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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雀眨巴了下眼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問。
“不知道，就是......”
他看了眼顧湛，繼續道：“你看起來好像很抗拒回去，我就想，是不是他們對你不好，你才不想回去的。”
程雀說出口就有些懊惱，他明明不想不知事實就隨意問出口的，只是他看不得顧湛不開心。
想起每一次都是顧湛哄著他，程雀就沒忍住這麼問了。
顧湛心中有些高興，是因為，程雀不知道他們家的事，甚至忘記了他。
其實小時候，程雀也有問過他類似的問題，你爸媽呢？家裡人都不管你嗎？沒人來接你嗎？
那時候，顧湛也有跟他說過。
但是程雀已經不記得了。
可是即使他不記得了，說出口的卻是，家裡人是不是對他不好，而不是問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或者任性不孝之類的。
或許程雀自己沒有意識到，可是顧湛看得出來，也感受得到......
他的小麻雀，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顧湛心中陰鬱消散，豁然開朗。
程雀聽見顧湛說：“嗯，家裡不止有我一個孩子，我應該是最不受寵的那一個吧。”
他只是輕飄飄的帶過，甚至在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依舊平靜，似乎並不在意。
程雀以為他在佯裝堅強，其實顧湛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在意。
早在很多很多年前，在還沒遇到程雀的時候，在他還是顧難的時候，在他還沒被送去T國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意了。
不然......
想起他的父親從樓上墜下，他就站在地面，平靜到可怕甚至近乎於麻木的看著這一切。
他是真的不在意，不然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生父死去，而無動於衷。
但是這些沒必要讓程雀知道，他的小麻雀只要看到他的好就行了，沒有必要知道這些黑暗的事情。
程雀還在絞盡腦汁的想安慰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安慰人的事情，他從沒有做過，畢竟......
在他的人生裡，一直都是一個人，沒有和誰深交過，沒有朋友，更別說安慰過誰了。
程雀糾結的想到了什麼，有些扭捏，他主動的抱了抱顧湛。
顧湛聞著程雀身上的氣息，那麼的近，有些愣。
“哥哥？”
程雀環抱著這個寬厚，一直都給他安全感的人，明明都抱不住對方，小手卻還是拍了拍顧湛的背，是一個安慰的抱抱。
程雀什麼也沒說，可是顧湛就是知道，他的小麻雀想安慰他。
顧湛抬手順勢抱住了主動投懷送抱的小麻雀纖細的腰肢，低下頭顱，埋首在他頸肩，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明的意味，在程雀耳邊說著：“哥哥真好......”
程雀以為安慰起作用了，本想鬆開的手，停住了，思忖片刻，算了，那就再安慰一會吧。
程雀又抱住了他的背脊。
殊不知，在程雀看不到的背後，顧湛扯開了嘴角，眼裡席捲著瘋狂的獨佔欲。
誰都別想盯上程雀，誰也別想拿他的寶物威脅他。
......
程雀回到科室的時候，就看見秋卉趴在位置上哀嚎著。
“啊啊啊啊......我該怎麼辦？我要胖死了。”
有人說道：“秋卉，你覺不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另外一個又說：“這在上個月，她就這麼說過吧？歷史重演？”
秋卉哀嚎聲更慘了，“你們都不懂，不懂我的痛！！”
米非炎翻看著手上的資料，一邊閒閒的回道：“痛？要不去拍個片？”
秋卉：......
“你閉嘴。”
米非炎老實閉嘴了。
秋卉又繼續哀嚎了起來。
但是科室的人似乎都習慣了，只有程雀是頭一次見秋卉這樣子。
一開始還有點擔心，但是聽見科室的同事這邊一句那邊一句，大概就清楚了，這好像是常態？
程雀就沒那麼擔心了。
他把外套脫了下來，換上了白大褂。
見秋卉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程雀還是問了一句：“怎麼了？”
秋卉說：“程醫生，你怎麼比我們女孩子還瘦啊？”
“嘖，這話也不對，程醫生本來就受，你瞧，這都名草有主了。”秋卉糾正的說。
程雀：？？？
米非炎：“你應該不能算女孩子了。”
秋卉憤怒道：“你閉嘴！米粒鹽！！”
米粒鹽？
五穀雜糧麼這是？
程雀看了眼米非炎，對方表情依舊，似乎已經習慣了秋卉這麼喊他。
程雀覺得新奇，又想到了什麼。
之前顧湛好像也給米非炎起過外號？因為記不住人家名字，給人叫成了腱鞘炎。
程雀要頭的笑了笑，覺得米非炎的性格還真好，這麼被起外號，也不惱。
他記得，學生時代，要是被起外號，總是能動不動就掄起拳頭打起來的那種。
他沒有經歷過，可是他看到過，打的頭破血流的那種。
程雀還是好奇的問了下：“你剛剛......呃，那個樣子，是發生了什麼嗎？”
程雀沒好意思當著人女孩子的面說，那副哀嚎慘況，一副到點了還沒吃藥的樣子。
還是要給女孩子保留面子的。
哪知道，秋卉直接大大咧咧的說：“哦，那瘋婆樣啊？”
程雀：......
瘋婆？有人這麼說自己的嗎？
程雀彷彿開啟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眼睛靈動的眨巴著。
覺得這女孩子性格也好好。
這要是讓顧湛在場，黑名單可能得多加一個人了。
危！！！何人膽大包天，迷了哥哥的眼。
秋卉說：“程醫生，你覺得我有哪裡不一樣了嗎？”
程雀一頭霧水，求助的看著米非炎，米非炎笑著看他。
程雀知道只能靠自己了。
他試探性的回答：“嗯......變得更漂亮了？”
秋卉一副嬌羞的樣子，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嗨喲，程醫生真會說話。”
程雀笑了笑。
他說的也是實話吧？秋卉確實長得很漂亮，當個醫生，沒少被患者追求。
秋卉說：“還有哪裡不一樣？”
程雀：......
怎麼還有問題？
他有點愁，米非炎替他解圍：“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