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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生病了，自然有人能夠健康，也有人......沒能扛過來。
程雀還記得呂聰那張面貌，彷彿依舊是那個他說了一堆，而對方卻一句話也不語。
可是後來，他卻能把自己所想的以書面的方式，繪畫了下來。
程雀覺得，很可惜。
他只是個醫生，並非見死不救，如果非要這麼說的話，他連自己都醫治不了。
這隻能說，有些結果，是能夠避免的，如果身邊的人察覺到的話。
程雀又覺得很可悲，因為呂聰的家人感受不到，感受不到他在承受的痛苦。
程雀有些難過......
替那個鮮活的生命。
陡然間，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毫不猶豫拿著刀，邊流淚，一邊又果斷的把利刃對準自己的手腕那一刻。
他動了動手指，隔著衣袖摩挲著那塊疤痕。
又想到了傅老，還有......顧湛。
他要是也這麼做的話，他們該有多難過啊？
程雀像是決定了什麼，他拿起了所需要的東西，走向了面診科室，出門的那一刻，他往後的人生，彷彿與先前隔開來了。
真希望，他能一直這麼有期待下去。
——
顧湛坐在會議室裡，對面面孔很熟悉，赫然是皓銳的姐夫，孟暢文。
孟暢文完全沒有在面對皓銳時，那股子高位者的姿態。
相反，顧湛反而遊刃有餘，表情看起來溫和，實則讓人捉摸不透，像是盯到了一個黑洞，稍不注意，就會喪命捲入其中，再不復。
對面的顧湛年紀輕，一頭烏黑密發，反觀孟暢文，雖然不缺髮量，可是頭上絲絲縷縷的白髮，依然掩飾不住歲月的更迭。
而孟暢文反而是賠笑的討好顧湛：“顧總，您生意越做越大，可真是年輕有為啊。”
顧湛淡淡扯唇，沒幾分真實，他說：“孟總應該也挺忙的吧？怎麼會親自過來找顧某？”
孟暢文字想含蓄的客套一下開場白，沒想到顧湛這麼不給面子。
經商太久，孟暢文儼然成就了一副良好的教養，依然很好的保持著笑容。
“可別這麼說，跟顧總您相比，我們公司也就是小公司，要說忙，也該是您更忙才對。”
顧湛臉上笑意一收，毫不留情：“竟然孟總都知道我很忙，怎麼會在這浪費我時間？”
孟暢文：......
一個年輕小輩，可真是猖狂。
孟暢文很氣，可是還得保持微笑。
顧湛很直接：“孟總有話就說吧，不然我可能要失陪了。”
說著，顧湛還特別欠的抬起了手腕，看了下表，示意的很明顯了。
孟暢文嘴裡的肉都快咬爛了，知道顧湛這是在給他開口的機會，他今天這麼過來，顧湛這麼聰明的人，肯定早就知道他的用意了。
不然不會容許他在這裡廢話那麼久的。
孟暢文也不再拐彎抹角了。
他堆起笑臉：“聽說我那小舅子得罪了顧總，還請顧總見諒，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才好。”
顧湛：“小舅子？誰？”
孟暢文：......
他就不信顧湛沒有去調查過，不知道皓銳和他的關係。
孟暢文在心裡吧顧湛活剮了好幾遍，可是面上還得配合微笑：“皓銳，他是我小舅子。”
顧湛很長的“哦”了一聲，“他啊。”
孟暢文笑著點頭：“哎，是他。”
顧湛扯唇微笑：“他看起來比我年紀還大呢，聽說那頭髮都沒有了，可不是上年紀了嗎？我大人有大量，我還沒活到他那年紀呢，孟總啊，您是不是生意做太多了，有點糊塗了？”
顧湛這麼一嘲諷著，孟暢文臉色一僵，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片刻卻又鬆開了。
看顧湛這樣子，是不想讓皓銳好過了。
孟暢文字來還想著，要是事情不嚴重的話，他還是要顧及一下這小舅子的名稱的，就拉一把人。
可是看樣子，顧湛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按照孟暢文從皓銳哪裡瞭解到的，不就是顧湛看上了對面醫院的一個醫生，卻被皓銳見色起意了。
其實孟暢文並不覺得顧湛會對感情有多深，畢竟都是生意人，不會對任何事情投入太多的投資，在他看來感情也是投資的一部分。
而像冠著顧氏這樣大的名號的家族，都說豪門水深，越有錢越是花心，在外面玩的越花。
孟暢文只以為，程雀不過是顧湛的一個玩物，像是新鮮感，看到一個好玩的獵物，玩一玩，過後也就扔掉了。
而不巧的是，顧湛還沒玩兒膩呢，就被皓銳橫插一腳，換做誰都會很不爽。
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看上了一樣。
可是怎麼說都不過只是一個情人而已。
，孟暢文一點兒也不相信，顧湛這種心如鐵的人，會對一個人投入全部的感情，在一棵樹上吊死，那就是把弱點暴露出來了。
孟暢文沒有想到，顧湛態度這麼堅決，一點面子都不給。
其實他並沒有意識到，他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他不該隨便去揣測顧湛的心思。
孟暢文又說：“皓銳說他那頭髮是被人給剃掉的，永久都長不了頭髮。”
顧湛摩挲著手上的戒指，垂著眸，說話也顯得很漫不經心：“是嗎。要怪就只能怪他手太欠了，不需要的話，可以剁了餵豬。”
孟暢文這才看到了顧湛手上戴著的戒指，語氣略微驚訝：“顧總，結婚了？”
顧湛彷彿就在等他這句話，聞言，眼裡這才露出了點真實的笑意。
他將五指伸展了出來，展現出手裡的戒指：“沒錯，剛領證不久......”
孟暢文臉色卻有些難看，他彷彿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顧湛的話就直接把猜測給敲實了。
他說到這話，臉色陡然又冷厲了起來：“很不巧的是，你的小舅子，碰到的就是我的愛人。”
孟暢文：......
瞧瞧皓銳這傻逼玩兒造的孽。
顧湛直接把話挑明瞭，“所以我很生氣，我的人，誰都不能覬覦。多看一眼都不行，但是，你的小舅子就很是沒眼力見，上來就要碰我的人。”
“你說，我該不該給他點教訓？”顧湛身體往前傾，雙手搭在會議長桌面上，彷彿一股冷意撲面朝著孟暢文壓了過來，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