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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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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豐和人一起打上東華閣,只是為了出一口氣,他早就知道兒子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一直想見見,兒子雖然讓他生氣,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這麼大張旗鼓的動作只是為了嚇嚇他。更何況不看兒面看孫面,他看在孫子的面上也沒算怎麼找他,卻沒有料到自己的一時洩憤之舉會害了自己心心念唸的小蜜糖的命。

那場戰爭,東華閣沒有隕滅,就在於當時正打得難解難分時天一莊突然調轉槍頭。那些和馮豐一起上來的人沒有料到還和自己一起奮力作戰的人會突然變卦,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天一莊和東華閣的人殺了個乾乾淨淨。

這場戰爭後,天一莊和東華閣的人老死不相往來。除了兒子出生後,馮豐的老婆想念孫子想念得緊,馮秦帶著孩子在外面見了幾回面,父子幾人至今沒有踏進過天一莊一步。

聽說了以前的過往,令人忍不住唏噓,原本該是皆大歡喜兩大江湖巨頭的結合,卻因為一個老頭的一個錯誤決定搞得家不成家。

“你覺得我還應該回去麼。”

馮秦激動地反問道:“不管他在怎麼愧疚,他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害死了我的女兒,你還能指望我能原諒他?”

“我不能要求你原諒他,但是你不能阻止允兒迴天一莊繼承他祖先的東西。別忘了,你姓馮。”

馮秦沉默不語,他知道這件事老頭也自責了許多年,但是他就是憋了一口氣出不來。自己的女兒多可愛,卻因為他的意氣用事而喪命。

“有家多好,有時候太過於堅持會害了自己,死去的人的仇,不應該報在活著的人身上,更何況,他是你的父親。”

“你哪,在天一莊那麼多年不回去,該不會也是因為當初自己的父親為了自己的大兒子而把你和妹妹送出去而憤恨?”

事關師父,雪輝不由得豎起耳朵聽。

“沒有愛,何來憤恨?”

梁玄睿的語氣裡似乎還帶了一絲清淺到無人察覺到的嘲諷和失落,這讓雪輝心裡有些不高興。梁玄睿回來之後梁家才是真的雞飛狗跳,以前梁家可沒有這種情況,他一個罪魁禍首卻好意思嘲諷感到失落,真是不羞。

梁玄睿在東華閣住了一個多月,原本對他存有猜忌的心思的人也漸漸接受了他這位“尊貴的客人”。

“雪姨,你在幹什麼?”

後花園裡,雪輝正在教馮婷跳胡舞,在一旁看了許久的馮允卻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的舞蹈,不由好奇的問道。

“這叫胡旋舞,好看麼。”

馮婷旋轉著身體,氣息已經有些微微喘息。

“你跳得不好看。”

聽了弟弟的實話,馮婷很不高興,頭一仰道:“那又如何,等我學會了自然也會跳的特別好看了。”

“姐,我看你學的差不多了,咱們去後山玩去吧。”

說完,馮允立刻抓住馮婷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後山跑去。

正在跳舞的雪輝看見,無奈的搖了搖頭,緊緊跟了上去。

此刻正是初夏,天氣雖然不是特別的毒,但日上三竿的時間,這時間跑到郊外,的確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允兒。”

雪輝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緊追慢趕,總算趕到姐弟倆停下的地方。

“雪姨,我們先走了,你一個人在這好好玩啊。”

也不知馮允剛才對馮婷說了什麼,小姑娘因為剛才跑步而顯得有些紅撲撲的臉上居然有點羞澀,更多的還是興奮,興奮到眉眼都是跳躍的,熠熠生輝,閃耀了一地的碎光。

“哎。”

雪輝正要叫住他們倆,卻發現姐弟倆立刻跑的沒影了。

雪輝根本不知道這姐弟倆想幹什麼,立刻追了上去,緊走了幾步卻看見那位總是一身青衣翩翩瀟灑氣質清雅幽然的二公子梁玄睿正躺在湖邊一顆最大的樹杈上睡覺。

出於好奇,雪輝走了過去。仔細一觀察才發現,他雙目緊閉,卻一臉的平靜舒適,嘴角似乎還存了幾絲笑意。他似乎早就來了這裡,卻因為無聊而跳上了大樹閉眼打盹,沒想到卻睡了過去。

不管因為什麼,雪輝沒有出言叫醒他,而是選擇從湖邊的柳樹上折了柳條,掏出隨身攜帶的繡花針,用力一掰彎成鉤,做了一個簡易的釣魚竿,從旁邊的草皮上捉了幾條活蹦亂跳的螞蚱蟈蟈做魚餌,把這一切做好後拋進了湖裡。

湖面波光粼粼,雖然是中午,但雪輝並未感到有一絲的熱意,獨自一個人坐在草地上悠閒地享受這美好時光。

“釣著魚了麼?”

