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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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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輝武功較弱,和幾個人對打明顯處於下風,十分吃力,不過幾個回合,便被人瞅見了錯處,一腳踹了出去。

“快去救你娘啊。”

被踹走的雪輝仍不死心,大聲呼叫著正和人打得難解難分的馮氏姐弟。

孫柳倚此時仍然暈倒在馬車上不動,一身夜行衣的殺手看見孫柳倚靠在馬車上,冷笑一聲,明顯對孫柳倚很鄙夷,衝著孫柳倚的胸膛就是一劍!

“孃親!”

已經刺傷一個圍攻者趁機從包圍圈裡跑出來的馮婷眼睜睜看見那把刺向自己母親的劍,頓時嚇得渾身冒冷汗,一邊大吼一邊隨手挑落刺向自己的一把劍,橫空投擲了出去!

兩把劍,一把是收奪人命,另一把卻是挽救人命,一近一遠,一塊一慢。黑衣人的劍快而有力,馮婷的劍卻如同九天之上的雷電,迅猛而咄咄逼人,誓要將一切危險斬下。

“娘!”

馮允慘叫一聲,啊啊啊,為什麼要慢一點,快一點不行麼。

黑衣人一聲冷笑,看著仍氣勢洶洶刺過來的劍尖,毫不猶豫的將劍刺了進去。

咔嚓,一聲細想,黑衣人一喜,孫柳倚死了?咔嚓?這是什麼聲音?

被這全力一刺的力道一推,原本昏迷的孫柳倚也清醒了過來,猛地睜開眼,看見正一臉狂喜的黑衣人,立刻大喝一聲,猛地跳起抓住女兒投擲過來的劍,當頭就是一串成了一烤蚱蜢。

“小子,看清楚,這是什麼。”

孫柳倚洋洋得意的從懷裡掏出裝著百果參的盒子,晃了晃道:“裝百果參的檀木盒子。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記得一定要有個好眼睛啊。”

說罷,又是狠狠一用力,將劍柄都刺進了黑衣人的心臟上。

看見串成一串的烤螞蚱,孫柳倚覺得自己很有成功感的意氣風發,索性把卡在盒子上的劍拔了出來,坐在馬車上自衛。

虛驚一場,其他人繼續打,好像這場鬧劇沒有發生一樣。

“哥,怎麼辦啊,這人越來越多了。”

梁沁兒氣得跺腳,拼殺到梁玄睿身邊埋怨道。

“想辦法把所有的人都聚攏在一起,那一招太過於損耗內力,必須保證一擊必中。”

梁玄睿低聲吩咐道。

“小子,吃老夫一鞭。”

梁沁兒剛退,風長老惡狠狠撲了上來,將自己的鐵鞭舞的呼呼生風風雨不透,那鐵鞭尾巴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甩向了梁玄睿的頭顱。

頭一斜,躲過鐵鞭尾巴的襲擊,不進反退,身體像一個展翅飛翔的鷹隼一樣張開雙臂迎了過去。

見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風長老下意識的噔噔直往後急退,梁玄睿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中指一彈,一道氣刃凌空而出,直接擊中了風長老的眉心。

血,緩緩的流淌在風長老迷茫的雙眼旁。

“我這是怎麼啦。”

意識逐漸恢復的風長老小聲嘟噥著,映入眼簾的第一眼就是梁玄睿那驚喜的面孔。

“玄睿,你幹嘛。”

“不說別的了,長老你知道控心術麼?”

聽見控心術,再看看周圍眼熟的人風長老怎會猜不透這其中真相,當即氣得跳腳大罵:“哪個王八羔子敢暗害你風爺爺。”

隨手一鞭,將攻向自己的一個年輕小子鉤住,拉至身邊,朝著眉心就是狠狠一彈。

即便是這樣,也難掩風長老心裡的怒火,仍舊在罵罵咧咧。

“風長老,現在可不是鬧情緒的時候,等會要想辦法把他們聚攏在一起,然後,我……”

“會不會連東華閣的人也一塊殺了?”

