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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程雀第一次這麼說他了，可是每一次，顧湛都是笑著回他。
這次也不例外，男人縱容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因為哥哥值得。”
程雀嘴唇張合，沒有發出聲音，無聲道：“才不好。”
一點都不值得的，傻子。
顧湛給他擦了頭髮，又拿出吹風機吹乾，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的長襪，非要給程雀穿上。
捂暖了些。
程雀陡然發現，他好像在習慣著顧湛給予的一切，他像是漸漸的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就連穿衣服這些小事，顧湛也會很樂意為他做。
程雀抿著唇，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顧湛這樣的行為，其實他應該害怕才對。
可是，程雀太久太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愛意了，被人捧在心上好好安放，呵護的感覺，他從來沒有感受過。
這讓他應該推拒的理智被消磨著，顧湛總是縱容著他，可是......
又何嘗不是程雀在縱容著顧湛呢？
他默許了顧湛侵佔他生活中的每一處。
程雀躺下睡覺的時候，顧湛依然在他旁邊守著他。
程雀趕他：“你工作了一天肯定很累了，你也去睡吧。”
顧湛“嗯”了一聲，卻沒動，還是穩穩的坐在床邊。
程雀被盯的有些無奈，“你、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睡呀。”
顧湛伸手捂住了程雀的眼睛，“乖，閉眼。”
反正不管程雀怎麼說，他就是不走。
程雀無法，只得乖乖的閉上眼。
醞釀睡意，小麻雀的眼睫抖著，掃落在顧湛的溫熱的手心裡。
帶起一陣癢癢。
程雀索性拉下了他的手，腦子一熱，往身後挪了挪位置，空出了一大片位置。
顧湛驚訝的看著程雀，眼睛閃動著，又怕會錯意，直愣愣的看著程雀。
程雀：“那個......你要不要躺上來？”
顧湛沒有會錯意。
他本來只是想看著人睡著了，他才走的。
雖然往常他都會看著人睡，直到凌晨三四點才不舍的回去躺會，補充下睡眠。
但是他並沒有奢望過，程雀會讓他一起睡。
程雀其實已經後悔了，他眉毛輕顫，怎麼就腦子一熱問出口了呢。
程雀反悔的開口：“算了，我、我說錯了，你回去睡吧。”
話落，程雀就要挪回去，顧湛又怎麼會同意，小麻雀主動出口邀請，他哪有放過這個好機會的道理？
不等程雀挪回原位，顧湛先一步反應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躺了上去。
正好程雀保持著往前的姿勢，就被躺下來的顧湛順手撈了過去，兩人距離瞬間拉近，緊密相貼著。
顧湛笑著說：“哥哥都說出口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程雀：......
他真想給剛才那個自己嘴巴上個封條。
話都說了，人也上床了，程雀也不好在讓顧湛滾下去。
可是這個姿勢真的很奇怪。
程雀被摟在顧湛的懷抱裡。
他動了動身體，抗議道：“你，你先放開我。”
顧湛聞言，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程雀點頭。
顧湛放開了他，程雀鬆了一口氣，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就又被顧湛給摟住了。
程雀：......
顧湛輕拍著他，試圖哄人入睡：“閉上眼睛，乖乖睡覺。”
程雀十分後悔讓人上了床，身邊多了一道呼吸，他怎麼睡？
本以為會睡不著，沒想到，他剛閉上了眼睛，重新醞釀睡意，一邊在顧湛安穩又有規律的拍撫中，就這麼睡了過去。
即使程雀睡著了，顧湛還是沒敢停手，依然有耐心的拍撫著人。
知道程雀睡眠淺，顧湛有意把人哄深眠去。
他聽著懷裡人傳來的均勻輕淺的呼吸聲，這才低頭親了親程雀，一臉滿足。
可是某種感應，讓他不禁嘆氣。
為了不影響到程雀睡覺，顧湛不得不將身體往外挪了挪，儘量不然自己某個地方碰到睡著的人兒。
然而，睡著的人本來就是無意識的，更是追尋著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做出的反應。
程雀本來就是個冷體的人，正需要熱源的相融合，感受到身邊熱源的遠離，程雀反而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朝著熱源的方向追尋過去。
顧湛好不容易將自己想要和程雀親近的想法壓下去，儘量讓現在不太對勁的自己離程雀遠一點，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造成他這副樣子的小麻雀就主動的貼了上來。
顧湛：......
他無聲的嘆氣，臉上卻是笑著的。
即使甜蜜又很難捱。
他最終還是摟過了人，試圖無視某個地方的感覺，簡直就差念起佛經來，色即是空......
程雀睡夢中還是有些不安穩，顧湛睡得不深，一旁人一有點什麼動靜，他就醒來了。
在第四次以吻撫平了程雀擰起的眉，顧湛試圖聽清程雀的囈語，可是聲音又小，話語也捕捉不了，有些模糊。
這不是程雀第一次這樣了。
顧湛神情偏冷，許多疑問，還需要明天問一下傅老了。
這也是顧湛為什麼要去看傅老的原因。
一方面，是為了程雀，他知道程雀很關心傅老，但是又不說。
顧湛抱著人，摟的更緊了。
......
次日。
程雀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眼睛看著面前起伏的胸膛，程雀：嗯？
有點懵。
他順著抬眼看去，男人五官立體，睫毛纖長，在閉上眼睛的時候，那種攝人的氣場被盡數收斂了，可是程雀沒見過顧湛森冷不近人情的樣子。
自然不會覺得有哪裡奇怪。
他記憶回溯，想起昨晚是自己讓人上床來睡覺的。
程雀瞥了眼床邊的時間，沒想到顧湛還在睡著，他記得平時這時候，顧湛不是回去運動嗎？
今天竟然睡懶覺了呢。
其實顧湛中途醒來過，在要去運動和抱著程雀，軟香在懷繼續美美的睡覺之間，他果斷的選擇了繼續睡覺。
畢竟機會不可多得，指不定他今晚就得被趕去自己睡了。
何不趁此機會，多賴著人一會。
所以，顧湛就繼續睡起了回籠覺。
程雀看人還在睡著，沒敢動作太大，怕吵醒對方。
可是他想從顧湛懷裡出來，奈何男人抱得實在是太緊了，那雙臂膀跟鐵牢似的，掙都掙不開，程雀又不敢幅度太大，最後把自己累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