔。
又或者，顧老頭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不想告知呢......
“我誇你做的好吃，你懂我的意思吧。”
顧老頭嘿嘿一笑，“我不管啊，我今日的嘴巴被你養刁了，下次再給我帶飯菜，還得按照這個標準來，還有就是，要記得多給我帶幾次，我不嫌多，別小氣吧啦摳摳搜搜的！聽到了沒！”
華清揚見他如此誇讚自己，愣是沒好意思說，那飯菜不是自己做的，而是何阿飛做的。
“還是你們那裡請來了什麼御用大廚，依我看，這不是你做的吧，你的廚藝那都到達瓶頸了。”
“才不是呢！你別亂講！”
華清揚反駁道，不過她想反駁的不是自己的廚藝不精，而是那個何阿飛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廚。
她今早幫他洗菜的時候，問他學廚藝學了多久，結果他說不到三個月，騙鬼呢！
雖然何阿飛沒來之前基本上都是薈兮在做飯，但是薈兮沒來之前她也是學做菜學了很久了好嗎，他這麼說，倒像是在侮辱她似的！
“都叫你別在這張桌子上吃飯了。”
華清揚見顧老頭把一盤子菜放在方桌上，連忙起身跑去將那飯菜放回長椅上，從袖口掏出一枚手帕，愛惜的拂拭著那些刻在檀木方桌桌面上的小人圖案。
“等下要是沾上油就不好洗了，弄髒了就麻煩了。”
邊說邊不由自主的模仿著桌面上的小人比劃了幾下，可還是比完這個招式就忘了下個動作，連續比劃了幾次就有些洩氣了。
“你這丫頭好生奇怪，我吃飯不在飯桌上吃，倒讓我坐在地板上吃，你可真是的。”
顧老頭嘴上雖是在抱怨，倒也十分聽話的挪了個地方再繼續吃。
又說道，“照我說，你別看了，你都看了好幾遍了，也沒見你看出什麼花來，也別站在那比劃了，多累啊，倒還不如跟我一起坐下來吃吃喝喝。”
“再說了，那桌上的功法都是我親手刻的，那都刻在我腦子裡呢，我老頭子人還沒死呢，所以說，你最好還是要好聲好氣的伺候好我，要不我哪天一不小心駕鶴西去了，這功法可就真的要失傳嘍。”
顧老頭捻鬚大笑，雖是在笑，眼裡的失望與落寞卻怎麼也藏不住，許是因為笑得太狂太妄了，眼裡還泛出了些許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