雖然知道這些人已經變成了自己的敵人,但風長老還是不捨,畢竟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人。

“我一會會注意,盡力不讓人當場死亡,這樣就可以救治了。”

“我知道了,多謝你的幫忙,這次東華閣任你驅遣。”

留下這樣一句保證,風長老鞭子迅速移動身體,把人趕到梁玄睿指定的地方。

風長老在東華閣多年佔據首位長老之位不挪窩,和他的輕功一絕有很大關係。

單單他現在的身形,忽東忽西,忽上忽下,前一刻還在和人打鬥,後一秒再看他時已經移動到了黑衣人的身邊,用鞭子抽的起勁。其輕功之妙,就連梁玄睿看了也自嘆弗如。

“夫人,你別動,小老兒現在就來救你。”

遠遠看見孫柳依正艱難地和一群東華閣的小雜役打鬥著,身旁只有馮婷在身邊艱難地支撐著她不被人捉住。風長老大喊一聲,找準人群的縫隙就鑽了過去,在人群中左突右閃,如入無人之境,瞬息之間人便已經竄到了一個拿著棍子打算從後背給孫柳依一個悶棍子的小子身前,不閃不躲,順著他打下來的勢頭一腳踩在棍上,與此同時,一指迅速旋上小子的眉心便是狠狠一戳。

那小子如何晃動使力氣都無法讓礙事的大腳換下來,正在氣惱間,眉心突然傳來的劇痛讓他下意識的丟掉棍子,捂著眉心哼哼唧唧倒在了地上喊疼。

風長老幾鞭子下去便把那群沒有什麼武功的雜役打得趴在了地上,趁這個時機,他湊到孫柳依的耳邊,小聲說了一些話,孫柳依立刻點了點頭,從懷裡把裝著百果參的盒子交到風長老的手中。

黑衣人見局勢越來越混亂,正在皺眉,看見一直想奪的百果參到了風長老手中,眉頭一皺,他自然知道風長老比那兩個女人更難對付,如果任由著他把東西交到梁玄睿手中,只怕這百果參就真的到不了主子的手裡了。

兩下一權衡,黑衣人立刻命令其他人放箭。

“小子,剛才見了你爺爺的輕功,知道你爺爺的厲害,所以不敢跟老子玩了。”

風長老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小子,告訴你,你風爺爺以前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盜,只有我偷別人的份!想從你爺爺手裡拿東西,下輩子吧。”

弓箭手剛剛準備就位,梁玄睿已經衝了過來,剛剛準備好的隊形瞬間衝亂了。

“梁小子,接著。”

一聲長嘯,遠遠只看見一黑木盒子被凌空拋了過來。

天空中同時出現了好幾道身影,紛紛騰空去搶那盒子。

梁玄睿離得遠,雖然他輕功好,但和黑衣人幾乎是同時伸手去撈那盒子。

嗖嗖嗖,眼看梁玄睿即將搶先一步,黑衣人袍袖未動,地下卻見數只沾染劇毒的鏢紛紛長了眼睛一樣射向梁玄睿的眼睛。

一驚,梁玄睿迅速揮掌在空中劃開一道屏障,同時迅速在空中彎腰抬腿,完成了一個超高難度的躲避動作,這才險險的躲過一劫。

梁玄睿落地,只覺頭頂發冠一鬆,齊齊盤在頭頂的烏髮便盡數落了下來。

哐噹一聲,青玉簪子落在地上的石頭上,直接摔成了幾瓣碎雪。梁玄睿不敢伸手去摸頭頂,他感覺他的頭髮憑空少了一部分,估計是被毒藥侵蝕掉了。

“哈哈哈,我拿到了。”

搶先拿到盒子的黑衣人正在猖狂的大笑,卻聽得耳邊突然轟的一聲巨響,他感覺自己的耳朵給炸聾了,接著他的身體不知被炸了多少個傷口,血液正緩慢的浸出來,沾溼了他的衣袍。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炸了出來,然後他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這大概是他一生中聽到的最後的一個聲音了。

