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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兒，幾個保安就敲開了辦公室的門，孟暢文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儼然一副冷酷無情，彷彿不認識眼前發瘋的小舅子。
“把不相干的人拖出去，以後，不要隨隨便便讓人進來。”
“是！”
說著，幾個保安就齊上陣要來拖著皓銳。
皓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孟暢文！你敢！！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我一定會告訴我姐姐的！”
孟暢文耳根清淨了，卻總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才能不讓他的公司被皓銳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傻逼給連累到。
......
程雀回到自己桌前，剛才去面診室，忘記把保溫瓶也拿進去了，這會休閒時刻， 才有時間喝點水。
不會兒，米非炎也進來了。
手上還拿著些資料，是跟這次課題有關的。
米非炎突然說：“剛剛聽路過的護士說，皓銳請了假，似乎還請的時間不短。”
請的時間不短？一般像他們這樣的職業，是不能隨隨便便請假的，甚至要不是特殊情況，平時連請假都是不可能的，更別說是長時間的假了。
但是這一切都跟他無關，別人的事，程雀不想管，不在意，也管不著。
他並沒有把這件事跟中午發生的事情聯想到一起。
程雀依然沒敢把圍巾給摘下來，穿著白大褂，還戴著圍巾，顯得有些奇怪，但是他打死都不可能摘下來的，痕跡還在呢。
程雀本來體質就不好，幾肌膚也很脆弱，但凡留下點什麼痕跡，或者受了點傷，別人可能一兩天就好了，程雀就可能得一週時間才能恢復。
天色漸晚，程雀就診完今天來的最後一個病人之後，伸了個懶腰，準備收拾收拾就跟顧湛回去。
由於顧湛的不懈努力，每天都堅持接送程雀上下班，現在程雀都習慣了。
他脫下了白大褂，換上了大衣，本來敞開著，想了想，還是自覺的扣上了釦子，因為每一次顧湛見他敞開著外套，就會給他扣上。
程雀臨出門還喝了點熱水，讓胃裡暖和些，這才跟秋卉和米非炎告別，走了出去。
秋卉：“程醫生明天見喲。”
米非炎：“明天見。”
程雀：“走啦。”
他拿出手機，就看到了顧湛幾分鐘前發來的訊息，“哥哥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去接你。”
還發了一個飛過來的表情包。
程雀臉上不自覺露出了笑。
他站在醫院門口，即使天依舊寒冷刺骨，卻罕見的......沒有涼程序雀的心裡，程雀看著停留在光禿禿樹枝上的飛鳥，心情也能很好。
他突然覺得，日子這樣過下去，似乎也不錯。
這想法一出，程雀自己倒是先愣住了。
這是在過去那麼多年以來，從來不會有過的想法，他總是一副得過且過的狀態，甚至恨不得今天就是他人生的最後一天，催促的明天的快些到來，祈禱的意外快點來臨，把他帶走，混雜在風中，消失到無影無蹤......
他抬眸有些昏暗的天，冬天的白日裡，總是很短暫的，可每一次，或許是因為身體抵不住寒冷，總是冰涼的，他從不覺得短暫，只覺得難熬。
可是今天，即使天空一如往常到點就黑夜降臨，他卻是輕鬆的，愉快的。
有著關心他的同事......
滴滴——
程雀鳴笛聲吸引，看了過去，顧湛下了車，眼含溫柔的看著他，朝他笑，正邁著步子，向他走來。
程雀臉上揚起了笑意，發自內心的那種笑。
還有顧湛在！
或許，他可以抱著希望，走下去呢？
程雀小跑著朝顧湛過去。
顧湛張開手，是一個迎接的懷抱。程雀眉目彎起，主動的投進了顧湛的懷抱裡。
被顧湛抱了個滿懷，顧湛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怎麼在外面等？不冷嗎？”
程雀搖頭：“不冷的。”
想到什麼，程雀又補充了句：“我出來的時候，還喝了一杯熱白開水呢。”
顧湛順著誇他：“真的啊？哥哥這麼棒呢？”
被順著毛摸的程雀很受用，他心裡偷偷的說：其實沒有喝一杯啦，就半杯多一點點，四捨五入就是一杯了，一樣一樣的。
這就不用跟顧湛說了吧？
頭上多了點觸感，程雀抬頭一看，顧湛還是笑著，好看的俊臉在日落微光的照射下，更加引人注目。
程雀眼睛輕眨間，男人就低著頭下來，一吻落在他眼瞼上，程雀也沒有拒絕，只是在顧湛親完的時候，臉皮太薄了，不好意思的把臉藏進了顧湛懷裡。
頭頂響起了低沉的笑，連帶著胸腔也震動著，傳到了程雀身上。
程雀耳尖紅紅的，顧湛抬起手錶看了眼時間，說：“哥哥這麼乖，在外面等我，是不是該獎勵一下？”
聽到有獎勵，程雀埋首著不肯見人的腦袋動了動，片刻間，就露出了一雙明豔的眼睛來，靈動的轉悠著。
好奇又驚喜的問：“什麼獎勵呀？”
問這話的時候，還高興的在顧湛寬厚的懷抱裡拱了拱。
落在顧湛的眼裡，就像是一隻乖巧，聽到有喜歡的魚兒吃的小貓一樣歡騰。
顧湛捏了捏他柔軟的後頸，保持神秘：“先不告訴哥哥，走吧，帶你去要獎勵。”
程雀保持著好奇心跟顧湛上了車。
隨著車的行駛，程雀看著不是平常回家的路線，有些疑惑的看向駕駛位的顧湛：“我們不回家嗎？”
顧湛：“嗯，先去個地方，拿哥哥的禮物，再回家。”
直到車子停在了某家蛋糕材料供給店，程雀積極舉手回答：“我知道了，是蛋糕！”
顧湛笑著說：“猜對了一半，哥哥在車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程雀點著頭，突然間嘴有點饞。
他沒過過生日，以前也不會有閒心去蛋糕店買蛋糕吃，他要是一日三餐都能按時吃都不錯了。
或許是心情是胃部最直接的影響，程雀心情很好，這會倒也對從未吃過的蛋糕有著好奇心。
但是，顧湛回來的時候，左手右手都提著紙袋子，茶色的袋子將裡頭的東西很好的掩藏著，直到顧湛坐了上來，把袋子拿向後座放著，程雀眼睛也跟著轉悠過去，什麼也沒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