背後忽然響起平靜無波的聲音,熟悉的腔調,熟悉的影子,雪輝知道是背後的梁玄睿醒了過來,並沒有回頭,只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幅度小的幾乎看不出來。

梁玄睿素來隨意慣了,這次也隨意的在雪輝身邊席地而坐,眼睛盯向了湖面。

不知為何,梁玄睿明明沒有跟她說話,也沒有看她,雪輝的心裡沒來由的打起了鼓。她似乎想到了一直再看她跳舞卻突然把她拐到這來的馮允的真實意圖了,似乎,是這位讓他把自己叫道這來的。

他還是和以往的平靜淡漠,眼神幽深的如同萬年不流動的湖泊,說話總是慢吞吞的不帶一絲情感,可不知為何,當他第一次坐在離她這麼近的地方,聽見他那沉穩有規律的呼吸聲,雪輝的心突然緊張了起來,手心也聚滿了汗,踏溼了柳枝。

“馬上就要回去了,想過回去以後做什麼麼。”

兩個人一直沉默不語,梁玄睿卻突然打破了沉寂。

雙拳,猛地攥緊。說來也怪,雪輝的心到了此時,反而平靜了。

她平靜的開口:“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梁玄睿沉默了片刻,才緩緩的扭轉頭,目光靜靜的看著雪輝。雪輝也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緩緩地把目光從湖面移到了梁玄睿清華淡雅的臉上。

這張臉,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男子都要雅緻清華,明明和嫵媚絕色的梁沁兒相似,除了那雙盛了時間最深不可測卻又平靜溫和的眼睛,下顎,鼻子,嘴巴,無一不精緻,無一不美好,簡直就是上天賜予一個隱士最好的皮囊。

他明明是清雅不佔俗世煙火的氣質,卻偏偏有立於人群中無法讓人忽視到他身上的灼灼風華,這個男子,真是個謎。

雪輝吃不準接下來他會說什麼,只好選擇沉默相對。

“雪輝,我是說,這次回去後,我會帶著小允去天一莊,到時候東華閣出於哪種目的,都不會再次輕易踏進江湖上的爭鬥。你還打算繼續留在梁家,繼續那種週而復始的生活嗎。我是說,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華雲山麼?”

華雲山,離岸山脈最高峰,天一莊密地。此刻,梁玄睿最終拋棄“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大大方方的交託心意。

縱然雪輝早已在心裡做了一些心理準備,但她在真正面臨時還是驚了一下。

“雪輝,你知道荑的意思麼。”

“知道。”

雪輝骨子裡也是個爽利的,索性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詩經》中有詩云: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在春秋戰國時期,人們常常把白茅當作表達愛意。”

見雪輝脫口而出,不帶一絲羞澀,梁玄睿心中有些驚喜又有些說不清的害怕,驚喜的是她如此冰雪聰慧,早已窺測出自己的意思,害怕的是她的態度實在難以猜測,擔心她會拒絕,一時間,從來平靜的心竟然雷動如鼓。

“二公子,謝謝你的好意,但恕雪輝有眼無珠,攀不上您的好意。”

毫不留情的話語如同一盆寒冰,兜頭給正羞澀期盼擔心甚至緊張的梁玄睿澆了個涼,原本炙熱的心瞬間冰涼了下來。

“為什麼?”