趁其他黑衣人大驚的時刻,風長老再一次扔了一個盒子,這一次,梁玄睿一個人飛了上去,輕輕鬆鬆拿到了黑衣人做夢都想得到的百果參。

“哈哈,小子,你以為我會那麼蠢,就那麼大咧咧咧的把那樣的一個寶貝扔過去,早就給你們挖好坑等你們往裡跳嘞。”、

剛才還一臉驚惶的風長老此刻高興地跳了起來道:“小子,有種過來和爺爺打上三百回合。”

“不必理會,趕緊去把東西拿到手。”

另一個比較冷靜的黑衣人出聲指揮其他正驚慌不安的人道:“快去阻攔那個青色衣袍的男子,只要打倒了他,其他人都不重要。”

這個比較冷靜的黑衣人大概是這些人的另一個頭頭吧,相比其他遇事驚慌的其他人,他顯得更有經驗,也更加理智。

當他們一哄而上去圍堵梁玄睿的時候,梁玄睿把盒子拋給風長老,風長老再把東西扔給其他人。一大堆人圍著跑來跑去,累的半死不活,卻沒有摸到一丁點盒子的皮毛。

說來也怪,這幾個人擺明是在耍弄這些人,即便是追逐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幾乎到了人擠人風雨不透的程度,這盒子依舊沒有讓黑衣人拿到手。

“小子,你們上當了啊。”

看見人越來越多,風長老不由高興地大喊,幾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立刻飛身離開。

因為百果參在梁玄睿的手裡,黑衣人並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突然離開,看他們紛紛離去去救被綁在樹上的孫柳依,沒有去理會,而是趁其他人去救人的時候一哄而上。

梁玄睿雙臂一揮,袍袖瞬時如衣袖裡充滿了吹的正猛烈的風一般鼓起,微微晃動。

梁玄睿素來愛穿青衣青袍,短袖開襟。他衣袍本不如旁人衣褲寬大,如今他調動全身內息意欲全力出擊,其威力自然與往日不可相較。

黑衣人見他衣袖像裝了風一般不停地抖顫,並不在意,以為只是他用力而已,仍舊領著頭衝鋒。

砰的一聲震天巨響,離得近的人被他周身突然迸發的氣息震得吐血而亡,而距離他最近的幾個黑衣人更是倒黴,直接被數十道速度極快的氣刃刺穿了身體,同時也因為沒有運功抵禦,身體也被氣刃自身所有的氣勢給帶飛了開去。

“啊!”

“啊!”

“啊!”

悽慘的叫聲讓人聽之落淚,遠遠躲開的人忍不住撕下一塊料子堵住耳朵,同時一邊快速向後飛躍一邊運起所有功力來抵抗時不時射來的氣刃的威脅。

雪輝馮婷幾人武功最低,因為躲閃不及,不可避免的被無差別對待射來的氣刃刺穿了身體,也幸虧有心理準備,躲閃及時,只是胳膊鎖骨幾處被刺穿,並沒有傷到要害,這才躲過了危險。

“媽呀,幸虧我們跑的快,不然的話,我們也一定會被射個透心涼。”

儘管已經移到了安全地帶,但想起剛才的危險,就連經驗最為老道豐富的風長老都忍不住出了一身一頭的冷汗。

“轟”,又是一聲巨響。

“這一次又有多少人被氣刃射飛了?”

“不知道。”

梁沁兒一邊給馮婷包裹傷口,一邊氣喘吁吁的把百果參拿出來,準備等她哥哥回來的時候,她偷偷給他好好補一補失去的內力修為。

片刻之後,沒有聽到響動的幾人才探了探頭,見除了梁玄睿外再沒有一人是站著的,這才安心的走了出來。

“找出來東華閣的人,給他們去除控心術吧。”

梁玄睿剛剛一下子使出太多的內力,雖然殺傷力極強,但武功素來有反衝力這一說,他的身體根本受不了這種衝擊。此時的他察覺到身體內原本一直流淌順暢的血液和血液內滾動著的內力有些不穩,知道不妙,立刻坐下調息。

