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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雀恍惚記得顧湛後來好像又進來了，然後他就不知道了。
所以......他還是上來睡了？
程雀看著人還閉著眼睛睡著，沒想到自己醒的比他早呢。
程雀也不知道幾點了，他想看看時間，可是手機不在身邊，自己又被顧湛抱得死緊，休息室裡連個可以看時間的都沒有。
程雀嘆氣。
索性看起了顧湛的睡顏來。
他並不知道，顧湛早已這樣很多次了，盯著他的睡顏看，一動也不動的，像是看什麼稀世珍寶，怕被人搶了去，怕懷裡忽然空了，寶物消失了。
他永遠恐慌著，只能再盯著點，盯得更緊點才行。
緊閉上眼睛之後，顧湛鋒利的臉龐也顯得柔和了起來。加上本來就長相突出，在人群中是一眼就能覺察的存在。
好看的事物，誰都會愛，程雀就那麼乖巧的窩在睡著的人懷裡，他其實有點奇怪，明明都睡著了，按理說，這箍著他的手不可能還這麼大力吧？
就像怕什麼跑掉一樣。
程雀從來不自知，他聽過顧湛說的喜歡，卻從沒有去料想過，男人對他的喜歡，是如同他的命一樣，愛他如命。
程雀抬著手，似碰又不撫的，隔著細微的距離，描繪著他的眉眼。
真帥......
他不禁在心裡感嘆著。
鬼使神差的，程雀目光停留在了顧湛薄美的唇形上，那是經常弄的他嘴唇火辣的兇器。
小麻雀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程雀漂亮的眼睛睜大，透露出了荒唐。
他連忙垂下頭，將頭埋回了顧湛懷裡。
微翹起的碎髮就蹭在了顧湛裸露的脖頸上，蹭的人心癢癢。
由於程雀低著頭，沒能發現，頭頂上的喉結輕微的滾動，它的主人睜開了眼睛，垂眸勾唇看著主動埋進懷裡的小麻雀。
顧湛微低著頭，眼看著一吻就要落在了程雀腦袋上。
好巧不巧，程雀突然又抬起頭，結果變成了程雀主動將額頭湊上去，顧湛的吻落在了他眉心。
兩人都頓住了。
程雀感受著柔軟的觸感，眼睛快速的眨巴眨巴著。
“你醒了？”
程雀掩飾著嘴唇擦過眉心的曖昧感，努力平靜的問他，眼睛卻沒敢抬望過去。
顧湛一瞬間的愣怔之後，就恢復了平靜，沒有明顯的顯露，只是環在程雀腰上的手，又緊了緊。
程雀一動，感受到了什麼，難受的蹭了蹭，就聽到了顧湛發出的悶哼聲。
程雀僵住了身體，他也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了，沒敢亂動。
他聲音都磕巴：“你、你你怎麼......”
那啥起來了。
程雀話沒出口，就聽見顧湛嘆了口氣，親了親程雀的眼睛，就繃著一張臉，快速的翻開了被子，又在冷風兜進去凍著程雀之前，把被子壓好了，不讓程雀受到一點兒風。
顧湛說：“我去解決一下。”
說著還不忘安撫的摸了摸程雀的頭。
程雀整個人都是又羞又窘的狀態，眼睛眨動的頻率都慢了好多。
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水聲，程雀耳朵更是敏感的一抖，整個人都躲進了被子裡。
想起剛剛他還蹭了一下，程雀簡直無地自容。
可是要是他沒發現的話，顧湛是不是就會這麼待著？
程雀莫名想到這點。
他等了一會，也不見人出來，索性爬起來，乖乖穿衣服，下床。
他決定先去準備牛奶，然後等著顧湛出來，一起吃男人給他買的糕點。
程雀開啟門出了顧湛的辦公室，公司裡的人早就開始上班了。
程雀憑著記憶摸到茶水間去。
顧湛有帶他逛過公司，雖然挺大，也逛不過來，但是又不是商場，沒啥可以逛的，不都是打工仔存在的地方嘛。
程雀找到了茶水間，還挺大的，東西應有盡有，咖啡奶茶牛奶，蛋糕點心之類的......
啥也不缺。
程雀看了一圈，也沒發現顧湛辦公室裡放著的糕點同款。
他想，那應該是顧湛特地給他買的。
不知為何，程雀有點高興。
他拿著杯子，找到了牛奶，倒了兩杯，去溫熱了一下。
之前每一次都是顧湛給他準備的，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公司，程雀等熱牛奶的過程中，腦瓜子又開始胡亂的轉悠了起來。
他突然想，好像自從遇到了顧湛，他的人生軌跡好像有了很大的改變，又好像沒有變。
他依然還是每天會去工作，但是他這兩天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好像......胖了點？
回想起被投餵的過程，被呵護成小孩子一樣哄著，程雀陡然發現，他的生活，好像每一樣，都跟顧湛掛了鉤。
就像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每一個地方都跟顧湛有關。
滴滴滴——
程雀回過神來，他倒出了熱好的牛奶，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好事。
他搖頭晃腦了一下，轉頭要回去找顧湛。
才走出了茶水間，拐了個彎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就看到了一臉驚慌的顧湛砰的開啟了辦公室的門出來。
一副焦急要去找什麼的樣子，眼神裡都透露著慌亂，在看到迎面走來的程雀，那起伏的胸膛才緩了緩。
程雀走到他身邊：“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了？這麼著急。”
顧湛拳頭都快分不開了。
天知道，他快嚇死了，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床上空無一人，起初顧湛還以為程雀是在外面。
開啟休息室出來，放眼望去，空無一人。
顧湛這才慌了，以為程雀走了，他甚至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因為他的原因，程雀感到了噁心。
他該知道的，要是程雀真覺得噁心，他們根本不會有開始的可能。
甚至在程雀知道顧湛喜歡他的那一刻，更不會同意試一試的要求，而是會狠心遠離。
可是顧湛這會兒慌了神，根本沒有想到這些。
他只能知道，程雀畏懼著什麼。
顧湛還在惶恐的餘韻中，直到看到程雀手裡的牛奶，理智才回籠，知道程雀是去準備牛奶了。
顧湛沒說話，給他把著門，程雀兩手拿著杯子，空不出來，他笑著說：“我去熱牛奶啦。”
一邊說還一邊走進去，顧湛：“嗯。”
在程雀把牛奶放在桌子上那一刻，身後就多了一分重量，顧湛從身後抱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