梁玄睿問。

他有些不甘心。他知道雪輝和梁尋昭青梅竹馬,很喜歡他,但梁尋昭已經娶妻,而且經常在外勾三搭四的,雪輝性子絕對不是能容忍下來的,以她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受這種委屈的。這一次梁九霄主動提出讓妹妹和雪輝跟著他上東華閣,他雖然不清楚,但心裡無疑是狂喜。說他趁人之危也好,說他無恥也好,他喜歡雪輝便是喜歡,喜歡便要大大方方說出來,他只是和她認識的時間短,不差什麼。

“和尋昭沒有關係,二公子。梁玄睿的確是旁人眼中的天之驕子,武林正士,但梁玄睿再好如天上明月人間清玉,也不入我雪輝的眼。我知道,無論是財富武功聰慧甚至背景,尋昭都遠遠落後於你。但是,一個女子一生只能加一個男子,所求的無非是一生一世。我不敢奢求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只希望我的丈夫能呵護我,保護我,對家庭負責任,和我一起攜手創造出一個完整的家,和我一起創造出一個好的未來。但是二公子你哪,你太過完美冷清,就像夜晚的月,讓人可望而不可即。我甚至感覺不出你的感情變化,我想請問,你還有心麼,師母,沁兒,錦然,她們是你血緣上最親近的人。你對她們又做了什麼你無心無情,對家人沒有關愛,只喜歡習文練武,操弄琴簫。你過於冷清,過於不愛打理人情世故,雖然對諸事洞若觀火,觀人於微,卻從不將諸事放在心上,簡言之,便是有人把刀放在你脖子上你也不在意。請問,你除了對你喜歡的事感興趣,你還會對身邊其他的人有過擔責之心麼。我需要一個能保護我、時時事事和我商量著兩人一起走下去的丈夫,雖然尋昭什麼都不如我,但他卻是一個能讓人放心的人,他有熱情,有追求,有情緒,不像二公子那般無聲無息,過於平靜淡泊,幾乎讓人無法安心。更何況,他是什麼樣的性子我一清二楚,但二公子你的心思太過於難猜,和你在一起,會讓人摸不著頭腦,我會害怕。”

梁玄睿沉默不語,他承認,雪輝說的都是對的。可是他對他的親人這麼冷淡,也是有苦難言。因為在梁家,他除了冷淡的置身事外,想不到其他的應對措施。讓他在梁家生活的如魚得水一般活下去,他做不到。

他很想把心裡二十多年的鬱憤通通一股腦的告訴雪輝,想讓她和自己一起分擔,可是,他不敢,他不敢保證對梁家有很深感情的雪輝在得知真相的時候會選擇什麼方法,一旦她選擇了高速梁九霄,那麼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隱藏偽裝著自己的真實情緒,就是為了能讓他已經夠苦命的孃親和兩個妹妹好好的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著的願望聚會車底盤滅,現在這個相對平穩的狀況就會被打破。他是她們這個家中唯一的男子,作為孃親的兒子,兩個女孩的大哥,他得對這三個弱勢的女人想得更遠一些。

梁玄睿沉默不語,遠處躲在樹中的兩個孩子卻在說悄悄話:“姐,師叔好像告白失敗了,怎麼辦,要不要我們去幫一把?還是說我們去告訴小師叔?讓她想辦法?”

“不行吧,小師叔總是咋咋呼呼的,做事不經大腦,實在不能讓人放心。”

馮婷想起自己哪位小師叔,果斷拍掉。

“那你說怎麼辦?雪姨直接把師叔給拒絕了,師叔會不會想不開為情自殺?那爹還不宰了雪姨啊。”

馮允一臉天真的揣測。

“笨死了,什麼自殺?你看戲詞看的太過了吧。我看爹爹一怒之下給雪姨下下春藥讓他倆生米做成熟飯的可能性比較大,這也比較符合老爹的做事風格。”

馮婷一巴掌拍在弟弟的頭上,小聲罵到:“以後敢胡說,我就揍你。”

“那你說怎麼辦?”

馮允慘兮兮的摸著後腦勺道。

“去找小師叔吧。把雪姨拒絕的原因告訴她。”

說幹就幹,兩個孩子從樹上滑下來,一溜煙竄向了在等待好信傳來的梁沁兒呆的地方。

湖邊,雪輝早已離開,只留下梁玄睿仍舊一人躺在樹上閉眼傾聽這周圍的風聲水聲,不知想到了什麼,梁玄睿默默從懷裡掏出一個帕子。帕子很乾淨,觸手細膩絲滑的絲帕,很常見的女孩子用的帕子,只是這個帕子上似乎還寫了什麼。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梁玄睿微微顫動著嘴唇,一字一句讀了一遍又一遍,心裡的傷口被人活生生挖了一個大口子,在劇烈的寒風中被吹得他瑟瑟發疼。