“沒事吧。”

孫柳依有些擔心的問。

梁玄睿不答,安靜的閉眼盤腿坐在地上。

“別說了,快點把這些人安排好就趕緊跑吧。”

風長老一把拉住孫柳依道:“東華閣上千教眾,圍攻我們的卻只是十分之一。雖然玄睿替我們掃除了危險,但此刻我們仍處於東華閣地界,就難保不會哪個時辰會被他們追上。到時候可就真的危險了。”

“我從小就長在這裡,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和自己十分熟悉的人為敵。”

即將離開,孫柳依心裡免不了有幾分傷感。她的丈夫也被人控制了,孩子還小,如果她不能領頭把這件事給解決好,只怕這東華閣的力量會大打折扣。

看一眼梁玄睿,孫柳依心裡十分感激,若不是他在此時機緣巧合來了東華閣,只怕整個東華閣都將會遭受滅頂之災。

“夫人?”

在受重傷的人中有一個和孫柳依曾經說過話的人,看見她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知道出了什麼事,立刻站了起來。

“啪”,一聲,又倒了。

“行了行了,你別想護衛她了,先把自己的傷養好了再說。”

那人看見身邊的人一個個迷迷糊糊的醒來,不由有些怔忪。

“東華閣所有的人都被人控制了,我們現在只能救下你們這一小部分人,記住了,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你會看到路盡頭有個兩人抱粗的楊樹,在楊樹最高的枝丫上有一個鳥窩,鳥窩裡有地圖和錦囊告訴你們該怎麼做,記住了,如果我沒有派人來叫你們,你們不準踏出那地方一步,聽見了麼。”

孫柳依仔細的叮囑道。

“是,小的遵命。”

那男的跪下便磕頭道。

“嫂子,他們不過是東華閣最底下的人,武功經驗甚至包括心智都不是太好,你幹嘛把自己的保命符告訴他們?不怕他們壞事麼。”

梁沁兒有些不明白,索性陳那些人走的時候,問孫柳依。

“正因為不是重要的人,所以他們才能不被人重視,到時候說不準能起到比那些重要的人還要大的作用。”

“不懂。”

為了不被守在山裡其他地方的人發現,馬車目標太大,自然不能用了。風長老帶著幾個跟著走的僕役把馬車扔到了林子裡,只把馬牽走了。

幾個人不敢走大路,怕被人發現,為了減少目標,幾個人不得不在風長老的帶領下徒步向前行進。

“孃親你沒事吧。”

因為一路上顛簸勞累,幾日下來不間斷的行走,缺少足夠的休息時間,即便梁玄睿和其他人把身上所有的創傷藥拿出來給孫柳依治病,砍了樹枝做了一個簡單的擔架抬著孫柳依走。孫柳依的傷勢不但沒有減輕幾分,反而比受傷時臉色愈發的蒼白。

馮婷擔憂的扶著自己的母親,讓她靠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用浸了溫水的毛巾給母親擦拭乾淨後,喂他吃一些溫潤的流食。

“沒事,婷兒,娘沒事,去把你師叔找來。”

孫柳依明白自己的精神頭一日不如一日,在這麼下去,如果還到不了一個可以休整的地方,她這輩子估計也不能養好這傷了。

可是她不能倒下去啊,兒子這麼小,女兒又不中用,從小就被自己慣壞了。

為母則強,不管她在怎麼覺得不好,她也得堅持下去,把兩個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她才能安心。

“嫂子,你怎麼樣了?”

梁玄睿趕了過來問。

“玄睿,我,我只問你一件事,離接頭到底還有多長時間?”

孫柳依當著梁玄睿的面也不裝,索性掙扎著把胳膊伸到他手裡道:“你看看,我估計還有多長的時間?”

