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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時間已經變得很緊張了，好在程雀是被顧湛載去醫院的，不需要去擠地鐵。
程雀突然咕噥了一句：“我還不知道坐地鐵是什麼感覺呢。”
說著，他偏過頭看向開車的男人，“你坐過地鐵嗎？”
話出口，程雀就覺得顧湛肯定跟他一樣，沒坐過地鐵，想起家裡車庫那一排排車輛，都夠他開一輩子了。
哪知道，顧湛話卻出乎他意料：“坐過。”
程雀詫異，他身子向這邊傾過來，一臉好奇：“你竟然坐過啊？我還以為你沒坐過地鐵呢，坐地鐵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小麻雀這會就像個好學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彷彿被人呵護的很好一樣。
可是顧湛知道，事實卻正相反。
顧湛騰出一隻手，碰了碰程雀的手，還好，不是很冰。
他出聲囑咐道：“坐好了。”
小麻雀像個聽話的乖學生，聞言“哦”了一聲，坐回去了。
顧湛這才答疑解惑：“以前坐過地鐵，那時候還沒有擁有自己的車，身上也沒什麼錢，就要跟著擠地鐵。”
程雀對地鐵沒有概念，他疑問：“擠地鐵？”
顧湛點頭：“嗯，地鐵人很多的，人山人海，大家都要趕早七早八的，很多人都會選擇早一點出發，車廂裡都會擠滿人，有時候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的那種。人貼人的感覺，很沒有分寸感，我很不喜歡，哥哥肯定也受不了的。”
程雀聞言，一整個恍然,那顆蠢蠢欲動，想要找個機會，自己坐地鐵的心，瞬間潑了盆冷水，因為顧湛的話，縮了回去。
顧湛聽見程雀小聲的說：“那還是算了，我可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
本來醫院一天天來來往往的患者就很多，上下班還要人攘攘的，那還得了。
聽到程雀碎碎唸的聲音，顧湛嘴角上挑。
他當然知道，程雀那渴望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不就是想問他的意見，好決定要不要去試試坐地鐵。
顧湛知道程雀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當然是怎麼嚴重怎麼說了，當然，他說的也是實話。
而且人間險惡，地鐵上經常出現一些猥瑣變態犯罪分子。
顧湛餘光瞥了一眼看窗外風景的小麻雀。
他哥哥長得那麼好看，這上班沒幾天，差點兒都被一個傻逼纏上了，更別說去擠地鐵那種各型各色都捉摸不透的那麼多人。
顧湛可不願意，把自家小麻雀放進狼堆裡。
說到這，顧湛想起了那個傻逼人士——皓銳。
事情已經吩咐了人去調查，今天應該有結果了，他要讓人死，誰也護不住。
別怪他心狠，要怪就怪......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把人安全的送達了。
程雀解開了安全帶，“那我走啦，今天上班也要加油。”
從來不對自己說加油的人，卻會每次跟顧湛分別的時候，對男人說要加油。
就這樣的程雀，又怎麼會不然顧湛喜歡呢。
顧湛笑了下，說：“那是不是要有點加油的動力？”
剛要開啟車門的程雀，聞言一頭霧水。
“嗯？什麼動力？”
顧湛笑著湊過來，“這個......”
說著，就不由分說的扣住了程雀的柔軟的脖頸，迫使他不得不向顧湛靠近，一吻溫柔的落下來。
溫柔又細緻。
鬆開的時候，程雀眼睛亮亮的，“一上午都沒過呢，這都親了好幾次了。”
可即使是親了好幾次，顧湛眼裡也是醞釀著漩渦，像是要把人吸引進去，怎麼也不夠。
顧湛高挺的鼻樑蹭了蹭程雀小巧的鼻尖。
“好了，充滿動力，至少能熬到中午和哥哥吃飯的時候了。”
程雀臉一熱，“什麼呀，搞得跟離不開一樣。”
顧湛陡然認真的說：“嗯，就是離不開。”
所以......哥哥別想隨便就再次出走。
程雀不跟他磨嘰了，“哎呀，我都要遲到了。”
顧湛癟著嘴，依依不捨放人下車。
程雀走遠了，顧湛還停留在原地，降下車窗，望著人離去的背影，卻不奢求對方會回頭看他一眼。
可是，原本要消失在盡頭的程雀，就是回頭了。
他看到顧湛還在原地，笑著朝他揮了揮手。
顧湛臉上笑容漫開，也朝他揮了揮手。
錯了，他還是奢望的，奢望程雀會惦記他，會回頭看他。
這才是顧湛，他就是不滿足的，想要更多。
——
程雀開門進來。
秋卉和米非炎跟他打了招呼。
“程醫生早啊。”
程雀這些天跟他們相處的還不錯，也會回應他們。
“早啊。”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秋卉欲言又止的眼神，程雀：？？？
“怎麼了嗎？”
秋卉錯開了視線，程雀就把目光投向了米非炎。
米非炎託了託鼻樑上的眼鏡。
“我有朋友是c院的，之前那個叫呂聰的，不是來給程醫生您看過嘛？後來那家屬鬧得不愉快的那個......”
米非炎一說，聽到呂聰這個名字的時候，程雀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對這個孩子是有印象的，自從上次說了耳塞的事情，他沒能及時回覆，後面回過去的時候，對面也一直沒再發訊息過來。
聞言，程雀拿出了手機，切換了賬號一看，依然安安靜靜的，訊息是有，不過是其他病患發來的。
程雀就順手回了其他人的資訊，一邊把疑惑問出口：“嗯，我記得，怎麼了麼？”
程雀以為是那家屬想通了，回來就診了。
沒想到卻是一驚雷。
一直沒開口的秋卉看了看科室內的其他人，抓著米非炎湊到了程雀身邊，“呂聰跳樓了。沒救回來......人是送c院去的，內部訊息傳來的，說是一年輕小夥自殺了，那父母在醫院哭天喊地的，孩子都死了，嘴上還不饒人，甚至覺得自己一點錯誤都沒有，還在怪罪孩子......”
“後來我們才知道，那人是上次來我們院的那個。”
“可憐的喲......”秋卉唏噓的說。
程雀動作愣住了，其實醫院這種地方，本來就是見慣了生死的，一不小心之間，就會踏入鬼門關。
即使是他面診過的那麼多患者裡，又有誰能保證，每一個都能成功的走出陰霾，走進陽光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