這帕子是當初雪輝在起了和他鬥藝的心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舞時不小心被風颳走的。當時他坐在她的斜對面,風一吹,這帕子便晃晃悠悠的被吹到了他的手裡。當時他想把帕子還給雪輝,畢竟男女有別,可是等他洗乾淨打算換回去的時候,鬼使神差的不知為何又放棄了。反而在還東西的路上想起在綺羅庵求姻緣時的兩句批語: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鬼使神差的,他拐回去之後,在紙上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用行書寫出了讓他自己覺得完美的字跡時,才要來了千年不化的墨,珍重的在這青色絲帕上提上了這幾個字,日日夜夜藏在懷裡,珍重藏之,以示莊重。

哪知,哪知,梁玄睿此時臉色灰敗,心裡灌滿了冬日裡的風。

閉上眼,似乎不知想到了什麼,伸手,卻又捨不得,顫顫巍巍的如同老婦的手一般,哆哆嗦嗦攥緊了那讓他一直擔心被人看見的寶貝的青絲帕子,咬著牙,狠下心,大腦命令自己撕了它,身體卻還是真實的反抗著。

梁玄睿啊梁玄睿,該是時候放手了。這個女子,你愛不得。

他如此告誡自己。

不知做了許久的心理鬥爭,梁玄睿緩緩地閉上眼,再見了,那所謂飄渺的愛情。

刺啦一聲,在梁玄睿懷裡藏了幾個月的青色絲帕,就這麼被撕成了兩截子,埋在了樹下的樹根裡,和樹根藏在一起。

梁沁兒心急如焚,幾乎是用飛的竄到了後山上,看見自家老哥正躺在樹上閉目養神,心裡咯噔一下。

以前,在天一莊的時候,每當他難過傷心心裡脆弱的時候,他都會一個人靜靜尋一處僻靜地方獨自沉思,不想任何人打擾。

“哥,你起來,你跟我走,去見雪輝,去告訴她,你並不是這樣一個冷情冷心的人,走啊。”

梁沁兒上前使勁拖拽梁玄睿,梁玄睿卻絲毫不動,梁沁兒急得喉嚨口冒煙兒,氣急敗壞的道:“哥,我真不明白你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這麼多年你一直憋在心裡,不告訴任何人。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居然讓我們連家都回不了,哥,你別再一個人苦苦撐著了,行麼,當我求你了。”

梁玄睿手指一彈,梁沁兒下意識的驚叫:“你又用這招。”

剛說出第一個字,梁沁兒的身體迅速以一條直線往後退去,雙腳在地上劃出了一條平行的線段。大約貼地行了五米才停下。

“別說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梁玄睿轉身靠著湖面沉思,留給梁沁兒一個背影。

氣得跺腳,梁沁兒只得氣呼呼的走了。

“師叔,師叔。”

夜晚,梁玄睿前一腳剛踏進大門,後腳馮允馮婷便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一臉的興奮狀。

“快去找爹,爹說要給你送一個大禮。”

推推搡搡被兩個小孩要挾到了一個典雅的小房間,馮秦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神情悠然,見梁玄睿進來,用手一指屋內道:“大禮在那,自己去看吧。”

說完,伸手彈彈袍袖,和兩個一臉興奮莫名的孩子一陣風飄了出去。

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禮”弄得暈乎乎的梁玄睿依言推開門,卻發現門正對著的地方放置著一張床,床上隱隱約約露出一女子光潔的雙臂。

隱約猜到馮秦意思的梁玄睿哭笑不得,他感情受挫,沒必要找個女人來安慰他吧。

正想把那個女子叫起來,哪知梁玄睿叫了幾聲也不見那女子醒來,正有些著急,那女子卻突然小聲嚶嚀起來。

這聲音異常的熟悉,熟悉到梁玄睿聽見了如五雷轟頂。

迅速上前一步掀開蒙朧的紗帳,映入眼簾的果然是——雪輝。

她渾身赤裸的躺在被窩裡,只兩隻手臂整齊的垂在被子上,面色潮紅,身體不安的扭動,一看就知道他那位好師兄把人擄來灌藥,然後讓自己的女兒脫了她的衣服,再把他叫來,就此大功告成。