“這?說不好。”

梁玄睿也不敢說謊,把實話說了出來。

“算了,聽天由命吧。”

無奈的嘆息,孫柳依第一次把命運交付給了老天爺。

“玄睿,我拜託你一件事情。”

孫柳依想到兩個孩子的未來,眼睛裡突然充滿了精氣,渾身也突然鼓足了一切的勇氣,雙手緊緊地攥住梁玄睿的手道:“今天,我就把兩個孩子託付給你了,以後你就把他倆當成你的孩子看待。”

孫柳依的手勁兒大的嚇人,梁玄睿的手被她攥的有些發疼發腫。

“嫂子,別多想,現在還不到託孤的時候。”

聽見孫柳依託孤,梁玄睿即便再怎麼平靜懶散的心,也仍舊下了一跳。

“你聽好,今天我就把孩子託付給你了。我知道你性子平淡不愛這世間什麼權利富貴,性子懶散也不愛管事,可是我沒辦法,風長老就是一個小孩,讓他教導允兒,不知道被他教程什麼樣子。你雖然表面對世人之事冷漠,可我知道你只是對那些沒興趣不想管也懶得罷了。可是今天,我把孩子託付給你,就要把他帶到身邊,好好的教導他,讓他長大後掌管好東華閣。”

“還有我師父嘞。”

梁玄睿試圖垂死掙扎,他真的真的不願意堂這些混水。

“不行,那個老頭子,絕對會把東華閣這個名頭給抹去的。”

孫柳依一口拒絕,吩咐梁玄睿如同自家下人一般名正言順的口氣。

“爹!”

此時,正在烤食物的馮允無意間一抬頭,隱隱看見馮秦的身影,立刻高興地叫了出來。

“什麼!”

孫柳依聽見有丈夫的訊息,第一個反應不是高興慶賀,而是猛地就起了心,幾乎是嘶吼出聲:“馬上戰鬥!他們現在是我們的敵人!”

管你老公老爹,為了兒子,統統殺無赦。

獨自一個人在林子裡行走的馮秦也聽到了這聲音,看見那群人後,立刻抄起傢伙就飛了過來!

第一腳,踢飛了兒子馮允。

第二拳,打腫了女兒的漂亮小臉。

第三寶劍出鞘,一劍砍翻了迎頭試圖把他打暈的梁沁兒。

第四招,他已經出了殺招,直接把當初逼迫梁玄睿出招的那一狠毒招式用到了風長老身邊。

轉瞬之間,梁玄睿身邊已經無人可用。

“保護好她!”

伸手把武功較弱的雪輝拉到虛弱的孫柳依身邊護衛,梁玄睿身體一閃,兩指緊緊捏住馮秦兜頭砍向風長老的寒劍,幾乎是哀求:“師兄,麻煩你看清楚,我們是你的朋友。”

可惜無用,在意識已經被他人控制的情況下,馮秦對於梁玄睿的哀求置若罔聞,他只知道這個人很厲害,他要阻止自己殺人,他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敵。

梁玄睿生性淡漠,但他不是無情無心之人。他和馮秦本就有同門之情誼,根本無法泯滅自己的理智去殺害同門之人,何況這一個多月裡馮秦對他百般照顧,他更加無法去傷害一個對自己好的人。

無奈之下,他只好步步後退,不停地試圖去喚醒馮秦,但他悲哀的發現,中了孔心術的人思緒已經完全被他人操控,要麼殺了他,要麼把他眉心的蟲子取下來。可是馮秦武功本就十分高強,實戰經驗甚至包括對戰能力遠超過與他。想要在和她打鬥的過程中取下他眉心的蟲子,幾乎毫無可能。

梁玄睿的步步後退讓雪輝心生恐慌,如果他繼續不敢違抗天一莊所謂不殺同門規矩的話,只怕他們都得喪命於此。

“玄睿!”

背後突然響起孫柳依的悲鳴:“殺,殺了他!”

所有能夠幫忙的人都已經被丈夫打成重傷,唯一沒有受傷的雪輝又是個武功相對於馮秦的半吊子,指望她幫忙,不如讓她撞上馮秦的劍來的保險一些。

那麼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讓丈夫重傷所有人殺了他們,要麼,殺了他一人!

