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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點兒防備，在顧湛的眼裡，就跟貓兒撓癢癢一樣，絲毫不需要被放在眼裡，只要他想，程雀就跑不掉！
做完這一切，程雀打算跟顧湛好好理論理論。
“我們是假結婚，什麼你老婆！假的。”
顧湛直接一句話讓程雀氣炸了。
“什麼假結婚？哥在說什麼？誰知道我們假結婚了？有證據嗎？結婚證是真的，蓋章也是真的，誰能證明這是假的？”
程雀：！！！！
“那不是你說領證的嗎？”
顧湛：“是我說的，哥也同意了，所以我們結婚了，哥就是我老婆，有問題嗎？”
程雀：......
怎麼覺得要被繞進去了？
程雀捏了捏鼻子：“不對，我們一開始說好就是假結婚的。”
顧湛依然咬著不放：“但是我們結婚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程雀：......
怎麼突然跟這人說不通了是怎麼回事？
顧湛明明看起來很聰明啊？
程雀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從一開始就是圈套，從一開始，他就顧湛以假結婚的名義，騙著真領證，還任何協議都沒有，絲毫沒有東西可以證明，他們就是假結婚。
程雀覺得有點愁。
“你為什麼要這樣？”
“我們明明就是假結婚，你還非要跟我抬槓。”
說著程雀突然有點委屈，眼眶都泛著水了。
而且，今天他還被顧湛親了，親了......多少次來著？
嗚啊啊啊！現在顧湛還欺負他，程雀越想越委屈。
顧湛：！！！
“別哭，哥。我錯了，我錯了。”
“你別哭。”
程雀一掉眼淚，顧湛就沒轍了。
他手忙腳亂的給程雀擦眼淚：“不哭了，我，我不說了。”
程雀覺得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更悲催的是，他還沒有姥姥，想起來就更難過了。
程雀拍開顧湛的手，自己胡亂的擦了一通。
完了，還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瞪著顧湛：“誰、誰哭了！”
說著又啪嗒一顆眼淚掉了下來。
程雀：......
連眼淚都不給他面子，跟著顧湛一起欺負他！！！
顧湛不敢笑，連忙軟聲哄：“是我哭了我哭了，好不好？哥哥沒哭。”
說著還不顧再一次會被程雀拍開手的風險，又一次給程雀擦眼淚。
好在程雀這次沒躲。
程雀覺得自己出問題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怎麼哭成這樣了。
空間裡一時無人說話，程雀低著頭，顧湛遷就著他的身子，低頭瞅他，擔心他又哭。
良久，程雀平復了下來。
顧湛牽著人讓人坐在椅子上，自己則曲身蹲了下來，明明他那麼高大，那麼不可一世，從來沒有人可以俯視的看著顧湛。
他卻願意一次又一次的，蹲在程雀的腳邊，以仰視的姿態，去仰望他的神明。
即使程雀忘記了，忘記了在他那被肆虐，滿路荊棘傷害，充滿黑暗的回憶裡，被他遺忘的某一個角落，他也曾是某一個人的光亮，是顧湛活到現在的動力。
在顧湛的眼裡，他從來不是什麼罪惡，他沒有錯。
顧湛會一直站在他這一邊，他會守護他的神明。
即使他的神明已經放棄了自己。
顧湛說：“哥哥，我不想跟你假結婚。”
程雀看著他，說不清是失落還是別的什麼。
他說：“那我們就離婚吧。”
顧湛嘆了一口氣，“哥哥，我不想跟你假結婚的意思是，我想和你來真的，我喜歡你。”
程雀感到自己的心臟都瑟縮了一下，“你為什麼要喜歡我？明明我們......”
顧湛搶了他的話：“我知道，哥哥想說，明明我們才認識幾天，我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喜歡上你是不是？”
顧湛簡直是把程雀想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程雀張了張口，最終點頭。
顧湛循循誘之：“可是，喜歡本來就是難以揣測的，我就是喜歡你，沒有任何理由，不可以嗎？”
顧湛沒有選擇將過往的事說出來尋求相認。
他賭不起，他知道，程雀厭惡以前的一切，而他在那段時光裡，他不敢賭。
程雀忘記了他，沒關係，重頭再來就可以了，即使欠缺了那段時光，顧湛也不會怨他，他永遠不會怨恨程雀。
只要他在他身邊就好了。
程雀歪著頭，像是不解：“怎麼可能？怎麼會有人突然喜歡上一個人。”
顧湛聲音都低了低，“可我就是喜歡上你了，不可以嗎？”
“哥不相信我。”
被戳破心裡所想的程雀一頓，說他不相信顧湛，其實也不準確，他是不相信他自己。
他討厭自己。
顧湛怎麼可以喜歡他呢？
程雀聲音有些顫抖：“不要，你不要喜歡我。”
顧湛問：“為什麼？”
程雀艱難的說：“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你根本不瞭解我，要是有一天，你知道了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就不會再喜歡我了。”
你會跟他們一樣，用那種眼神看我。
程雀明明已經習慣了那種惡意的眼神，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要是顧湛也用這樣的神情看他，程雀就會覺得難受，很難受。
顧湛將他的雙手握住，交疊在一起，緊緊的攏在手心裡，像是在對待什麼寶物一樣。
顧湛聲質溫柔，音調有種金屬質感，匿著一股無奈的哀傷。
“我不在意你的過去，我只是喜歡你，想對你好而已，哥哥，你就不能試著相信我嗎？”
顧湛眼眸都紅了。
可那是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個殺人犯！！
程雀看著這雙含情的眼睛，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了，狠心的話都被堵塞在喉口裡，沒有機會說出口。
他聽見顧湛說：“我們試試好不好？”
程雀閉上了眼睛，揚起了頭，呼吸有些不順暢，他吐出了一口氣，嘴唇上的潤唇膏泛著一層光澤。
程雀想，算了，就讓著他吧，要是那一天真的到來了，他們離婚就好了。
他不會糾纏著顧湛的。
程雀低下頭，看著他，神色恢復了平靜：“你想當真就當真吧，那我們就在一起吧。”
他極力忽略去心裡的那股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