出去尋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女人,梁玄睿客氣的上前請她幫忙,哪知女子剛見了他,扭頭就跑,邊跑還邊喊:“閣主說了,你就要解藥,要是我們哪個敢阻攔,就把我們的腦袋擰下來掛在閣門上示眾一年。”

梁玄睿無奈,幹這種腌臢事情居然還搞的眾人皆知,還真是馮氏後人典型品質。

回去摸脈,梁玄睿知道這回師兄是玩真的了,這下的春藥可不是一般的品種。可別人無能為力,不代表他無能為力,他完全可以用內力把雪輝身上的藥性給逼出來,可是他可沒那本事比著眼睛就能做成。

梁玄睿去找妹妹,哪知梁沁兒也躲開了。無奈之下樑玄睿一閉眼,算了,看不見總沒事了吧。

閉著眼,梁玄睿雙手帶上手套,默默索索找了一件大衣披在雪輝背上,替她穿好後才鬆口氣,睜開眼替她繫好,扶她坐起來,自己盤腿坐在她身後,深吸一口氣,把雪輝如雲的黑髮用綢帶子繫好,放在前胸。

全身氣息都被梁玄睿調動起來,執行全身後雙掌緩緩執行放在雪輝背後,如海一般不可測的內力迅速迅猛的透過樑玄睿的雙掌進入到雪輝的身體裡。

剛開始腦袋迷糊糊的,後來變得逐漸清明。雪輝緩緩睜開眼,她記起她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馮秦已經得知了經過,不由勃然大怒,闖進了她的屋裡,一個手刀將她劈暈,她在也不知道什麼了。

只記得昏昏迷迷中有人在脫她的衣服,還有人給她灌了不知什麼東西,渾身熱的發燙,難受的她只想找冰室降降溫。

後來,後來,她覺得有人好像在給自己穿上了衣服,雄渾卻又溫暖的氣息逐漸流遍她的全身,四肢八脈,五臟六腑,融進了每一個正欲噴張的筋脈,撫平了她焦灼不安的心。

門在此時被人兇悍的一腳踹開,馮秦不顧妻子的阻攔,直接掀開簾子,剛好看見梁玄睿收掌吐吸,不由得更加惱怒,上前一把把梁玄睿從床上扯下來。

“你在幹什麼,怪我多管閒事不成?”

“沒有,師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想。”

梁玄睿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因為運功太多,氣息有點跟不上,只得先靠在床沿上。

“可我不想強人所難,既然無緣,又何必強求。”

“哼,你倒是大方。”

馮秦冷哼,看自己的小師弟臉色蒼白,不禁又有些後悔。如果自己沒有選擇藥效最猛烈最難解的,他或許不用這麼脆弱。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你師兄扶回去。”

瞪了一眼身邊呆呆的兒子,馮秦氣哼哼的甩袖走人,臨走時臨眸一瞥,看見雪輝還閉眼,心中火起,隨手從床邊燃燒剩下的香灰兜頭灑下,看雪輝渾身滿頭的髒兮兮,這才覺得好些,仍舊氣哼哼的走了。

雪輝此時已經恢復了意識,她只是不敢正眼面對這一切,當馮秦灑她一身的香灰時,她反而心裡輕鬆了一些,只是對馮秦如此孩子氣的行為哭笑不得。

春藥風波就像一陣風一樣飄過去一樣無聲無息,再沒有人提起這件事情。

“你小子可真是愈發的能耐了,一聲不響間居然有了一個甲子的內功,估計著這世上只有我爹能和你一斗了吧。”

嘴裡說著氣呼呼的話,眼角卻是充滿了笑意。

“那也是師兄的幫忙。”

這話不假,因為耗費了太多的內力給了雪輝,梁玄睿的身體又是未至六十年甲子之功,並不是特別穩定的時期,這時候他本該老老實實的待著修煉,好讓自己順利度過這次大劫,但因為馮秦好心辦了壞事,因此在剛剛輸給雪輝真氣那幾天,他的身體非常虛弱,真氣雖依舊充盈卻不穩定,總是想突出來跳出本體,有些時候梁玄睿甚至無法抑制住它,幾次差一點進入險境,也幸好馮秦召集了東華閣所有的高手,大家一起幫忙輸真氣給梁玄睿,這才讓梁玄睿堪堪度過了六十年甲子的大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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