這兩種結果,孫柳依無疑要選擇第二種。

步步後退換來的是馮秦的步步緊逼,看看地上重傷的妹妹,梁玄睿無奈的閉上眼,緩緩伸出左手,移植胸前,五指衝著馮秦緩緩張開,他要先阻攔住馮秦的武功,然後用右手,殺了他!

他知道,除了自己,沒人能殺了他。

梁玄睿緩緩用左手禁錮住馮秦的行動,讓他無法動彈,右手微抬,伸出中指,只要他的中指一彈,發出一道氣刃,馮秦的命,就會隕落在此。

梁玄睿手指動,孫柳依忍不住閉上了眼不去看,風長老難過的低下了頭,馮允姐弟倆嗚嗚哭著,卻說卜出一句話來阻攔。

“住手!”

背後,突然響起一道驚呼,旋即,一道如閃電一般的一枚製作精緻的簪花小鏢從背後射向了馮秦的後背。

看見中了鏢的馮秦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和一隻貓兒一般乖順的睡著,所有的人都把驚異的眼光投向了突然出現的氣喘吁吁的袍子很髒的——陰險狡詐善使毒鏢的四大長老之一,雨長老。

“老雨!”

“雨長老。”

幾道或驚訝或驚喜的聲音同時響徹在這一片土地上。

“你怎麼會沒事?”

雪輝卻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雨長老充滿了懷疑。

“我可是東華閣最有名的下毒能手,這點藥引子的味兒,能瞞過我?”

雨長老提起自己的豐功偉績,似乎頗為洋洋自得。

“那你怎麼不救人?”

馮允有些生氣的哼道。

“少閣主啊,你想想,我的武功可不高啊,去幫別人取蟲子,先看看我有那個能耐沒有吧。”

“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雪輝最討厭這個平日裡說話陰陽怪氣、行事陰狠毒辣心理陰險變態的老傢伙,因此當別人紛紛高興地圍上前去的時候,她滿口都是不耐煩的語氣,好像把雨長老當成了蒼蠅一般,恨不得早早把他扔進湖水裡浸泡他個一百年再去出來。

“夫人,我知道這個訊息後,無法一人獨挑大樑,所以只好先一個人逃了出來另做打算。看見閣主已經變成了他們手中的武器,又見一直找不到少閣主,我猜想一定是姓梁的這小子提前把他帶走,所以這幾天一直偷偷的跟在閣中身後,一隻想辦法把他的蟲子給取下來,可是沒想到一直沒找到機會,所以。”

雨長老難得有閃現羞愧的表情,雙手對戳,對戳戳。頗有些風長老的頑皮天真狀。

“你的意思就是說找不到機會了?”

雪輝冷笑,她咋看咋覺得這傢伙像別人打入東華閣的內奸。

“孃親,爹爹的蟲子好像不在眉心啊。”

所有人都在吵架的時候,馮允幾個人蹲在馮秦的身體旁打算取出他的蟲子讓他恢復正常,哪知找來找去也找不到。

“什麼?!”

雨長老明顯有些驚詫,立刻衝到了馮秦的身邊,伸手就往馮秦的眉心處探去,順便一共屁股擠走蹲在馮允身邊的梁玄睿,

“當心!”

一直看雨長老不爽的雪輝目光從未離開過他的身體,看他擠走梁玄睿的時候,挨著梁玄睿的袖子卻詭異的一動,她不知道雨長老想幹什麼,可她的直覺告訴她自己這一舉動絕對有貓膩,下意識的立刻大喊提醒梁玄睿。

冰冷的匕首劃破空氣的風的律動,已經驚醒了陷入思索的梁玄睿,不等雪輝喊完,他的身體已經迅速做出了反應,身體往旁邊一扭,雙掌同時撐地,同時以雙掌為支撐點,迅速旋轉一百八十度。在身體剛剛穩定的時候,他已經從蹲這一姿勢的劣勢改變了有利於自己的姿勢,身體幾乎是用飄的遠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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