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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雀沒有察覺到他周身的冷意，又喝了一口牛奶，點了點頭：“嗯，我、我沒有這個習慣，放行李箱就好了。”
程雀沒把實話說出來，他其實想說反正都是要走的，到時候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顧湛安靜了良久，久到程雀以為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男人這才意味不明的“嗯”
了一聲。
程雀將空杯子放在桌子上，想著等會自己拿下樓去。
顧湛的視線卻還留在那個敞開的行李箱，就覺得手有點兒癢，他垂落的雙手微微蜷起來，真想這麼不管不顧的把衣服都掛上去。
程雀拿起放在床上的兩條圍巾。
回頭就看見顧湛發著呆沒動。
程雀走了過來，一手一條圍巾，遞給他。
程雀：“那個......圍巾還你，這條是之前你借給我的。”
程雀舉著其中一條說道。
顧湛目光左右掃了一眼，就盯著程雀看。
都快把人盯出個窟窿來了。
不知為什麼，程雀覺得顧湛這目光有點危險。
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察覺到程雀的動作，顧湛意識到自己被氣急了，垂下眸斂去了那些暴戾的情緒。
再抬眼已經恢復如常了。
顧湛只拿了一條，也就是之前的那一條，而留下那條今晚給人戴上的情侶款的，他面不改色的說：“這條你留著，你身體太寒了，這條厚，夠暖和。”
絲毫沒有一點私心，就像不是故意想要跟人家戴情侶款式的一樣。
程雀想說不用了。
顧湛猛然眯了眯眼，“哥哥不要拒絕我，會讓我以為哥哥很嫌棄我的。”
男人說著，還耷拉著眼睛，程雀彷彿看到了一隻大型失落的狗狗，拒絕的話愣是沒能發出聲來。
程雀思忖了片刻，“那好吧。這條我就留著了。”
程雀沒有看到的地方，顧湛眼神一副得逞樣。
為了避免程雀突然又反悔，顧湛直接轉身，拿過程雀擱置在桌子上的喝完的牛奶的杯子，“哥哥，我把杯子拿下去。”
說完，就疾步的走了。
程雀眨眼睛的功夫，人就已經出了房門。
程雀撓了撓臉，從行李箱裡拿出了一條睡衣，就把行李箱蓋上了。
還沒來得及進浴室。
門又被敲響了，顧湛去而復返。
程雀：“怎麼啦？”
顧湛手上拿著個小盒子，仔細看耳尖有點紅。
他站在程雀面前，這副模樣完全沒有在公司批評下屬的威嚴。
顧湛開啟了盒子，裡面躺著兩枚戒指，在房間內華麗的燈光照耀下，顯得奪目閃亮。
程雀小鹿眼睛輕眨，問：“這是？”
顧湛拿出了其中一枚，抓著程雀的手，就給他套在了無名指上。
程雀那密又長的睫毛都動了幾下，戒指套上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也被套住了一般，有種無路可逃的慌亂感。
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因為戒指的束縛，還是戴戒指的人。
顧湛幫人戴好後，手也不放開，依然握著，目光留戀在程雀戴戒指的手上，心裡騰的湧起一股滿足感。
他笑的妖孽，眸光細閃的看著程雀：“哥哥，既然是結婚，婚戒肯定是必要的，不然會讓別人懷疑。”
程雀完全忽略了戒指這一茬，聽到顧湛這麼說，覺得男人說的對，又一次感受到顧湛的細心了。
程雀點頭：“好。”
他看著開啟的盒子裡躺著的另外一枚戒指，揚起臉對顧湛說：“那這個我幫你帶上吧。”
顧湛彷彿就等著他這一句話，聞言笑了起來，將精美的盒子朝程雀這個方向遞了遞。
程雀拿起了戒指，頭一次主動的牽起顧湛的手，幫人把戒指戴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要鬆手，猛地又被顧湛握住了。
程雀：“嗯？”
顧湛這才鬆手，笑了下，“沒事。”
程雀也不疑有他，點了下腦袋。
顧湛就把盒子給收了起來。
程雀沒有仔細看，其實在戒指的內圈裡，雕刻著他的名字，CH·QUE
而顧湛的那一枚，則是刻著JAMES.
今天顧湛最開心的事情，大概就是他們兩交換了戒指。
顧湛瞥了眼因為他的到來而被程雀放在了床邊的睡衣。
顧湛：“哥現在要洗澡了？”
程雀點頭：“嗯，時間也不早了。”
顧湛盯著拿睡衣，太薄了，這布料，棉度根本不夠暖。
顧湛心裡有了計較，面上卻說：“那哥快去洗澡吧，我也去洗澡了。”
程雀沒多想，“好。”
程雀進了浴室。
顧湛回到了他一開始就搬進去的次臥。
這間房間跟主臥不太一樣，看起來面積就比主臥小。
也沒有衣帽間，就是房間牆裡嵌著個衣櫃。
顧湛開啟了衣櫃，找了套自己穿過的睡衣，他提拉著起來看了一眼，想象著這雙層棉質的睡衣裹在程雀身上的樣子。
顧湛就覺得很興奮。
他先把這一套睡衣放在了床上，又找出了一套一樣的顏色不一樣的同款。
拿著進了浴室洗澡。
等著洗好出來再把這套衣服拿過去給程雀，讓人穿上。
......
程雀進了浴室，裡面沐浴露洗髮水都準備好了，但是都沒拆過的。就好像是知道有人會住進來一樣，提前一天把東西放置在這裡。
程雀看了眼牌子，是他不知道的，他想應該也不便宜。
但是他注意力卻在味道上，這是桂花的。
雖然程雀今晚說他以前應該喜歡桂花，他不知道現在還喜不喜歡桂花的味道，畢竟他也不記得桂花是什麼味道了。
他揣著好奇，拆了洗髮水還有沐浴露，先對著洗髮水按了一下。
芳香的桂花為撲鼻而來，淡淡的不會很刺鼻，宛如一縷清風拂過，輕柔又清新。
程雀想，他是喜歡的。
突然間，就連對記憶中模糊捧著桂花的自己更確信，那個時候，他是喜歡桂花的。
現在，也依然喜歡。
程雀洗了頭，褪下衣服洗澡的時候，露出了渾身薄弱的身形，兩邊肋骨都有些明顯，肚子上沒有一絲贅肉，甚至比普通的瘦還更輕薄一些。
盈盈一握的腰肢，讓人心生出一種，要是用力一點，這腰或許就會斷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